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子弟 - 第3章
曲封
正在不遠處一輛等待拉客的人力三輪車夫聽到後，急忙蹬車過來，齊軍招呼秦菊和齊東生上了車，對車夫說：「去東方紅飯店。」儘管時間還早，不到10點，可畢竟早上吃的太早，而且是粥，齊棟樑也感覺到有點餓了。
雖然改革開放有幾年了，可古江還有許多集體所有制的飯店存在，什麼前進飯店、向陽院飯店、回族飯店、十滿意餃子館等等，而東方紅飯店是比較大的一家，在市中心地帶。最新最快更新
古江的三輪車與其它城市的三輪車不同，坐人的車斗是在前面，是客貨兩用的，既可以拉人，也可以拉貨，收費標準是一個人5角錢，最低消費1元，也就是說，1個人坐和2個人坐都是收費1元，超過2個人按1個人5角收費，3人到了東方紅飯店門前下了車，齊軍給了三輪車夫1塊5毛錢，便領着秦菊和齊棟樑進了飯店。
東方紅飯店是一趟平房，中間開門，分左右兩個部分，左側是大眾餐廳，做的是大鍋飯，米飯3角錢4兩，大豆腐湯2角錢一碗，正常情況下5角錢就能解決一頓飯。而大眾炒菜只有五六樣，都是事先炒好盛在盆里的，論勺賣，比如，炒干豆腐3角錢1勺，肉炒芹菜粉條5角錢1勺。
右側是中餐部，菜都是單炒，宴請客人還有套餐，當然，價錢要比大眾餐廳貴得多。兒子有驚無險，小姨子又是妻子去世這多年以來第一次來，齊軍心裡高興，手往右邊一指說：「走，咱們進這邊，吃炒菜！」
中餐部大廳里擺了十五六張桌子，因為還不到10點，吃飯的人不多，只有2桌有人，齊軍挑了一張靠近窗戶的小桌坐了下來，服務員過來把一張菜單遞給了齊軍，問道：「想吃點什麼？」
下館子吃飯當然要吃肉，齊軍看了半天菜單說：「給我們來一盤滑肉片，再來一盤迴勺牛肉，兩屜肉餡包子，嗯，再來半斤小燒！」
「嗯」服務員一邊寫着一邊答應着，齊軍想了想又說：「對了，再來兩瓶汽水！」
「好的！」服務員一邊答應一邊把小票寫完，然後撕下來遞給齊軍說：「同志，先到交款處交一下錢，然後把票給窗口的服務員就行了。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在這種集體所有制飯店吃飯都是先交錢，齊軍接過小票起身到交款處交錢，一盤滑肉片2塊6，一盤迴勺牛肉3塊8，一屜包子1塊1角8，這些東西加一起總共是10塊零4毛。交完錢，齊軍把小票給窗口的服務員。
齊軍是火車司機，在鐵路里屬於工資最高的工種，每月工資加乘務補貼和節煤獎什麼的，能開到一百七八十元，花十多塊錢下一頓館子也不算奢侈。他不知道的是，從明年鐵路開始大幅度的提高工人工資，連續六七年漲工資，到94年95的時候，火車司機一個月能開到七八百塊錢，如果這個月節油獎多再趕上春節加班費，工資高的能開上千，就連機務段長都驚呼，我這個當段長的還趕不上一個火車司機呢！
不一會兒，服務員給端過來一壺酒和兩瓶汽水，酒壺是玻璃制，一壺正好裝半斤，把兩瓶汽水啟開了就要走，齊軍說：「服務員，麻煩你給我弄點熱水，我要燙一下酒。」
服務員見齊軍說話客氣，就沒有吱聲，不一會兒端過來一個二碗，裡面裝了半碗開水，齊軍說了一聲謝謝，就把酒壺座到了二碗裡燙起酒來。齊棟樑望着這傳說中的汽水，拿起瓶嘗了一口，甜味很是不正，他心裡知道這汽水用的是糖精，便放下再也不肯喝第二口，而小姨秦菊真是渴壞了，幾口大半瓶汽水就進了肚，看到齊棟樑才喝了一口，不由臉一紅，放下了汽水瓶。
看到小姨有些窘迫，齊棟樑假裝沒看到，此時正好服務員把他們要的菜端了上來，他驚呼一聲：「菜來啦！」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替小姨解了圍。
回勺牛肉和滑肉片端上來不一會兒，兩屜冒着騰騰熱氣的包子也端了上來，包子的個頭很大，一個能有二三兩的樣子，一屜6個，兩屜12個！
在農村生活很難吃上一頓肉，秦菊看到桌上的肉菜，聞着包子的肉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齊軍笑着招呼說：「秦菊，這是純肉餡的包子，來，快趁熱吃。」說着，夾了一個包子放到了秦菊的圍碟里。然後又給齊棟樑夾了一個，說：「棟樑，多吃點，不夠咱再買。」
齊棟樑記憶中小時候的包子特別好吃，聞着這香噴噴的包子不由得食慾大動，也不用筷子，伸手抓起來就咬了一口，頓時滿嘴流油，可他忘了，包子剛出鍋很熱，不但把把嘴燙到了，同時也把手燙到了，急忙丟下包子真唆嚕嘴吹氣，半天才緩過勁來。
齊軍卻不以為意，笑着說：「棟樑，包子燙，慢慢吃，沒人和你搶！」說着，端起酒盅呷了一口酒，然後夾起一片回勺牛肉吃了起來，然後又夾了一片滑肉片嘗嘗，然後說：「今天的肉特別鮮，秦菊、棟樑你倆多吃點。」說着，分別給秦菊和齊棟樑和碟子裡夾了一些牛肉和滑肉片。
第8章
兒時夥伴
秦菊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個包子感覺十分的香，猶豫着是不是去夾第二個包子，齊軍立即又給她夾了一個，十分真誠的說：「秦菊，到了姐夫這兒你就別客氣，隨便吃，不夠咱再買。」
姐夫的熱情打消了秦菊羞澀的心理，夾起包子咬了一口，然後又夾起牛肉吃了起來，她從沒有下過館子吃飯，感覺這包子、這肉特別的好吃，在姐夫鼓勵的目光下，放下不適應的心理，專心的吃了起來。
齊棟樑吃了一個包子後，雖然感覺包子挺好吃，卻沒有找到小時候那種香的感覺，一想到這個時候的牛肉和豬肉都不是飼料養殖的，可以是說是綠色食品，便也大吃特吃了起來，吃的過程中，他把汽水偷偷的推到了小姨那邊，招手叫過服務員，嘴很甜的說：「阿姨，給我來碗熱水好嗎？」
服務員見這孩子的嘴很甜，心裡十分的受用，笑着說：「你等一會兒，阿姨這就給你去拿。」
這時候齊軍看出異樣來了，以前兒子一天喝好幾瓶汽水，可今天居然只喝了一口就給了小姨，自己居然要起熱水來了，這不正常啊。心裡想可能是想讓秦菊多喝點吧，便說：「棟樑，汽水你喝吧，我再給你小姨要。」
齊棟樑搖了搖頭說：「爸，我就是想喝點開水，你不用再要了。」
見兒子堅持，齊軍就沒有再勸，而是對秦菊說：「秦菊，如果你不嫌棄就喝了吧。」
「沒事，沒事！」秦菊心想，鐵牛是我外甥，我怎麼能嫌棄他呢，再說，昨天連人工呼吸都給他做了，還能嫌棄他喝過的汽水麼！
一頓飯吃得滿嘴流油，秦菊吃了6個包子和一些菜，齊棟樑畢竟還是孩子，只吃了3個包子和一些菜，齊軍把酒喝完吃了剩下的3個包子，又把菜打掃進肚，也是感覺肚子有點發漲，拍了拍肚子說：「秦菊，一會兒回家不許說棟樑被水淹了的事情，不然棟樑他爺該擔心了！」
見秦菊點了點頭，齊軍又對齊棟樑說：「你也不准說，聽到沒有？」
齊棟樑學着父親拍了拍肚子說：「爸，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
三個人出了飯店步行回家，市中心距離鐵北鐵路生活區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三人剛到自家的門前，正在路邊套蜻蜓的王老二一眼就看到了齊棟樑，拿着蜻蜓網就跑了過來，驚喜的說：「鐵牛，你回來啦！」
齊棟樑一看，立即就認出了這是自己兒時的小夥伴，隔壁的王曉明，以前小的時候他們整天形影不離，一起釣魚，一起上采菜，一起下田抓蛤蟆，還一起偷鐵賣錢花，總之，小時候能淘的氣他們都淘了！
齊棟樑立即高興的說：「是啊，這不剛到家嗎。」
王老二也是高興的說：「老李家小強和老張家小輝昨天還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呢，要會你一起去古江邊兒釣魚呢！」
老李家小強和老張家小輝也都齊棟樑的兒時夥伴，左鄰右舍的住着，他十分的熟悉，小時候他很喜歡釣魚，經常和小夥伴們一起到古江邊釣魚，但是，現在他對這個不太感興趣了，剛剛重生回到這個時代，自己的人生之路還沒有規劃好，這些閒事兒根本就顧及不上。
想到這裡就對王老二說：「我小姨來我家竄門，這幾天我得陪小姨，沒有時間去釣魚，你們幾個先去吧。」
王老二一聽不由得有些失望，看了一眼秦菊，然後說：「好吧，等你小姨走了之後我們再一起去吧。」
齊棟樑說：「好的，到時我去找你。」
三人一進大門，齊軍的父親齊世國就迎了出來，看到和兒子一起回來的孫子和秦菊，知道兒子是去密江接孫子去了，便說：「我說昨晚你怎麼沒回來呢，原來是去密江啦，這位是？」
秦菊最後一次來齊軍這裡還是8年前姐姐過世的時候，那時她還是一個10歲的小丫頭蛋子，轉眼間成了大姑娘，秦老爹當然不認識了。
齊軍說：「爸，這是棟樑他小姨，今年高考沒考上，我帶她來古江散散心。」
秦菊急忙上前說：「齊大爺好！」
齊世國連忙回答說：「好，好！這姑娘長得可真俊啊！」
秦菊和二姐秦蘭長得最像，長得比二姐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只有她和二姐讀到了高中畢業，是村裡有文化的人之一。被齊世國一夸，秦菊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齊軍一見急忙解圍說：「爸，段里送班的來了沒有？」
齊老爹說：「沒有。」
齊軍高興的說：「太好了，看來最早明天上午才能走了。」
機務段的機車乘務員除乘務旅客列車的外，是沒有固定交路的，他們的交路都是段調度室根本每天日班計劃編排，先到的先走，晚到的後走，如果這個時候送班員還沒有到家裡通知他的乘務交路，那麼今天晚就沒有他的路了，明天早6點以後的交路要晚上18點以後才能排出來，而早6點以後的交路可以在家睡覺，不用到段里保休。
齊世國這時才發現孫子齊棟樑一直安靜的站在小姨身邊，老實得有些過分，於是奇怪的問道：「鐵牛，今天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你咋這麼老實呢？」
齊棟樑看到爺爺之後心裡是唏噓不已，前世他上高中的時候爺爺便去世了，一晃二十多年就過去了，今天看到爺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十分的感慨，一時間沒有和爺爺打招呼。
齊棟樑只好說：「爺爺，我今天早上5點多鐘就起來了，現在是又累又困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齊世國便信以為真，小孩子不撒謊，累了就是累了，餓了就是餓了，於是笑着說：「那你快回屋躺着去吧。」
「爸，我也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下。」齊軍和父親說了一聲就招呼秦菊進屋。齊老爹急忙問道：「大軍，一會兒就吃中午飯了，我給你們帶一些？」
齊軍說：「爸，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
第9章
小姨的心思
天氣炎熱，齊軍住的小屋裡雖然前後窗戶對開通風，也是十分的悶熱，好在家裡有一台落地電風扇，打開一吹就涼爽起來。
這些年齊軍一個人帶着兒子過日子，再加上父母幫襯，開銷不大，他掙得又多，家裡的條件比較好，電風扇、洗衣機、錄音機都有，還有一台14英寸的黑色電視機。秦菊一進屋看到這些東西十分的好奇，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的。
齊軍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一共也沒睡幾個小時的覺，確實困了，看了一下表說：「現在不到11點，我得睡一覺，下午1點起來我領你倆上街里買東西去！」
齊軍住的門前小屋也就20平米左右，去掉五六平米的廚房，屋裡也就十四五平米，屋裡一鋪大炕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積，地上擺着被服櫃、高低櫃後，就沒多大地方了，不過，炕很大，至少能睡4個人。
「姐夫，我給你鋪被。」秦菊見齊軍要睡覺，便從被服櫃裡拿出褥子在炕頭給鋪上了，然後又拿枕頭的線毯。
齊軍說：「秦菊，你和棟樑也睡一會吧，今天起來的早，又趕了這麼遠的路，一定累了。最新最快更新」
「嗯。」秦菊答應了一聲，拿出齊棟樑的褥子鋪在了中間，齊軍說：「秦菊，你就用那套新被吧，還是和你二姐結婚的時候做的，一直沒怎麼用。」
秦菊點點頭，拿出新褥子挨着齊棟樑鋪在了炕梢。齊棟樑早已經困得不行了，褥子一鋪上就脫鞋上炕往上一躺，見秦菊鋪好了被就招呼她上來睡覺。
齊軍脫了外衣和外褲，只穿着內褲和背心上炕躺下，用毯子蓋上了肚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而秦菊畢竟是一個姑娘家，急忙把頭轉向一邊，和衣躺下了。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普通人家都是一鋪炕，全家老小擠在一鋪炕上睡覺，也沒什麼忌諱。齊軍到岳父家串門的時候，也是和岳父母一鋪炕上睡，而北炕就是秦菊，沒遮沒擋的，早已經習慣了。
齊軍走車這麼多年，早已經養成了躺下就能睡着，到點就能醒來的特殊本能，1點鐘的時候他準時醒了過來，起身把秦菊和齊棟樑招呼醒，然後便到廚房洗臉，洗完後招呼他們倆人也洗一下。
如果在以前，齊棟樑是絕對不會洗的，但他是重生回來的，在前世早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習慣，把父親用的水倒掉，換上新水讓小姨先洗，然後他才洗手洗臉，收拾停當，三人出門向市里而去。最新最快更新
暑期齊軍已經給齊棟樑報了名，8月份學校一開學他就上學了。這次上街齊軍主要是想給兒子買套衣服，上學了總得有一套像樣的衣服吧。另外，這次兒子溺水事情多虧了秦菊，如果沒有秦菊，兒子就可能永遠都沒了，齊軍心裡十分感激她，也想給她買套衣服表示一下心意。
在北方綜合市場齊軍領着秦菊和齊棟樑樓上樓下的轉了好幾圈，終於給兒子買一套運動半袖衫和短褲，雖然秦菊百般推託，可齊軍還是給她買一件繡花的連衣裙和一雙皮涼鞋。姑娘都愛美，秦菊雖然推託那是不好意思要，可對齊軍給她買的連衣裙和皮涼鞋心裡還是十分喜歡的。
回到家裡，齊軍又到鐵北市場買了一隻白條雞，下鍋燉上，然後淘米插上電飯鍋，等雞肉燉得差不多了，把準備好的土豆塊和干蘑菇下到鍋里，再加上湯水，大鐵鍋足足燉了有多半鍋。
父親在廚房裡忙着做飯做菜，齊棟樑和秦菊在屋裡聽着錄音機放的歌曲，這個時候電視只能收到幾個台，而且電視節目白天沒有，只有晚上才有。
齊棟樑說：「小姨，我聽姥爺說今年你不打算複習考大學了？」
秦菊嗯了一聲說：「是的，大學越來越難考，我就是再複習也考不上。」
齊棟樑問道：「小姨，你不考大學了幹啥呀？」
秦菊幽幽的嘆息了一聲說：「我還能幹啥，本來打算去村小當代課老師，可村小已經有兩個代表老師了，根本不缺人，我只能在家種地了！」
齊棟樑聞言心裡一動，現在正值改革開放的熱潮之中，可以說遍地是黃金，腦袋只要活動一下就能賺到錢，小姨在農村是沒有出路的，只是現在他沒有能力幫助小姨，得想辦法把她留在古江，只要她留在古江，他就能慢慢想到辦法。
想到這裡他說：「小姨，你留在農村這一輩子就完了，不如我跟我爸說說，讓他想辦法給你辦到機務段小集體上班，總比在農村種地強。」
秦菊聞言心裡不由一喜，她讀了十多年的書心氣很高，根本不想在農村種地，可苦於沒有什麼出路，齊棟樑的話讓她心裡生出了希望，驚喜的問道：「真的？」
齊棟樑是重生之人，知道鐵路各單位小集體這個時候管理很鬆懈，想進去一個人很容易，很多地方上的人都是托關係進了鐵路小集體，像車站小集體職工和水電段小集體職工的工資收入都很高。
點了點頭說：「只要我爸肯想辦法，我想這事兒能辦成！」
秦菊急忙說：「那你就找機會幫小姨說說這事兒！」
齊棟樑一拍小胸脯說：「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雞肉燉好了，齊軍先是盛了一小盆雞肉給父母那邊端了過去，齊棟樑的奶奶聽說秦菊來了，過來嘮了幾句嗑，看到秦菊長得如此漂亮，很是誇獎了一番，等她回去之後，三人放桌子吃飯。
齊軍好喝一口，家裡大瓶子裡泡的是人參酒，燉了雞肉當然要喝上一口，吃飯的時候，齊棟樑便和父親說了小姨的事情，齊軍看着秦菊期待的目光，想了想說：「我們段勞服公司的經理是我戰友的三叔，晚上我就是去找我戰友，讓他幫忙給說說，這事兒說不定還真能辦成！」
秦菊聞言十分的高興，夾起一塊雞肉放到了齊軍的碗裡，說：「姐夫，你多吃雞肉！」
第10章
相約
齊軍高興的點點頭，夾起那塊雞肉吃了起來，吃得特別香甜。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這雞肉吃起來特別的香，齊棟樑不由得多吃了一些，秦菊很開心，也跟着吃了不少。齊軍喝酒吃得慢，而齊棟樑和秦菊時間不長就吃完了。
齊軍說：「棟樑，你和你小姨看電視吧，別管我，我喝完就去黃大力家說這事兒。」
齊棟樑看着這台黑色電視感到十分的新奇，多少年都沒碰過這種電視了，父親讓他和小姨一起看電視就是讓他給開電視調台，小姨都沒摸過電視，當然不會。不過，齊東生研究了一下就打開了電視，電視一開就是松江台，這時正播放着日本動畫片「鐵臂阿童木」，齊東生心裡不由得一陣驚喜，這個動畫片是他小時候印象深的一部片子，現在看到黑白版的感覺十分驚奇。
秦菊一下子就被動畫片吸引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齊棟樑的那份新奇感，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啥意思了，後世動畫製做得十分精美，劇情也跌盪起伏，再看這種黑白的動畫片，感覺遜色了許多。
這時，聽到大門被敲得咣咣直響：「齊大車在家嗎？」
齊軍一下子就聽出是送班員老張的聲音，站起身出了屋來到大門前，一邊開大門一邊問道：「張師傅，我明天什麼路？」
大門打開了，老張聞到齊軍喝了酒，便說：「齊大車，你明天走9點45分的2507次，千萬別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