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開卷:唐墩奇聞筆記 - 第10章

唐小豪

  賴寶說:「我們沒時間去拿書。」

  假賴寶笑了:「這理由不錯,我接受。」

  我和賴寶沒說話,我現在尿都快出來了,雖然說害怕的感覺已經漸漸消失,但卻有一種莫名其妙興奮的感覺,假賴寶這時候對我說:「唐墩,我高估你了還是低估你了?」

  我沒說話,假賴寶又說:「你上次能把我認出來,我認為我低估你了,這次我又覺得我高估你了。」

  「是嗎?唐墩?」假賴寶的腔調突然一變,變成了女聲,而且是石瓶兒的聲音,我死死的盯着他,隨後又注意到他手上的紗布,全明白了,來找我的石瓶兒也是這人假扮的。

筆記伍之易容記

第十一節

真相

  「我開始還擔心同樣的把戲在你面前耍第二次,很快就會被你識破,但沒想到你這麼蠢,我隨便編個故事就能把你們給哄住。」假賴寶還是用石瓶兒的腔調和我們說話,我聽得無名火起,想起當時我攔住老付他們那麼使勁關心石瓶兒的情景,我真他媽想掏刀子殺人,然後再自殺。

  來這根本就是這個假賴寶給咱們下的一個套……

  我抓住假賴寶的領子,假賴寶一動沒動,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很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感覺在裡面,就像知道我要這麼做,甚至是一種認同我這樣做的眼神,我突然下不去手,我慢慢的鬆開假賴寶,假賴寶向後倒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說:「我喜歡喝白開水,這東西好,什麼都沒有,沒有其他的味道,很純,比什麼都純,但做人不要這樣,做人如果太純了,沒辦法生存下去,我只想學得更多,想知道得更多,想把這世界上所有應該知道的我都裝在腦子裡,我不要做一個普通人,我要做神!」

  假賴寶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大,隨後開始咳嗽,咳得很厲害,咳完之後他突然起身把我和賴寶兩人抓住,提起來,就像抓起兩個杯子一樣簡單,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用腳不停的踢着假賴寶,假賴寶繼續說:「給我那本書!我要長生不老!」

  假賴寶大概見我和賴寶堅持不下去了,便把我們放了下來,蹲下來看着我們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辦法,能讓我延長壽命的辦法,你們就當救人好不好?把書給我,我用完之後保證還給你們,我發誓。」

  賴寶哼了一聲道:「你發誓?有用嗎?」

  假賴寶轉過頭看着賴寶說:「你們懂什麼?像我這樣一個從小就一片空白的人,腦子裡裝的沒有自己,全是別人的人在這世界上生存下去又多難?他們都把我當怪物!」

  「你的確是怪物!」賴寶冷笑着看着假賴寶:「你除了假扮自己之外,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真的以為你們兩個很了解我?大記者!」假賴寶突然站起來,我心裡一驚,假記者?什麼意思?他知道我們以前當過記者?

  假賴寶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們:「你們不是一直想找我嗎?「

  「你是誰?」賴寶問道,但這一瞬間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名,但覺得……這簡直不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腦子裡的回憶和分析全部混在了一起,很亂。

  「張愛民你們忘了嗎?」假賴寶,不,應該說張愛民這時候站了起來:「我時間不多了,給我書,我再說一次,給我書,我要那本書,你們不給書也行,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

  我和賴寶都沒有開口,張愛民掏出一把刀直接遞在了賴寶的脖子上面對我說:「我給你十秒的考慮時間,告訴那書的事情對你們沒損失,我還可以用錢來交換,很多錢,錢可以干很多事,女人也行,錢和女人不是男人一直想要的嗎?有錢你可以換來地位,可以換來很多東西。」

  我咬着牙,賴寶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我看得出來賴寶現在很害怕,死誰不害怕?誰自己不怕死的都些吹死牛X的。

  張愛民把那把刀拋在空中又用手輕輕接住,然後把刀尖立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的晃動着,用一種嘲笑的眼神盯着我和賴寶,我和賴寶誰也沒有說話,張愛民把身子俯下來把刀放在一旁,捂着自己臉說:「我現在依然還不是我,你們不明白我這種痛苦,我誰也不是,只是有人往我腦子裡灌進去了一種東西,告訴我應該去尋找什麼,什麼才是我想要的,否則我沒有目標,沒有你們……你們所說的一些人生目標,那個人對我說有的人的人生目標很簡單,就是賺很多的錢,有的人只是為了追求刺激的生活,而我沒有我自己的人生目標,我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看見的一切東西都通過我的眼睛反饋到大腦里,形成一種下意識的模仿,百分之百的模仿,我去了澳大利亞之後我學會了如何調節自己的身體機能,如何讓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在不同的地點和不同的時間適應當時的環境,我開始明白我可以做很多事,很多別人想做卻做不到的……那個人教會了我這些,但他告訴我這並不是教我,只是一種啟發,讓我把很多我身體內沒有打開的東西給釋放出來,我一直告訴我,我必須去學習更多的東西,這樣就可以真正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成為一個合格的人,合格的人才是我這樣的……」

  「但是人壽命畢竟是有限的,我的身體雖然和你們不一樣,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能意識到我始終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死的那一天,我不想死,我想永遠的活下去,我學會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不想成為人,人真的很渺小,我要成為神!」

  張愛民說到這站起來,開始有些興奮的在屋子裡來回的走着,走了一兩圈突然停下來說:「我開始無目的的四處行走,到處去學習別人的東西……但網絡真是一個好東西,在上面幾乎什麼都能找到,關於長生不老我也上在那上面找到的,你們知道嗎?那是真的,我印證過,那個人也告訴我真的有長生不老,我從網上發現了這張符,我發現了這種古老的長生不老術,但是我沒有找到真正的方法,真正的方法在你們的手裡。」

  張愛民用腳踢了一下旁邊那人的屍體說:「我通過自己的身體使人真正掌握了人能隨意改變自己外貌的方法,他有天賦,我有條件,但是他的天賦局限性太大了,從我來看他根本就是一個弱智……不過也必須得謝謝他,沒有他我不能掌握得了這種方法,但帶着他我遲早是死路一條,他不是第一次暴露我,他必須死!」

 

《唐墩奇聞筆記》

第28節

《唐墩奇聞筆記》

第28節

作者:

唐小豪

  賴寶已經閉上了眼睛,我聽張愛民說了那麼多,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甚至有些可憐眼前這個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稱做人的東西,他說得沒錯,透露出來又不會對我們怎樣,而且長生不老本來就是一個陷阱,還不如讓張愛民直接掉陷阱裡面去,但如果他知道了還是下了殺手怎麼辦?我正矛盾的時候看見裡屋一個人影一閃,隨後一個人出現在張愛民的身後,一瞬間張愛民也發現了,轉手就是一刀,這一轉手把我嚇到了,張愛民的手完全就是折彎了過去,張愛民身後那人抓住張愛民的手將張愛民重重的摔在了牆上,隨後抓起身邊的椅子又扔了過去,張愛民撞在牆上一彈隨後又跳到了牆的另外一個角落。

  那個從背後襲擊張愛民的人竟然是石瓶兒……

筆記伍之易容記

第十二節

更大的謎團

  張愛民蹲在牆角,嘴角還掛着血,但手裡依然緊緊的握住那把刀用自己的聲音說:「你到底是誰?」

  石瓶兒面無表情的說:「你不用知道。」

  張愛民笑了一下轉身就從窗戶口跳了出去,我趕緊對石瓶兒喊道:「追!」

  石瓶兒蹲下看了看我和賴寶說:「你們也沒受什麼傷,不用追了,我不想追,就算你們追上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是個什麼怪胎。」賴寶看着窗戶外自言自語,石瓶兒說:「的確是個怪胎,有用的怪胎。」

  「你是誰?」我問石瓶兒:「你到底是誰?」

  石瓶兒依然用之前回答張愛民的口氣說:「你不用知道。」隨後石瓶兒將裡屋的老付給扶了出來,老付看來傷得不輕,臉上似乎被人抽了幾耳光,老付出來之後喊剛才把王八蛋上哪去了?要弄死那小子。

  我掏出手機給陳重打電話,石瓶兒阻止我說等下再打,有些事要給我交代,我盯着石瓶兒叫她有話快說,石瓶兒沖我一笑:「不用發那麼大的火,我又沒有欺騙你的感情。」

  「你們叫警察不用再兜圈子了,地上躺着的這個就是李強,那個火葬場的人員工,這次他真的是死了,關於張愛民怎麼能改變自己的樣貌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這個叫李強的人一切就知道了,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在暗地裡調查,畢竟有些事情曝光會讓顛覆絕大部分人的觀點,如果你們不想讓自己成為世人的焦點,而被人長期監視,你們就照我說的做。」石瓶兒對我們三個人說,說完走到我面前小聲的說:「我想如果真的去找你的人不是張愛民,而是真正的我,我也是會有那麼一點點感動的,傻子,再見,我們還會再見的。」

  石瓶兒說完之後就走到門口,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石瓶兒補充了一句話:「那書你們一定要保存好,會有人來取的。」說完關上門,接着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我們三個人呆在原地,完全反應不過來,特別是我,我臉上似乎還留着石瓶兒剛才靠近我臉時候留下的溫度。

  老付叫囂着要追上石瓶兒,我和賴寶阻止他說算了吧,看他剛才擺平張愛民那一手就知道可以再給我們幾個人我們都打不過她,陳重帶人很快趕到,還說石瓶兒剛才給他打過電話,把對我們說的關於李強的事也告訴了他。

  我們幾個人隨後進了醫院檢查,米兜也趕來,但米兜趕來之後竟然撲在賴寶的懷裡哭,這讓我和老付下巴都合不攏,特別是老付,臉上的表情從吃驚瞬間變成憤怒,但賴寶卻是一臉的無奈看着我,儘量不去看老付,老推開醫生質問賴寶,賴寶一句話沒說,只是抽着煙,米兜把老付拉着外面去,過了一會兒米兜進來說老付已經走了。

  我趕緊打老付電話,電話關機,過了一會兒又收到老付短信說自己需要冷靜一下,自己沒事,暫時不要去找他,他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再回來。

  我說這事奇了怪了,開始是賴寶走,現在你又走,是不是下次該輪到我也出去走一圈再回來?

  賴寶和米兜早就勾搭上了,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米兜本就是學心理的,喜歡一些什麼偵探小說懸疑小說之類的,而賴寶恰恰也好這一口,兩人一開始就沖興趣上對上了眼,特別是賴寶離開的這段時間,天天在老家裡上網和米兜聊天,一聊而去,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就冒了出來,甚至還立下永不分離的誓言。

  賴寶嘆氣道:「真希望老付不要一輩子都恨我。」說完緊緊的抱住懷裡的米兜,你們倆演言情劇是吧?但在這一瞬間,就在一瞬間,我想到石瓶兒,想到石瓶兒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突然覺得渾身發熱,於是便縮在床頭點起一支煙……

  陳重第二天來電話說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查下李強?我說不用了,這幾天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腦子裡都沒完全消化,全是一團亂麻,本來張愛民就是一個謎團,本以為再次見到謎團就解開了,結果謎團上再加謎團,還有那本書,看似沒關係又有關係,不然石瓶兒幹嘛再最後追加那麼一句話?看來石瓶兒也是沖那書來的,就算不是沖書來,也是和書有關係,關鍵才是老付手中的那本書,還有那李強,還有那讓人感覺到渾身冒冷汗的易容術,我現在除了想好好的睡覺之外,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賴寶和米兜纏綿的開始,老付也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聯繫,我每天還是上班下班,或者去書店查些資料,豐富下知識,越來越發現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懂,還有太多的東西自己不知道,在這一點上我甚至有些認同張愛民說的那些話,人們都在失去自我。

  陳重最後告訴我,他查過李強之後整個世界觀就徹底的改變了,原來這世界上真有異術這些東西,李強用的就是類似古時所傳的易容術,但結合了現代的技術,做出來和真的一樣,而李強以前就是學的電影化妝之類的,在大學畢業後工作很難找,又想一步登天,在家閒置了很久之後,逼得沒有辦法,就去跟人學給死人上妝,隨後有人提供給了李強那麼一本書,記載的就是易容的方法。

  陳重說道這,我趕緊叫停,我問:「李強都死了,他託夢告訴你這些的?」

  陳重嘆了一口氣道:「這些都是石瓶兒留下的東西給我說的,其實我哪能查到這些,李強一死什麼都沒了,只能歸結成為他學過電影化妝。」

  我一聽有石瓶兒留下的東西,頓時有些興奮,打壓住自己的心情問:「石瓶兒給你留什麼東西了?」陳重拿出一疊A4紙說:「全在上面,寫得跟小說似的,又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

筆記伍之易容記

第十三節

邀請函

  那本所謂易容的書石瓶兒稱是她通過某種方法提供給了張愛民,再誘使張愛民去尋找李強這樣一個祖上曾會這門手藝的人,至於具體石瓶兒是怎麼做的,她一個字都沒有提,只是在這時候提了一下關於張愛民知道那長生不老法子和那張符其實也是她安排的,她說使張愛民的電腦里突然彈出一個新的IE頁面,這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她不停的提供各種線索給張愛民,讓張愛民順着這條線索走下去,最終使張愛民找到她,但她並沒有想把我們給扯進來,可張愛民得到的消息就是我們手上有這種長生不老的方法,於是她最初的目的就偏離的方向,所以到了最後她的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我看到這自言自語:「石瓶兒最初的目的是什麼?」陳重看着我聳聳肩膀。

  在石瓶兒留給陳重那疊資料的最後,石瓶兒還一再叮囑說要好好保存那本書,並且還說易容術那本書里的內容就是從那本書的另外一本中破譯出來的,再之後就沒有寫過什麼,在最後一頁的背後我看到石瓶兒讓陳重代她問候我,還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在後面,印上了自己唇印。(我看到那唇印的時候竟然有衝動把嘴巴湊上去,當時自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腦子進水了這是。)

  陳重悄悄的在某個晚上帶我去「參觀」了李強的屍體,那些依附在李強屍體上的東西,準確說是一些人體的器官被剝落在一旁,標上小牌放在那,全是女性的身體奇怪,陳重告訴我這些都是從女性屍體上取下來再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給「貼」在李強身上的,至於是什麼方法,據他所知還沒研究出來(到底是真是假可能只有陳重自己知道,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我之前認為李強臉上所貼的所謂人皮面具已經死死的粘牢在了李強的臉上,用陳重的話來說就是和長在那上面一樣,但從邊緣能夠看出來肯定是貼上去的,但那張皮已經和李強原本的臉生長在了一起,到底是為什麼,現在還查不出來,完全就是未知。

  陳重說這事已經報到上面去了,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來接手這件事,張愛民已經在全國範圍內通緝,我心裡想要抓到現在的張愛民太難了,現在他有了可以改變自己的樣貌的技術,隨便找個人模仿一段時間,然後把那人幹掉一埋,利用那人身份生活下去……陳重一再說這次帶我來看他都是冒着非常大的風險,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職業生涯就完了,在悄悄出去之後陳重還在叮囑我要守口如瓶,如果可能的話不要告訴賴寶或者老付,我心裡一笑,賴寶現在關心的是他和米兜,甚至都在討論準備以後生幾個小孩兒了,而老付到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想告訴都找不到人。

  我又去了鍾笙家,除了陳重去帶我看屍體的事之外,我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給了鍾笙,一是想試探試探鍾笙對這事是否知道,哪怕是知道一點;二是想諮詢一下這位大教授,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能不能給點意見。

 

《唐墩奇聞筆記》

第29節

《唐墩奇聞筆記》

第29節

作者:

唐小豪

  鍾笙聽我說的同時,用筆記着什麼,我探頭看了一下,他的筆跡實在是凌亂,我沒看出來他到底在寫什麼,只是時不時的抬頭看我一眼,要不就是彈彈煙灰喝口茶什麼的,等我說完之後鍾笙盯着自己那個本子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就那樣至少了半個多小時,鍾笙才抬頭對我說:「我現在感興趣的是那個石瓶兒所說的易容這一術是從另外一本書中破譯出來的,我心裡有了一個疑問。」

  我問:「什麼疑問?」

  鍾笙搖頭說:「我之前了解到這本書分上下兩冊,但石瓶兒說另外一本,並沒有說是下冊?萬一這本書不止兩本……」鍾笙說到這看着我,我感覺到他好像是在觀察我面部的表情,我裂嘴笑了一下說:「鍾老師,這書到底有幾本,我不知道,我知道這本書有下冊都是你告訴我的。」

  「石瓶兒、石瓶兒……」鍾笙不停的重複着這個名字:「這個女孩兒到底是幹什麼的呢?」鍾笙一直在自言自語,我其實當時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孩兒大概和鍾笙之前告訴我們的那個組織有關,但那個組織到底是否存在這還是個秘,因為鍾笙自己都拿不準,聽來的東西遠沒有自己看見的真實,更何況自己有時候看到的東西都有可能是假的。

  而張愛民嘴裡提到的那個人,那個教他很多東西的人又是誰?是那個帶他去澳大利亞去的遠房親戚麼?

  我告別了鍾笙之後路上一直在想這些,在回去的路上竟然都睡着了,下車的時候是出租車司機叫醒的我,我給了錢道了謝,昏昏沉沉的回到家中,回家之後看到失蹤已久的老付竟然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影,他看其他的也算了,他竟然在看:《綠巨人》。

  老付,你還嫌自己不夠綠麼……

  我坐下來之後,老付沒頭沒腦的扔給我一句:「賴寶不在家,我才來的,有個事我和你商量一下。」說完就扔給我一個信封,上面寫着「邀請函付清先生親啟」,我看了老付一眼,老付示意我打開,我打開信封之後看見裡面有一張類似請柬的東西,也不像個什么正式的邀請函,大紅色的,還帶金色,完全就是喜帖的模樣,上面很簡單的寫着:

  付清先生:

  誠邀您參加本次由苜林集團所舉辦的避雲洞尋寶活動,本次活動所有經費均有苜林集團提供,您的邀請碼為您的身份證號碼最後兩位及手機號碼後三位組合,即時請帶上您的身份證原件及手機前往苜林集團船山山莊活動接待處,可攜一名隨行人員。

  然後下面就是聯繫電話以及聯繫人的名字及相關注意事項等等,寫了一大堆,最後當然還有一句「本此活動的最終解釋權歸苜林公司」,我其實從上看到下我就等看到這句話呢,我看完之後扔還給老付說:「不靠譜。」

  老付一皺眉:「我沒問你靠譜不靠譜,我的意思是叫你和我一起去,當陪我散散心好嗎?」

  我搖頭:「萬一是騙子雜辦?好倒拿錢出去,不划算,我不去,而且又沒說隨行人員也免費,我不去,而且老付啊,不是我說你,說白了你那是暗戀米兜,八字別說一撇了,連描都沒描上去,賴寶和米兜那是自由戀愛,這事怨得不任何人知道嗎?」

  老付聽我說完就怒道:「你要陪我去就去,不去拉倒,少他媽廢話,去不去?不去我一個人去了!」

  我趕緊點有隨後又搖頭說:「付爺!我要上班,我要吃飯行不行?」

  老付摸出一疊錢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請一個月的假陪我,這當給你補償行不行?」我一看那錢眼睛有點直,但威武不能屈,我剛才也沒屈,富貴不能淫,威武都沒屈,我現在更不能淫……我正準備拒絕,有人敲門,我去身開門,門外站着一送快遞的小伙兒,問我是不是叫唐墩,我說是,然後給了我兩個信封,我看其中一個眼熟,拿手上一看和老付那個一樣信封完全一樣,心裡突然好像就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我簽了字趕緊拿進來拆開,第一封也是邀請函,除了名字是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全和老付那個一樣,老付一下就樂了。

  我拆開第二封,沒寫我的名字,就寫了六個字:必須來石瓶兒。

  我看見石瓶兒的名字的時候,我明白這次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

  [完]

筆記伍

易容記之我的整理

  我整理這章筆記的時候,我沒用電腦,在深夜一點搬了張小木桌子坐在陽台上,拿出那個厚大的筆記本和鋼筆,在這個城市還沒有進入夢鄉,四周都寧靜起來的之前,我沒辦法集中自己的思緒去將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整理然後得出自己的回答,我甚至在思考是不是石瓶兒的出現導致了我大腦的混亂,我對所有人都隱瞞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見到石瓶兒的那一刻我感覺我似乎曾經在哪見過這個女人,感覺很熟悉,如親人一般的熟悉,甚至想伸手出去擁抱,在看到假石瓶兒受傷的時候,我心裡的那種焦急和不安使我沒有辦法完全冷靜下來,我一直相信我的第六感很強,我想既然我能識破假賴寶為什麼不能識破之後出現的假石瓶兒?不,肯定不是因為我熟悉賴寶而才認識石瓶兒,我堅信我熟悉石瓶兒勝過熟悉賴寶,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我足足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才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整理了一次。

  第一:易容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問自己到底有沒有易容,畢竟我親眼所見的東西我拿不出反駁的理由來,從外型上完全分不出真假的賴寶以及石瓶兒,我想如果不是張愛民那麼焦急的想拿到那本書,他選擇另外一種潛伏方式,例如換成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從一個陌生人開始接觸我們,或許他能順利的達到目的,但他太焦急了。陳重絕口不提關於李強易容方面的一點內部消息,我想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沒理由發現不了到底他們採用的什麼方式?首先我得排除大型手術,因為張愛民和李強沒有那個條件,如果他們是潛入某個醫院完成的這一切,不可能不留下痕跡,我查閱了從這個事件開始頭一個月到現在的所有報紙,都沒有看到相關醫院發生盜竊或者其他不平常的事,連花邊新聞都沒有,但我卻在停放屍體的地方看到了被剝落了人體器官,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張愛民可以徒手就那麼採取屍體上的器官直接就植入李強的屍體嗎?我們看到李強的時候,他的樣子可是一個女人,並不是如張愛民一樣是一個男人,鍾笙告訴過我,在他的所看到那個辛家的家本中所描寫的易容的零散資料中,必須用模具套取要易容的那人的面部形狀,難道是在之前張愛民就已經趁我和賴寶不注意(我不得不承認我和賴寶入睡之後都如兩頭豬一樣,就算樓房塌了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將賴寶的面部形狀取走的?為什麼只取賴寶的而不取我的?

  我想我可以這樣推測,張愛民曾經試圖接近過我們,但他由於某種理由沒有辦法在繼續實施他之前的計劃,碰巧賴寶又離開,隨即他想到了易容成賴寶來接近我們,最短時間內套出所謂長生不老的方法,至於為什麼他不在賴寶走之後馬上出現,第一是因為如果他馬上出現,我們會感覺到奇怪,為什麼賴寶這麼快就回來了?他是有假必休,雷都打不動的那種人;第二是在這段時間裡,他有其他的事情辦,例如他和李強為了之後逃跑方便,又做了其他易容的準備,畢竟那些準備都是要花時間的,我是絕對不相信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準備好,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做到,那只能說李強和張愛民其中哪一個有了科幻小說里所描述的那樣,只需要觸摸一下對方,就可以馬上變成對方的樣子,那樣太不現實了。

  通過我看到的那個屍體,首先我排除是手術所為,雖然有器官被摘除下來,但並不是那種血淋淋的,而是被什麼東西粘貼上去的,在屍體的頭部、脖子以及上身肩膀周圍,必須要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似乎有什麼東西粘在上面,就猶如你將一張塑料粘水平鋪在桌子上,表面上無論怎麼平,周圍還是能看出來,陳重所過現在那張東西就如和李強的臉部重新長在一起一樣,這讓我有些恐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件事就不單單只有易容那麼簡單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之前並沒有寫出來,因為那實在是太……我現在寧願是當時眼花了,我看見李強屍體的手臂和雙腿好像有一部門在慢慢的融化,就如是冰做成的一樣,我沒有去問陳重,因為陳重的眼神似乎在我要開口之前就已經告訴我他拒絕回答我任何問題,畢竟陳重是一個警察,警察有警察的原則,帶我去看屍體已經是違反了原則,其他的的很多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第二:張愛民怎麼回來了?

  如張愛民自己所說的,他學習了很多知識,應該說是模仿,但畢竟人都是要死的,既然壽命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或者說百年,學習那麼多知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能徹底融合轉化成自己特有的東西,使自己成為神,那麼就只有想辦法永遠活下去。他真的具有了那些知識他怎麼會輕易相信有長生不老這麼一說呢?難道真的是文化越高越容易被一些簡單的東西所迷惑嗎?就如有些騙局,一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山村野民都不會上當,偏偏很多上當受騙的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我不知道用這個來比喻張愛民是否恰當,但我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來,還有一個理由,一個我不相信的理由,那就是長生不老那方法真的存在。

 

《唐墩奇聞筆記》

第30節

《唐墩奇聞筆記》

第30節

作者:

唐小豪

  從張愛民的話中我可以判斷,他現在複製別人的那種能力所持續的時間已經通過某種方法延長或者說已經可以永久複製,所以他才想到去尋找長生不老的方法。當然我不排除張愛民的再次出現是受人指示,這個人也許是那個帶他去澳大利亞的人,也可能是石瓶兒,一切都有可能的難道不是嗎?更大膽一點,石瓶兒也許就是那個帶他去澳大利亞的人,就算不是她,也許都是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第三:石瓶兒是誰?

  我想從陳重那絕對可以查出石瓶兒的資料來,但似乎陳重查出來了,因為我問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出賣了他,人說謊的時候眼神是要變的,有些人是很迷離,有些人是在晃動,而有些人卻不敢直視你的眼睛,陳重就屬於最後一種,就如前面所說他有做警察的原則,我沒有辦法去強迫他改變警察的原則。但收到邀請函我可以知道,石瓶兒絕對和這個集團有很大的關係,這個集團我是沒有辦法去調查清楚的,完全是屬於我們這些人的能力範圍之外,這個集團涉及房地產、製藥、金融、海產漁業等等很多,是一個跨國企業,我要想入手調查這個企業,我想必須要有國家授權才行。如果真的石瓶兒是這個集團的人,那麼這個集團甚至有可能和張愛民這個人牽扯在一起,因為石瓶兒似乎對張愛民的了解超過了我們的想像,還有石瓶兒的身手,能將具有那種神奇能力的張愛民直接擊倒,我想這一次的避雲洞之行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筆記陸之復仇記

第一節

奇怪的男人

  「仇」……真正意義上的「仇」是平衡甚至是超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我們不管在現實生活中所看到、聽到,還是在電影、電視劇中往往要報大仇的人就要殺人,但有些時候你非但報不了仇,反而會丟了自己的性命,然後這個仇又會由你的朋友或者親人延續下去,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是這個意思,但在有些特殊的情況下,這個仇是不能延續下去的。

  在和老付去參加那個苜林集團組織的活動之前,每日老付都看着一些關於什麼復仇之類的電影,全是這樣的,而且類似都差不多,都是什麼奪妻之恨、殺父之仇,我知道老付心裡有口氣憋在心裡出不來,不過由此我倒是記起來一件事,一件我和賴寶還在電視台工作時候經歷的事……

  那年8月,我和賴寶下班之後就在電視台外面的一家麵館里胡亂吃了一碗麵,然後商量着一晚上的時間應該怎麼打發,並且祈禱着晚上千萬不要出現什麼臨時的採訪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