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 - 第2章
曲封
想到這裡，肖遠航靜下心來，翻開客規看了起來。規章上的東西都在他的腦袋裡裝着呢，參賽前複習一遍就是加深印象，能記得更牢。但是規章內容量很大，他把這些內容溫習了一遍就快到晚飯時間了。
肖遠航看了一下手錶，心裡就是一動，迅速穿上外衣鎖上房間門便下了樓，來到站前商場的一個化妝品櫃檯前，看了一會兒指着一瓶狼油霜問道：「這瓶多少錢？」
「20！」售貨員站在那邊沒動，臉上根本沒有一點笑容，很有一種愛買不買的意思。
這個時代化妝品非常單一，女人常用的化妝品除了雪花膏就是香粉，一般一兩塊錢一瓶，最新出現在市場「粉餅」六塊錢一盒，這對於一個月工資只要六七十塊錢的工薪階層來說，是很奢侈的，成了家的女人根本捨不得花那錢，像狼油霜和玉蘭油這樣的新產品，已經是當時最高檔的化妝品了！
這個時代就這樣，肖遠航當然不能計較售貨員的態度，毫不猶豫的拿出二十塊錢買了一瓶狼油霜。這他準備送給姜雪芳的，畢竟要向人家學東西，溝通一下感情是十分必要的，以後用着她的地方還很多。
第004章
講解
肖遠航回到招待所，正遇到唐靜她們從樓上下來，要去食堂吃晚飯。唐靜望着肖遠航說：「小肖，你出去了？剛才到處都找不到你，趕快一起去吃飯吧。」
「好的，唐姐。」肖遠航笑着答應了一聲，跟上了她們。
在唐靜她們後邊下來的田芬也看到肖遠航是從外邊回來的，冷哼了一聲，望着肖遠航的背影臉色陰沉沉的，你小子不看書才好呢，最好你取不上名次，到時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肖遠航看到後面下來的田芬了，他裝做沒看到一樣，和唐靜邊走邊笑着說話，到了食堂，姜雪芳拿着飯票買了飯菜，他忙前忙後的幫大家端菜端飯。最後端着自己的飯菜湊到了姜雪芳的身邊。
鐵路招待所不對外，只接待鐵路內部職工，憑工作證入住就餐。食堂里的人很多，都是各地各站段到分局開會或是辦事的人員，四個人一張桌，她們下來的就點晚，一下很難找到空閒的三張桌子，大家便各自為政，三三兩兩和其它人拼桌就餐。田芬顯然是遇到熟人了，和兩個外單位的中年女人坐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說着什麼。
姜雪芳看到肖遠航為大家忙前忙後的，就為他占了一個座，這正合肖遠航的心思，坐到她的身邊說：「姜姐，一會吃完飯給我講講客雜費怎麼計算吧。」
姜雪芳驚詫的望着肖遠航說：「中午的時候田主任不是說給你講麼？」
肖遠航說：「田主任是要給我講，可還沒等講呢就有事兒讓人有叫走了，反正大熱天的也睡不了那麼早的覺，晚上你就抽時間給我講一講吧。」
肖遠航對姜雪芳當然不能說田芬沒給他講還訓了他一頓，畢竟姜雪芳是田芬的手下，自己是重生的不假，但也沒有自大到一個小小的列車員能和教育室主任抗衡，姜雪芳對他再有好感，也不能與田芬扭着干，如果他把真實情況說了，她還有可能認為肖遠航在挑撥她和田芬的關係，從而對他產生不好的看法，他必須得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姜雪芳想了一下說：「晚上我還得給唐靜她們輔導一段時間，你先看別的題，我九點左右過去給你講一下。」
「好的，謝謝姜姐！」肖遠航興奮的感謝着。不過，他並沒有立即把狼油霜拿出來送給姜雪芳，一是食堂里人多眼雜，就算你做得再隱秘也不能保證不被人看到，二是姜雪芳剛答應他晚過去給他補習，他立即就送東西就有送禮的嫌疑，讓她很難接受，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大部分還是很正直的。
盛夏的夜晚十分的悶熱，房間開着窗戶吹着電風扇，肖遠航身上還滿是汗漬，感覺身上粘乎乎的，他穿着大褲頭光着膀子脖子上搭着一條濕毛巾，看一會兒書就用涼水洗一下毛巾擦擦汗，好在招待所的窗戶上釘着紗窗，不然滿屋子都得是到處亂飛的蚊蟲。
肖遠航又把規章的內容複習了一遍，覺得沒問題了，看了一下手錶，8點15分，姜雪芳還得一會兒再來，放下書端起洗臉盆向水房而去，這盆水洗了多次毛巾了，早已經失去了就有的涼度，在水房用冷水擦了一下身子，接了一盆涼水端着往回走，一抬頭便看了走廊里的姜雪芳。
「姜姐，你那邊完事了？」肖遠航快走幾步迎上姜雪芳問道。
姜雪芳說：「是的，到你房間找你，敲了半天門也沒動靜，以為你又跑出去玩了呢，原來是去洗臉了。」
肖遠航說：「是的，姜姐，這天也太熱了！」
「可不是，這天最遭罪的還是我們女人！」姜雪芳一邊說着一邊隨着肖遠航往房間去。她上身穿了一件半袖的緊身襯衫，外面搭了一件紗質的小衫，下身穿了一條及膝的紗裙。這時節剛剛改變開放不久，內地人的思想觀念還十分的保守，女人穿裙子很正常，但在大街上，無論男人女人，找不到一個穿短褲的。
姜雪芳這身着裝可以說很開放了，畢竟當過多年的列車長走南闖北的，接受新鮮事物能力很強。剛才在唐靜房間為她們輔導時，因為都是女性，門一關沒外人，只是穿着一個小背心和內褲盤坐上床上給她們講解，來肖遠航這之前才把自己包裹起來，但也只是穿上了裙子和襯衫。
進了肖遠航的房間姜雪芳也不見外，常年在火車上到處走，男男女女的在一起已經習慣了，見肖遠航關上了房門也沒說什麼，坐到八仙桌的椅子上，把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放，說：「小肖，客雜費計算那裡不明白，我給你講講。」
肖遠航把洗臉盆放到臉盆架上，笑着說：「姜姐，你等一下，我把背心穿上。」
姜雪芳說：「小肖，你咋那麼封建呢，走班的時候那些乘警檢車員在宿營車時那個不是光着膀子，這有什麼呀，趕緊過來我給你講，講完了我好回房間休息，這一身汗太難受了！」
肖遠航見姜雪芳不在意這個，那他自己就更不在意了，從背包里拿出紙筆和狼油霜，坐到桌子旁的床邊，把狼油霜遞給她說：「姜姐，這個給你。」
姜雪芳接過一看是狼油霜，眼睛頓時閃亮了一下，抬頭望着肖遠航說：「小肖，你買賣這麼貴的東西幹啥？」
肖遠航笑着說：「姜姐，這不是我買的，這趟從黃海回來的時候，列車嚴重超員，車廂里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有好幾個旅客都中暑暈了過去。一個有錢的大姐在車廂里站得實在受不了，就央求我幫她補一張臥鋪票，可車上就那麼幾個鋪，車長的關係戶還不夠用呢，我根本不可能要到，後來餐車的茶座正好有人下車，我就幫她補了一張茶座，大姐就送了我一盒這個，我不要她硬塞給了我，這東西我也沒啥用，你就拿着吧！」
肖遠航說得合情合理，姜雪芳走過多年的列車長，遇到過太多的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想別的，放在桌子上說：「行，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小肖。」
肖遠航笑着說：「姜姐，不就一盒雪花膏麼，你跟我還客氣啥。」
姜雪芳笑笑沒有再說狼油霜的事情，而是說：「小肖，其實計算客雜費很簡單，就是幾條相關規定和幾個簡單的計算公式，我先把這些相關的規定告訴你，你記一下。」說着，姜雪芳翻開了書。
姜雪芳慢慢的念着有關的規章，肖遠航稿紙上記錄着，等他把相關規定都記下後，姜雪芳開始給他講解規章含義，這些都十分的簡單，她講了一遍肖遠航就明白了。姜雪芳說：「這幾條規定你記牢就行了，下面我給你講一下計算公式和計算方法。」
計算公式和計算方式也很簡單，這東西就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是一個熟練的過程。見肖遠航表示明白了，姜雪芳給他出了幾道不同類型的習題，讓他算一下。
肖遠航伏在桌子邊算題，姜雪芳在那邊看着他做題，見他很上路不一會兒就算出了一道題，而且結果準確無誤，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的笑意。肖遠航做做題偶爾一抬頭，目光正對着她的高聳的前胸，而且看到了她緊身襯衫上突起的兩個圓點！
第005章
參賽
肖遠航望着那裡怔了能有一兩秒的時間，發現姜雪芳順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胸部時，他不由得一驚，趕緊低下頭繼續算題。正值改革開放不久，內地的女人們還沒有像後世那樣對內衣的穿着那麼講究，很怕走光露點什麼的。這個時候女人流行帶胸罩也只有幾年的時間，一些年紀大的人對這東西根本就不感冒，感覺戴着它勒得難受。
乘務員走車的時候，男男女女都在宿營車上休息，頂一個班六七個小時，特別是這大熱的天，一個班下來制服都被流出的汗水浸透，胸罩濕漉漉的勒在身上更是難受，回到宿營車休息的時候，她們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趕緊把胸罩脫下來放鬆自己，然後再拿着臉盆去洗漱，這種情況經常發生，肖遠航回宿營車休息的時候也沒少看到這種情況。
一個乘務組是一個集體，更像一個大家庭。從家裡出來一走就是三天，宿營車就是她們在車上的家，大家常年在一起走車，和家裡人沒什麼區別，因此對一些生活的小節也不在意，有時候洗漱完了一時間睡不着，大家便會湊到哪個鋪空里閒聊，什麼露胳膊露腿胸前頂着兩個圓點的情況司空見慣，就算有男乘務員在場她們也懶得遮擋一下。
肖遠航之所以發怔，是因為他距離那種生活太遙遠了。後世雖然女人的內衣越來越精緻越來越小，但女人們卻越來越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很少有跑光露點的情況發生。他冷丁看到這一幕發一下怔屬於正常情況下的反應。
姜雪芳伸手拍了肖遠航的頭一下說：「看什麼看，在車上沒看到過啊，趕緊算你的題！」然後把敞開的紗衫攏了一下。
肖遠航這個時候什麼也不能說，只有低着頭做題，經過這一個小插曲，他做題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過了十多分鐘，肖遠航終於把這道習題做完了，這才抬起頭說：「姜姐，我做完了，你檢查一下。」
姜雪芳檢查了一下，見肖遠航做得都正確，站起身說：「小姜，算客雜費其實挺簡單的，只要記住了相關規定，能熟練運用這幾個計算公式就沒問題的。這些題你都做對了，再練習一下就行了。我回屋了，你也別太晚，早點休息，明天比賽得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
「謝謝你，姜姐，我知道了！」肖遠航站起身把姜雪芳一直送出房門，看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才轉身回了房間，銷好門，坐到八仙桌旁一邊看書一邊找習題做。雖然掌握了計算客雜費的基本方法，可必須得能熟練應用，他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的欠缺。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12點，肖遠航知道必須得睡覺了，休息不充分會影響比賽的。收拾好演算的草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規章拿出來從頭到尾理了一遍，等他躺到床上已經快後半夜2點了。
分局技術表演是7點半各參賽單位準時報到，8點正式開始。肖遠航他們所住的招待所早上6點半開早餐。在食堂里吃早餐的時候，姜雪芳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沒有肖遠航，便問唐靜：「唐車長，你看到肖遠航了嗎？」
唐靜說：「沒有啊，是不是還沒起來呢？」
姜雪芳放下手中的筷子說：「我去看看。」剛站起身，同桌的田芬就說：「小姜，吃你的飯，不用管他，剛才我已經叫他了，一會就能過來。」
姜雪芳她們早上過來吃飯的時候就有點晚，大約6點40分才過來，由於人多又排了一會兒隊，這個時候已經快7點了，如果肖遠航再不來就來不及了。但田主任說已經叫他了，她只好坐下繼續吃飯，但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到了7點，姜雪芳見肖遠航還沒有來，趕緊扒拉幾口，把剩下的飯吃完，筷子一放，說：「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上樓收拾一下。」
在姜雪芳「呯呯」的敲門聲中，肖遠航才從睡夢中驚醒，急忙下床打開房門。
「小肖，你怎麼還睡啊，都幾點了？」這時候都已經7點多了，田芬定的是7點15分集合，然後列隊到分局客運科報道。姜雪芳情急之下張口就訓！
肖遠航一看手錶已經7點5分，也是吃了一驚！按說大家一起來參加比賽，又有領隊又有輔導老師，是一個集體，應該想互照應一下，來參加比賽別人都休了一個班，他卻是剛下車就來參賽，這都要開始比賽了，居然吃飯都沒人叫自己一聲，心裡的怒氣呼的一下就竄了上來。可他還是壓着火氣說：「姜姐，我昨晚看題看到後半夜2點多，本來以為早上吃飯的時候你們能叫我一聲呢！」
「什麼？剛才田主任說已經叫你了！」姜雪芳聞言這句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根本沒人來叫我啊！」肖遠航聞言心裡更是憤怒，媽的，又是這個老妖婆在作怪！可當着姜雪芳的面他不能罵出來。
聽到肖遠航肯定的話，姜雪芳立即就後悔了，她相信肖遠航沒有說謊。田主任處處針對肖遠航她已經有所察覺，她這麼說就等於出賣田主任一樣，如果肖遠航一怒之下去找田主任說理，她就別想在教育室幹下去了，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姜雪芳急忙岔開話題說：「小肖，你趕緊去吃點飯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肖遠航說：「姜姐，平時我也不怎麼吃早飯，正好背包里還有兩個雞蛋，對付一口就行了。」
姜雪芳見肖遠航沒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心裡才鬆了一口氣，說：「這樣也好，你抓緊時間，我也得回屋收拾一下東西了。」
肖遠航用最快的時間把兩個雞蛋消滅掉，一路小跑到水房洗臉刷牙，回到房間把制服穿戴整齊，只用了8分鐘時間，距離集合出發時間還有2分鐘。田芬越是給他設置障礙，他就越是要考好，最好把技術狀元拿回去，氣死這個陰險的老女人。
肖遠航拿好手包到走廊中等待，這時唐靜她們也都出來了，看到肖遠航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姜雪芳出了房間，看到肖遠航一身整齊的站在走廊里，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將田芬請了出來，田芬看到大家都在，便說：「好了，大家都到齊了，現在出發去分局。」陰着臉瞟了肖遠航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到了分局直接去5號會議室報到，因為今天的技術表演賽要在這個會議室舉行，桐水分局三個列車段的18名選手都到齊了，以段為單位排成3排，客運科的李鐵成副科長給大家講解技術表演賽的規則和注意事項。
肖遠航這時候才發現，其它參賽選手的制服都是雪白的，唯獨自己的制服不但髒還褶褶巴巴的。這都是拜田芬這個老女人所賜，走車之前沒有通知他，到達馬上就讓他做車來分局參加比賽，走一趟車就是3天，這大熱天的連幹活帶出汗，這白色半截袖制服不髒都是怪事兒了！
台上坐着的客運科領導望着他異樣的目光，肖遠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只能低着頭不往上面看，心裡卻是恨透了田芬這個老女人。
分局領導和客運科講話完畢，選手們按照自己手中的號簽找到自己的座位，工作人員現場將考試卷拆封，然後發到各位選手手上。第一場是理論部分考試，時間為1小時30分鐘。
第006章
一舉奪魁
卷子發到手上，肖遠航首先審了一遍題，題型有填空、判斷、單選、多選、簡答、概述題等，瀏覽了一下分值大的簡答和概述題，見是自己都會的，心裡便有了底，不慌不忙的拿起筆答了起來。
對於技術表演賽肖遠航非常有經驗，前世既以選手的身份多次參加，又以領導的身份多次組織，對其中的決竅心知肚明。首先，答題的字跡必須工整清晰，因批卷的時候，如果發現無法辨認的字，批卷人員就直接打X，有很多選手就這樣白白丟了分，十分的可惜。其次，行間距和字間距要儘量保持一致，這樣批卷人員一目了然，且感官良好，就算其中有看不太清的可判對也可判錯的字，一般也不會給判錯的！三是必須掌握好時間，因為技術表演賽的題量都很大，所給的時間富餘不多，必須先挑會的而且大分值的題來做，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獲得高分。
肖遠航前世寫一手漂亮的行書，行雲流水，十分的灑脫自然。但考慮到考官批卷的問題，他改有小楷來答題，他的小楷雖然比不上行書，卻也達到了一定的火候，寫出來字像印刷體一樣，字字分明，好看好認，這樣在批卷的考官面前會增加印象分的。
刷刷刷，肖遠航用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把兩道大概述題答完，檢查了一遍，準確無誤，標點符號十分準確，心想這40分是拿到手了。然後開始答簡答題，簡答題一共5道，每題4分，總計20分。這裡涉及到客規、技術、行規、局標等方面的內容，十分的全面。
前4道題很快答完，到第5題時肖遠航遲疑了一下，這道題的題目是：鐵路行車事故分幾種，具體內容是什麼？這道題其實很簡單，因為沒有難度，他審題的時候一帶而過，沒怎麼注意，這時他才發現，這是鐵路事故處理規則里的內容，不屬於客運工作人員應知應會的規章範圍，也就是說，在客運系統技術表演賽中出這樣的題屬於偏門，是考量選手平時對規章涉獵程度和範圍。
肖遠航不記得前世參加這次技術表演賽時出沒出過這道題了，他前世擔任過安全監察和安全室主任，對安全方面和規章和事故處理非常的熟悉，這方面的內容根本就難不倒他，但對其它選手無疑是一道難題，無形中讓他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肖遠航很篤定的寫到：鐵路行車事故分四種，分別是重大事故、大事故、險性事故和一般事故。如果讓他寫出這四種事故是怎麼劃分的，雖然劃分的方法很複雜，也是手到擒來，只是這道題沒有要求寫出劃分的方法。
檢查了一遍，準確無誤。肖遠航看了一下手錶，還有45分鐘到時間，時間很充裕，開始答填空、判斷、單選和多選題，這4道大題里各有10道小題，每題1分，一共是40分，他答得十分認真，把題答完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對2道有些拿不準的多選題深入了思考了一番，果斷的將其中1道題多選了D，另1道題原封未動。
看看還有15分鐘交卷，肖遠航為了穩妥起見，並沒有提前交卷，而是坐在那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檢查完正好到了交卷的時間，肖遠航把卷子扣在桌子上，起身離開了考場。
許多參賽的選手一出了考場的門，就向自己單位的帶隊領導紛紛報怨比賽出偏門題，說事故的種類和劃分根本不是客運的題，根本答不上來。桐水列車段的教育室主任立即找到了一旁的客運科副科長李鐵成提出抗議。李鐵成則說：「這是技術表演賽，參加的選手都是客運系統技術業務最出色的人員，做為鐵路的一員，對鐵路的基本知識有所了解是應該的，如果都考應知應會的內容，舉辦技術表演賽還有意義嗎？」
幾個列車段的教育室主任一聽都不出聲了，其實她們也知道抗議什麼根本無效，只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理論考試和實作考試中間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見選手們都圍在這裡，李鐵成說：「一會兒就要進行實作考試了，大家該方便的就去方便一下，該看題的要抓緊時間，都散了吧！」
肖遠航從考場裡出來可沒有在這裡停留，直接去了衛生間，方便完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也沒有擦臉上的水，就這樣濕漉漉的走了回來。站在一旁的姜雪芳看到他不由得問道：「小肖，你考得怎麼樣？」
肖遠航看到和姜雪芳站在一起的田芬扭過頭去不看他，笑着說：「姜姐，沒問題，這麼說吧，就算不得100分也能得99分！」
「哼，一點也不謙虛！」這句話刺激到了田芬，她用鼻子哼了一下說道。
肖遠航直接無視了田芬的存在，笑着對姜雪芳說：「姜姐，一會兒還要考實作，我準備一下，如果得了第一晚上我請你吃飯！」說完，大步向考場內走去。
實作考試開始，卷子發下來肖遠航一看，和前世記憶中一樣，真出了計算客雜費的題，而且一出就是3道，還有默畫北方鐵路示意圖、默畫桐水鐵路分局示意圖並填上全部站名、列車上的「三大件」如何使用等等。所謂列車上的「三大件」指的是緊急制動閥、手制動機和滅火器，這些設施的使用方法都在他的腦子裡裝着呢，根本不是問題。
肖遠航答得很順，最後答的是3道客雜費計算題，這3道計算題的題型昨晚姜雪芳都給他講過，習題也做了很多道，但他仍然十分的小心，3道題算完又反覆檢查了多次，確認沒有誤差之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筆，這時距離交卷時間還剩下15分鐘的時間，又把其它的題檢查了一遍，到了時間才和其他選手一同交卷出了考場。
姜雪芳得知列車員組真的出了計算客雜費的題，而且一出就是3道，望向肖遠航的目光變得異樣了起來，她並不認為肖遠航能提前得到考試內容，因為就連田主任也沒有這個能力，而是感覺到他的運氣特別好！
由於批卷需要時間，桐水分局客運系統技術表演的命名表彰大會安排在下午3點，據說主管客運工作的副分局長張朝榮將出席會議。回到招待所集體吃了午飯，田芬告訴大家2點半準時集合去分局後，就讓大家各自回房間休息。
肖遠航一看時間夠用，拿着臉盆到水房把自己的白半袖制服洗了，天氣炎熱，再加上這制服是的確良料的，最多2個小時就能幹透。根據自己考試的情況，取得名次是一點問題沒有的，就看能否得到列車員組的第一名，進而獲得技術狀元稱號，他可不想再穿着這麼髒的制服上台領獎！
桐水鐵路分局客運系統技術表演賽命名表彰大會準時召開，參賽的選手坐在台下心情緊張的等待着宣布成績。主管客運的副分局長張朝榮講話結束後，由客運科長孫海平宣布比賽成績。
列車長組第一名是古河列車段的唐靜，總分198分，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由桐水列車段和林泉列車段選手獲得。業務員組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別被桐水列車段和林泉列車段選手摘得，古河列車段的業務員宋春利獲得了第三名，第一名的總成績為195分。
客運科長孫海平提高了聲音說：「下面我宣布列車員組最後成績，獲得第一名的是古河列車段的肖遠航，總成績為滿分2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