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審判者 - 第16章
撞破南牆
「阿里諾，出什麼事了？」一個顧客大聲問道。
阿里諾沒理會問話的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叫道：「老喬治，來兩杯白蘭地，快點！要快！」
「這傢伙……」喬治嘀咕了一句，隨後倒出兩杯白蘭地，把酒杯放在托盤上，又拍了拍瑪蓮娜的肩膀，示意瑪蓮娜把酒送過去。
瑪蓮娜端着托盤走向走向喬治，把兩杯酒放在桌子上，又快步走了回來，似乎是在害怕羅成不翼而飛，再一次抱住了羅成的胳膊。其實各大洲的審美意識大體都差不多，羅成英俊清朗，尤其是那雙恍若黑珍珠般明亮的雙眼，擁有一種莫名的魅力，早在第一次看到羅成時，瑪蓮娜就心動了，但幾次試探都沒有得到羅成的回應，只能作罷，而今天，凱奇給了她一個難得的機會，除非羅成明顯拒絕，否則她是不會放棄的。
阿里諾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個乾淨，白蘭地可不是啤酒，以這種速度喝，純粹是在自己找醉。
「阿里諾，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有些不正常啊。」凱奇叫道。
凱奇和阿里諾的交情很不錯，當初把他從寡婦床上救出來的，就是阿里諾。
「畜生！都是畜生！」阿里諾突然手舞足蹈的發出吼聲：「如果讓老子抓到他們，一定打爆他們的腦袋，我發誓！我向上帝發誓！！」
酒吧里的人全都被嚇了一跳，呆呆看向狀若瘋虎的阿里諾，羅成輕輕皺了皺眉，難道發生了什麼？
阿里諾卻不在意別人的反應，又抓起了另外一杯酒。
「別喝了！」凱奇衝過去一把抓住阿里諾的手腕：「我知道你的酒量，再喝完這杯你會變成一隻死豬，好了好了，告訴我，你是怎麼了？」
「凱奇，你還記得卡蘿的小女兒，那個調皮的黛弗妮嗎？」阿里諾大口喘着粗氣。
「你……我可是看着黛弗妮長大的，怎麼會不記得她？」凱奇瞪大眼睛：「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們發現了她的屍體。」阿里諾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她的五官完全扭曲了，法醫告訴我，在她生前，遭受過難以想象的折磨！太慘了……凱奇，你是沒有看到，實在是太慘了……」
「天啊……」凱奇用手捂住額頭：「誰能忍心對那麼可愛的小精靈下毒手？他們還是人嗎？！」
「是不是那幫孩子乾的？」一個客人向酒吧外努了努嘴。
「不可能。」酒吧老闆喬治斷然道：「那些孩子只敢在小野貓裡面胡鬧，再過分的就是吸些毒品，殺人……他們做不出來。」
「也不一定。」另一個客人不屑的說道：「如果他們是正常人，又怎麼敢嘗試吸毒呢？」
「不是我們鎮的人，在現場附近我們找到了一些頭髮和皮屑，鎮子裡的人都有基因檔案，全部被排除了，肯定是鎮外的人幹的。」阿里諾明顯喝多了，這麼機密的消息絕對不應該在公眾場合講出來，他嚴重違反了警規。
「那又是誰？最近鎮子裡根本沒出現陌生人……」凱奇的話還沒說完，神情驀然變得呆滯了，隨後慢慢轉過身。
此刻，有很多客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羅成身上！
「羅成……」阿里諾也看到了羅成，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明天早晨我來找你，一起到警署做個基因檢驗吧，我不是懷疑你，而是……」
「見鬼！」凱奇憤怒的打斷了阿里諾的話：「你竟然懷疑羅成？羅成是詩人，你懂不懂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詩人？！」
「阿里諾警官，我也去做個基因檢驗吧。」瑪蓮娜的口吻更尖銳：「也許是我乾的呢，警署保存的我的基因檔案肯定不準確。」
阿里諾的表情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事實上這幾天他和羅成聊得很不錯，有的時候羅成彬彬有禮，顯得非常文雅，有的時候又能和他們開一些粗鄙的玩笑，自然的融入酒吧的氣氛，對這樣的人，他只有歡喜，絕對沒有一絲反感，把目標指向羅成，他真的很內疚，但職責所在無法迴避。
「好的，阿里諾，明天早晨我等你。」羅成緩緩說道。
第十四章
無法揭示的真相
阿里諾鬆了口氣，不止是因為羅成做出了回應，還因為羅成自然的表情，憑着警官的感覺，他知道羅成不會和兇殺案有關係，當然，最後必須用科學手段得出結論。
「就這樣，明天上班的時候，我直接來找你。」阿里諾道。「討厭！」瑪蓮娜氣呼呼的說道。
「阿里諾，黛弗妮的遺體存放在什麼地方？」羅成問道。
「在鎮醫院……」阿里諾一驚：「為什麼問這個？」
「我想去看看她。」羅成緩緩回道。
「天……羅成，你在想什麼？」凱奇發出驚呼聲，瑪蓮娜、阿里諾還有酒吧里的客人，都在用怪異的目光看着羅成。
「凱奇，說實話，你對靈感的概念太膚淺了。」羅成輕嘆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最能觸動人靈魂的是什麼？」
「是什麼？」凱奇問道。
「是生與死的……距離。」羅成眼中浮現出一抹憂傷：「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為她寫一首詩，算是我對她的悼念，雖然我不了解她，也沒見過她，但我看得出來，你們很痛心，她一定是位好姑娘。」
「是啊……是啊……」凱奇嘆息不已。
「生與死的距離……」瑪蓮娜的表情已經痴了，女孩子的心總是敏感的，她腦海中幻想出一幅畫面，一個凋零的女孩子靜靜躺在草叢中，一個男人站在一邊，吟誦着悲慟無比的詩句，那是多麼的悽美。
「如果你真想為黛弗妮寫詩，現在就跟我走吧。」阿里諾站了起來：「明天早晨，黛弗妮的遺體會被送到教堂去，可憐的卡蘿，她真的受不了了……」
「好的。」羅成放下啤酒杯。
「羅成，你一定會成為一位非常非常有名的詩人。」凱奇對着羅成的背影大聲道：「剛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為一個陌生人而悲傷，只有高尚的、擁有同情心的詩人，才能寫出動人的詩句，我相信你！」
瑪蓮娜開口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今天晚上還找不找羅成約會……
按理說，一個警官酒後駕駛，可算是知法犯法了，好在伐木人小鎮的人口不多，時間也很晚了，來往的車輛很稀疏，一路上沒出什麼事，安全到達了鎮醫院。
阿里諾搖搖晃晃的往醫院裡面走，羅成靜靜的跟在阿里諾身後，三拐兩拐，兩個人踏上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前方看到了停屍間的牌子。
阿里諾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一個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在工作檯前忙着什麼。
「阿里諾，這麼晚回來做什麼？」那個醫生打扮的男人吃驚的問道。
「我有個朋友……」阿里諾打了個酒嗝，大聲說道：「想來看看黛弗妮的屍體。」
「這……」那個男人愣住了，這種要求太荒誕，屍體怎麼能讓人隨便參觀？何況黛弗妮死於兇殺，必須控制出入的人員。
「快點，我們的時間有限！」阿里諾不耐煩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