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子女養成計劃 - 第10章

雲一朵



可憐寶二爺身嬌肉貴的,一開始可能是那楊辣子還沒有發狠,他到沒有察覺,看着神色不善的昭玉便尷尬地招呼一打便轉身離開去了薛寶釵那兒……

「結果我們回來那會兒,就聽說寶玉背上紅了一片,全是洋辣子的毛,他正火辣辣地在那兒疼得死去活來……母親,你說說,這是是不是昭玉的錯!」

「有人看見是昭玉放的沒?」黛玉在那邊一臉正義,阿舒卻問了着實有些跑題的問題。

「呃,大概沒有吧……他們都以為是寶玉自己不小心在寶姐姐那兒招了那些洋辣子的緣故。」

「那就沒事了。」阿舒擺擺手,示意黛玉打住這個話題,「寶玉這孩子確實是欠教訓了一點,讓他遭點罪也沒什麼……不過昭玉,下次不許這樣了!」你要是還這樣,一定要記得避過你這個正義過了頭的姐姐啊!

一場姐弟紛爭就此消弭,安置好了黛玉和昭玉的晚膳,阿舒趕緊擺出一副關切地表情,興興然地跑去了賈寶玉地住處「探望」這位遭罪的侄子。

☆、紅樓夢3

這一天陽光明媚,阿舒正指揮着黛玉和昭玉折騰出一隻紙鳶來放放,忽然聽見門外來報,說是鳳姐過來了。看着花貓臉一般的黛玉和昭玉以及他們身上的竹屑、紙屑,阿舒委實覺得自己該多搞搞門面教育,嘆了口氣之後就稍稍整理了衣衫向鳳姐所在的位置走了去。

元妃省親剛過,正是大伙兒正疲憊之際。阿舒倒有一些揣測不出鳳辣子到他們這裡有什麼事情,是以當她走進房間看着鳳姐一臉凝重的表情,真有些懵掉了——有什麼事能讓鳳辣子擺出這麼張臉呢?

鳳姐這次似乎有些行色匆匆,不多寒暄地,就一面命平兒取過來一面用紅綢封着的翡翠插屏遞與阿舒,一面說道,「您別嫌我這鏡子來路不乾淨,二太太這次是鐵了心不要還您那十萬兩銀子了……」

原來,王夫人貪得無厭,當初用那玉佛換了阿舒十萬兩白銀之後,因着那玉佛的價值遠不及十萬兩,榮國府的公帳上又是虧空一片,乾脆就心一狠,打算對着阿舒那張借據插科打諢到底,絕不承認了。鳳姐是倒是不忍心阿舒受着大虧,但是實在是在王夫人手下辦事,明面上她是管事的,但實際還不都是王夫人說了算,是以她也是沒什麼法子,跟着平兒合計了一下,便把自己當初嫁妝里的一面翡翠插屏細細地用紅綢包裹了打算送與阿舒,算是補貼點阿舒的損失。

阿舒不動聲色地收了鏡子,交由王媽媽放好,順便摒退了眾人,拉住正要走的鳳姐、平兒兩人——

紅樓夢一書,阿舒沒經歷過之前,原本是不甚喜歡王熙鳳這個人物的,認為她不過是仗了點老封君的寵愛是以在榮國府中肆意妄為,但是穿越過來以後,眼見着這麼偌大個家業,靠着這個女人支撐,而她確實又是個八面玲瓏的剔透人物,阿舒倒有些敬佩她了……如此一來,想着日後王熙鳳的結局,阿舒有些於心不忍。因此,阿舒想着,倒不如借着這個機會好好提醒下王熙鳳,至於結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阿舒八百年的地府生涯不是白混的,雖說那啥確實缺乏為人父母的經驗,倒要論起「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這種事,她都不用經過大腦,直接手指一掰,就能數出一摞一摞!

送走了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王熙鳳,阿舒覺得自己也算又修了一段善緣,就興致沖沖地繼續加入了黛玉和昭玉的紙鳶大業。

不多時,紙鳶做好了,卻已是臨近傍晚,看着黛玉和昭玉略帶些失望的神色,阿舒覺得有些好笑,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連失望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跟對雙生子似地。

晚間吃了飯,黛玉和昭玉正忙着美化那隻怎麼看怎麼飛不起來的笨紙鳶,門帘一掀,丫鬟輕羅進了來,說起了剛從別院聽來的寶玉和環哥兒的一樁事。

不過是一出幼稚小孩渴求親情拿蠟燭油燙傷了兄長的戲碼,阿舒沒有多在意,倒是昭玉聽輕羅講得津津有味,末了還不忘讚賞似的拍手道:「真是不錯的主意,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用毀了寶玉哥兒那張面若桃瓣的臉,讓他這麼涎着臉來打擾姐姐!」

嘖嘖,昭玉我兒,趕緊收好你那張偽正義的正太臉,別以為為娘的我不知道你內心對賈寶玉打擾你跟你姐玩耍時間的各種怨念!

「母親,表哥受了傷,我們合該去探視探視啊!」黛玉出聲。

聽到林黛玉這麼講,阿舒有些吃不准了——林妹妹,你到底對那寶哥哥是沒意思呢,沒意思呢還是沒意思呢?!

「這事不急,你那寶哥哥臉上受了傷,巴不得你們一個個地都不要看見他如今的模樣,你要是現在去了,保不齊就要受怨懟了!」

「母親今個兒說話陰陽怪氣的,表哥如何就非得成了我的寶哥哥……還受他怨懟,我如何怕受他怨懟了!」

黛玉姑娘小性子上來了,阿舒委實發現,自己這個為娘的,有失了威嚴。不過甚好,黛玉對那寶二哥哥,是沒什麼情愫的。

過了幾日聽聞賈寶玉臉上傷好得差不多了,阿舒便支了黛玉和昭玉前去探視,自己也避過了人頭耳目地,走進了趙姨娘的屋裡。

老實說紅樓夢裡面,要真論起才學這種東西,賈環比起整日在帷帳中廝混的寶二爺,那肯定是要強得多的。是以阿舒倒覺得有些可惜了,若是賈環再這麼胡鬧着跟着薛蟠等人廝混猥瑣下去……如此想來,對比着昭玉那小子,阿舒頗有一種共鳴感。

那有學問的賈環自然是好哄騙的,幾個勵志的故事就能激發了他的決心,但那趙姨娘卻是不太好想與。按照她的想法,阿舒一個賈府的嫡女,怎麼就瞧得上眼環哥兒這樣的庶子了……定是要耍什麼詭計哄騙他們娘倆!

阿舒有些怒了,尼瑪,人老珠黃的女人加個算不上丁的少年,有毛好算計的啊!

阿舒委實怕碰到這種道理說不通的女人,乾脆把帶來的筆墨紙硯以及一些散碎銀子一扔,鬱悶地走回了院子。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阿舒矯情地想到。

享受了幾個月的大觀園宅子,阿舒着實有些膩歪了……園內景色雖好,又是亭台又是樓閣的,但始終是人工雕琢的痕跡多了些,精緻是精緻,卻終歸有些花哨奢華了,缺了點質樸的天然之氣。因此,借着清明祭祖的由頭,阿舒趕緊帶着黛玉和昭玉回了蘇州。

以後的日子,阿舒和賈府漸漸失去了聯繫,這一方面是阿舒實在是疏於筆墨,不太怎麼精通天朝博大精深的毛筆書法這一技術,另一方面,許是因為在白玉為堂金作馬的賈家看來,賈敏嫁的林如海不過一個巡鹽御史而已,雖是肥差,但林如海有些嚴正過了頭,委實沒什麼前途……兩廂之下,兩家人也就散了關係。

當然,這對於向來就不喜黛玉和仗着祖孫庇蔭活得像溫室小花朵樣的賈寶玉混在一起的阿舒和昭玉而言,這本身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不過偶爾想起大觀園裡面那些很可能各自枯萎的花朵般的人兒,阿舒也會想,自己會不會太殘忍了——明知道結局是什麼,卻不想着去改變它。

大約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吧,不久之後一個機會倒是來了——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林如海招待了據說是大裨益於他鹽務的人物,姓孫,名諱紹組。孫紹組如今年近而立,有意娶親,納的正是賈家的二女兒,迎春姑娘。

看孫紹組此人,阿舒倒還真瞧不出來他是個好色暴躁的莽夫人物。出於好奇,阿舒倒是假託着賈家姑奶奶的身份詢問了些孫紹組的基本情況,也不見得孫紹組是個怎麼表里不一,會虐待妻兒的模樣。

阿舒倒是奇怪了,如此,那紅樓夢書中究竟是怎麼造就了一對虐待與被虐待的典型夫妻案例的?!

原來這孫紹組倒是卻是一心傾慕賈家二小姐的才華,原先也是十分樂意她嫁於自己的。怪就怪賈赦此人忒無恥,嫁女兒非得要以還了那五千兩白銀做代價,雖說為人子婿的,捨去了老岳父一筆五千兩的銀錢確實沒什麼所謂,但孫紹組就是覺得,迎春嫁他,倒像是看上了他家的銀子,而不是他這個人!

「孫將軍,這事你可誤會我家二侄女了!」阿舒本着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的原則,好說歹說地弄得口齒發乾,才將賈迎春的情況,細細與孫紹組說了去。至於他會不會嫌棄那根「二木頭」,看他那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阿舒想,這問題,沒有價值了!

又是一年光景虛度,還不容易給黛玉定下了門家室、人品具匹配的人家,不多日,卻從京城遠遠傳來地消息,說是賈府敗落了。阿舒一家大小倒都是一副瞭然的表情,只是眉頭之下,各有各的思索。

「夫人,老太君始終是你的母親,不若你帶着昭玉北上祭拜祭拜她老人家……至於黛玉,還是留在府中,也該學着管管家,跟着幾個嬤嬤學習學習。」

阿舒想着也是,雖說她不是個正兒八經由表及內都是賈敏,但好歹占了她的身體,拜祭下賈母,理應,理應。

思量着,阿舒便和昭玉一起再度到了京城,只不過這次,已經是物是人非。

一路走走停停,阿舒倒是將那賈府一干人的遭遇了解得七七八八——探春遠嫁,批下了趙姨娘、賈環母子,幸好環哥兒也算正氣,也未得成丁,是以兩人已找了一處落腳之地;王熙鳳原是在阿舒的一番勸說之後便放權了的,無奈年前始終有些人命官司,落得進了監獄,索性判了幾年,還有個回家的盼頭……寶玉和寶釵原就沒犯什麼事,順勢也就被放了出來,不過這寶二爺嬌嬌貴貴的,在關押期間吃了不少苦頭,身子骨委實是不大行了,出來後又是沒什麼本事,連累的寶釵也只能飢一頓飽一頓的,悽慘的緊,當然,跟着他們受苦的還有王夫人……

眼見着紅樓一眾都有了個結局,阿舒料想着,是不是她的結局也快了——果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鐵檻寺的寒氣影響,阿舒拜祭完賈母回去之後,就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發起了高燒,饒是黛玉提早出嫁沖沖喜也沒什麼效果。幾天之後,阿舒眼睛一閉,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新白娘子傳奇1

錢塘湖邊,南屏山北,一片斜陽夕照,古木森森,橫舟亂柳津的好景致。不過阿舒卻是無緣欣賞,如今的她,苦逼地穿越成了傳說中的白蛇白素貞白娘子……雖說屋外一片蒼翠,正是夏濃時節,但阿舒的心,卻是寒若霜雪、躁動若狂風,氣候詭異得像是被與世隔絕了。

尼瑪,這還是個被關在雷峰塔裡面面壁思過的勞改犯吶!

阿舒痛苦地揪了一把頭髮,歸結地覺得可能是上次自己穿到紅樓時委實沒出什麼力,所以地府系統崩了……真是凹凸的白娘子啊!不能猥瑣地變成條蛇甩出大尾巴嚇死許仙那個聽信讒言要給他娘子一杯雄黃酒的呆子也就算了,居然尼瑪還不能玩一出呼風喚雨碉堡了的水漫金山戲碼,阿舒想,穿成白娘子替身被關在雷鋒塔裡面的自己,真的是弱爆得太憋屈了!

整日對着桌子敲木魚的生活真的是相當地寂寞如雪!

據阿舒回憶,她那學了半吊子的一門選修課——心理學中曾有實驗佐證,一個苦逼的人類生物如果在安靜的環境呆久了,又或者脫了社會久遠了,那麼,此人類身上的某些人類功能,就會日漸被消磨掉,比如語言、比如記憶等等,更有甚者,他還容易發瘋……凸,到時候她該不會成為天朝史上首個被傳說記錄下來的精神病患者吧!

凹凸曼啊!阿舒不禁有些懷念當年穿越成奧德拉那會兒,雖說當時周圍的人一個個地都要沉睡上一百年,她也不得不悲催地獨自作為個人類在城堡里頂着邪惡女巫的名頭住了上百年,但好歹那時候還有面會說話的魔鏡和一隻活生生的龍陪伴着自己,更不用說那些時不時自己奔進來供她娛樂的勇士們,雖然魔鏡只會回答「最」之類的問題;雖然比起說話,龍先生更喜歡甩尾巴;雖然大多數時候,那些勇士們在還沒見到她先見到龍先生的時候,就已經嚇暈過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了!阿舒想,她一定要硬闖試試,尼瑪,寧可自由地死去,也不要拘束地活着!反正她死了,也不過穿到另一個時空而已。

阿舒努力裝作一臉很淡定的模樣一步一步挪向雷峰塔的門口,內心不停地安慰自己道——不怕不怕,白刀子進不過就碗口大的疤,不疼,不疼,真的,真的不疼的!

「嗨,今天天氣真好啊!」被搭訕的金甲神一聲不吭,眼珠子也沒動一個。

「看,飛碟!」金甲神依舊一副不顧不理的模樣。

阿舒覺得奇怪了,這金甲神難道神遊去了?那豈不是溜之大吉的大好機會!

貓着腰,極力裝作一副沒有存在感的阿舒躡手躡腳地移向雷峰塔門口,準備奪門而去——

「去哪?」

凸,居然神遊回來了!

阿舒很鬱悶,早知道,剛才應該少講那兩句話的……五秒鐘,那裡自己絕對浪費了有五秒鐘,再給她五秒鐘啊,她就要跟這個先是不負責任搞神遊走了後來又更不負責任回來讓她空歡喜一場的金甲神Say

goodbye了!

「金甲神大哥不知道剛才去了何處,怎么小妹一直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

「去哪?」

「我就是想去如廁,如廁,呵呵……」

阿舒訕訕地回到了矮桌前,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打算繼續無聊地敲木魚好歹製造個聲音,卻聽見「啪」的一聲,一面鏡子穩穩地落到了她的面前。

「這鏡子,倒是好生眼熟啊!」阿舒細細撫摸了鏡子的稜角,又猥瑣地衝着鏡中的人影一笑,「這麼猥瑣的笑容,只有那面傻×的魔鏡才照得出來啊!」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阿舒還是試探性開了口——

「魔鏡魔鏡,這個世界上,誰是最美麗的女人?」

「美麗的白蛇娘娘啊,遠在外面的世界,美麗的女人千千萬,但在這雷峰塔內,那當然就是您了!」

凸!這雷峰塔裡面不過就頂着白娘子外衣的自己和那個金甲神,連只母螞蟻母蒼蠅都沒有,明眼人不用看都知道答案好伐!不過,嘿嘿,真是魔鏡桑啊!

「還你的。」一道聲音驀然出現在阿舒頭頂。

還我?

「魔鏡,我會再找一面還你的。」那不是龍先生離開時候的話?!難道……

「龍先生?」阿舒問。

金甲神點了點頭。

「龍先生怎麼會這副模樣在這裡?」你那一身黑咕隆咚的外衣呢,你那堪比銅牆的厚龍皮呢,你那搖七曳八的傲嬌小尾巴呢!!!

「兼職。」

尼瑪,這年頭,金甲神這種神仙也能兼職的?!

而且,這反差也忒大了點吧!阿舒腦海中浮現出原本龍先生的模樣,又細細地對比了如今金甲神的樣貌,不得不承認,從爬行動物進化到人類,果然是需要大規模修整過的,其他各種金光閃閃的變化不說,單是現在不見了的那條傲嬌小尾巴,阿舒想,龍先生也必須地要給自己一個適應期的!

有了魔鏡和金甲神陪伴的日子,阿舒恍若回到了格林童話那會兒,雖然雷峰塔裡面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但阿舒委實覺得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天一口氣奔上雷峰塔樓頂也不費力氣了!尼瑪,有伴的日子,實在是太愜意了!

但這種愜意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阿舒的一場噩夢所打破了——

那是一個初秋的午後,顯然最近日子過得很是滋潤的阿舒美美地睡了個午覺,做起了白日夢……夢中,她有個兒子,叫做許仕林。

嗯,相當地反映現實!阿舒想,她確實有個叫許仕林的兒子,據說還是文曲星下界來着。

夢中,這個兒子先是和一隻小玉兔精談起了戀愛,這隻小玉兔精,叫做媚娘……

嗯,很反映社會現實啊!電視裡許仕林那小子確實跟胡媚娘有一腿啊,但是,便宜兒子,你腫麼可以玩人·獸·禁·斷呢!太尼瑪重口味了!雖然你娘我也是妖身,但好歹我有一顆迫切成為人的心啊!

繼續,夢中,便宜兒子又和表妹李碧蓮成了親……

真的是凹凸了,剛才重口味,現在又來個近親結婚……便宜兒子,難道你不知道近親結婚這碼子事是不符合優生優育的國際號召的麼!尼瑪,為娘我以後不想抱雙弱智的孫子孫女啊!

這麼一驚一乍之下,阿舒猛地醒了,然後,就開始半是明媚半是憂傷地45°抬頭仰望雷峰塔的小窗子了。

「龍,金大神啊,你原先不是條外國龍來着,有沒有欣賞過我們天朝着九州四海的風光啊?不如我做嚮導,咱們一起去逛逛啊!你不知道,這中原大地的人民,可是很熱情的!我委實記得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