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子女養成計劃 - 第9章
雲一朵
來的人乃是祝員外,一陣寒暄之下,祝員外充分以他的舌燦蓮花向阿舒表達了他們對馬太守失蹤一事的遺憾和同情。阿舒面上趕緊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感謝,私底下卻是在猜測,恐怕這祝員外的來意,沒那麼簡單吧!
果然,一盞茶之下,祝員外再次開口,話題卻轉到了馬文才身上,說什麼青年才俊、學識淵博……阿舒被他一大串的褒義詞繞得頭暈眼花之下,祝員外才隱隱透出想要悔婚的念頭。當初馬太守雖尚未正式向祝家求親,但兩家卻是已經口頭承認了這樁婚事的。
前些日子祝員外遠在杭城讀書的女兒祝英台寫了封信回來,說是有了個非君不嫁的對象,名為梁山伯。祝員外心一急便派着祝家老二去了杭城一趟了解了解情況——祝老二回來說祝小妹看上的還是個俊俏小哥,而且又老實勤奮,是個不錯的女婿之選,祝員外便隱隱地有些心動了……原本與馬家的聯姻,祝員外便是看上了馬文才的才學,如今出來個才學與他不分伯仲,又是為他女兒所喜歡的梁山伯,祝員外自然是心往女兒那偏去了。再聽說馬太守失蹤,馬家在鄮城的權勢已經日漸衰落,祝員外就更是沒有結親的意願了。只盼得馬家人好說話點,順順利利地把這口頭的親事給退了!
聽說祝員外不要嫁女兒了,阿舒自然內心各種歡樂蹦躂的,但面上,還是裝模作樣地唏噓了一番,算是賣了祝家一個人情。
東晉的官員,在一定程度上是屬於世襲制的,是以在馬太守失蹤找尋無果的情況下,不久之後,毫無經驗的馬文才被迫地走馬上任了。
「阿才啊,為娘的以為,你做官的第一要務,先是把你的臉皮練後了再說吧!」
「阿才啊,不怒自威知道不,你別老扭扭捏捏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阿才啊,光是臉皮厚了沒用,瞧你面癱的德行,你得把你那張臉皮給整活了,該笑的時候笑,該正氣的時候就得正氣!」
「阿才啊……」
在阿舒操作着懸樑刺股的奮鬥之心,努力地□純潔無辜的小綿羊馬文才披上邪惡黑暗的大灰狼外衣的同時,學問有成的梁山伯正攜着新婚小嬌妻祝英台也到鄞縣走馬上任。
鄞縣縣城地處寧紹平原,縣內湖泊河流交錯縱橫,是東晉有名的魚米之鄉。梁山伯也着實稱得上是一名嘔心瀝血的好縣令,初來乍到,便不顧有些水土不服的身體,日以繼夜地忙着翻閱公文卷宗,了解鄞縣的風土人情,熟悉鄰里鄉親。而他的夫人祝英台,作為女中巾幗,自然也是布施鄉民,與梁山伯兩人夫唱婦隨地共同為鄞縣美好明天奮鬥着。
馬文才是個一點就透,有着七竅玲瓏心的孩子,官場上的彎彎道道,阿舒不用多說多做,在克服了臉皮子太薄的問題之後,他便已經是遊刃有餘了。只是着人緣關係漸漸好起來,來往的人多了,阿舒便瞧着隱隱地有些煩躁起來——尼瑪,兒子成了黃金單身漢,老娘就是苦逼的拒婚命啊!
一天下來,阿舒都不知道自己往外面送走了多少媒婆和上門求親的人。拔了幾根頭髮服順下煩躁的心情,阿舒有些鬱悶地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怎麼對這些上門的親事都不熱衷,莫不是當初自己那些美人圖着實打擊了他,把他引向了歧路?!要是這樣……阿彌陀佛,那她的罪可就大了啊!
幸好,在這一點上,阿舒是絕對誤會了馬文才的。拒親這事,委實是與那些美人圖無關,只不過馬文才弱冠之年,老爹的失蹤一事讓他嘗盡人情冷暖,面對那些當初冷眼旁觀、現在卻要來勾肩搭背攀親家的人,馬文才怎麼可能有好臉色呢!乾脆就稟了阿舒娘親,讓她不用客氣都拒之門外了,省得清淨!
日子漸漸過去,馬文才如今已是深得皇帝器重,家中門庭愈熱,珍奇古玩之類也淨往阿舒房間裡送。這樣的日子,按理說該是相當和滿了的,但就是隱隱地,阿舒總是似有如無地感覺到有些壓抑——而這些壓抑的感覺,不巧,正來自於她的兒子。
馬文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面色越來越憔悴了,兩眶間的黑眼圈越來越深了,身子骨也越來越清瘦了,更重要的是,每日裡,他獨自月下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有一夜,甚至僕役來報,馬文才是整整一宿在寒風中在庭院裡做了一晚上!
阿舒很擔心,是不是某天狂風颳過,自己這個兒子,就要被吹到天邊去了!
「文才我兒,為娘最近有些心氣鬱結,想要出走外面散散心,你不如請個假,陪娘親我一起去吧……」
「這……」
「阿才,娘親如今年紀大了,支使不動你了是吧!可憐我不知今夕何夕,說不定晚上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躺過去了……」
「娘,孩兒錯了!」
撇下了雜役奴僕,阿舒和馬文才倒是輕裝上陣,坐上了一條小船,順河南下,一路欣賞着沿途風光。放開了官位束縛,看起來馬文才着實開朗了不少,游到花團錦簇處,他還能興致勃發地吟詩一首,讓阿舒不禁感嘆,看來為官的日子,卻是拘束了他!
從來,阿舒都覺得,錢財很重要,但身邊的親人更重要,尤其是那些貌美俊朗的少年少女們!意識到了馬文才的問題所在,阿舒索性攤開了問題,對着馬文才道,「阿才,這武陵城倒是不錯,不如咱們就在此定居了吧,也省得你頭疼那些太守的公文!」
「娘,你……」
「阿才,馬氏宗族在杭州的地位很重要,但它絕對沒有你的幸福重要!娘是個自私的人,娘只希望娘在死之前,能多看到點你發自內心的笑容!」
「娘……」
多年之後,馬文才白髮蒼蒼,怡然自樂地坐於柳樹下,笑看着眼前的美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邊,手握的是他多年相濡以沫的妻子。
☆、紅樓夢1(捉蟲,bug)
作☆、紅樓夢1(捉蟲,bug)
作者有話要說:(頂鍋蓋)昨天,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黃髮垂髫……T
T初中語文白學了,我對不起語文老師啊!!!感謝大家的指正~
PS:紅樓篇某雲可能學不來曹老的那種寫文的腔腔調調,還請各位見諒,另,本文主黑「善心」的王夫人和「疼惜女兒家」的寶玉兄弟……
阿舒剛穿成賈敏那會兒,正巧趕上如火如荼的林家小妾、偏房宅斗戲碼漸進尾聲,拖着賈敏病體的阿舒別的好處沒撈到,倒是由於主母的身份,除了嫡女黛玉外,又得需要多照顧個年僅三歲的庶出兒子——林昭玉。
拜着高考君所賜,阿舒對紅樓夢絕對沒有到一無所知的地步,林家曾經有個兒子她是知道的,這個兒子在三歲的時候夭折了她也是記得……因此,對於這個目前仍然活蹦亂跳的孩子,阿舒內心是很詫異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現在頂着賈敏的身份,阿舒想,她是很樂意整點科學研究來探討下蝴蝶效應這個詞語的!
阿舒這一世的便宜女兒,乃是還淚神瑛侍者的絳珠仙草——黛玉妹子。小黛玉如今年方有五,原本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卻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常常躺在床上,病痛之時,常常連帶着眉頭,也是緊皺的。萬幸,尚有着父母的疼愛,孝順體貼的黛玉妹子雖然時常被病痛折磨得掉下眼淚,卻怕父母瞧見了傷心,還未到達動不動就洪水泛濫的地步。
而不同於向來身子骨孱弱的黛玉,小昭玉雖說因為生母爭寵的事情也吃了一些苦頭,倒卻依然是一副肉嘟嘟的模樣,藕段般的手臂白白嫩嫩,臉上嵌的一對眼珠子又大又圓,總是撲閃撲閃地,沾滿笑意。
向來秉持着胡蘿蔔加大棒政策的阿舒趁着病好之際,藉由林如海走任揚州巡鹽御史,好好地對了林家上下的妾室偏房和丫鬟老媽子們一陣敲打,讓他們謹守本分,各安其職,末了也不忘漲點月錢,安撫好他們的情緒。反正這銀子到時候阿舒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倒不如在這裡打點好家中關係,她可不想到時候因為她的一時節儉,毀了黛玉、昭玉兩個孩子!
送走林如海這隻老虎之後,阿舒在林家就徹底成了猴子王。
眼見着林妹妹日漸悲憂憔悴,而小昭玉日漸喜樂調皮,阿舒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直覺認為,不能再這麼姑息小黛玉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偷偷流淚的傷春悲秋行為,也不能再這麼縱容小昭玉整天東竄西跳地在院子裡調皮搗蛋的行為了……要知道,博大精深的中醫曾言:喜傷心,憂傷肺,阿舒可不想將來有個肺氣鬱結的女兒和一個心神損傷的兒子!
兩個人的性格着實應該互補一下!阿舒內心敞亮着,一個計劃漸漸成形——
第二天一早,小昭玉還在夢中沉睡,就被阿舒一把揪住了耳朵擰醒了過來,憋屈着小臉在奶媽和丫鬟的幫助下穿好了衣衫撲哧撲哧地爬上了飯桌。
「昭玉,從今個兒起,你就和姐姐一起跟着賈先生習字讀書吧……想來咱們林家書香之門,斷不能夠出現個只知道玩樂的紈絝子弟!」
「孩兒知道了。」小昭玉一副大不樂意的模樣,拿着小勺子悶悶地攪着湯碗。
真是個孩子!阿舒瞧着昭玉那副「我很委屈,快點來安慰我」的表情,內心默默地偷笑。
好不容易強忍着笑意吃完了飯,見着黛玉先行離去,阿舒趁機抓住了小昭玉一陣耳語——
「昭玉乖,娘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看姐姐一個人跟着賈先生在西廂房上課,多孤單啊!姐姐對昭玉那麼好,經常把好吃的好玩的留給昭玉,昭玉是不是也要心疼下姐姐,多陪陪她呢!你看姐姐身體這麼弱,萬一在上課的時候病了,沒有人知道怎麼辦……」
如此這般話語之下,阿舒很有信心小昭玉會安安靜靜地乖乖坐在黛玉旁邊,待在西廂書房中聽賈雨村講課。因為當初穿越作為賈敏醒來的第一眼,阿舒看到的,便是姐弟倆手挽着手地趴在床邊上和自己大眼瞪着小眼。
果然,阿舒此話一出,昭玉便乖乖地拿着阿舒備下的文房四寶,挺着小身板,一臉保護警惕狀地跟在黛玉身後,走進了書房。
搞定了調皮搗蛋的昭玉之後,阿舒果斷地再接再厲,向林黛玉發起了攻勢。黛玉小妞頗為聰慧可人,又長了昭玉兩歲,明顯地不容易騙了。
阿舒一臉慈母的表情向她道訴昭玉小弟天天被束縛在書房裡有多麼地苦,讓她多陪陪他玩,卻被黛玉一句「母親才勸了昭玉好好學習,好不容易他認真了,怎麼這會兒又要讓他玩物喪志了」給頂了回來,弄得阿舒很是鬱卒——凸,為毛老娘不能有個金手指啥的,哪裡不會點哪裡,哪裡過不去了跳哪裡呢!
此路不通的阿舒無奈繼續找到了好騙的昭玉,拐個彎兒地決定曲線救國。
看着不遠處昭玉舉着小胖手拉扯着黛玉,黛玉又是小心翼翼地護着昭玉不讓他摔着碰着的模樣,阿舒不由地想起了一個遊戲——棒子老虎雞,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自此,摸熟了姐弟兩人的脾性之後,阿舒繼續加深加大了原先的計劃——內容已經由本來的均衡姐弟兩人的性格上升到了敦促姐弟兩人面向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步伐前進。至於曹老先生筆下的林黛玉形象——嬌娜多姿、病若西施等等之類,完全不在阿舒的考慮範圍之內,更別說會趁早夭折的兒子!
也許將來時空旅行結束之後,阿舒想,他可以寫一本書,書名就叫做《拿什麼養成你,我的孩子》,或者可以是《孩子,德智體美勞,一個都不能少》,又或者是《論持久戰——如何成就少年少女》……
暑去寒來,轉眼黛玉已是娉婷裊裊的豆蔻年華,雅淡若仙、風流嫵媚,雖說仍是一派弱柳扶風、嬌襲病色的模樣,但好歹面上還帶着紅潤之氣,煙眉非蹙、雙眼透着難掩的樂觀之色。
這一日,阿舒正偷得浮生半日閒地陪在一雙兒女身邊看他們習字作畫,忽聽得陪嫁過來的王媽媽過來說是遠在揚州的林如海來信了,阿舒取信示意一旁的昭玉一讀,倒是頗受了一番驚嚇——
原來,過幾個月就該是賈敏的母親,榮國府史老太君的壽辰了,林如海想着往年因為賈敏,也就是阿舒妹子和黛玉身體骨不好的緣故,也沒走動着過去榮國府拜壽,只是照例地送去些珍寶擺設的物件……如今老太君是或一年少一年,賈敏和黛玉今年又算少災少病,林如海便想着,不如親自攜着妻兒一同去往榮國府,也算賈敏盡了為人子女的孝道。
林如海都這麼開口了,再兼之黛玉、昭玉又都是一臉興然想要看看這賈王薛史四大家族的模樣,阿舒自然不好意思再出口反對,便順勢指揮了王媽媽收拾收拾行頭,將家事暫交由妾室許氏打理,便先去了揚州和林如海匯合,再準備北上前往榮寧二府。
☆、紅樓夢2
潛暴躁系的阿舒妹子着實是不喜歡那些規矩繁瑣、動行皆要受限的人家的,而很不巧,賈家卻恰恰正是此類人家。
一路自棄舟登岸而來,阿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轉手了多少次。好不容易進了垂花門,順着抄手遊廊過了穿堂,再轉過一面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風和幾間小廳堂,阿舒總算是歷盡了八十一難,修成了正果——到了正房大院的門外。
拜見過了賈敏的親娘、黛玉的外祖母——史老太君,林如海便往外院與一眾妻兄子侄們喝酒應酬去了,黛玉和昭玉也由着幾個婆子領帶着一一去拜見了府里的幾位長輩,只留下阿舒仍舊呆在房裡,陪着賈母說話湊趣,聊些生活的近況。
用過晚膳,旅途奔波勞累的阿舒正要向賈母告請回房,就聽得門外一句「寶玉來了!」,瞬間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不得了。
對於這個銜玉而生的寶二爺,阿舒自然是與黛玉、昭玉說過的,只不過在介紹的時候,阿舒小小地添加了點個人的感□彩罷了——也許也算不得什麼個人感□彩,畢竟連曹老先生也說了,寶玉哥兒是個「偏僻乖張」的「紈袴膏粱」。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脫了外衣,見過王夫人,乍一見到林黛玉,寶玉哥兒就着實不知輕重地蹦出這麼幾個字。
這幾個字在阿舒心目中不啻「美女,你好眼熟啊,我們在哪裡見過……」此類無恥搭訕。瞬間,阿舒一顆保護女兒免遭色狼調戲的心雄起了——凸,死鮑魚,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歪腦筋想要來勾搭我的寶貝女兒!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我們面上一直彬彬有禮微笑着的林昭玉小盆友——母親說的不錯,這表哥果然是個乖張的草莽,還敢肖想我的姐姐,小心明個兒我就往你被窩裡塞幾隻臭蟲!
因着不是做九做十的壽辰,賈母這次的生日沒有大宴賓客之意,只是象徵性地擺了幾桌家宴,再加上阿舒一家以及目前暫住賈府的薛姨媽家和被接來的史大姑娘而已。
喝着小酒,眼前觥籌交錯、玉盤珍饈的景象着實有些令阿舒恍惚了,看着一個個風流標緻的紅顏,想着須臾間,她們就可能悲悲慘慘地落入泥淖之中,或化為白骨,或誤入煙花……阿舒驚得就是一身冷汗。
當下,酒宴散去,出汗受了風的阿舒便發起了燒,啟程回姑蘇的行程也被擱置了下來。倒是林如海,因為假期已到,只得將自己的夫人拖於賈母照料,急匆匆地啟程回了揚州。
許是賈敏的身子骨委實弱了點,這反反覆覆地,過了三四個月,阿舒才算是退了燒,徹底清爽了開來。這期間,她與黛玉、昭玉幾人,便一直在賈府住着。每日裡有着丫鬟婆子的伺候,再加上鳳辣子、賈母等人時不時地來探望,阿舒雖說病着,但日子着實算得上不錯的。只一點,那惹人眼的鮑魚兄弟,頂着他那張堪比嬌娥的臉,也時不時地出現在阿舒房裡,卻是東一句「林妹妹」,西一句「林妹妹」地惹人討厭。
過完賈敬的生辰宴,委實對賈寶玉「惹不起還躲不起」的阿舒堅決地知會了隨行的王媽媽準備收拾行囊,卻聽得隔壁賈母房中一陣哭訴,一句「蓉大奶奶去了……」直接把阿舒打回了原形——得,再多待幾日吧。
看遍了賈府美一個角落的花花草草,甚至帶着昭玉研究遍了所住小院所有可能的螞蟻窩,阿舒終於找不到再讓自己繼續留在賈府「享受」無盡乏味無聊生活的理由了。這次果斷地,阿舒表示,誰也不能阻止她回去的腳步……然後,她的雄心壯志,再一次被摧毀了——
「二嫂子?」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阿舒乍一見王夫人進來,頗有些奇怪,她這小屋小院的,什麼時候請得起這尊專愛扮木頭人的「善心菩薩」了!
「姑奶奶在這小院裡可住得習慣……倒是我疏忽了,前些日子一直忙七忙八地,倒是疏忽了你們一家!」
「二嫂子客氣了……」阿舒拿起茶杯,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阿舒在心裡白了王夫人一眼,暗暗揣測着她的來意——莫非……是了!
前些日子宮中下來旨意,說是什麼賈元春才德兼備,晉封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王夫人這次過來,怕是來要些真金白銀吧!阿舒自然是記得原著紅樓夢裡省親的園子,林家的多少家財被敗進了這裡面。賈家的財務記錄,可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現在眼見着王夫人準備開口要銀子,阿舒自然是萬分不情願,但卻又怕到時候王夫人啃不動她,又讓賈母出面讓她掏錢。
內心忿忿地從頭到腳咒罵了王夫人一遍之後,阿舒才鬱悶地開口道:
「二嫂子,你要借些銀子,我自然是答應的。只不過這親兄弟、明算賬,到不知道二嫂子你打算給我幾分利息,歸期又是如何,是否有什麼抵押的物件?」
王夫人的臉色當下難看了不止一點一點,青着臉暗暗牙咬切齒地一一回答了上面的問題,又讓鳳姐張羅着把一尊玉佛當做抵押品送進了阿舒的院子,才攥着從阿舒那邊敲來的十萬兩銀子悻悻然離開了。
送走了王夫人,阿舒到乾脆是死了,反正省親院子的錢也給了,倒不如坐等着園子驗收的那一天,搞不好還能借着黛玉的福住上瀟湘館,感受下竹影搖曳的鬼魅生活。
阿舒正內心各種猥瑣地YY着,忽然聽見一陣喧譁,黛玉、昭玉姐弟打鬧着跑了進來——
「母親,今個兒昭玉又調皮了!」
「姐姐!」昭玉瞪了一眼告狀的黛玉,「我還不是為了你!」
「怎麼回事,嗯?」阿舒開口。自打阿舒的互補計劃展開,倒是已經很少見到昭玉那小破孩對着黛玉瞪眼橫眉的情景了,不知道今天又是演了哪一出?!
原來,白日裡姐弟倆相約早上一起去賈府的一處水榭邊作畫,昭玉許是昨個兒睡晚了,今早便起晚了,等到他手忙腳亂地跑去水榭邊,賈寶玉又在那裡對着黛玉左一個「林妹妹」,右一個「林妹妹」了!昭玉向來以黛玉的保護人自居,實在是氣憤不過賈寶玉這三天兩頭來騷擾林黛玉的行徑,心一狠,拿着手帕抓了楊樹上的幾個洋辣子拍拍肩就放進了賈寶玉的衣領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