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萬歲 - 第20章
過關斬將
姜處長卻微微一笑：「霍教練，我知道於菲菲是你的愛徒，所以你捨不得她離開，你會擔心她的未來。於菲菲打破世界紀錄的時候，國家不是獎勵了她一套住房嘛，這房子現在最起碼得值500萬了吧，而且於菲菲這兩年來廣告代言的收入也有一千萬了，這麼多錢夠她過下半輩子了，你也沒有必要為她的未來擔心。」
「可是於菲菲並沒有犯錯，他平時訓練的很刻苦也很認真！」霍東來一臉求助的望向了諸葛紅軍。
諸葛紅軍也跟着點了點頭：「於菲菲畢竟是國家隊的功勳運動員，是我國游泳運動員的一面旗幟，直接開除出國家隊，不太合適吧，會造成不良影響的。更何況於菲菲還是很有商業價值的，我們也得考慮這方面的損失。」
作為游泳管理中心領導，諸葛紅軍考慮的顯然要更加全面。於菲菲這種當紅運動員，每年都會接到很多的廣告代言合同，而根據規定，國家隊運動員廣告代言的收入是要上交五成，如果真的把於菲菲趕出國家隊的話，國家隊也會損失更多的廣告代言分成。
「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姜處長接着說道：「不過我覺，在訓練資源方面，還是可以調整一下的，把於菲菲占用的訓練資源分給其他隊員的話，可以讓咱們游泳隊的整體實力有所提升。現在於菲菲最需要的就是減肥，減肥這種事情，無非就是科學膳食與大量的運動，也沒有必要非得占用太多訓練資源！」
運動員到了國家隊的層次，想要出成績，天賦和個人努力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訓練資源同樣極為的重要。很多優秀的運動員，實際上是大量的訓練資源砸出來的。這和部隊裡訓練射擊有類似的地方，只要捨得花子彈，總是會練出個好槍法。
頂級的運動員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優先使用現金的訓練設備，甚至還可以出國訓練。比如游泳運動員，去澳大利亞進行一次訓練，一個人就得花掉上百萬的經費，所以出國訓練的機會往往只屬於少數的兩三個人。同樣的錢如果花在普通運動員身上的話，夠好幾個人用的了。
就在此時，秘書敲門走了進來，湊到諸葛紅軍耳邊說了幾句。
「什麼？新聞發布會？你說漢北省游泳隊自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現在已經開始了？」諸葛紅軍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漢北游泳隊主教練徐忠義在搞什麼！竟然沒有向我們游泳中心請示，就擅自召開新聞發布會，他難道不知道，需要和我們游泳中心統一口徑麼？就算是他徐忠義不打算和我們統一口徑，最起碼也得提前向我們游泳中心報備一下吧，於菲菲畢竟還是我們國家隊的人！」會議室內立刻有人不滿的說道。
旁邊，有人卻打開了手機滑動了片刻，然後將手機遞到了諸葛紅軍面前。
「主任，你快看，網上已經有人在直播這場新聞發布會了！」
第四十八章
新聞發布會
新聞發布會現場，徐忠義作為漢北省游泳隊的主教練，坐在了主席台上正中的位置。而台下，已經有好幾十位記者就做，有當地媒體的記者，也有各個網站媒體派駐清城市的記者。
「徐教練，網上盛傳於菲菲已經被國家隊開除，是真的麼？」
「徐教練，有消息說於菲菲一年胖了十幾斤，現在體重已經超過了70公斤，到底是不是真的？」
「徐教練，你是於菲菲的啟蒙教練，關於她訓練懈怠的事情，你怎麼看？」
徐忠義向着記者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等到所有人都靜下來，他才開口說道：「我留意到了網上的那些新聞報道，在這裡，我可以很負責人的說，網上所說的那些，都是謠言，於菲菲依舊是國家隊的一份子！」
有個記者舉手，開口問道：「既然於菲菲沒有被國家隊開除，那為什麼不待在華京的國家隊訓練中心，而是回到了清城？」
「這不是馬上就要過春節了麼。春節是咱們國家最重要的一個傳統節日，回家過年，也是我們每一個遠離家鄉的人所期盼的事情。運動員也是人，也是需要回家過年的嘛！於菲菲的家鄉就是咱們清城，所以她回家過年根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於菲菲即便是回家過年，也一直在保持着訓練。」
徐忠義說道這裡，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麼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竟然被有心人拿來造謠，拿來大做文章！在這裡我也呼籲那些沒有良知和道德的人，今早回頭是岸，不要通過造謠生事，來捏造一些博人眼球的報道。」
春節回家過年，這聽起來實在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現場的記者即便是心中有懷疑，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總不能說人家回家過年不對吧！
……
游泳中心的會議室，此時那部手機的音量已經被調到了最大，所有人都在看這場新聞發布會。
「這個徐忠義，平時看起來莽莽撞撞的，像個大老粗，關鍵的時候還真會演，你看他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諸葛紅軍開口笑道。
「徐忠義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很優秀的運動員，而且還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練，在面對記者的時候，說話肯定是有分寸的。」霍東來解釋道。
「嗯，只要是徐忠義別亂說，這個新聞發布會，說不定還會起到一個正面的效果。」姜處長接着說道：「就怕那些記者亂問啊！」
姜處長話音剛落，就見到手機的屏幕當中，一個記者舉手提問。
「徐教練，請問於菲菲因為訓練懈怠，導致體重增加的事情，您有什麼看法？她的體重是不是真的像網上爆料的那樣，已經達到了70公斤？」
聽了這個問題，會議室內的眾人紛紛看了姜處長一眼，姜處長則立刻閉上了嘴，他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太烏鴉嘴了，剛說了一句「就怕記者亂問」，結果就真的有一個記者問了敏感的問題。
直播視頻的畫面對準了徐忠義，徐忠義並沒有因為這個問題很尖銳而產生絲毫緊張的表情，他略微放慢了語速，開口說道：「無論是在省隊還是在國家隊，於菲菲的訓練一直都是很刻苦認真的，這一年，即便在她打破世界紀錄以後也沒有改變，所以網上所說於菲菲訓練懈怠，完全是在造謠生事，是對於菲菲的惡意中傷。」
徐忠義話音稍微聽了一下，接着說道：「至于于菲菲的體重問題，我這裡要特別的做一個解釋。作為一個運動員，要嚴格的控制自己的體重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運動員為了保持體重，除了日常要保證一定量的訓練之外，還需要在膳食上進行調節，保證有合理的營養搭配。而國家游泳隊中有全國最一流的訓練師和營養師，所以於菲菲的體重也一直保持在一個比較合理的空間之內。絕對不是向傳言那樣，體重超過了70公斤。」
「那您要怎麼證實這一點呢？」又有記者馬上問道。
「其實這種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必要證實。不過這件事情引起了社會上很多民眾以及網絡上廣大網民的關注，為了還於菲菲一個清白，我決定當着現場各位記者的面，讓於菲菲上秤去稱一稱體重！」徐忠義說完，向着旁邊一揮手，只見工作人員填着一台體重秤，走到了主席台前。
「讓於菲菲現場稱體重！」現場所有的記者頭伸長了脖子，等着見證這即將發生的一幕。
……
游泳中心的會議室。
「當着這麼多記者面，讓於菲菲稱體重，徐忠義就這麼有把握麼？」
「應該是有把握的吧，否則的話徐忠義也不敢這麼做啊！」
會議室中，有人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而諸葛紅軍則望向了霍東來，開口問道：「於菲菲的體重，現在到底是多少？」
「前些天她回清城的時候，是70公斤，現在嘛，可能會瘦一些吧。」霍東來開口答道。
「那於菲菲回去多少天了？」諸葛紅軍接着問。
「二十來天了。」霍東來想了想，隨後說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二十四天！」
「只有二十四天？這麼短？」諸葛紅軍眉頭皺起，接着問道：「你覺得二十四天的時間裡，於菲菲能瘦多少？」
「這個嘛，不好說啊！」霍東來的頭上已經冒汗。
旁邊的姜處長則插口說道：「我之前看過一些文獻，以職業運動員來說，正常情況下一個月能瘦四五斤，就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一個月才瘦四五斤，那二十四天的話，也就只能瘦三四斤了，我們按照四斤計算的話，那於菲菲現在的體重也得有68公斤！這和70公斤有什麼區別！這個徐忠義簡直是在胡鬧，一會於菲菲上秤一稱的話，只輕了三四斤，到時候該怎麼跟媒體交代！」諸葛紅軍聲音已經開始變得嚴厲起來，可以看得出他已經非常的生氣。
「老徐應該沒有那麼蠢吧！」霍東來皺着眉頭想了想，隨後突然一拍腦袋，大聲說道：「我明白了，是體重秤，那個體重秤，肯定早就被徐忠義動過手腳了！」
第四十九章
現場稱重
霍東來的這個猜測仿佛是深夜裡響起了的槍聲，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你是說徐忠義已經在體重秤上動了手腳？」諸葛紅軍默默的點了頭：「這倒算是一個好辦法，這樣的話即便是於菲菲沒有減肥成功，稱重的數字也會很理想的。徐忠義這人長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肚子裡的花花腸子還真多，竟然能夠想到這種餿主意。」
然而旁邊卻有人開口說道；「那台體重秤好像是電子體重秤吧？據我所知，想在電子體重秤上做手腳，可並不容易。」
藥店門口經常會擺放體重秤，大多是指針式的，這種指針式的體重秤屬於機械體重秤，其原理主要是利用胡克定律和力的槓桿平衡來測定物體的質量，這種體重秤的好處是結實耐用，一台稱用上個十年八年也沒有問題。
但是機械式秤是比較容易做手腳的，就比如菜市場裡菜販子用的老秤，就很容易做手腳；又或者那種有個托盤的盤秤，同樣是可以改動。所以經常逛菜市場買菜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缺斤短兩的情況。
相比較起來，電子秤是利用的則是力傳感器，在置物平台上放上重物後使表面發生形變而引發了內置電阻的形狀變化，電阻的形變引發電阻阻值的變化，電阻阻值的變化又使內部電流發生變化產生了相應的電信號，最終變成我們看到的數值。想要給電子秤動手腳，要麼在力傳感器上下功夫，要麼就改變電子秤的內置電阻，這些可都是技術活，不是菜販子的水平能夠做得到的。
此時，會議室內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大家都知道想要在電子體重秤上動手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碼得是相關行業的專業人士才能夠做得到的，最起碼體育教練，肯定沒有改電子秤的本事。
「或許徐忠義找了專業人士，把電子秤的數據也改了呢。」有人開口說道。
旁邊，秘書忙活了半天，終於將手機的畫面接到了投影儀上，大家終於不同圍着一個小小的手機屏幕了。
畫面當中，徐忠義再次開口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當中，肯定有人會懷疑，覺得我們在這台秤上做了手腳。我看不如這樣，咱們請幾位記者朋友上來，先稱一下自己的體重，驗證一下這台體重秤到底準不準，各位誰願意上來？」
能當記者的都是好事之人，徐忠義話才剛說出口，便出現了好幾個舉手的人。
會議室內的人頓時大驚失色。
「徐忠義到底要幹什麼？」
「如果他改動了體重秤？邀請記者上去的話，豈不是全露餡了？」
「難道徐忠義沒有在秤上做手腳！」
「徐忠義這麼做簡直是在自絕後路。」
會議室內立刻響起了各種義憤填膺的聲音。而臉色最難看的當數霍東來教練了，他剛剛才說了徐忠義在秤上動了手腳，沒想到徐忠義就邀請記者上去驗證。
……
新聞發布會現場，先後有四位記者走上了那台體重秤，最終證明這台體重秤完全沒有問題。
此時，於菲菲也從旁邊的隔間裡走了出來，衝着記者們揮了揮手。
「於菲菲來了！看起來並不胖啊！」
「是啊，還和以前差不多，好像並沒有像傳聞說的那樣胖了十幾斤。」
「一個女孩子，要是胖十幾斤，肯定會很明顯的，看起來網上說的果然是謠言。」
「你們懂什麼，運動員體脂含量低，本來就比正常人顯瘦。」
記者們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
……
游泳中心的會議室。
「霍教練，你是國家隊的主教練，也是和於菲菲接觸比較多的人，你看於菲菲有沒有瘦一些？」諸葛紅軍一臉期待的問，他很希望從霍東來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個，畫面清晰度太低了，而且於菲菲穿的又是冬裝，實在是不好判斷啊。」霍東來頭上已經冒出了些許冷汗，當着這麼多人，而且還有諸葛紅軍這種手握實權的領導，霍東來可不想擔任何的責任，所以乾脆說不好判斷。
諸葛紅軍長嘆一口氣，他雖然能夠看到現場的畫面，但華京和清城相隔千里，他已經沒有能力干涉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於菲菲走到了體重秤前。
新聞發布會現場，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望着於菲菲，那幾個在校生討論的記者也全都閉上了嘴，沒有人在這時候說話，唯一能夠聽到的是照相機快門響起的聲音。
游泳中心會議室內，空氣仿佛要凝結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一種緊張的表情，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在這種安靜的氛圍之下，異常清晰。
霍東來額頭上的汗水愈加的清晰，眼神中透着一副複雜的色彩，有焦急、有惱怒、有無奈、也有期待。
諸葛紅軍則是面無表情，他好像陷入到沉思當中，仿佛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善後。
……
於菲菲站上了體重秤，顯示屏上的數字伸着於菲菲身體的晃動而不斷的變化着，當於菲菲完全站穩身體後，數字也隨之而定格。
「62.49公斤！」有一位記者不知不覺間喊出了這個數字。
「咔嚓咔嚓咔嚓……」照相機快門的聲音迅速的交織在一起。
刺眼的閃光燈在徐忠義的眼前晃來晃去，徐忠義完全不以為意，他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真相大白，各位記者朋友應該沒有什麼疑問到了吧？」徐忠義開口問道。
徐忠義這麼一說，現在的記者們反倒是開始臉紅起來，他們本來以為抓到了一個大新聞，可沒想到卻鬧了一個大烏龍，所謂的訓練懈怠體重增加，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而於菲菲返回清城，也只是回家過年而已。
「果然啊，網上的謠言不可信！」
「是哪個白痴爆出的假新聞，還得我們過來找丟人！」
「譴責，我們一定要譴責那個造謠生事的人。」
現場的記者們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反倒是義憤填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