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明 - 第3章

特別白

  「啊」的一聲大叫,在夜裡傳出了很遠。屋子裡面原本僅僅是一個油燈的光芒,非常的昏暗,但是在小鐵箱子被撬開的那一個瞬間,整個房間都被一種輝煌的光芒所充滿——金色,不是硫化鋅的顏色,是實實在在的黃金被反射出的光芒。江峰在那裡長大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箱子,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在現代的時候,他所見過的金子只有金戒指和金項鍊等等首飾,但是這個身體從前的主人見過,這是實實在在的金子。

  第十章

為啥不好吃呢

  他顫抖着手從箱子裡面拿出一個小金錠,在手中的感覺明顯是密度很大,放在嘴中用牙一咬,低頭一看一個牙印赫然在上面,真金啊,十足真金!發財了,發財了,江峰的心裡在那裡狂喊,卻不敢發出聲音來,不管是什麼時代,財不露白永遠是一條好道理。

  江峰實在是無法宣洩自己激動的心情,看着下面被捆着的姐妹兩個,心想如果不是她們兩個,恐怕自己到死也不會發現這個藏着金子的所在,走到姐妹兩個跟前,雙手捧住蘇觀月的臉龐,不管不顧,重重的親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已經是窩囊了許久,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和江峰這樣暢快的放聲大笑的時間多,蘇觀月恨恨的瞪着江峰,那邊的蘇觀雪和她的姐姐背對背的被捆着,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直在那裡低聲的啜泣。肚子實在是太餓了,江峰得意了一會,還是蹲下來把食盒打開,把那幾樣菜放到了桌子上,食盒的保溫功能倒是不錯,拿出來以後,菜還是熱氣騰騰,頓時香氣瀰漫了整個的屋子,極為誘人。這個時候,聽到後面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用說也是知道這個就是蘇家姐妹兩個的肚子餓了。江峰也不回頭,拿起裡面黃酒先是喝了幾口,味道十分不錯,看來這個時候的酒的質量倒是不差,猛然聽到在後面小女孩帶着哭音小聲對她的姐姐說:「姐姐,我餓。」

  蘇觀月聽到自己妹妹的這個聲音,當真是心如刀割,平日裡面風吹露宿的,但是靠着小偷小摸總是可以吃飽肚子,但是沒有想到今天卻落在了這個惡人的手中,一會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惡劣的對待。正在想的時候,卻看到喝了幾口酒的江峰轉過頭,一下子摸出了懷中的匕首,在她們面前彎下了腰,蘇觀月看着面前滿臉鬍鬚的江峰,手中的匕首在燭光下面閃着寒光,霎時間,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顫抖着聲音在那裡問:「你……你……想要幹什麼?」

  江峰瞪了她一眼,匕首劃開了剛才的被系成死結的繩索,指着桌子上的菜餚和乾糧,簡短的惡聲惡氣的說了句:「吃飯去!」

  小女孩蘇觀雪在那裡活動着自己發麻的手腳,聽到這句話,腳下生風立刻撲了過去,站在邊上的凳子上,抓起餅就是一氣大嚼,另一隻小手也不停頓,風捲殘雲的掃過桌子上的熱菜。動作幅度和動作頻率即便是在江峰這種習武的人身上也是感覺自愧不如,太快了,江峰看着女孩在那裡大吃,心中禁不住想,這麼可愛秀氣的小嘴也不怕噎着啊,在那裡看着女孩吞咽,姐姐觀月卻一直沒有動彈,低頭一看,發現這個清秀美麗的少女正坐在地上,長着大眼睛盯着他。

  天色已經是完全黑了下來,在油燈的光芒映照下,女孩雙眸好像是閃爍着星星一般的光輝,被這樣純真的光芒瞪視着,江峰心中禁不住感覺有些發慌,急忙扭過了頭,低聲喝道「看什麼,大爺臉上有花嗎,快去吃飯。」

  蘇觀月沉默着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走到桌子前面,先是給江峰擺上餐具和筷子,然後自己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江峰一愣,莫名的發現,面前這個一直和自己針鋒相對頗為潑辣的女孩子好像是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江峰搖搖頭,拿起來桌子上的筷子,肚子餓得要命,還是吃飯要緊啊,醬肘花的味道還算是差強人意,頓時激起了江峰對大明飲食事業重新定位的欣喜之情,熘三樣一入口,頓時覺得好像是嚼蠟,沒有滋味。勉強自己咀嚼了幾下,又夾了口蘑入口,沒想到還是一樣的感覺,不由得一下子垮下臉來,口中禁不住說:「沒有想到還是這麼難吃。」

  那裡姐妹兩個吃的正香,姐姐的吃相雖然斯文,不過數量和速度一點也不見得比妹妹少上多少,聽到這個話,已經吃的有幾分飽的妹妹抬起頭來,頗為不服氣的對江峰說:「這個菜很好吃的,比起我家從前的廚師做的都要好呢!」

  女孩翹着秀氣的小鼻子,氣鼓鼓的跟江峰說話,顯得可愛無比,江峰禁不住心中一陣苦笑,看來自己沒有做惡人的潛質啊,明明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可是人人生厭的壞學生,怎麼來到這裡連個女孩都嚇唬不住。正在想着這些的他自然沒有注意到,妹妹蘇觀雪說出我家的廚師的時候,她的姐姐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即擔心的看了那裡低頭思索的江峰,眼神既有一種害怕自己秘密被發現的惶恐,也有一種感傷的情緒。

  江峰不知道自己所以成為現代的壞學生,不走正路的青年,這些稱號,一切都是在現代社會嚴密的法律約束下的存在,被社會人所說的壞,更多的是一種年輕人精力無從發泄的躁動,或者是沒有按照社會上主流價值觀的那些行為,這就是在現代的時候,別人看江峰的壞,江峰也是自己這樣認為,可是這樣的壞,在明朝而言,特別是在明朝的錦衣衛之間而言,幾乎就是所謂的聖人的標準了,也許是年紀還不滿十歲的蘇觀雪靠着自己小孩子的直覺能夠感覺到什麼,能夠在江峰身上感覺出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見過世間險惡的蘇觀月也潛意識覺得這個高壯的番子並不會做出邪惡的事情,也許……

  第十一章

真鮮啊

  雖然是喜好武術,但是畢竟是在餐飲學校學習過幾年,對飯菜的口味多少還是有些研究,自己去的那家酒樓絕對不是什麼徒有其表的地方,更何況面前的姐妹兩個吃的這麼香,當然江峰對自己抓來的蘇家姐妹吃的這麼興奮的原因判斷是,兩個女孩子肯定是在外面餓的久了,不過,主要的意識是現代的江峰並沒有注意到,姐妹兩個的皮膚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體力勞動者所能具有的。

  到底是差在哪裡呢?江峰在那裡愁眉苦臉的想着事情,嘴裡拿着快白面的烙餅在那裡乾巴巴的咀嚼,他餓了一天,對面的蘇家姐妹同樣是餓的夠嗆,畢竟是雙方從中午開始就是你追我逃。開始吃的時候,那個速度頗為驚人,這個時候的江峰還在那裡尋思的時候,姐妹兩個已經吃完了,小女孩顯然是吃的頗為高興,滿嘴是油的看着她姐姐笑,大凡小孩子都是這樣子,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往往因為一點點小事就高興或者悲傷。

  蘇觀月愛憐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知道妹妹已經半年多沒有吃上這麼一頓豐盛的飯菜,只是不知道這一頓吃飯等待着兩個人的又會是什麼,但是一天下來,她心中對江峰倒是也不那麼害怕。覺得這錦衣衛也就是模樣稍微兇惡點,有些急色,倒不是那麼邪惡的人,想到這裡蘇觀月一邊拿起一塊手帕過去擦着小女孩的油嘴,一邊責備說:「你看你吃的滿嘴是油,都滴到衣服上了,回去還得重新洗。」

  江峰在那裡啃一口餅,吃一口菜,然後撇撇嘴,自言自語的在那裡說:「為什麼這麼難吃呢?」沒想到這句話被邊上的兩個女孩聽見了,妹妹觀雪此時吃飽,精神也是比較足,在那裡脆脆的說:「多好吃的口蘑啊,真鮮啊!」

  「真鮮」這個詞就好像是天上突然降下來的巨大閃電,一下子劈醒了還在那裡琢磨的江峰,整個腦子霎時間的就是亮堂起來來了,猛地抬頭盯着面前的姐妹兩個,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把面前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姐姐觀月下意識的就把身邊的妹妹摟在了懷裡,對面的江峰卻好像是瘋了一樣竄了過來,一把把蘇觀雪舉了起來,重重的親在臉上,蘇觀月心中一驚,終於有些絕望的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不管自己怎麼被作踐也不能讓妹妹這個年紀的受苦,剛要做什麼的時候,江峰已經把小女孩放了下來,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蘇觀月心情大起大落了許多回,已經隱隱的鍛煉出來一些免疫力。看着自己的妹妹從驚嚇中恢復了過來,這時候估計小女孩想到了剛才江峰重重親的一口,心想自己也被「欺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臉卻迅速的變得通紅,那自然全是羞澀的紅意。

  她們兩個在屋子裡面,聽到外面江峰哈哈大笑了幾聲,接着就是呼呼的風聲,顯然是有人在做激烈的運動,姐姐觀月大着膽子伸出門外一看,借着月色能看到江峰在院子裡面在聯繫一套拳術。

  觀月在市井中也是呆了不少的日子,街上那些打把式賣藝的見了不少,那些人的拳腳都像是跳舞一樣的好看,可院子裡面這個人的動作十分的散碎,一拳一腳沒有美感,但是動作之間,風聲急促,顯然是力量不小。不過真正讓姐妹兩個奇怪的是江峰嘴裡面在那裡不停的自言自語,口中說着什麼「鮮味,味精,福山,海腸子,曬乾,穀氨酸」之類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詞語,好像是瘋掉了一樣。江峰在院子裡面練拳,把去路完全是堵住,蘇觀月看到這麼不正常的江峰,只是想帶着妹妹逃跑,但是被堵住了去路,那裡還跑得了。左腳一頓地,右肩朝着前面一撞,八極拳打完,江峰終於理清了自己要作些什麼,姿勢一收,大步的走回屋子裡面,衝着火炕上一指,對那兩個女孩乾脆利索的說:「上去睡覺!」

  妹妹蘇觀雪幾乎沒有啥反應的歡呼一聲,口中喊着:「好久沒有睡過火炕了。」

  蘇觀月無奈的看着江峰一眼,心中認命的想到,那些該來的事情終歸還是要來,自己有這樣的處境,未必算是壞事,在那裡輕輕的解開了上衣的系帶,露出了裡面動人心魄的雪白,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江峰瞬間在這個充滿了單身男人氣息的屋子裡面聞到了一股清香的氣味,但是在那裡哀怨解開自己衣服的蘇觀月沒有料到對面的男人會說下面的話,有些不耐煩的指着火炕說:「快點,快點,把桌子給我讓出來,快點去睡覺,快點!」

  聲音已經喊了起來,少女無奈但是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躺在了炕上和自己的妹妹抱在一起,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江峰看着桌子上的金銀,嘴都要裂開到耳根了,鐵盒子裡面是碼地整整齊齊的金錠和銀塊,現在已經是吃飽喝足,滿臉笑意的坐在那裡準備數錢,不過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的空氣中開始瀰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女人香。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少女的清香慢慢充滿了整個屋子,江峰本來還是被面前的金銀髮出的璀璨光芒所吸引,不管是在現代作為打工者的江峰,還是明朝現在的他,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邊上有着兩個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女孩,如何按捺的住,稍微一沉吟,轉身朝着火炕那裡走了過去。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那裡因為一天的情緒劇烈波動,加上剛才吃飽了飯,已經沉沉的睡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可是蘇觀月在那裡心中忐忑的一直沒有睡着,儘管是在那裡閉着眼睛。

  第十二章

銷魂之後去發財

  江峰躡手躡腳的走到火炕邊上,接着油燈微弱的光芒低頭俯視兩個女孩美麗的面龐,蘇觀雪年紀還小,給人的感覺只是可愛,邊上的蘇觀月看着也就不過十六歲的年紀,但是眉眼之間已經有萬種風情。看着在那裡閉目沉睡的少女,江峰再也忍不住,朝着那嬌艷的雙唇吻了下去,沒有想到,嘴到中途,根本就是沒有睡着的蘇觀月突然睜開了眼睛,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僵在了那裡。

  蘇觀月的眼睛裡面很是平靜,少女對現在這個局面已經完全的料到,並且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唯一可以稱的上是武器的簪子早就被江峰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可是江峰真的過來了,看着這個粗豪的漢子,蘇觀月心中很是不甘。兩個人在那裡僵着,江峰突然嘿嘿的一樂,加速吻了下去,蘇觀月下意識的把頭一閃,不過那裡躲的過去,馬上就是口口相對。江峰這個心曠神怡,白天看着身下的少女滿臉黑灰,沒有想到吻起來,竟然是如此的盪人心魄。

  在現代的學校和單位的時候,江峰也有過幾個女友,但是那些肯和江峰交往的現代女性,各個都是辣妹級別,雖然痛快,作為傳統大男人的江峰還是喜歡身下這種嬌嬌怯怯,逆來順受的傳統女性,蘇觀月可是貨真價實的明代傳統女孩。況且,江峰從舌頭的戰鬥中能夠感受出來,對方肯定是個雛……

  青年男女,渾身上下的摩擦,香舌的糾纏,慢慢的呼吸都是粗重了起來,江峰幾把就扯下了自己衣服,蘇觀月並沒有脫掉自己的中衣,被江峰一下子扯了下去,儘管心中不情願,可是剛才的事情,姐姐觀月從來沒有做過,現在已經是滿臉好像是火燒一樣通紅,渾身僵直那裡不敢動彈。這樣的反應,讓江峰更是興奮的不能自已,中衣的下面倒不是預料到的肚兜,而是纏着嚴嚴實實的白布條,精蟲上腦的江峰那裡還會被這個阻攔住,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匕首拿了下來。在布條的縫隙上一划,渾身上下的布條頓時鬆了開來,胸口的兩團白兔一下子挑了出來,江峰急不可耐的伸手抓住,緊緊的摟住少女,在觀月耳邊悄聲的說:「看不出來,你倒是波濤洶湧啊!」

  意亂情迷的蘇觀月過了一會才算是想明白這個波濤洶湧到底是什麼意思,頓時羞急,渾身上下都是熱了起來。江峰上下其手,嘴上前世的各種情話好像是長江之水,滔滔不絕,雙方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嘩啦」一聲,不知道碰翻了什麼東西,在一邊熟睡的妹妹蘇觀雪突然醒了過來,在那裡惺忪着眼,迷迷糊糊的找着姐姐,開口說:「姐姐,你在哪……」聲音很是惶恐和驚慌糾纏在一起的男女聽到這個稚嫩的聲音,頓時僵在那裡不動。江峰再怎麼不在乎,也沒有無恥到在十歲不到女孩面前宣淫的地步,蘇觀月這個時候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用力的把壓在身上的江峰推開。到了妹妹蘇觀雪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女孩,輕聲的說:「不要怕,不要怕,姐姐在這裡。」

  江峰聽着那邊安靜了下來,伸手過去想要摟抱蘇觀月,冷靜了的少女卻再也不願意轉過身來,不知道為什麼,慾火焚身的江峰經過剛才的那些親昵的動作之後,也不願意對少女動強了。只好自己恨恨的把被子蒙在頭上,心中大罵自己:「這次真的是禽獸不如!」

  江峰睡的很淺,一方面是火炕上那種令他魂不守舍的香氣始終撩撥着他的心頭,另一方面屋子裡面有大筆的金銀,自己的兵器還都是放在邊上,身邊的兩個女孩並不能完全放心。

  萬一半夜被人拿刀剁了,可就不值了。江峰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起來了,既然是色上欲求不滿,那就數錢消愁吧。雖然沒有問姐妹兩個在那裡找到鐵盒子,但是地面那幾塊被撬開的磚塊,下面的方洞就說明問題了。怪不得這個身體有這樣的記憶,那個撫養他的老軍官臨死的時候一直用手指着地面,當時這個身體的主人還以為是要找一塊好的墳地,結果白白便宜了現在穿越而來的江峰,江峰在廚師學校的時候空手估計魚肉、菜、蛋的分量還是頗為在行。

  估計大概是十斤黃金,也就是百兩,白銀估計有三十斤左右也就是三百兩,按照江峰從雲中嶽小說中得來的知識,這可是一筆標準的大財啊,當時中等自家一年也花費不到五兩銀子,何況天下也算是太平了許久,物價比較低,這就更是結結實實的錢財。不過江峰還是不知道,自己手中估計出來的分量是前世已經習慣了50克一兩,但是對金子在明朝的金衡兩是37克,就是說,現在他的手裡將近三百兩的黃金,千兩的白銀,這個帳過了半個小時才在記憶中慢慢的想起,這又讓他興奮了一番,心理財產瞬時間就是翻了三倍多啊,確實是爽快的驚喜啊。

  江峰將鐵盒子裡面東西清理了一下,把金銀都是拿到了桌子上面,老舊的木桌從一開始就在那裡吱嘎的作響,份量已經是不輕,連忙把東西放在一邊的地上,突然發現在鐵盒的角落裡面放着一個小紙包。滿懷疑惑的打開一看,居然是個黑黢黢的鐵環,看起來倒好像是射箭的時候所用的扳指,上面隱隱約約的刻着個不知道是狼還是狗的圖案。江峰在那裡充滿意淫地想,這個難道是個什麼信物,讓人見到之後就會眾人下跪之類的。不過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放在中指上在擊打別人的時候倒是可以作為指環用,直接給自己帶了上去,繼續興致勃勃的忙碌了起來。

  第十三章

發財未必等於享受

  桌子上的金銀加起來可是將近兩千兩白銀,這在明朝是一個什麼概念,北京的天下富貴人家齊聚倒也罷了,這要是在別的省。那可就是富豪的資本。江峰心中也是想到了這些金銀的來歷,不過自己的父親是邊塞的軍官,自己的養父是京城中的錦衣衛軍官,各種各樣的灰色收入肯定不少就是了,他也沒有費心去想,一心都是在那裡琢磨接下來應該要作些什麼了,在現代的時候,工作的閒暇,江峰可是彩票的忠實擁護者,每期都要去試試手氣,常常買了彩票之後,就在自己的被窩裡面想着要是中獎了五百萬,自己該去怎麼花,多次想的興奮,連覺都睡不着。沒有想到見義勇為之後穿越到明朝之後,欺男霸女竟然有這麼多的錢財出來了,江峰在那裡興奮把金銀點了一遍一遍,心裡想,有了這些錢,是不是要去作些紈絝子弟做的事情呢?比如買幾個丫鬟,泛舟西湖,遊覽天下名勝等等,想的口水直流,嘴裡面不自覺的發出嘿嘿的淫笑,極為的不堪,莫明其妙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一幅景象,是半個月前,錦衣衛去南郊的一個商人的家中查抄,本來那個商人沒有什麼錯誤,但是一個千戶看中了他們家的一件古玩。索要不來,就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捉拿下獄,幾十年積攢下來的豪富家當,一天煙消雲散,家中的妻女都是在那裡嚎哭發狂,但是於事無補。想到那一天的慘象,江峰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心中想了半天,自己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無品無級,只要是自己的錢財露白,甚至想要占有正在屋子裡面酣睡的兩個美麗的女孩子,對於那些高官勛貴來說,恐怕都容易的好像是拈死一隻小蟲子,實在是太容易了,為了在明朝,在古代活的更加無憂無慮一點,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變得強大。

  蘇觀月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這樣的踏實的覺了,從前總是在擔心這個那個,為自己的妹妹忙碌,只有在這個簡陋,充滿難聞氣味的火炕上睡得舒服,恍惚回到了自己和妹妹還是大小姐的時候,那時候的生活……

  熟睡的蘇觀月被江峰急促的搖醒,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亮了,江峰拍拍女孩子的臉,快速的說:「你們兩個願意在這裡住着,就在這裡住着,不願意住就拿着桌子上的銀子走,不要做什么小偷了。」

  說完急匆匆的出了門,蘇觀月含糊的答應一聲,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腦袋一沾枕頭,呼的一下子醒了,爬起來一看,江峰早就出了院子,邊上的小女孩揉着眼睛伸出手搖她的手臂,開口問:「姐姐,我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啊。」

  蘇觀月沒有說話,呆呆的看着桌子,她有些納悶,昨晚為什麼睡那麼沉,居然一點也不擔心身邊的那個色狼,在桌子上的食盒邊上放着些散碎的銀兩,已經做小偷一段時間的她看的清楚,那可是將近一百五十兩。

  不到三十斤的東西在江峰的身上並不算是負擔,家中有從蒙古那裡買的皮口袋,把金銀塞在包袱裡面,也並不是太占地方,背着褡褳口袋,帶着刀,急匆匆的趕向衙門,錦衣衛的南北鎮撫司大衙門,江峰這種品級低的自然進不去,他們每天點卯的地方是他住所附近的一個屋子裡面。每天都有八衛派出來的文書和小旗點卯點人,然後回去報備,雖然平日裡面沒有那麼多規矩很是松垮,但是如果長時間的離開,肯定也是不行,必須告假,江峰這裡的人數一共是一隊人十五個。每次來點卯的都是一名姓季的小旗也就是蒙古時候的十夫長,為人很是喜歡占些小便宜,特別愛吃雞腿,大家習慣了都是不叫本名,叫他「季(雞)腿」,明朝的人可沒有什麼朝九晚五的說法。城中的那些朝臣上朝的時候,往往天都不亮就要在家裡面啟程,錦衣衛的軍紀散漫,作威作福,所以一般都是雞鳴後一個時辰,城中的各個駐紮的點,才開始點卯上工,所以現在的江峰還以為自己來的早了。但是在那個小屋的門前已經來的全了,包括昨天的馬家兄弟,剛來這個世界,江峰其實頗為控制自己的力量,否則八極拳若是實實在在的打起來,人命肯定是要出的。往日裡面,江峰來到這裡,總是被這十幾個錦衣衛百般嘲弄,若是發餉的時候,那些銀錢還要被勒索去一些,不過今日的情況頗有些不同,馬家兄弟鼻青臉腫,向來是囂張跋扈的他們今天看到江峰來了,竟然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些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真刀真槍搏鬥,披着錦衣衛官服所謂貨真價實的潑皮,那裡見識過八極拳這種殺氣凜然的拳法,昨日的搏鬥,這幾個人想想就覺得自己差一點被殺,見到江峰之後,渾身發寒。周圍的那些人想必是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看着江峰的目光掃過,都是很僵硬的在臉上擠出些笑容,抱着拳道了聲早,江峰朝着這些欺軟怕硬的同僚們面前吐了一口吐沫,大步走了進去。這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是低下了頭,還是誰拳頭大誰有道理,不過裡面的那個人也要讓他吃點苦頭。

  走到裡面,雞腿小旗在那裡正在拿着一個人的腰牌登記,江峰心中着急,衝着前面的那個人招呼說:「仁兄,兄弟有急事要告假,可不可以讓我先來。」

  第十四章

穿越後第一次塞錢

  在那裡登記的人慢慢的回過頭來,此人長得頗為的高大,不過年紀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江峰認識他,這個人名字叫做張亮,家中也是世代的軍戶出身,靠着某個關係進了這個錦衣衛裡面。

  小時候也是練習過拳腳,從前江峰沒有被穿越的時候,可以說他就是最厲害的一個,但是這個人的腦筋頗為的簡單,經常是被馬家兄弟當成刀用,江峰曾經在他的手下面挨了幾次打。而且他一貫瞧不上江峰,張亮慢慢的回頭,上下打量背着包袱的江峰,口中冷笑着說:「呀,姓江的,一天沒有見,你就威風起來了啊。」

  張亮也是聽說了馬家兄弟和幾個潑皮被江峰暴打的傳聞,不過他是不信的,沒有想到今天的江峰居然讓他讓開先來,這讓已經隱約自認是這一片老大的他怎麼不生氣,當下不管不顧的說:「我倒是可以給你讓開,但是你得問問……」

  他的話說到一半,性格急躁的江峰卻以為他已經答應了,疾步走了過來,張亮大怒,他要說的是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看着江峰到了自己的面前,兩個拳頭上面虛晃,朝着江峰的小腹就是擂了過去。倉促間的反應,在現代修練了十幾年的八極拳自然而然的發出了反應,小腹輕輕一收,左腳踢在對方的小腿上,這個力量可是不小,防備不及的張亮一聲叫疼,身子已經是失去了平衡,朝着左邊倒了下去。江峰的左手為爪,一把抓住張亮的胸襟,運氣發力,直接就把這個莽漢甩了出去。外面的十幾個人聽到裡面的吵鬧,紛紛幸災樂禍的準備看熱鬧,剛趴在門邊,就看到一個身體被甩飛了出來,眾人一鬨而散,馬家兄弟昨天被打的不清,腳步有些不利落,恰好是被砸了個正着。三個人倒在了地上,喊疼一片。本來安坐在那裡的「雞腿」小旗,正在笑嘻嘻的準備看熱鬧,他也知道這個江峰是一個窩囊廢,馬家兄弟被暴打的事情他是不信的,誰料想,三下五除二,張亮這個最能打的已經被丟了出去。

  江峰一步步走了過來,雞腿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平時以為的軟蛋江峰竟然是如此的高大兇惡,想想自己從前剋扣不少次對方的銀兩,竟是嚇的渾身顫抖起來,這些負責點卯的小旗都是些文書出身,膽子極小,欺負良善就罷了。遇到江峰這樣的凶漢,那可真是膽小如鼠。

  江峰走到桌子跟前,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季小旗,兄弟我要告假一個月,麻煩您這裡給開個條子。」

  雞腿被這個拍桌子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接着看到桌子上的東西,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說:「好說好說,家中有事總是要去忙,這才是孝子啊。」

  桌子上拍着二兩碎銀子,江峰當年在酒樓裡面請假重要給自己的領導送上條煙,或者事後請一頓飯,別人費勁請不下來的假期,他當真是無往而不利,公家辦事,古往今來,給辦事的人一點小小的好處,總是會容易許多。看着銀子就是兩眼放光的雞腿,一邊胡說八道一邊飛速的寫完了告假的條子,拿着一個戳子在上面一蓋,算是變成了公文,桌子上的二兩銀子已經神奇的落入了自己的口袋,江峰拿來之後,上下打量了幾眼,衝着點頭哈腰的雞腿一點頭,丟下句:「回來找小旗您喝酒,多謝了。」

  快步走出了屋子,季小旗在後面樂呵呵的目送出去,背影消失後卻有些納悶的撓撓頭髮,這個木訥的江峰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真是奇怪。

  走出院子的時候,張亮和馬家兄弟還沒有起來,江峰冷笑一聲,八極拳裡面連環勁可不是那麼容易消失掉,也不理會,大步走出了門。說起來,這也是江峰穿越而來,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宅院和巡視街道,到了之外的地方,嘉靖五年的北京城是那個時代上,整個世界上最為龐大和繁華的都市,和清朝那種髒兮兮讓那些傳教士破口大罵的髒亂的北京不一樣。現在的京城是世界文明的中心的之一,江峰看來,雖然大街上跑得是馬車和官轎,路旁是最高不超過五層的酒樓,飯莊,當鋪,店鋪和人家,但是那種大都市的氣氛確實完全一樣的。不過江峰這個時候並沒有沉浸在周圍這些嶄新的「歷史文物」中間,而是急匆匆的去了錢鋪子,也就是後世所說的錢莊,江峰知道,自己手中那些整齊的金錠銀錠,根本無法在市面上花出去。還要在這樣的店鋪裡面兌換成銀票和散碎的銅錢和小銀子,這樣的鋪子極為的顯眼,就和酒樓一樣,在店鋪的門前有一個樁子,上面掛着一個招牌旗幟,旗幟都是一個大字「銀」,前世的江峰很少進銀行,出了發工資的時候,明朝的他從前只是個靠着餉銀吃飯的小卒,更是很少打交道。

  錢莊是一個一層的磚瓦平房,看起來不如邊上的那些酒樓和店鋪顯眼,不過看起來給人一種頗為放心的感覺,是啊,這種存錢的地方若是不放心還怎麼做買賣呢,不大的門臉,只有門口停着的車馬數量證明這裡是古時候的金融機構。

  門邊的長凳上或坐或站的幾個人,都是動作沉穩面無表情的漢子,江峰看着他們心裡就明白,這些人的功夫不差,顯然是錢莊的護衛。這些護衛同樣注意到了在外面遲疑的江峰,如果不是江峰身上穿着錦衣衛的服裝,他們早就過去詢問了,因為面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一種兇悍的氣息,護衛中在野外討過生活的人莫明其妙的想到了山林中猛獸虎豹出來的先兆,不過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包袱沉重,顯然是來這裡辦事的,這也讓幾個人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第十五章

見到了火藥武器

  走進裡面,這裡自然沒有後世銀行的那些厚厚的防彈玻璃,粗粗的鐵欄杆,只是一個比較平常的櫃檯,後面幾個帳房先生打扮的人物那裡飛快打着算盤,場面倒是很安靜,江峰左顧右盼一下。發現沒有人來招呼,只是在角落裡面又是看到了兩名護衛打扮的人,雖然裡面的光線有些暗,但是江峰還是看到這兩個人腰間別着的是什麼,頓時眼睛就直了,是火銃,短火銃。

  明朝這個時代是火器大規模使用的年代,江峰卻是現在才想起來,在他的印象裡面,一直以為這個時代的戰士和軍人們,都是拿着刀槍和弓箭在戰鬥。方才看到護衛腰間別着的火銃給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自己可以憑着領先這個時代的八極拳(出現在清朝中期的拳法),橫行於明朝,他壓根就沒有想到,現在已經出現了火器。

  兩名有火器的護衛被江峰在那裡直勾勾的盯着看,開始倒是還好,後來就覺得渾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終於在櫃檯裡面有人來招呼江峰了,溫和的開口說:「這位軍爺,來鄙號可有什麼關照嗎?」

  江峰這才從剛才的走神中反應了過來,把褡褳的包裹丟在櫃檯上,咣當的一聲響,居然發出了金屬相撞的聲音,櫃檯竟然是鐵鑄的,那個招呼江峰的帳房圓圓滾滾臉上的表情壓根沒有什麼變化。

  顯然是見慣了錦衣衛的大小官員們在這裡進出銀兩,不過他心裡有些奇怪,看着面前這個大漢的模樣和打扮,充其量是個巡街的小校。靠着敲詐勒索,或者做點小買賣能夠剩下些銀子。

  按照常規都是去鄉下買地慢慢的積攢,做個小地主,來錢莊幹什麼,這裡的規矩可是一百兩以下不接受買賣的地方,不過職業的習慣讓這個帳房沒有出聲,他心裡隱隱的覺得對方可能是個來敲詐或者訛財的愣頭青。衝着身後的一個同僚使了一個眼神,後面的帳房明白的意思,起身離開了這個屋子,面對江峰的這個人滿面笑容的打開了那個褡褳包袱。

  江峰在那裡還是死死的盯着對方腰間的火銃,這種火銃的樣式和江峰小時候在街上瘋的時候,做的火藥槍類似,但是結構上精細了不少,那兩個護衛被江峰盯的渾身不自在,但是心中卻也隱隱的警惕,兩個人的手都伸到了腰間。

  包袱被打開的瞬間,那名掌柜的覺得眼睛一花,裡面的金銀在閃爍着美麗的光芒,伸出手在金錠和銀錠上一掐一掂量,就知道袋子裡面裝着的都是成色很不錯的足金白銀,掌柜臉上的笑容瞬時變得有些僵硬。

  手指在上面摸索,發現沒有什麼暗記和戳子(古時候錢莊和一些高門大族,自己家的金銀都是有暗記,相當於目前鈔票上的水印,有經驗的帳房和稅吏們,伸手一摸基本上就可以判斷出來到底是誰家的),這就是說明,面前這些金銀的來路即便是有問題,也追查不出來。

  換句話說,江峰手中的金銀不管如何,現在就是他的了,想到這裡,帳房的臉上布滿了真摯的笑容,放上手中的金錠,對着江峰殷勤的說:「這位軍爺,且少待片刻,先用杯茶,您這些金銀,是要放在鄙號存着呢,還是換一下。」

  江峰沉吟一下回答說:「你們這裡在山東可以匯兌嗎?」

  那名掌柜的連忙快速的答應說:「沒有問題,登州府和大名府鄙號都是有分店在那裡的,可以通兌。」

  雖然說,多少知道一些這個時代的金融和經濟發達,但是還是為銀錢居然可以像現代銀行一樣的通兌感到驚訝。

  金子和銀子一共是折合為二千七百兩白銀,江峰換了二百兩的碎銀子,十兩的金豆,其他的都是開出來票據放在了柜上,裡面那些一直安穩的帳房都是過來殷勤的伺候,畢竟一個人突然有了三千兩來照顧生意。這可不是什么小事,碎銀子和金豆都需要在後面的大庫調過來。

  趁着這個空閒的時候,江峰嬉皮笑臉的走到那兩個帶槍的護衛那裡,要他們腰間的火銃一看。

  這兩名護衛這才是鬆了一口氣,原來剛才盯着自己看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心中也是奇怪,京中三大營的神機營,火器天下最精,你來這裡看我們手中兩把破槍幹什麼,不過北京城裡面,錦衣衛笑臉說話就是稀罕事情了,兩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從腰間拔了出來。

  拿到手中的時候,江峰手都是有些微微顫抖,不過這個火銃的樣式就好像是在現代看到的那種鋸短了槍管和槍托的獵槍,後面的擊發特別的奇怪,看着是一個輪盤的模樣,江峰自以為來自現代,對槍械總是比古人來的明白,但是左看右看也是不明白這個槍是如何打出去的。

  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兩名護衛請教,看着江峰客氣的求教,兩個護衛倒是知無不言,原來後面的轉盤是個類似發條的東西,裝填完彈藥之後,開槍的時候,只要勾動扳機,轉盤就會轉動,點火激發火藥。

  對江峰來說,簡直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事情,他印象裡面最古老的火槍也是那種扳機擊發了燧石,然後開火的火槍(這種火槍就是燧發槍,應該在五十年後才開始出現),怎麼還有這種奇妙的東西。

  知道了這個的江峰心中很是興奮,連連的和兩名有些不知所措的護衛們道謝,同時,江峰也是知道了到底在那裡能夠得到的這種槍械,市舶司下面專營的佛朗機商人那裡買過來的,還是在順天府裡面報備了。

  第十六章

存錢也能遇見麻煩

  過了一會,這個屋子的門帘一掀,方才看着眼神出去的那個帳房已經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個表情陰騭的中年人,進了屋來,帳房和中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在那裡和兩個護衛談的高興的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