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萬歲 -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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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中心會議室。

　　「62.49公斤？這個體重已經在正常範圍內了吧。霍東來之前不是說70公斤的麼？二十多天的時間，瘦了15斤，這怎麼可能！難道霍東來有所隱瞞？」諸葛紅軍想到這裡，轉頭望向霍東來。

　　然而讓諸葛紅軍沒想到的是，霍東來同樣是一臉的震驚，他仿佛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些。

　　霍東來是游泳隊的主教練，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為了於菲菲減肥的事情早已經費勁了心思，可以說是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包括去醫科大學找營養學的教授，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現如今，於菲菲卻在短短的二十多天裡瘦了15斤，這巨大的反差，讓霍東來難以置信的同時，心中更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於菲菲跟着我訓練了一年，胖了14斤；回去跟着徐忠義訓練了二十多天，反倒瘦了15斤！憑什麼啊，這還有沒有天理！」

第五十章

正式編制

　　送走了所有的記者後，徐忠義長出一口氣，這次危機算是被化解了。

　　徐忠義掏出了手機，卻發現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打電話的是國家隊主教練霍東來！這次新聞發布會沒和國家隊打招呼，霍東來準是知道了消息，着急了。」徐忠義笑了笑，點了一下回撥。

　　鈴聲才響了兩秒鐘，霍東來的聲音就響起，顯然他是一直抱着手機的。

　　「老徐，你可算是回我電話了！你那邊突然搞了個新聞發布會，可是給我來了個突然襲擊啊！」霍東來開口說道。

　　「這也是事發突然嘛，誰能想得到網上突然出現了一篇那樣的報道，也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開個新聞發布會，回應一下的。」徐忠義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之所以沒有提前通知你們國家隊，主要也是擔心節外生枝嘛。網上這一篇爆料就讓我焦頭爛額了，我可不想再惹出別的麻煩。」

　　霍東來已然聽出來，徐忠義這是暗指國家隊內部有人暗地裡耍手段，故意針對於菲菲。

　　「老徐，國家隊這邊，我會着手調查，到底是哪個方面出了問題。」霍東來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你肯定不知道，今天可真是十分驚險。就在剛剛，游泳中心還在討論，要不要接着這個機會，讓於菲菲暫時離開國家隊。」

　　「你說什麼？你們要開除於菲菲？」徐忠義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別扯上我，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是游泳中心內部有不同的意見，他們認為於菲菲最近的成績卻非常不理想，不應該占用那麼多的訓練資源。」霍東來突然壓低了聲音，開口說：「游泳中心內部一直是錯從複雜，這麼多年一直這樣。你也曾經在國家隊集訓營當過教練，對游泳中心也有所了解，這種事情你懂的。」

　　徐忠義冷哼一聲，開口問道；「那你們最後討論的結果是什麼？難不成真要開除於菲菲？」

　　「當然不會。」霍東來嘿嘿一笑，接着說道：「不過你的這個新聞發布會也真的很是時候，看到於菲菲瘦了15斤，游泳中心的諸葛紅軍主任已經發話了，三月份國家隊赴澳大利亞訓練，會有於菲菲的一個名額。所以你現在不用擔心了，等春節過後，儘快讓於菲菲回國家隊報道吧。」

　　結束了和霍東來的通話，徐忠義卻發覺，自己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已經冒出了冷汗。

　　徐忠義知道，對於國家隊的運動員來說，訓練資源意味着什麼，特別是那種已經站在全世界最頂峰的運動員，更是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反退。即便是給予最充足的訓練資源，頂多也就是保持狀態，如果稍微懈怠的話，成績退步是必然的。

　　「想不到情況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還好這個新聞發布會及時，哦不，應該說是菲菲減肥及時。」徐忠義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李戴的身影。

　　「多虧了這個李戴，這麼短的時間內讓菲菲瘦了下來，否則的話，菲菲說不定真的會被國家隊給開除了，那她的職業生涯可能就要毀了。我之前還誤會了李戴，這次真是狗咬呂洞賓了……呸呸，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狗的！」徐忠義做了一個「晦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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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茜將削了個蘋果遞給了徐忠義，而徐忠義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菲菲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麼？怎麼還這麼悶悶不樂。」劉茜開口問自己的丈夫。

　　「哎，還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我之前錯怪李戴了。」徐忠義開口說。

　　「李戴？」劉茜想了想：「就是體育大學裡的那個幫菲菲減肥的教練吧？」

　　「就是他。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噼頭蓋臉的把他給教育了一頓，給了他一個好大的難堪。現在想想，可真是出洋相嘍！」徐忠義拿起蘋果，狠狠的啃了一口。

　　「那你還不趕快去跟人家道個歉。」劉茜開始削起了第二個蘋果：「是不是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拉不下這張臉？」

　　徐忠義搖了搖頭：「這不是面子的問題。你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菲菲差點真的被國家隊開除了。」

　　徐忠義把國家隊開會的事情，告訴了劉茜。

　　劉茜聽聞之後，也是一臉的吃驚：「事情竟然這麼的嚴重，那這次還真是多虧了這個李戴啊，你可真得好好謝謝人家。」

　　「我現在就為了這件事情發愁。李戴幫了咱們這麼大一個忙，感謝他是肯定的，我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你說菲菲她這次雖然瘦下來了，以後會不會反彈？」徐忠義開口問。

　　「菲菲這個年紀，正是身體生長發育的時期，體重反彈是很正常的。」劉茜老實答道。

　　「若是菲菲體重再反彈的話，我估計還得找這個李戴，你覺得是這樣吧？」徐忠義接着說。

　　「是啊。」劉茜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把這個李戴留住。」徐忠義接着說：「我覺得李戴這個年輕人挺有本事的，他不會一直待在體育大學當助理教練的，我想把他挖到隊裡來。這樣一來，如果菲菲以後再需要減肥的話，那也就容易了。」

　　「這可不好辦啊。咱們體工大隊裡，合同工的待遇可不如體育大學。如果是正式編制的話，得走人才引進的方式，得找不少的關係吧？」劉茜開口說道。

　　「是得找關係。」徐忠義長嘆一聲：「希望我這張老臉還有些用吧！」

　　劉茜微微一笑，有些撒嬌的說：「你之前說，這個李教練靠着一個減肥操，就讓於菲菲瘦了下來？是什麼減肥操這麼厲害，也教教我唄，我也想減肥！」

　　「減肥操？我始終還是覺得那東西沒用。今天下午的時候，我還讓菲菲教我做了好幾遍，你猜怎麼樣？一點兒都沒瘦！「徐忠義搖着頭：「所以我覺得嘛，這減肥操就是個幌子，李戴肯定還有其他的秘方沒有透露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李戴不願意說，我也就不打聽了，管他用什麼方法，只要對身體無害，能幫菲菲減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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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忠義在省體工隊的餐廳里定了一個包間，專門宴請李戴。

　　「李老弟，沒想到你那個廣播體……哦，不，減肥操那麼的有效果。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杯酒，算是我給你賠罪了。」徐忠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徐忠義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口一個「李老弟」喊着，開始跟李戴稱兄道弟起來。四十多歲的徐忠義和二十歲出頭的李戴稱兄道弟，反而弄得李戴有些尷尬。

　　李戴也看出來了，徐忠義其實也是個挺不錯的人，為人豪爽，喝起酒來更加好爽。

　　只聽徐忠義開口說道：「李老弟，這次我算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以後你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我徐忠義能夠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脫。我這可不是跟你說客套話，我徐忠義說話向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行了，教練，你就別喝了，再喝就醉了。」於菲菲轉頭對李戴說道：「李哥，你別聽徐教練他胡說，他喝多酒就會吹牛。」

　　「吹牛，我可沒吹牛！放到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咱們清城市，我徐忠義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係的！」徐忠義看了看李戴，眼珠一轉，突然開口問道：「我說李老弟，你在體育大學，還是聘用制的吧？」

　　「是的，我去年九月份才剛來，現在在體育大學工作還不到一年。以後看看要是有機會的話，再考編制吧！」李戴開口說道。

　　「徐教練，你看看能不能幫李戴把編制問題給解決了？」於菲菲開口問道。

　　「體育大學的正式編制，我可解決不了。」徐忠義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省體工大隊的正式編制，我倒是可以試試去運作一下。李老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省體工大隊？」

　　「徐教練，你是說體工大隊的正式在編員工？」李戴開口確認道。

　　「對，不過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情，我也只能說是有些把握。」徐忠義夾了一口菜：「還好你是運動訓練專業的，專業上是對口的，而且也有體育大學任職的履歷，回頭讓陳躍進教練給你寫一個推薦信，我再幫你親自推薦一下，說不定能有機會讓你進省體工大隊。」

　　「真的？那太感謝徐教練了！徐教練，我敬你一杯！」李戴立刻舉起了酒杯。

　　如果能去省體工大隊當教練，即便也是聘用制的，李戴都不會拒絕。雖然體工大隊的工作肯定要更加繁忙，也沒有寒暑假期，而且工資可能也會比大學裡低一些，但是在體工大隊裡，訓練的可都是真正的職業運動員，這可要比在大學裡訓練學生強得多，李戴也會因此獲得更多的經驗，可以更快的升級。

　　這個飯局本來是徐忠義為了感謝李戴而設立的，但如今徐忠義承諾了一個正式在編的崗位，有了編制等於是有了鐵飯碗，李戴反倒是對徐忠義千恩萬謝起來。

第五十一章

鐵飯碗

　　雖說公務員和事業單位都是逢進必考，但是某些特殊的崗位，招收有特殊技能的人才，也並不是必須要考試的。比如公立大學、公立醫院、科研機構這種地方，招收高水平的人才、學術性的人才或者是學科帶頭人，不僅會幫助他們解決編制，還會贈送住房、幫助配偶安排工作、幫助子女轉學等等。

　　體育教練也是一種有特殊技能的人才，省體工大隊每年都會有那種不需要考試的編制，用來引進優秀的人才。而且省體工大隊隸屬於省體育局，省體工大隊的教練也算是省級事業單位的編制，比起縣市級的顯然要高一層次。

　　徐忠義說他有能力運作體工大隊的編制，倒也不是無的放矢。可能有很多人覺得當一個體育教練，無權無勢，是一個很沒有前途的工作，但實際上並非如此，特別是到了主教練這一級別，可以獨當一面，親自決策時很多事情的時候，手中握有的權力遠比表面看起來多得多。這一點想想國家隊的那些教練住豪宅開名車，大體就能知道。

　　徐忠義是省游泳隊的主教練，更培養出了於菲菲這種世界紀錄保持者。放眼全國的運動員，世界紀錄保持者也是屈指可數，平均下來好幾個省才能出一個世界紀錄。也因此徐忠義在整個漢北省的教練當中，算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在省體工大隊中，徐忠義也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徐忠義的話語權雖然不至於可以直接拿到一個正式的編制，但卻可以向上級推薦人才。若是換成別的教練去推薦，或許不會得到重視，但徐忠義的親自推薦，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因為徐忠義培養出於菲菲這種世界頂級的運動員，已經證明了徐忠義的眼光，所以徐忠義所推薦的人才，自然也會讓人高看一眼。

　　這可以看做是一種江湖地位。就比如寫網絡小說的，如果能夠獲得一位頂級大神的章推，讀者和其他的作者都會高看你一眼；可若是給你寫章推的是個沒名氣的作者，誰會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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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忠義知道，如果不是李戴的話，於菲菲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毀掉了。為了還李戴一個人情，徐忠義也是盡心盡力的去操辦編制的事情，他找了不少的關係，不久之後，徐忠義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他的推薦已經得到了省體育局一位分管副局長的重視。

　　第二天，徐忠義在省體育局見到了這位副局長。

　　「老徐，你的眼光我還是信得過的，不過這個叫李戴的小伙子，也真的有些太年輕了吧！簡歷上說他去年才剛剛畢業啊！」這位副局長開口說道。

　　「局長，正是因為年輕，才要趕緊的把他給挖過來，年輕人可塑性強，值得培養嘛。當年於菲菲也是這樣，從5歲起跟着我訓練，14歲就拿到了世界冠軍了。」徐忠義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這個李戴不是通過正規的招聘手續進入到體育大學的，而是陳躍進教練親自從漁州市帶來的。陳躍進教練看中的人，肯定不會是無能之輩。」

　　副局長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也是認識陳躍進的，能夠被陳躍進看中，直接從漁州市帶到清城市，這也說明了李戴是有能力的，而且徐忠義也親自推薦，這更是幫李戴加了一筆極重的籌碼。

　　副局長沉默了幾秒鐘，開口問道；「我看你這份簡歷上寫着，李戴的特長是『保持體重』，這是什麼意思？」

　　「是幫助運動員保持體重。」徐忠義猶豫兩三秒，隨後向前探了探身子，開口說道：「局長，關於這件事，我必須得詳細的向您匯報一下。前些天網上說於菲菲要被國家隊給開除了，這件事您知道吧？」

　　「我知道，不是一個謠言麼，咱們也開了新聞發布會澄清了，還是你親自主持的。」副局長點頭說道。

　　徐忠義壓低了聲音：「那個不是謠言，嚴格的說不全是謠言，其中有一部分是事實。」

　　「什麼意思？」副局長皺着眉頭問。

　　「關於體重的事情是真的，於菲菲的體重的確是一度達到了70公斤，而且就連國家隊也束手無策。就是這個李戴，短時間內讓於菲菲減了15斤！我們才敢讓於菲菲現場稱體重的。他對保持運動員的體重非常在行。」徐忠義再次向前探了探身子，接着說道：「事後我跟國家隊主教練霍東來聯繫過，才知道就在我們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游泳管理中心也在開會，他們討論的議題就是要不要將於菲菲開除出國家隊！」

　　「事情已經到了這麼嚴重地步了！」副局長倒吸了一口冷氣：「於菲菲是咱們省走出去的招牌運動員，全省可就這麼一個世界記錄保持者，她還不到20歲，要是被退回來的話，那可就鬧了大笑話了。」

　　徐忠義接着說道：「還好有李戴，他幫助於菲菲成功減肥，否則可就真的麻煩了。國家隊的霍教練還跟我打聽，是怎麼讓於菲菲瘦下來的，我當時沒有告訴他有關李戴的事情，就是怕李戴被國家隊給挖走了。」

　　徐忠義這麼說，也是故意製造一種假象，讓副局長覺得李戴是個搶手貨，如果省體工隊不要的話，國家隊就會把李戴給領走。

　　副局長仿佛也是感受到了一絲的緊迫感，只見他開口說道：「讓於菲菲減肥，國家隊那麼多專家教練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讓一個年輕的教練給做到了，看起來這個年輕的教練是個人才，值得我們培育，局裡今年也還有人才引進的名額。這樣吧，簡歷我先留下，等到下周一開黨委會的時候，我把這件事提出來，和局裡的各位領導一起討論一下。」

　　聽到這句話，徐忠義心中頓時踏實了很多，推薦李戴的事情一旦真的被提到局黨委會上的話，那這個編制算是有八成的概率能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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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戴正躺着床上用手機看網絡小說，一個來電卻突然出現在手機的屏幕上。

　　「是徐忠義教練打來的。」李戴急忙接起了手機。

　　「李老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事情，老哥我算是給你辦成了！有編制的崗位！下周一你帶着你的身份證和學位證，來省體育局報道！」徐忠義開口說。

　　「太好了！謝謝徐教練！」李戴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有編制」這三個字，實在是太令李戴振奮了，這意味着他從此以後要捧上鐵飯碗了。

　　電話另一端，徐忠義接着說道：「這次給你的是一個體能教練的編制，所以在分配的時候範圍會比較的廣泛，我也不知道你具體會分到哪個訓練隊裡。不過我相信憑你的本事，在哪個訓練隊都沒有問題！」

第五十二章

二流教練

　　體育大學的訓練室。

　　今天是於菲菲在這裡訓練的最後一天，如今她的體重已經降到了62公斤，不需要繼續減肥了，接下來她會回到國家隊報道，之後則會赴澳大利亞進行特訓。

　　於菲菲有些依依不捨的望着李戴，眼神中含着點點晶瑩的淚光。一個月的時間，她一直跟着李戴訓練，雖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不出來什麼師生情系，但兩人之間也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而且兩人基本上算是同齡人，互相之間的共同語言肯定會多一些，所以早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李戴在於菲菲職業生涯最低谷的時候幫助了她，讓她成功的減肥，也讓於菲菲對李戴產生了一種信任的感覺，這種雪中送炭的情誼遠比錦上添花，更讓人覺得珍惜。如今兩人即將分別，於菲菲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不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