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之漫漫人生路 - 第1章

曲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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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章

今夕是何年

朦朧中,左江慢慢地張開了眼睛,渾身的漲痛不僅讓他眉頭緊皺。這裡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慢慢地左江回憶起昨晚一些事情的片段。對,昨晚自己一個人去喝悶酒了!為什麼去喝悶酒?昨天是他女兒8歲的生日,此前他因前妻的阻攔已經6年沒有見到女兒了,這回前妻答應他可以給女兒過一個生日,可是去了之後前妻就變掛了,說什麼也不讓他看女兒,還罵他是窩囊廢,不是男人,並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28歲時,左江就當上了桐江車站的副站長,桐江車站是當時全國46個主要編組站之一,在全國都是掛得上號的。做為主管運輸的第一副站長,左江手握車皮調度和運轉車間人事的大權,可謂是春風得意。

熱心的老站長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是當時桐江市副市長的女兒,也就是前妻。雙方家裡都覺得挺合適,左江和前妻也沒什麼意見,事情就定了下來,半年後便結了婚。婚後前妻覺得工商局的工作太沒意思,便辭職下海要掙大錢,憑藉她父親的地位和權力很快就發達了起來。這本來是好事,可前妻隨着錢越掙越多回家的時候卻越來越少,就是女兒出生也沒能栓住她,做完月子把女兒交給岳母照看就又去忙她公司的事情。

做為一個一等編組站主管運輸的副站長,又是事業發展的關鍵時期,左江也一心撲在事業上,沒白沒夜地工作着,這樣夫妻倆見面的時候就越來越少,感情也冷淡了許多,儘管前妻的一些緋聞不時地傳入他的耳中,他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30歲那年老站長到年齡離休了,左江順利地接班,成為當時全國鐵路系統最年輕的一等站站長,他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運輸生產當中,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前妻的事情。可是好景不長,女兒2歲生日那天,桐江車站發生了調車衝突的重大事故,造成1死2傷、直接經濟損失1000多萬元的嚴重後果。

松江鐵路分局經研究決定,左江因負領導責任被撤消站長職務,到松江鐵路分局職校當了一名教師。歷史是驚人的相似,17年前他的父親也是因為事故被撤職的。那時他父親是松江鐵路分局的分局長,因為發生了一起列車正面衝突的重大事故被撤職,最後發配到分局黨校做了一個掛名的副校長。

左江被撤職後,導致了與前妻感情隔膜的一次大爆發,此時前妻已經擁有上千萬的資產,根本看不起他,不見面則罷,一見面便冷嘲熱諷說他是窩囊廢,根本不是男人。左江也是個血性男兒,一怒之下便與前妻離了婚,什麼也沒要,淨身出了戶,這倒正合了他前妻的意。

沒能見到女兒,左江悶悶不樂地找了一家小酒館一個人喝悶酒,一直喝到晚上10點多小酒館要打烊了他才醉醺醺地往家走。現在他只記得在橫過一條馬路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白光晃過,緊接着就聽到刺耳的剎車尖叫聲,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裡是醫院?難道我被汽車撞了?此時天剛蒙蒙亮,透過窗簾灰暗的光線左江看到屋裡到處都是白色,自己的床邊還放着一個輸液架,輸液架的掛鈎上掛着一瓶已經打完的藥瓶,不過藥瓶上輸液用的淡黃色膠管讓他產生了疑惑,這是什麼醫院啊,還用這麼老的輸液方式,現在不都是用一次性的塑膠管了嗎?再看看輸液架,更上讓他驚異,這輸液架是他小時候在醫院裡才能看到的那種!

左江突然間就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動了動手,好像沒有受傷,又動了動腳,也很靈活。就在他動腳的時候感覺到腳下的被子壓得很緊,便轉過頭望去,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的確良襯衫一頭大波浪長發的女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上身爬在他腳部的被子上正在熟睡。由於她趴在床上,左江看不到她的面部,也看不到她是誰。

左江的動作驚動那個女人,她的手動了幾下後便抬起了頭,當她看到左江張着眼睛看她時,頓時驚喜地叫了一聲:「兒子,你醒了!可嚇死媽媽了!」說着撲過來一把將左江抱在懷中抽泣着哭了起來。

左江頓時讓這突然的變化給驚呆了,女人抬起頭的那一刻他就看清楚那是他的母親,而且是年輕時的母親。母親在他離婚前已經因病去世了,現在又看到了母親令他激動萬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難道是自己重生了嗎?

母親那熟悉的聲音,那溫暖舒適的懷抱,這病房中古老的設備,還有昨晚那刺耳的剎車聲,是那麼的真實,讓左江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重生了,這麼不可思意的事情怎麼就偏偏落到他的頭上呢!

母親溫暖的懷抱讓左江深深的留戀,他真想就這麼一直停留在母親的懷抱中。母親哭了一會兒後,便把他放到床上,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說:「這進口藥的效果就是好,燒還真退了!」

左江望着一臉喜悅的母親說了他重生後的第一句話:「媽,我這是怎麼了?」

還沒等母親說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主治大夫帶着兩個護士走了進來,看着清醒過來的左江驚喜地說:「李院長,你兒子好了!」左江的母親叫李淑媛,是這家鐵路醫院的副院長。

李淑媛說:「是啊,王大夫,剛才我試了一下燒也退了,謝謝你啊,如果不打這進口藥還真不能恢復得這麼快!」

王大夫說:「李院長,這是我應該做的,小江可是您的兒子啊!我還是先給他檢查一下吧。」說着就來到床前給左江檢查了起來。

這時的鐵路醫院是鐵路自辦的企業性質的醫院,面向的是鐵路的職工和家屬,職工就醫費用全免,家屬就醫半費還不是直接把錢交給醫院,是從職工的工資中逐月扣除。就這涉及到用藥的問題,醫院為節省經費用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藥物,對於進口藥和特效藥嚴格進行控制,如有需要必須經院長審批。兒子的病只是重感冒發高燒,根本不符合使用進口藥和特效藥的條件,李淑媛做為副院長更不好向院長開口,是王大夫直接找院長給左江特批的進口藥。

左江現在急於想知道這是哪一年,病房裡沒有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從自己的身體上判斷應該是十幾歲的少年時期,也就是八十年代。聽王大夫剛才叫母親李院長,他判斷這時應該是1984年到1987年之間,因為母親是這段時間擔任松江鐵路醫院副院長的,本來母親很有希望被提拔為院長的,可是由於父親因1986年的那起重大事故被撤消了分局長職務,1987年母親改任為醫院的工會主席。

王大夫給左江做完檢查後對李淑媛說:「李院長,小江的體溫現在基本恢復了正常,心肺功能也正常,我看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再打一天針觀察兩天就沒事了。」

李淑媛說:「王大夫,謝謝你!小江的病讓大家受累了,你們昨晚就忙了大半夜都沒休息好,現在小江也沒什麼事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王大夫他們李淑媛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左江的額頭說:「小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哪兒不舒服?」

儘管左江現在渾身漲痛無力,可卻怕母親為他擔心,便說:「媽,我現在全好了,身上哪也不疼,不信你看!」說着起身下床做了幾個擴胸的動作。

李淑媛趕忙拉住左江說:「小江,你的病剛好,快到床上躺着別着涼了。」說着便把他拉到床上,見他躺好後又給他掖了掖被角。

左江望着母親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心裡十分的激動,重生真好啊,一家人可以重新團圓了!最後他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媽,現在是哪一年?」

李淑媛聞聽不由得一怔,然後便緊張了起來,急急地說:「小江,你可別嚇唬媽媽,現在是哪一年怎麼都不知道了呢,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呀!」

正文

第002章

慘痛的記憶

李淑媛對兒子左江的「病情」立即重視了起來,兒子昨晚高燒可是40度啊,人都昏迷了,腦袋受影響那也是可能的,腦子燒壞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那兒子豈不成了一個廢人!想到這裡她立即站起來身來準備去找大夫給兒子檢查一下。

左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給母親帶來這麼大的影響,立即拉住母親的手說:「媽,我的腦子沒燒壞啊!不信你瞧,1加1等於2對吧?」說到這裡左江意識到這問題學齡前兒童都會立即停了下來又說:「媽,你叫李淑媛,是松江鐵路醫院的副院長,爸爸叫左政,是松江鐵路分局的分局長,對吧?」然後笑呵呵地又加了一句:「爸爸是副廳級,媽是副科級。」

李淑媛一聽兒子把她和丈夫的級別都說出來了,手捂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小江啊,你差點把媽媽給嚇死了!」說完一把揪住左江的耳朵說:「看你還敢不敢再嚇媽媽了!」

「不敢了,不敢了,媽,我不敢了!」其實李淑媛揪住左江的耳朵並沒有用力,他為了逗母親開心便誇張地舉起雙手投降。

兒子這麼一鬧李淑媛的心情立即好了起來,她揪住左江耳朵的並沒有馬上鬆開,而是把嘴湊到他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臭小子,你給老娘聽好了,今天是1986年7月17日星期四,以後再拿這麼幼稚的問題來嚇老娘,看老娘不把你的耳朵揪下來!」

左江一聽今天是1986年7月17日心裡頓時一驚,喚起了他心中那段慘痛的記憶,再過10天,也就是7月27日,即將發生那場震驚全路的「7•27」重大事故,也正是這起重大事故,毀了他父親左政的大好前程,本來有望再進一步的父親因此一蹶不振,最後鬱鬱而終。這個日子讓左江刻骨銘心。

1986年7月27日,在松江鐵路分局管內的通道站和幹道站間,由於通道站值班員強行解鎖盲目辦理了2523次貨物列車的通過進路,將2523次貨物列車和848次貨物列車放進同一個區間,造成了兩列貨物列車在區間正面衝突(相撞)的重大事故,機車乘務員9死3傷,4台牽引的蒸汽機車全部報廢,車輛報廢7輛,大破13輛,中破20輛,直接經濟損失5000多萬元,中斷正線行車36小時,事故造成的間接後果則是無法估量的。

松江鐵路分局地處偏遠山區,線路坡度大,曲線半徑小,為支線單線線路,基礎設施差,氣候惡劣,極不利於安全生產。發生事故的通道站和幹道站間的通道嶺線路坡度超過千分之二十,1986年時松江鐵路分局配備的全部是蒸汽機車,是以蒸汽為動力的,一台機車的牽引力是有限的,發生正面衝突的2523次貨物列車和848次貨物列車都是滿載,兩趟列車都是由兩台機車重聯牽引的。當時通道站的值班員辦理了848次列車的閉塞,開通了區間後放在行車電話就跑出值班室去借油漏子要給職工分豆油,這時另一名值班員回到值班室接到了鄰站2523次列車辦理閉塞,儘管前一員值班員辦理848次列車閉塞已經將區間加鎖,這名值班員卻認為通道站和幹道站的區間空閒,強行解鎖為2523次列車辦理了通過,這樣就把兩趟列車放入了同一個區間,2523次列車在通道站一通過就燒足了水汽全力闖坡,而848次列車隨着滿載的重力加速度放坡。前一名值班員回到值班室發現種情況後,急得立即用無線列調呼叫2523次和848次列車的司機,可由於當時的列車無線電話射頻太低,列車一進入山區根本就呼叫不到,慘劇就這樣眼睜睜地發生了!

「7•27」重大事故的發生震驚了全路,鐵道部立即組成事故調查組到現場進行調查,隨後相關人員都受到嚴肅的處理,事故直接責任人以交通肇事罪被起訴,左江的父親左政因負領導責任被撤消了松江鐵路分局分局長的職務。事後左江坐火車經過事故現場時,還看到線路一旁的山谷里橫七豎八地躺着機車和車輛的殘骸,直到幾個月後事故善後人員才把這些機車和車輛的殘骸清理乾淨。

看着左江怔怔的不出聲,李淑媛又有些擔心起來,用手推了一把左江說:「小江,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呀?」

母親的問話把左江從沉思中叫醒,他趕緊掩飾地對母親說:「媽,我想去廁所。」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左江一時間消化不了,先是天方夜譚般地重生了,緊跟着就是10天後即將發生那場改變他們家族命運的重大事故,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廁所回來後,左江上床蓋上被子躺好,然後對母親說:「媽,我現在全好了,什麼事也沒有了,你在這為我也熬了一夜了,趕快回家睡一覺吧!」左江現在只想把母親支走,一個人好靜下來好好想想今後他該何去何從。

李淑媛聽兒子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得一暖,以前可從來沒聽他說過一句關心人的話,難道經過這場病他突然間懂事了,也知道關心人了!於是便搖搖頭說:「小江,你的病剛好媽怎麼能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呢,媽昨晚爬在床上已經睡了一覺了,現在一點也不困,這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哎呀!我的媽媽呀!女人休息不好臉上會長皺紋的,老的也會很快的,你不回去休息我就沒有漂亮媽媽了!」左江情急之下順嘴就冒出了很現代的詞語。

李淑媛一聽一下子就楞住了,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左江的話,不過當她想到漂亮媽媽那句話時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天下那個女人不愛美呀,又有那個女人別人稱讚她漂亮時心裡能不高興呢。這個臭小子,不但學會關心人了還學會奉承人了!

想到這裡李淑媛舉起做個欲打的姿式說:「臭小子,我叫你和我貧,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的。」

左江知道母親不會打他的,笑嘻嘻地起身抱住母親的胳膊說:「我的媽媽怎麼會老呢,永遠也不會老的,但是……」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笑眼緊盯着母親又說:「但是,前提是媽媽必須馬上回家休息。」

李淑媛伸手輕拍了一下左江的頭說:「臭小子,媽媽在這礙你眼了?怎麼一個勁地攆媽媽走呢?」

左江說:「媽,不是啦,我就是想讓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麼,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在說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有事情我可以找大夫叔叔和護士阿姨呀,你就回家休息一下吧,可別忘了給我帶好吃的東西啊!」一邊說,左江一邊把母親向外推。

一聽到左江要好吃的,李淑媛想起過一會兒就是早飯時間了,從昨天下午兒子發病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吃一點東西呢,自己得趕緊回家給兒子做飯。想到這裡她一邊隨着左江的推力向外走,一邊囑咐說:「小江,媽媽現在回家給你去做飯,一會兒就回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就找大夫或護士。」

這時左江已經推着母親走出了病房的門:「媽,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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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絕不讓歷史重演

送走母親左江回到病房靠在床上,病房裡靜悄悄的,這間病房是只有一張床的那種幹部病房,雖然病房裡的設備十分簡陋,卻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左江能住進幹部病房當然是看在他父親是分局長和母親是副院長的份上。

此時左江的心裡像一鍋沸騰的開水一樣翻滾着,前世很多事情就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掠過。左江已經清楚現在他是15歲,這個暑假結束上初三,他清楚前世這個時候他的學習成績很一般,在班級里總是中游上下浮動,上點心就中等偏上,一不上心就掉到中等偏下的位置,由於受了父親被撤職的影響,考高中時勉強考上了鐵路子弟高級中學,上了高中後因為家庭悲慘的境遇他才奮發讀書,最後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北方交通大學。

能和父母重新團聚左江的心裡十分的激動,畢竟前世父母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就去世了,罪魁禍首當然是那場「7•27」重大事故,是那場事故把他們一家送進了深淵,當他好不容易從悲劇的陰影中走出來時,也是因為一起事故斷送了大好前程。

既然老天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珍惜,10天後即將發生的「7•27」重大事故,不但毀了父親和母親,同時也讓9個家庭失去了丈夫和父親,3名受傷者都受了嚴重的燙傷,也都痛苦終生。為了父親,為了母親,為了那12個家庭的幸福,就絕不能讓歷史的悲劇重演,自己一定要阻止這起重大事故的發生。

可現在自己只是一個15歲的少年,怎麼才能阻止那起事故的發生呢?左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如果直接告訴父親明天在通道站和幹道站間將發生列車正面衝突的重大事故,父親根本就不會相信的,一定會認為是小孩子胡鬧,當時的行車設備已經是電氣集中設備,想把兩列車放入同一個區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像這樣的憑空臆測的事情說給誰都不會相信的,一定會認為他腦子有病。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通道站提醒一下那個錯辦進路的值班員,可是先別說他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就是自己想進入通道站的行車值班室都不可能,那裡是行車重地,管理十分的嚴格,自己一個小孩子人家根本不會讓你進入的,再說自己只知道那個值班員的名字根本不認識他本人。

鐵路行車系統是一部十分嚴密高速運轉的聯動機,一個環節出錯不一定能發生事故,許多環節相繼出錯才可能發生,反過來說,如果一個環節發現了錯誤並加以改正,那就一定能防止事故的發生。

左江一直在苦思苦想着,前世他做為一個一等站的站長是行車方面的專家,對每一個關鍵環節都十分的清楚,他的思路也一直圍繞着這些關鍵環節來進行。他想到了機務乘務員,只要司機發現了險情採取緊急制動措施也一樣可以避免,如果運轉車長發現險情採取緊急制動措施也一樣可以避免,可前提是他們必須提前發現險情,如果不提前發現事到臨頭再採取措施就來不及了,可問題的關鍵是左江根本不知道機車乘務員和運轉車長是誰,更談不上說服他們了。常理想想,如果這兩次列車在始發站出發前,左江這麼一個15的少年跑到機車前告訴司機這列車既然發生事故,司機會認為是詛咒他,急了還會下車揍他一頓。

這些方法都被左江否決了之後,那麼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去發生事故的區間攔列車了,攔停列車沒有什麼難度,只要弄一面小紅旗往線路邊一站,見列車開過來時擺動小紅旗就能讓列車停下來。可關鍵問題是在什麼位置攔停列車合適,那個區間全部是崇山峻岭,左江根本就沒有去過,只是坐火車經過那裡,事故現場也是當時有殘留的機車車輛殘骸時才知道是在那兒,可是現在事故還沒有發生,所謂的現場根本就無跡可尋,如果攔早了列車停下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解釋的理由,那樣列車就會繼續起車開走,如果攔晚了根本就防止不了事故的發生。

這時醫院早晨已經交接完班,接班的大夫來給左江檢查身體,見左江一人躺在床上便熱情地問:「小江,你媽媽不在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左江說:「我媽媽回家給我去做飯了,一會兒就能回來,我現在感覺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雖然他渾身的漲疼有所減輕,可還是有些不舒服,因為10天後就要發生那場改變他們全家命運的重大事故,他必須想辦法阻止,躺在醫院可是什麼也做不成的,於是他就向大夫撒了個小謊,他必須得出院才成。

接班的大夫一邊熱情問寒問暖表示着他對左江的重視,一邊為他例行檢查了一番,檢查完他摘下耳朵上的聽診器對左江說:「小江,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為了慎重起見病情別在反覆,還是再打兩天針觀察一下,到時如果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左江一聽還讓他再住兩天院就有些急了:「大夫,我全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不信你看!」說着就想起身做幾個動作給大夫看。

大夫一見急忙按住左江的肩頭說:「小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病好沒好得聽大夫的,你的感覺只是感覺,我們要相信科學是不是?來,你先躺好,一會兒我讓護士來給你打針。」說完一臉笑容地走出了病房。

不一會兒進來兩個護士,她們推着打針的小藥車來到了左江的床前,左江知道即使今天就能出院,這一針也是不打不行的,既然大夫不答應他只有打完針在母親的身上下功夫才有可能實現,如果母親答應他出院大夫是不會攔着的。

一個護士給左江打上點滴後便推着小藥車出了病院,另一個護士留下來護理左江。本想清靜一下左江見此也無可奈何,誰讓他是分局長和副院長的兒子呢,醫院對他怎麼能不重視呢。他知道想趕走這個護理他的護士是不可能的,便只好閉上眼睛裝睡,心思仍在怎麼才能避免這場重大事故上。

「左江,你怎麼不理我呢,不認識姐姐啦?」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左江的耳邊響起。左江聽着這聲音有些熟悉,張開眼睛一看,原來身邊這個清純美麗的小護士是自己的死黨李二寶的姐姐李碧玉。

「是碧玉姐啊,你怎麼會在這時當護士呢,我記得你不是在大連上學嗎?」剛才左江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就沒注意到李碧玉,另外他剛剛重生回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回憶他的那些童年玩伴,如果不是李碧玉的問話和那熟悉聲音,他一時半會還真不一定能想起來死黨李二寶和他的姐姐李碧玉。

李碧玉說:「我今年6月份就畢業了,分到鐵路醫院也快一個月了,你和二寶放了假就知道瞎玩,怎麼能知道我已經上班了呢。」

見到清純漂亮的李碧玉左江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前世離婚後養成的玩世不恭的態度頓時表露了出來,調侃道:「是啊,這麼漂亮的姐姐我都沒重視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罪過啊罪過!」

李碧玉一聽頓時滿臉通紅,急啐道:「你個小破孩,給我去一邊去,你懂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