大宋的智慧 - 第9章
孑與2
一巴掌把臘肉打開,總是踅摸雲三的雞屁股,人和狗搶什麼食物,見她有些可惜的樣子,又給她夾了一個雞翅膀。
吃飯的時候就不該說話,這條規矩很正確,雞湯泡米飯這是最正確的吃法,什麼烤雞,燒雞那完全是在浪費食材,一大碗滾燙的雞湯泡米飯下了肚子,你就能切實地感受到人世間的所有幸福。
雲二吃得滿臉都是米飯,現在的這對小胖手他使用的還不是很習慣,想要牢牢地抓住筷子完全不可行,所以就拿了一個很大的木勺挖着吃。他的乳牙還對付不了雞骨頭,只要雞腿啃得差不多了,就會把骨頭放在臘肉的碗裡,臘肉就會歡喜的拿起雞骨頭咔嚓咔嚓的嚼得粉碎,吸乾淨裡面最後的一絲油脂,才放進雲三的食盆里,結果,連雲三都不吃她嘬過的骨頭渣子。
風柔柔的吹進來,已經不太冷了,剛剛吃過美食的三人一狗都懶懶地躺在地板上,不願意動彈,每個人都吃了好多,消化食物也是一種幸福。
「我以前總認為麥當勞的炸雞最好吃,現在回想起來自己蠢得厲害。」雲二在只有自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根本就不加以掩飾,反正傻傻的臘肉聽不懂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小孩子就好好的當小孩子,以前沒有享受過童年的樂趣,現在老天爺給臉,補償你,那就好好的享受生命,再敢說這種老氣橫秋的屁話,我就揍你。」
雲大百無聊賴的拿着細竹枝子剔牙,吐掉嘴裡的肉絲,就打算帶着他們出去遛彎,消消食,今晚每個人都吃多了,這樣睡覺會很不安穩的。
勞役結束了,寨子裡的人都平安回來了,一個人都沒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寨子裡的人都會雲崢充滿了敬畏感,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再也沒人過來摸他的腦袋了,他和雲二的頭髮都已經長得很長了,嬉皮士一樣的披在腦袋上,後來嫌費事,雲崢就讓臘肉編了花繩子,給哥倆一人扎了一條馬尾巴,一走路就在腦袋後面晃呀晃的很是別致,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那些人總要將雲二的褲子扒下來,驗證過小雞雞之後才會承認他是男娃。
「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可輕易損毀。」雲崢現在是堅定地封建主義者,寨子裡的娃娃好多都是用鐮刀理成一個大禿瓢,只有雲家哥倆滿頭的秀髮。
雲崢承認自己實在是害怕拿鐮刀理髮了,好多小子理完頭髮之後腦袋就看不成了,血糊刺啦的,上面還有沒理乾淨的頭髮,宛如狗啃過一般,大人們沉浸在鐮刀理髮的極大快感之中,至於自家的小子哭成什麼樣根本就沒人管。
二月二,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這是北方的諺語,雲崢自然熟悉,沒有聽說過在古代還有理髮這一說的,聽了老族長的訴說之後才明白,這是在除虱子,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和節,滿寨子都是大小的禿瓢,只有雲家哥倆成了大宋朝的異類。
臘肉大清早挑完水回來就端着裝灰的簸箕從外面一直把爐灰倒進了家裡,還專門倒了兩回,告訴雲崢說這就叫做「引龍」雲家哥倆,所以需要引兩回。
雲二大發雷霆,臘肉把他的床弄髒了,結果被雲大一腳就給奔到牆角去了,爐灰不光是用來引龍的,它另外的一個作用是除蟲。
因為這裡念二月二諺語的時候念得和雲崢不一樣,他們念的是:「二月二,龍抬頭,蠍子、蜈蚣都露頭。」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
在雲崢給雲二講了蚰蜒鑽進一個小孩耳朵里,然後在腦袋裡生兒育女,最後吃光小孩腦漿的故事後,他的眼睛就瞪得溜圓,連忙請臘肉將自己的床上倒滿爐灰,他可不想被鍋鏟鏟開腦門之後發現滿腦袋都是攀來爬去的蚰蜒。
去年冬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冬眠的那條看家蛇又回來了,雲三朝它吠了兩聲,發現雲大雲二好像非常歡迎它的樣子也就默認了這條蛇的存在。
臘肉真的很能幹,她不但將閣樓底下的蟲子全部趕跑,還將底下的土地翻鬆了,種了很多的蔥韭,青菜,最難得的是她居然背着雲二一趟趟的來回於河灘和閣樓之間,用撿來的石頭壘了一個豬圈。
有了豬圈就不能沒有豬,雲崢不喜歡回答人家問為什麼你家有豬圈而沒有豬這類的廢話,只好放下書本專門跑了一趟集市,給她弄回來了兩頭黑色的小豬,於是,臘肉又多了一項工作,總是在半夜時分爬起來去樓下看看自己養的那兩頭豬。
第二十七章
利益均沾
在等候縣試的日子裡,雲家的生活規律而歡樂,每天清晨,那條肥碩的蛇就會從某一個角落裡鑽出來,肚子吃的鼓鼓的,悠閒的盤成一個蛇餅等候太陽光自動的照射在它的身上。
然後就會有一隻黃狗張着大嘴四肢伸展的直直的,脊背上下起伏几下,就當是晨練了,一般到這個時候,就會有一個穿着藍色衫子的少女挑着水桶從竹樓里出來,小心的掩上那扇竹門,踩着竹梯下了小樓,先去看看自己心愛的兩頭豬,發現它們在乾草窩裡睡得香甜,這才歡快的挑着水桶去小河邊。
「臘肉,你家少爺昨晚睡你了沒有?」一個胖胖的少婦披散着頭髮挑着水桶正在打瞌睡,發現臘肉之後立刻就來了精神,湊過來眨巴着小眼睛問臘肉。
「我家少爺是讀書人,斯文着呢,將來要娶嬌滴滴的官家小姐,不像你家二蛋,每天往死里欺負你。」論到說葷話臘肉一點都不害羞,山裡的女子本來就不在乎這些事,十二三歲生孩子的多得是,再加上在青樓耳濡目染的,半點都不發怵。
「傻女人,山裡面見不到好男人,你家少爺細皮嫩肉的捏一把都出水,比我奶子上的肉都細發,他不睡你,你就不能等小少爺睡着了自己去找被窩鑽?天大的機緣呢,你家少爺又是一個善心的,只要睡了你,將來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抓緊了,今晚就睡!」
少婦的話剛說完,一個五大三粗的嬸嬸就接過話頭教育臘肉。
小河邊上就是一個閒話場,東家長西家短的長舌婦聚集到一起之後,第一眼就看臘肉的身子,還要臘肉走幾步讓她們看看,都說沒有不偷油的老鼠,一定是臘肉太大膽,把膽小的相公嚇着了。
臘肉走到小河的上游,找了倆片大樹葉子仔細的洗乾淨,再把水桶洗刷了幾遍之後,才裝上水將大樹葉子覆蓋在水面上,這才挑着水往家裡走。
邊走便尋思,有的時候還會臉紅,不過一想到少爺對那漂亮的梁家小姐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樣子,心裡就暗暗發疼。
活了十三年,只有這兩個多月才活的像個人,赤身裸體的被掛在木頭架子上的時候,只想着能不能活,沒想到一下子就掉到了福窩窩裡,姆媽說過女人不能貪心,在少爺的庇護下能這樣過完這輩子就是大福份,不想那麼多。
遠遠地看見兩位少爺站在竹樓上又開始做那些奇怪的動作,臘肉的心裡的歡樂就蕩漾的快要溢出來了,發現他們開始蹦蹦跳跳了,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只要開始蹦蹦跳跳了,就說明他們已經忙完了,就要開始洗漱了。
「這山里水就是甜。」雲崢含了一口水,開始拿撕開花的柳樹枝子蘸着青鹽刷牙,仔細的弄完牙齒,漱了口,這才發現雲二早就弄完了,上前一把捏開這傢伙的嘴巴檢查,果然,牙縫裡還有一絲綠菜,粗暴的幫着雲二捅完牙齒,這才心滿意足的進了竹樓。
「你弄疼我了。」雲二一邊抱怨一邊拿腳踢雲大的腳後跟。
「這個時代你不好好刷牙,到時候牙疼的時候你指望我上哪給你找牙醫?我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你長記性。」雲大背着手走到一個矮矮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臘肉已經把加了豆子的熱粥端了上來,又拿過一碟子用鹽醃好的野菜,三個人就開始吃早飯,喝粥的時候雲大告訴雲二和臘肉自己今天打算帶着他們去豆沙關轉一圈,順便去拜訪一下老主簿,早點把考試的事情落實好,聽劉都頭說,距離考試也就剩下五六天了。
見自己要出門,臘肉匆匆的將稀粥喝完,就跑到樓下去餵豬,餵牛,順便還要將牛車擦乾淨,少爺最見不得骯髒了。
等到出發的時候日頭已經爬上山頭一丈多高了,山間又升起了霧嵐,這非常的討厭,別的地方只要日出大霧就會消散,只有這個山谷里,日頭升起來烤乾了露水,才會有霧嵐。
牛車的木頭軲轆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雲二站在竹簍里指着草叢裡不時飛起的野雞一個勁地問雲大能不能給他捉一隻回來。
這種報復性的語言云大按照慣例是不理會的,臘肉則會唧唧喳喳的告訴雲二這種花大姑的肉是騷的,吃不成,所以才會飛得到處都是,沒人去抓它們。
「我就喜歡騷的。」雲二繼續蠻不講理,還要臘肉去捉,雲大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把,這才乖乖地坐在竹簍里生氣。
路過大青石的時候兩個捕快挎着刀子守在那裡,閒雜人等一概會被攆走,另外幾個捕快則在不斷地往山溝里運貨,今天又是一個交易日,捕快們很忙。
「雲大,嘗嘗新收的山貨。」一簍子竹蕈就扔了過來,劉都頭抹着額頭的汗水一屁股坐在雲大的牛車上,撩起袍子扇風,看樣子累的夠嗆。
「娘的,山民就認老子,每一筆交易都需要老子在場才能放心地交易,現在剛開春,主要收的就是山珍,還有一些竹鼠你要不要。」
「當然要,我就是挑這個時候過來混禮品的,今天要去拜訪老主簿,我是後進末學,拜見座師,兩手空空的可不像話。」雲崢眼睛一瞪就獅子大張嘴。
劉都頭笑的氣都喘不上來,斷斷續續的指着雲崢說:「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肯吃虧的,知道我來的時候老主簿是怎麼說的?
他老人家說,雲家的小子今天必定來拜見老夫,前幾天沒來,是因為沒有趁手的手信,你小心今天被人家打劫,哈哈哈,果然,老子才開張,打劫的這就上門了。」
雲崢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半晌之後拉着劉都頭的手說:「知道怎樣才能把這門生意長久的做下去嗎?」
劉都頭連忙拱手道:「請指教。」
「無他,利益均沾而已,你現在做的就很對,這裡面的利潤到底有多大,這段時間你也該知道了,只要你不想着獨霸這門生意,十年之後,我在京城說不定都能從奏報里聽到你的名字!」雲崢理所當然地說道。
第二十八章
無根兄
縣衙就在豆沙關,老主簿就住在城南,牛車在石板路上一扭一扭的走着,很快就到了老主簿家的門口。
別人家的門口放石獅子,老主簿的家門口放着兩個石頭雕成的山羊,山羊的身子倒沒有什麼別致的地方,但是兩支大角卻格外的粗大,尖銳的羊角衝着外面,似乎要刺破什麼似的,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麼含義,大門上方的桃符看樣子有些歷史了,黑黝黝的,上面的神荼鬱壘兩個神像長得猙獰恐怖。
再看看門楣上用木頭刻出來的勤善人家四個大字,雲崢就止不住腹誹,妓院的幕後大老闆,無論如何也與勤善兩個字不掛鈎。
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統着手站在台階上好奇地看着這位不急着遞名刺反而仔細觀察大門的少年,老爺今天一大早就吩咐了,說是有一個年輕的學生可能會過來,讓自己守在門口等候,看樣子就是眼前的這位。
這個少年很是怪異,頭髮沒有盤起來,用簪子固定,只是簡單地梳成一條用繩子紮起來垂在腦後,衣衫不是很新,但是非常的乾淨,白麻布做的內衣領子上見不到半點的油垢,事實上最讓小廝驚訝的是那個明顯是丫鬟的小姑娘背着一個背簍,背簍里站着一個正在衝着自己瞪眼睛發火的小孩子,人雖然小,可是身上穿的衣服卻不是小孩子的衣衫,和那個少年的衣衫樣式一模一樣,只是小了好多而已。
雲崢打量完了大門,就從袖子裡取出一張拜帖,笑着拿給小廝道:「請小哥回稟尊翁,就是豆沙寨雲崢求見。」
小廝接過拜帖,感覺手裡一沉,轉身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十枚銅錢,趕緊謝過雲崢,就匆匆的進門了。
「我要吃竹鼠!」雲二揪着臘肉的大辮子衝着雲大叫喊。
「你要是再喊,我就把這一籠子竹鼠都燒熟,晚上你一個人吃,吃不完我就硬塞。」
雲二知道雲大幹得出來,別人都把自己當孩子,雲大不會,他只會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孩子愛護,其他方面絕對不會驕縱自己半分,所以閉上嘴是最安全的。
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衝着雲崢抱拳道:「雲少兄請進,家祖已經念叨好幾回了。」
雲崢不敢失禮抱拳回敬道:「讓尊翁久候,是雲崢的不對,這就前面去向老尊翁請罪。」
年輕人只是笑笑並不接話,肅手請雲崢進門。
府宅很大,地面上都鋪着方磚,左面的花園裡嫩黃的迎春開的正艷,右面的地面卻是光禿禿的,屋檐下面還插着一個兵器架子,都是些粗笨的長傢伙,據云崢所知,這些東西都是犯禁的,不知為何會這樣正大光明的擺在這裡。
少年人見雲崢有些疑惑遂笑着解釋道:「家祖乃是行伍出身,曾隨太宗皇帝遠征邊地,現在雖然做的是文官,這些東西卻捨不得放棄,擺在家裡也有個念想。」
「原來老尊翁還有這樣的經歷,失敬,失敬。」
「失敬什麼,在杏花樓里明知道老夫就在內間,卻避而不見,是何道理?」一個精神矍鑠的白髮老翁站在門前,笑着質問雲崢。
「污穢之地怎敢拜見長輩,生恐被老先生知道小子流連花叢,所以才會狼狽逃竄。」雲崢一邊解說,一邊將一簍子竹蕈,一簍子竹鼠,放在台階上再一次拱手道:「小子身家微寒,只有這些小小心意還請老先生笑納,也讓小子的愧疚之心稍減。」
「當然要收,這些東西裡面有三成是老夫的,為何不收,借花獻佛的手段你小子用的忒熟了,以前做這種事情的都是老夫。」老主簿笑着拍拍雲崢的肩背又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小的一個發現就讓豆沙縣憑空多出一條財路,還能消弭禍患,英雄出少年誠不我欺啊。」
「老尊翁這樣說可就寵壞小子了,自古以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數不勝數,小子何德何能能當得起英雄的稱謂。」
老頭子明顯的是在吹捧自己,他自己的親孫子站在一邊都有些不高興,再這樣下去,那就是捧殺了,那比陷害還要厲害。
「你現在自然當不起,但是如果你能在今年連過縣試,府試,院試這三關,老夫的話就絲毫的不過分,知不知道,豆沙縣今年考童生的人只有五人,這還要算上你,所以給你找保人很容易,老夫腆着臉做了你的坐師就想沾沾你的光。」
那個少年人不由得哼了出來,雲崢看了一眼這個少年人,拱手道:「到現在還沒有請教兄長大名,真是失禮了。」
「在下蕭無根!字充容,如今在府學進學。」
「原來兄長就是咱們豆沙縣十五年以來的第一位秀才,失敬,失敬,鄉下人的信口胡饒,您是豆沙縣的才子,豈會不知自己鄉親是什麼德行。這和小兒要發誓娶三個老婆是一個道理,一笑而過就是。」雲崢好不容易將這位無根兄哄得露出了笑容,就聽雲二在旁邊說。
「雲大,先生以前就說過,你才是天底下的第一才子!別的都是傻瓜!」
屋子裡的人都不說話了,齊齊的望着趴在桌子上挑揀乾果點心吃的雲二,他不但自己吃,還不停地拿給臘肉,吩咐她給自己裝好,到了路上慢慢吃。
「哈哈哈,」老主簿頓時就笑的喘不上氣來,指着雲二對臉色發綠的雲崢說:「果然是兄弟情深,小小年紀就知道向着自己的哥哥說話,果然是一家人。」
無根兄臉色難看了一瞬間,也立刻轉變過來,誰會吧一個三歲孩子的話當真,自己在這個年紀說不定認為自己的父兄才是天下的第一好漢。
重新落座之後,老主簿並沒有考校雲崢的學問,反而向他詳細的講解了童子試的規矩,如果在別的縣,自然不可能如此的簡單,但是在豆沙縣,考試的地點就在縣衙,卷子是縣尊所出,考試的題目不會有太過離譜的,縣尊也不會故意阻擋自己治下的學子的前程。
拿到了考試的貼目,眼看着已到了中午,雲崢就非常有禮貌的請辭,那位無根兄已經不耐煩的看了無數遍太陽了。
第二十九章
取捨之道
出了蕭家的大門,雲二就催促臘肉早點走,離雲大遠一些,今天闖禍了,挨揍可能跑不掉,可是就坐在牛車上能跑到那裡去,牛車拐了一個彎,到了沒人的僻靜處,雲大呲着白牙瞅着雲二笑。把他從竹簍里拽出來,拔掉褲子,露出白嫩的屁股問他。
「幾下?」雲二撅着嘴狠狠地說:「五下,不,三下。」
「三下只能懲治你普通的頑皮,五下才是懲治你的壞脾氣。」雲大說完就掄圓了巴掌重重地在雲二的屁股上抽了五下,白嫩的屁股頓時就有了五個很明顯的巴掌印子。
雲二挨了揍,把自己的褲子提起來,看着眼淚巴叉的臘肉問:「挨揍的是我,你哭什麼?」
「我看到你挨揍……」
「一般般了,二少爺我抗揍着哪,不過今天被揍的有點多屁股疼,你要背着我走,咱們去吃館子,今天多吃一點,爭取補回來。」雲二摸着臘肉的腦袋安慰她。
雲大橫跨在車轅上,搖着手裡的鞭子絲毫不管背後一雙惡狠狠地眼睛,至於另一雙幽怨些的,就更加的不在乎了。
懷裡的考試憑證已經到手,五天之後,也就是二月十日,就要在縣衙參加自己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考試,並不感到緊張,只感到一陣陣的興奮。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
這是李漁的《笠翁對韻》當初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可沒有少對這東西下過工夫,現如今用起來雖然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用來對付幾個童子試的對子應該不成問題,李漁乃是明末清初時期的人物,用這樣的已經成熟的典籍對付宋代的原始對聯,雲崢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因為剛才老主簿說了,縣尊就是喜歡在考生的卷子裡夾雜這東西,好多的考生就敗在這一關上,不會對對子被縣尊稱呼為文牛,意思是光知道死讀書的蠻牛。
「雲大,你真的打算用這東西去混文憑?」
「胡說,現在叫功名,不當上秀才我連你的飯碗都保不住,你以為我願意把山民的生意交給劉都頭他們?不交給不行啊,咱們倆的小命比較金貴,哦,現在是咱們三個的小命比較金貴,等我東華門唱名之後,我們再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