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亞伯 - 第5章
吃瓜子群眾
舉辦一場舞會的花費是非常大的，一般的貴族一年也只能舉辦一兩場這樣的聚會，再多就承受不了了。
亞伯所在的貝內特騎士領從他記事起就沒舉辦過這種聚會，不知道馬歇爾騎士是怎樣理財的，真應該讓貝內特騎士跟馬歇爾騎士好好學習理財，亞伯這樣想到。
亞伯是今天的主角，所以他和馬歇爾騎士一起在大廳的二樓休息，等到樓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林塞大聲叫道：「有請尊敬的馬歇爾騎士和亞伯少爺。」
所有人的掌聲響起，馬歇爾騎士帶着亞伯從樓梯緩緩走下，他不停地向各位客人點頭示意。而當馬歇爾騎士端起酒杯時，舞會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今天晚上的舞會上，亞伯除了認識馬歇爾騎士以外，一個人都不認識，而才不到13歲的年齡，也沒有女士來請他跳舞，清閒下來的亞伯四處看着，除了偶爾有客人會和他打個招呼，他禮貌的回個禮外，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走運的黑髮小子。」
「是呀，真是個走運的傢伙。」
「這麼好的事怎麼沒我的份。」
「就你長得那樣，還不如選我呢。」
在舞會的一角，幾個年輕人在一起說笑着，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已經走近亞伯，當他們看到亞伯時，先是一陣的尷尬，接着一名身穿白色禮服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對亞伯施了一個晚禮，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注意到你的到來。」
「不需要道歉，是我打擾到你們的談話了。」亞伯回了一個晚禮，神色平靜地回道。
在來哈里城堡之前，亞伯已經考慮到會有人談論這件事，不過作為實際年齡已經40歲兩世為人的人，對於這些議論並不放在心上。
亞伯的態度似乎迎得了幾個年輕人的好感，他們拉着亞伯一起談論着一些趣聞，比如某位爵士又有了新的情人，某人打到了什麼獵物等等。
白色禮服的年輕人是豐收城維克多男爵的長子艾薩克，剛剛他表現出十分羨慕亞伯的好運，能夠被一位無子嗣封地騎士收養。
艾薩克的父親維克多男爵是豐收城眾多的爵士之一，他們這些生活在城市裡的爵士雖然生活富足，但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在從事着商業活動，因為要維持貴族的奢侈生活，就必須要大量的金幣為基礎。
雖然商人在貴族眼中是下等人，但是為了生活，他們也只能從事自己看不起的商業經營來賺取金幣，而封地領主，哪怕是封地騎士的地位都比他們這些沒有封地的男爵的地位要高一些。
沒有封地就沒有城堡，只能住在城市裡，再大的房子也比不上自己城堡的自由，而封地的產出，可以有持續的收入來維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以及衛隊的資金。
對於艾薩克的羨慕，亞伯也可以理解，只要沒有惡意，亞伯都可以包容。
輕輕地喝了一口紅酒，傾聽着幾人的談論，不時地插上一句，讓人感覺他不會太冷，但又不會太過熱情。
這時一道陰鷙的目光掃了過來，已經是四級見習騎士的亞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目光中的惡意，他不着痕跡地用餘光打量過去，手中依舊還是輕搖着自己的酒杯。
那是一位少年，身材挺拔，長相英俊，金色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就是眼睛過於細長，顯的有些陰柔。
輕輕碰了一下艾薩克，亞伯輕聲問道：「那是誰？」說着用眼睛不着意地掃向那位少年。
「他呀，他叫丹尼爾，一個噁心的傢伙。」艾薩克扭頭看了一眼那少年，不屑地轉回頭回答道。
「怎麼回事？」亞伯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是商人的兒子，他的姐姐嫁給了豐收城裡的沃克勳爵，他也跟着混進了貴族圈，但他還是不滿足這些。」艾薩克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一眼亞伯，接着說道：「他聽說馬歇爾騎士沒有子嗣，所以就求他姐姐幫他成為馬歇爾騎士的養子，他姐姐沒辦法，請沃克勳爵找到馬歇爾騎士，結果馬歇爾騎士當面就拒絕了。」
艾薩克喝了口酒，仿佛說起丹尼爾被拒絕的事讓他心情大好：「這件事在貴族圈裡傳開了，知道大家都怎麼說嗎？」
看到亞伯平靜的表情，艾薩克無趣地接着說道：「大家都說丹尼爾沒有自知之明，而沃克勳爵也因為這事十分沒有面子，其實沃克勳爵也不想想，馬歇爾騎士會接受一名商人的兒子來做繼承人嗎？就是他答應，他的家族也不會答應的。」
說到這些八卦，艾薩克的興趣大增，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也讓亞伯明白了丹尼爾仇視自己的原因所在。
有些忍受不了這些人的無聊話題，這些年輕人口中的重要事情都是些算不上事的花邊新聞和小道消息，找了個機會，和幾人招呼了一下，亞伯走向洗手間。
那個丹尼爾看到亞伯走向洗手間，也站了起來，向洗手間走去。
亞伯並沒有進洗手間，只是在靠近洗手間的窗戶處站住，讓外面的風吹拂着自己有些發熱的臉，剛剛12歲的身體喝了點紅酒，就感覺到了些許酒勁，吹過冷風后才感覺到舒服了一些。
把酒杯放在窗台上，亞伯提醒自己，身體還是太年輕了，酒是不能喝了。以前做健身教練時這些道理他都知道，但是剛剛舞會的氣氛讓他有些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做了自我檢討後，他決定在成年之前不再碰酒了。
做為今天的主人，長時間的離開舞會是十分失禮的行為，轉過身，亞伯正準備回到大廳時，一個身影向他撞了過來，幾乎就在被撞的同時，亞伯的身體就做出了反應，強悍的四級見習騎士氣息從身體中湧出，那個撞他的身影在碰到他的身體後，沒有撼動他絲毫，卻被他身體的應激力給彈了出去，那人在空中飛了有三米，摔掉到地面時又滑動了二米後才停了下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有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直到那人被彈飛出去，才知道出事了，有人已經走過來查看。
「是丹尼爾。」一位騎士伸手把倒地的人轉過身來，有所發現的說道。
「天哪，親愛的丹尼爾，你怎麼了？」一名身穿貴族蓬鬆裙子的年輕婦人急急忙忙地小跑過來，看到地上的丹尼爾，失聲叫道。
做為主人的馬歇爾騎士來到現場，看到地上的情況，對亞伯問道：「亞伯，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他沖我撞了過來，結果自己就這樣飛出去了。」亞伯張開手，作了個無辜的表示。
馬歇爾騎士看着地上的丹尼爾，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亞伯今天剛來，連人都不認識幾個，又身為今天的主人，絕對不會無故地出手教訓今天的客人。
而丹尼爾這個年輕人他還是記得的，因為拒絕了這個年輕人的無禮請求後，自己還被朋友們嘲笑一番，只是因為沃克勳爵的關係，也沒有追究這件事。
今天丹尼爾竟然在自己舉辦的舞會上襲擊城堡的繼承人，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舉動了，因為作為城堡的繼承人，亞伯已經真正有了貴族的身份，而在這個世界襲擊貴族是重罪，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城堡中襲擊城堡的繼承人，這怎麼看都是找死的行為。
馬歇爾騎士沒有理會那還在哭哭啼啼的婦人，回頭看着人群中的沃克勳爵，沉聲向沃克勳爵說道：「您今天帶丹尼爾來我的城堡是準備向哈里家族挑釁的嗎？或者您是準備和我進行一場為各自名譽而進行的榮譽決鬥？」
沃克勳爵臉色難看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丹尼爾，說實話，如果知道丹尼爾膽子這麼大，打死他也不敢帶丹尼爾來這裡，這次也是丹尼爾求着要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成為了馬歇爾騎士的繼承人的。
第13章
晨語
「實在抱歉，帶着這種身份的人來參加高貴的聚會，您可以按照您的意願來處理此事。」沃克勳爵對着馬歇爾騎士施了一個大禮，這種貴族禮已經是公開認錯的一種表示。
馬歇爾騎士回了一個禮，轉頭對外面叫道：「衛兵，把他押下去，明天送到巴剛城的執法官那裡。」
「不，您不能這樣。」哭喊着的婦人被臉色陰沉的沃克勳爵給拖走了，並沒有等舞會結束就離開了城堡。
在大廳的一角，管家林塞如隱形人一樣站在陰影里，剛才衝突的過程他看得一清二楚，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管家林塞眼神中閃着好奇的光芒。
一場鬧劇只是讓貴族多了一些談資，沒有人會關心一個已經得罪了封地騎士的倒霉蛋，何況這個倒霉蛋還不是一名貴族。
舞會結束後，留下來的客人們都已經安排進客房，忙完這一切的管家林塞找到了正在擦拭着盔甲的馬歇爾騎士。
「什麼？亞伯是四級見習騎士，你沒看錯？」馬歇爾騎士手中心愛的盔甲掉落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但這些沒有低擋住他的吃驚。
「是的，雖然我只是5級戰士，但是亞伯少爺在那一瞬間發出的氣勢，是真正的4級見習騎士的氣勢，這一點我不會看錯。」管家林塞重重地點了下頭，口氣十二分肯定地回答道。
「哈哈，這下塞西那傢伙虧大了，看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次子會是這麼的天才，如果知道他怎麼會把這樣的天才交到我的手上。」馬歇爾騎士拍着桌子狂笑着叫道。
「聽說貝內特騎士的長子扎克18歲了，也才4級見習騎士。」管家林塞低聲提醒了馬歇爾騎士一聲。
「是了，亞伯是個好孩子，他怕他的修練速度影響到他大哥，讓他大哥失去修練的信心，所以才隱瞞了自己的實力。」馬歇爾騎士自以為找到了原因，不由得為亞伯的行為感動。
「給巴剛城的老傢伙們寫封信，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並且要求他們提供一套赤陽盔甲，當年我離開時只給了我一套仿製品。」說着看着地上的原來還心愛的盔甲，接着說道：「我為家族招來一名超級天才，家族沒有什麼表示怎麼行，怎麼也要那些老傢伙放些血才行。」
「好的，主人。」管家林塞沒有在意馬歇爾騎士的語氣，馬歇爾騎士對於赤陽盔甲的狂熱，就猶如他對自己逝去的妻子的愛一樣。
赤陽盔甲是古昊日帝國赤陽軍團的標準制式盔甲，每當陽光照射在盔甲上時，就會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強大的防護能力讓所有的騎士心動，那能發出血紅色光芒的奇特效果更是讓貴族們趨之若鶩，可惜的是自昊日帝國隕落後，赤陽盔甲也消失了大部分，少部分存於世的赤陽盔甲也被各個貴族收藏起來，很少見於市場。
第二天早晨，亞伯在女僕的幫助下洗漱好後，來到餐廳，餐廳中馬歇爾騎士已經在等待他了，感覺到失禮的亞伯向馬歇爾騎士施禮道：「抱歉，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麼樣？」馬歇爾騎士隨意地問道。
「非常好，很舒適。」
「別站着，先坐下吧。」馬歇爾騎士擺了擺手，讓亞伯坐下。
祈禱過後，僕人開始上早餐，早餐的豐盛出乎亞伯的意料，雞蛋、紅腸、培根搭配着綠色的蔬菜，這種寒冬能有綠色蔬菜讓亞伯十分吃驚。
看出了亞伯的吃驚，馬歇爾騎士笑着解釋道：「這是德魯尹的作品，他們用秘術來製作蔬菜，價格也很符合它的身份。」
這世界還有德魯尹這種職業，亞伯心中一動，問道：「除了德魯尹之外，還有什麼施法者？」
馬歇爾騎士看到亞伯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放下手中的刀叉，說道：「你說的是巫師吧。」
「巫師！」亞伯的心中湧現出城鎮傳送捲軸毀壞的畫面，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巫師，所以不能使用魔法捲軸呢？
亞伯的心中又熱了起來，他決定要找機會詳細了解巫師的消息。
早餐結束後，馬歇爾騎士領着亞伯來到書房中，給亞伯倒了杯咖啡，等待亞伯品嘗了一口後，才說道：「亞伯，你現在已經是哈里家族的人了。」
停了一下，馬歇爾騎士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說道：「有些事，我還是明說了吧，昨天晚上你展現出四級見習騎士的氣勢。」
亞伯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着馬歇爾騎士，沒想到昨天只是短短的使用一次四級見習騎士的力量，就被發現了。
「不用着急，我知道你是為了扎克着想，才沒有透露出你的真實等級。」看到亞伯的反應，馬歇爾騎士按住亞伯的肩說道。
對於馬歇爾騎士的誤解，亞伯沒有解釋，這樣的誤解比自己的解釋要完美一些。
「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壓制自己的實力的，但是我要說，這種壓制並不是好辦法，騎士的力量是狂暴而猛烈的，你壓制了力量，也就讓力量失去了他原始的本性。」
聽到馬歇爾騎士的說法，亞伯知道這是兩個世界對力量理解的不同，自己用太極拳對力量進行的控制，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力量失去了狂暴和猛烈，就失去了最強的攻擊性，而地球上自己學到的知識則認為力量在身體中要舒緩，要含蓄，這樣才能養身，才能長壽。
亞伯決定聽從馬歇爾騎士的意見，到底來說，這個世界是冷兵器時代，這個時代的人才能最懂怎樣使用力量，在這個世界講究養身長壽太奢侈了，殺死敵人活下去才是這個世界力量的根本。
「那我應該怎麼掌握這股力量？」亞伯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我已經有了解決方法，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馬歇爾騎士從桌面拿出一把長劍，說道：「看看這把長劍，做為騎士最為重要的武器，你能了解這把長劍多少？」
亞伯接過長劍，手在上面摸了摸，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把劍交還給馬歇爾騎士，說道：「這把劍長1米5左右，重大概20磅。」
馬歇爾騎士把長劍在空中揮了一下，說道：「這把長劍是騎士制式長劍，以鐵反覆鍛制100次成型，劍長1.58米，重21.2磅。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清楚嗎？」
「這是您的長劍。」亞伯輕聲地說了句。
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馬歇爾騎士還是聽得很清楚，看着亞伯有些不服氣，不禁笑道：「你自己的那把輕劍，你知道它確切的長度和重量嗎？」
亞伯有些啞口無言，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只要你在鐵匠鋪學習一年，你也會掌握這項能力，你會對武器的掌握超過一般的修練者。同時鍛造可以使你的力量完全的發揮出來，讓你的力量沖滿了狂暴又能夠加以控制。」
「好吧，您說服我了，我要到哪裡學習鍛造？」
馬歇爾騎士有些自得地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錢嗎？」
亞伯一直都有些不明白，要知道馬歇爾騎士的領地並不比貝內特騎士領大，但是看馬歇爾騎士的城堡中的裝飾和吃用，就可以看出馬歇爾騎士很富有。
亞伯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埋藏在心中，也想找機會問問。
「那是因為我的領地中有一個鐵礦。」馬歇爾騎士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在得到這個領地後不久，就發現了這個鐵礦，也就是因為有了這個鐵礦，我才能把城堡按照愛瑪的設想，建了起來。」
說起妻子愛瑪，馬歇爾騎士神情又有些悲傷，嘆了口氣說道：「愛瑪在時設計了這個城堡，我的一些積蓄和愛瑪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夠，但是我們還是動手開始建築城堡，神靈有眼，在我們快沒金幣時，發現了那個鐵礦，讓我和她的夢想能得以實現。」
第14章
本瑟姆大師
鐵匠鋪並不在城堡內，而是在靠近鐵礦場的地方，馬歇爾騎士和亞伯坐着馬車，用了二十分鐘就到達了那裡。
離着很遠，就聽到了鐵錘砸擊鐵塊的聲音，順着聲音望去，一排用巨石砌成的整齊的石屋，每個石屋的屋頂都有一個巨大的煙囪，這時6個煙囪中，有4個正在冒着黑煙。
看到這些石屋，亞伯也從中看出了馬歇爾騎士對於鐵匠鋪的重視，那些巨石和城堡所用的巨石是一樣的，都是從遙遠的大山里運來的，不說本身的價值，單是運輸的費用都是一筆巨大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