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子女養成計劃 - 第2章
雲一朵
了解了杜十娘的真實想法之後，便宜老媽阿舒也就放下了心，有時候，對子女，放他們自由地去經歷他們該經歷的，或許更疼，但他們卻會更快地成長和強大。守着寶盒，阿舒忽然想到了自己身前曾經住過的那個地方，或許，再穿越之前，也該回去那個城市去看看它曾經的過去。
明代的杭州已初顯一種交融混雜着古韻文人氣息與商貿繁榮之景的味道，不過漫步其間的阿舒大約是沒辦法靜心欣賞了的，此刻的她正盯着一艘船以及船上的一女幾男暗自着急——
那女的不是別人，正是阿舒多日未見的杜十娘，而那幾個男的，據阿舒目測，其中一個是李甲無疑，另兩個，一個似乎是船夫，另一個……該不會是孫富吧？
此刻船上的李甲和杜十娘似乎在爭執着什麼，而孫富和那船夫貌似是在一旁勸架，或者煽風點火？
杜十娘衣袖一揮，似乎是要掙脫李甲下船而去，李甲卻是緊拽着杜十娘的手不放，那孫富更是上前一步，似乎是要從李甲手中結果杜十娘。三人推搡間，那小船便搖晃了起來，船夫一是沒控制好，阿舒還沒反應過來，船就翻了……
哦，神啊！要是馮老先生知道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整出這麼個烏龍，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呸呸，阿舒想到此刻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趕緊掐滅了腦海中的這份靈異浮想，發揮自己便宜老媽的實際功效，一個箭步就跳進了錢塘江。
找到在水裡撲騰的杜十娘並不是一件難事，連帶着找的過程中，阿舒還能很氣定神閒地分別踹上李甲和孫富兩腳，讓他們降得更快些……不過大約做了損人壽命的事總是會遭報應，阿舒才把杜十娘送上了淺灘，便感覺小腿肚一抽，一種不好的暈眩感覺襲來——尼瑪，老鴇四五十歲的身子，自己委實不該當二十幾歲的少年在用啊！
許多年後，當杜十娘已經成家立業，過上了真正有兒有夫萬事足的生活時，她由衷地感謝當初有那麼個媽媽，不僅挽救了她的生命，還挽救了她的靈魂，儘管這個媽其實也沒幹什麼特別偉大的事。不過顯然，那時的阿舒已經感覺不到杜十娘的謝意，因為她正陷落在一堆大蛇小蛇中，可憐地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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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英雄傳1
阿舒一直堅信自己是個正常的軟妹子，不是女金剛。
所以，剛才黑暗中醒來，抬眼便看見大大小小的蛇簇擁過來，並且每條蛇都有着三角的腦袋，隱隱地泛着詭異黑光時，阿舒很不淡定地尖叫了起來！
坑爹的，她是來時空旅行的，不是零距離參觀動物園裡的蛇舍的啊！這一條，兩條，三條……的蛇，媽媽呀，太可怕了！
「阿娘，你坐在地上幹什麼？」一個身穿白衣，手持竹笛，一臉好奇之色的六七歲正太小包子衝着阿舒喊道。
「蛇呃……」阿舒很不爭氣地抖音道。
「阿娘今天怎麼了，咱們白駝山的蛇陣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麼怕成這樣？」
白駝山？！阿舒想，她大約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成了什麼角色了……
「克兒……」
「阿娘？」
「看着這蛇，阿娘似乎有點餓了，克兒，咱們回去煮蛇羹吧。」
白駝山莊裡的日子，比起阿舒當初在翠紅樓的時候，明顯是上了不知道多少倍檔次的。而貌似阿舒現在穿的身體——歐陽克的媽，歐陽鋒的嫂子兼舊情人，又是個嚴肅的悶葫蘆型人物，在幾個服侍的姬人看來，阿舒極少言語的情況，是在正常不過的，這大大地為阿舒的藏馬腳大業提供了方便。
如今，在白駝山莊安家落戶的阿舒只要搞定兩個BOSS級的人物，那麼她的人生就絕對是滋味得很了！這兩個人物不用猜也知道，正是白駝山莊的莊主「西毒」歐陽鋒，以及年屆六歲低齡的少莊主歐陽克童鞋。
歐陽鋒BOSS是現階段完全不需要阿舒費腦筋討好的，因為此刻的他正在遊歷江湖，追求着他的「天下第一」的武學霸主美夢。但是，歐陽克小盆友，阿舒在內心撇嘴打了個問號，呃，他真的是這個嚴肅的悶葫蘆型身體出來的嗎？！
不要看歐陽克才六歲，但他那對美人的執着、鍾情和色心，那是絕對能跟跟外貌協會的阿舒是有的一拼的，或者說，在某種層面上，他比阿舒還要誇張。這個毛病雖說給阿舒找到了種同道中人喜相逢的感覺，但整天看着歐陽克一口一個「美人姐姐」，一口一個「好姐姐」的，阿舒委實覺得，相當丟臉，以及尷尬，並伴隨着一種「我以前絕對不是這樣子」的自欺欺人情緒。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別走啊，再陪克兒玩會兒吧！」
噗，唔，又來了！
正在用茶的阿舒聽到歐陽克由遠及近的聲音，差點就一口茶沒忍住就噴了出來，平白毀了自己塑造起來的嚴謹主母形象。
「咳咳，咳……」真考驗自己的耐力，阿舒想，便宜老媽果然不是好當的，便宜兒子也果然不是好教育的，她的生活果然是要路漫漫其任重並道遠的！
「阿娘，你這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咳嗽，都把青姐姐嚇得不敢理我了！」克包子鼓着一張臉向阿舒跑來，表情看來是甚為不滿意剛才阿舒的舉動。
阿舒默默地盯了歐陽克一眼，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光屁股小孩子的模樣——
「嘿嘿，小姐，你喜歡吃青椒嗎？」
NO！絕對不能把便宜兒子養成那副樣子，阿舒握拳，下了個決定，一定要把服侍歐陽克的姬人都換成男人……呃，不行，這年頭攪基太盛行，男人太危險了！還是七老八十的婆婆……呃，不行，最近重口味流行，什麼深宮老嬤，男人最愛，太可怕了！小蘿莉？呃，不能壓榨童工！太監，NO，這太缺德了……
啊啊啊，養孩子什麼的，果然很討厭啊！阿舒內心的潛伏着的暴躁因子又是一陣活動，鬱悶的阿舒不得不忍痛拔了幾根頭髮來泄憤，又在正常之後默默地把它們栽了回去。
「阿娘，克兒長大了要娶青姐姐做老婆！」爬上了阿舒的膝蓋，克包子輕輕揪了揪阿舒的耳朵，向他娘咬耳朵道。末了又爬下阿舒的膝蓋，抖了抖衣衫，正了正面色，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看着阿舒道，「阿娘，你一定要答應！你要是不答應，克兒，克兒就……呃，一哭二鬧三上吊！」克包子比劃了個自認為十分標準但在阿舒看來卻是搞笑無比的上吊姿勢，一副你不答應我就鬧的表情。
便宜兒子，你絕對是話本看多了！而且，你怎麼可以男生女相地去反串……阿舒鬱悶地吐糟中，並且再一次堅定了要破除風·流型打造一個冰山系美男的打算！
阿舒骨子裡不是個女王，但有時候，她做起事來，那是絕對比女王還……女王的！這一點，身為兒子的歐陽克很有體會——
在克包子發表了他要去他美麗溫柔的青姐姐為妻的輕聲細語之後，舒妹子也緊接着豪言壯語絲毫沒有愧疚感地欺騙道，「克兒，阿青是個女子，是女子，都是喜歡那種冰山一樣不喜歡顯山露水的強大男人的……克兒，要娶阿青，你委實要聽娘的話，做好早晚課啊！」
就此，為了愛情偉大獻身阿舒冰山男養成計劃的克包子就踏上了一條命途多舛的艱辛路，並且等到若干年後歐陽克再回頭，他已經看不清了來時路。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這其中幾經波折，阿舒終於成功把歐陽克塑造成了，呃，一個半成品……不錯，正是一個外表冰山、內心火山，一開始變熟就喜歡嘮嘮叨叨碎碎念的半成品！
這種半成品，拿去唬人絕對是相當靠譜的，但要是被識破了，那下場也是十分精彩的！
「阿娘，近來江湖上有些消息，似乎是叔父就要回來了……母親，母親你有印象吧，呃我那個叔父長得什麼樣啊，自從我六歲時他出了白駝山遊歷江湖，我已經十幾年沒見他了！他是高是胖，長鬍子麼，喜歡吃什麼東西……」
歐陽克似乎一個人在飯桌上自顧自地說得很High，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阿舒白了一張臉——
腫麼辦，毒BOSS要回來了！他一定對自己這麼老情人很熟悉，如果……阿舒不敢想象，自己被一掌蛤蟆功下來，還有活命的機會沒？也許不用蛤蟆功，直接丟進後山的蛇窟更省事……哇哇哇，太可怕了！
阿舒打了個寒噤，又想到歐陽鋒的私生子歐陽克如今被自己弄成了冰山半成品，如果……啊媽媽呀，阿舒想，這已經不是可怕能夠形容的了！
「夫人，少莊主，莊主回來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阿舒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並且內心堅決不承認，她是嚇暈的！
「阿娘，阿娘，你怎麼了？」
☆、射鵰英雄傳2
是夜，天朗星疏，萬籟俱寂，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天空。
白駝山山莊後院的一扇小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衣衫襤褸、形容猥瑣的男裝矮個兒，不是別人，正是害怕歐陽鋒殺人滅口兼消怒氣的阿舒。
白日裡阿舒嚇暈被送回了房之後，她就很快甦醒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收拾了細軟跑路出來……如今，黑夜漫漫，朗月當空，真是逃命的好時機啊！阿舒擺了個V手勢，便高高興興地掏出了雄黃粉，深一腳淺一腳地邊撒邊往山下走去。
中原大地確實是個山水有靈，充滿人情味的好地方！
雙腳剛踏進中原的某個小鎮，阿舒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待，被迫式地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還抹乾淨了臉上的黑煤……以至於讓她感慨的同時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行蹤是否給泄露了。然事實上，她的行蹤確實給泄露了……
「夫人，公子師傅讓您好好在此閉門思過……」一個白衣姬人伸手，阻攔了正要偷溜出門的阿舒的腳步。
我穿的是個便宜老媽，不是個便宜女兒吧！
「克兒呢？」刀劍不長眼，向來欺軟怕硬的阿舒只得默默後退，進了房門。
「公子師傅按照您的說法，給您去找媳婦兒了！」白衣姬人眼底閃過一縷嫉恨，回答完畢後便退了下去，未見蹤影。
這件事要從阿舒潛逃出白駝山莊的那天說起——
但凡私逃的，總是要尋個由頭。阿舒自然想着不能編個什麼去找第二春第三春的這種話，又沒的個假情郎可以私奔……向來懂得觸類旁通的阿舒便把主意打在了自家那個便宜兒子身上，反正已及弱冠，正好尋個小媳婦。
「親親吾兒，阿娘遊歷江湖為你尋嬌妻美妾去了，毋念，勿追！」
當時咬着筆桿的阿舒唯一慶幸的是，歐陽克沒自小養成童養媳的習慣，當初的青姐姐也已經老早嫁了人！但現在阿舒想來，還不如當初隱晦地寫找弟媳婦去呢！
無聊之極的阿舒在房間了拍了幾天沒影沒蹤的蒼蠅蚊子之後，總算等到了便宜兒子，和一個年紀五六歲，眼珠漆黑、牙齒晶亮的小男孩？
歐陽克她娘啊，阿舒我對不起你啊！一不小心，我就把歐陽克給養歪掉了，還走了條X童的某條jin
ji道道！
「阿娘，阿娘？」
「嗯。」阿舒有氣無力地答應了聲，藉以表達自己對歐陽克親娘的愧疚，但仔細聽來，似乎隱隱地有種興高采烈的味道。
「你媳婦？」阿舒指着小男孩道。
「怎麼可能！」歐陽克深知阿舒的個性，趕緊辯白道。
這小孩是歐陽克在路上偶遇的，說是當時正在順歐陽克的錢包，被他抓了個正着……歐陽克本來是要把他送了官府的，但小男孩卻哭了起來，說是已經幾天沒吃飯巴拉巴拉的，歐陽克已經被阿舒訓練成了個面上冰山，內心卻是柔軟善良的孩紙，便心一善，乾脆連媳婦也不找了地就帶着小男孩回來了此處。
「這娃叫什麼名字啊？」阿舒聽完了歐陽克的複述版他與小男孩的故事，總覺得一個看起來肉嘟嘟的小孩委實不像餓了好幾天的模樣，於是繼續問道。
「黃榮。」
「哦，黃榮……等等，黃蓉？！」便宜兒子啊，看來你真的撿回個童養媳了！
既然歐陽克和着自己都已經出了白駝山，阿舒便撒嬌賴皮地耍出七十二般本事，硬是讓歐陽克放棄了立馬回白駝山莊的打算，而是先去那江南富庶之地打個轉，整點江南美食享受享受。
坦白地講，阿舒雖說在鬼界已是八百高齡，但委實沒有什麼當媽的經驗之談。想當初，在她風華正茂的雙十年紀，阿舒遭遇了一場慘烈無比的車禍之後就成了地府的頭號遊魂，要說怎麼遊手好閒地度過一天，她自然是頭頭是道，但若說起煉就人才，養育一代英豪，她可是真的沒什麼計策！也幸好歐陽克自小就沒有做大俠英雄的打算……
一路向東，阿舒難得地有了點老媽的樣子——又是享受便宜兒子買的衣裳胭脂，又是吃着便宜兒子提供的美食佳肴，順便逗弄逗弄勉強可以假裝成孫女，尚只有五歲，算不得頂頂精靈古怪的黃蓉小姑娘。
沒錯，自從那日得知黃榮小男孩是黃蓉小姑娘時，阿舒便偷偷地唬她說出了實情。雖說欺負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實在算不得什麼英雄之舉，但阿舒從來就沒承認過自己是個英雄不是麼！
黃蓉小姑娘跟着自己東邪老爹鬧彆扭，便趁着島上有人送來貨物之際躲進了船艙，出了桃花島，一路流浪直到遇到了歐陽克。
阿舒在同情黃蓉小姑娘流浪遭遇的同時，也不得不替黃藥師感到頭疼——要是當初她穿成了馮蘅，有個傲嬌如黃蓉的女兒，唔，大約她的人生就是灰色的了！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阿舒正幻想着成為馮蘅的苦逼日子，樓下的一個姬人便來報說公子師傅與一名手持碧簫的青衣男子打了起來。
「爹爹，是爹爹！」小黃蓉喊道。
唔，童養媳的老子來要人了……阿舒整了整衣衫，走下了樓。
「壯士，噢不，勇士，噢不……唉，先生，手下留情！」
聽到這句話的歐陽克不樂意了，「阿娘，你怎麼不叫克兒手下留情！」
「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