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14章
小貓不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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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第一學院
時間轉瞬即逝,帝國第一學院終於正式開學。
之前曲徑在學院補考中的爆發迅速在學術派傳開,而他當場催生育種的視頻和事後老教授的辭職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一戰揚名,曲徑在學院中亦收穫了不少憧憬和欽慕。
現下他所在的年級已經可以參與「上古學術」的課題研究。對於一個學術小組來說,種植師必不可少。因此不停有人向曲徑發出邀請,然而他卻始終沒有應承下來,他有自己的打算。
這一日課後,曲徑又被人攔在教室中。可同以往的狀況有些不同,這一次攔住他的是幾個陌生的雌性。帶頭的那個神色尤其惡劣,上來就是狠狠地一巴掌,嘴裡還大聲罵着:「噁心至極的卑鄙小人!」
第19章
西洛的算計
然而他的手尚未落下,就被曲徑輕鬆抓着腕子攔住。
「請問你是?」將罵人的雌性放開,曲徑後退一步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舉止間的優雅自持好似剛剛不過跟許久不見的好友打了個招呼。
「你少裝傻……」那個雌性本能想要在罵,可在對上曲徑的臉時又不由自主的失去了語言。
面前的少年有着一雙極溫柔的眼,臉頰上淡淡的笑容也充滿着獨特的知性氣質。尤其是在他眯着眼睛看人的時候,墨色的瞳仁中會稍微露出一點促狹的味道,但卻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親昵。
這樣的曲徑讓罵人的雌性覺得有些無從開口,而他身後的同伴也趕緊站出來主動解釋:「你就是曲徑吧!不要怪艾利爾,他是因為太過擔心西洛所以才這樣。」
「西洛?」曲徑不解:「這似乎和我沒有關係。」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這句話再次將艾利爾的怒意點燃,他盯着曲徑的眼神也像要噴火:「老師就是因為你的原因要和西洛解除婚約。之前西洛許過願,終身非老師不嫁。如今老師毀約,他就只能孤獨終生。曲徑你就這麼卑鄙?自己失去獸神庇護不算,還要讓其他人也為你一起陪葬?」
「等等。」從艾利爾激動的敘述中,曲徑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他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問出最重要的問題:「我和傅臻在退婚之後就在沒有過任何聯繫,所以到底是誰告訴你,他會因為我和西洛退婚?」
「你還狡辯。」艾利爾怒不可歇,狠狠的將手裡的信摔在曲徑面前:「這是就是證據,老師親筆書寫,上面清清楚楚標着吾愛曲徑親啟。結果剛剛卻被人誤送到西洛手上,還慫恿西洛當着全班的面拆開,丟盡了臉面。你敢說這和你沒有關係?」
將信函拿到手上,曲徑敏感的察覺到了一絲微妙。上面有卡羅爾之花的味道。
這是最常見的薰染方式,但卻鮮少有人使用。
雖然卡羅爾之花的香氣十分清甜,可卻十分麻煩。因為當它碰到西蛇果的時候,會發生藥性變化,引起雌性精神力亢奮。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效果,可對於精神力敏感的雌性來說卻並非是舒適的體驗。所以使用的人很少,可偏偏卻在這裡出現,更重要的是,剛剛結束的課程恰巧是西蛇果的培育方式。
很微妙的細節,看似沒有什麼用,卻透着陰謀的氣息。曲徑看了看信函上的內容,而後便用審視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他的眼神太過冷靜澄澈,乍一看沒有任何威脅,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從里自外都被盡數看透的感覺,仿佛陰謀詭計皆無法遁藏。
艾利爾毫無畏懼的和他對視,可之前緩和氣氛的雌性悄悄向後退了一步,然而這一步讓曲徑看出了端倪。
這個雌性有點眼熟,曲徑仔細的搜索着原身的記憶,終於找到了一絲破綻。他是繼母母家的人。
若是這樣……
傅臻、西洛、退婚還有藥物相互作用引起的精神力亢奮,曲徑勾起唇角,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他們心裡存着什麼打算。
看來某個貪心的人渣打算狗急跳牆,只是西洛有沒有參一腳,他也不好說。從上次的事情來看,西洛為人高傲至極,他看自己不慣,也不過是因為傅臻的原因被人不斷對比而產生的遷怒。而且西洛本身對傅臻似乎並沒有那麼深感情。可偏偏學院院長又對曲家有些舊仇。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曲徑長時間的沉默讓艾利爾更加不滿,他掙脫開同伴拉住自己的手,走到曲徑面前拽着他的腕子就往教室外走:「不管了,時間來不及了,你必須跟我去找老師和西洛說清楚!」
曲徑沒有反抗任由他拉扯着自己,他反手握住艾利爾,輕聲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清越的聲音帶着天然的寵溺,肌膚相接處的溫熱觸感也讓艾利爾有些失神。
據說ss+雌性天生便會引起人的好感,艾利爾想起自己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傳言,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跟他他後面的曲徑也沒再說話,而是利用神之契約召喚了曲清嵐。
他打算將計就計。
有人費盡心思給他設下圈套,他自然要好好應對才不枉費她的良苦用心。至於傅臻那邊,距離第一根因果線斷裂還需要些鋪墊,但不妨礙他先收些利息。
「清嵐,現在幫我去辦件事。」曲徑開口命令。
「是,我的主人。」很快便有清冷的聲音回應。
教室內再次恢復安靜,角落裡,銀色的長毛大貓從中慢慢走出,煙灰色的眼眸中滿是森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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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辦公室門外,西洛正神色迷茫的站在那裡。
他的臉色蒼白,眼圈隱隱發紅,好似哭過。就連一向梳理得十分整齊的頭髮也變得凌亂,唯有懷裡抱着的花還顯出些艷麗的顏色。
傅臻打開門,見他在這也很驚訝,可不過一瞬便鎮定下來。
「你怎麼來了?」
「老師……我們,我們一定要退婚嗎?」西洛的聲音很輕,不符往日的嬌縱和高傲。見傅臻開門,他主動上前一步拉住傅臻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容易受驚的小動物可憐又無害。然而他抱着花的另一隻手卻悄然捏緊。透明色的液體沿着花莖慢慢滴落下來,一接觸到空氣便化作無色的氣體。
曖昧的味道瞬間瀰漫了整個走廊,西洛手中的花束落地,攀着傅臻衣袖的手指也慢慢上移,帶着些誘惑的色氣,然而半斂着的眼裡卻只有詭譎和算計。
「西洛,你要做什麼?」
傅臻也敏感的察覺出不對。可西洛卻故意更加緊密的貼近他,而後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傅臻臉色驟然改變,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殺機。
第20章
傅臻,你必須和我訂婚
「我知道洛特公爵府雄性暴動的秘密。」西洛的音調很輕,帶着喘息的氣音還有幾分陰柔。可正是因此,才更覺毛骨悚然。
傅臻眯起眼和他對視,良久才緩下神色,疑惑的問道:「寶貝兒,你在說什麼?」
「你很清楚,不是嗎?」西洛微笑,伸手入懷,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水晶瓶,裡面有微弱的熒光閃動,似曾相識。
「你的目的。」傅臻斂起神色。
「和我訂婚,並且從今以後,只能看我一個人。注意我的重點,獨我一人,你明白我說的含義。」
「為什麼?」傅臻皺起眉:「你並不愛我。」
「那又有什麼關係?」西洛抬起頭看着他,眼中有恨意一閃而過。
傅臻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緒變化,可卻並不明白到底為何。按照西洛的性格,若真將自己恨之入骨,定會用更暴戾直接的手段,除非他這樣做另有所圖。突然回想起補考時學院院長隱藏的恨意,傅臻死死盯住西洛的眼追問道:「你是為了曲徑?」
曲徑兩個字讓西洛下意識失神一秒,而後肯定道:「沒錯,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們有機會在一起。以前不行,現在更不可以。」
看似合理的解釋卻讓傅臻敏感的察覺到話語之中細微的違和。
西洛在聽到曲徑名字時的表情不對,非但不似恨之入骨,反而好像有些許甜蜜。
一種怪誕的猜測自傅臻腦海中生出,他下意識開口試探:「可是曲徑愛我,我也愛他。」
「那又如何,這些都跟我無關。」西洛當然知道曲徑愛着傅臻,可被這樣直接揭穿依舊讓他的心泛起難言的酸澀。
午休的鐘聲響起,不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間到了,西洛突然勾起唇角,他的笑容純潔無垢,但卻讓人莫名覺得畏懼。
慢慢退後一步,他脫離傅臻的掌控,突然捏碎了手中的水晶瓶。
「你瘋了!」傅臻立刻將他制住,另一隻手迅速將自瓶中飛出的瑩蟲抓住。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傅臻無法理解西洛的想法。瑩蟲碰到雌性會立刻死亡化作灰燼,散發出讓周圍雄性異能暴動的味道。雖然現在樓中沒有其他人在,可即便只有他一個,也足矣要了西洛的性命。
然而西洛卻完全不在意,他看着傅臻滿緩緩說道:「老師,你抓住瑩蟲也沒有用處,因為你別忘記了,我是一個雌性。」
精神力瞬間噴薄而出,傅臻的手一松,瑩蟲飛出接觸到西洛的身體化作灰燼,而後他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傅臻感覺自己的靈魂好似被分裂成兩半,一半冷眼旁觀,一半受西洛所控。而這時,轉角處出來的人讓他徹底明白了西洛的打算。也知曉了西洛話語中為詳盡的內容是什麼。西洛早就將一切算計好了,什麼和他訂婚,什麼仇恨,什麼知道他的秘密,不過是為了最後精神力一擊做的鋪墊。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斬斷自己和曲徑之間的聯繫,西洛要的是徹底將他毀掉,甚至殺死。可這一切,都為時已晚……
「老師,再見吧!」西洛冷靜的看着傅臻的變化,眼中瘋狂之色更甚。
雄性獸人暴怒的氣息近在咫尺,鋒銳的利爪也即將劃破他頸部脆弱的肌膚。命懸一線,和洛特莊園那晚完全相同,可是這一次,西洛卻沒有任何懼怕。
轉角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強,他的閉上了眼安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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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學術教學樓
曲徑和艾希爾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慘烈的場面。
纖細的少年被暴怒之中的雄性壓倒在地,頸部的肌理已被劃破,殷紅的血液沿着雪白的頸子滴落,映襯着地板上摔散的花瓣愈發悽慘。
「西洛!」艾希爾驚叫出聲,什麼都顧不得就要跑上前去,然而卻被一株藤蔓控在了原地。他奮力掙扎,卻始終無法逃脫,而此刻,傅臻已經高舉獸爪,想要給西洛最後一擊。
「放開我,曲徑!」艾希爾徹底怒了,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暖的手掌捂住了唇。
「噓,艾希爾,你冷靜下來聽我說。現在情況很危險,只憑我們兩個很難救下西洛。」
「所以你要勸我看着他死?」誤解曲徑想要逃跑,之前的一絲微弱好感因此熄滅,艾希爾口不擇言的罵道:「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你冷靜些!這會子正是午休,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裡除了我們就再無他人。而且你發現沒有,空氣中有隱約的澤卡賴亞果實汁液的味道。我不知道這個是誰帶來的,初始目的又是為何。但你要清楚,傅臻的天賦等級是A,現在又處於狂暴中,在澤卡賴亞果實的加持下,他的實力將會無限接近於S,你去了也救不了西洛。」
「那要怎麼辦?」曲徑的冷靜稍微感染了艾希爾一些,但是話語中有條不紊的分析卻讓他更加害怕。
「別哭。」曲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這條藤蔓會在三秒後鬆開,你能動了之後立刻跑到最近的警報地點,將防禦晶石打開,並將警報拉響。我和你約定,在這段時間內,西洛一定不會有事,所以不要害怕。」
「那你呢?」決絕的語氣讓艾希爾覺得不妙,他忍不住抓緊曲徑的衣角。
「來不及了,不用管我。乖,記住我剛剛說的話。」曲徑說完,手上微微用力,將他抓住自己衣角的手鬆開,而後便朝西洛和傅臻的方向跑去。
隨着他的動作,翠色的藤蔓不斷生長,令人心神安定的草木香氣也隨之瀰漫。
這是雌性動用精神力安撫雄性時特有的效果,而那些藤蔓毫無疑問是為了控制傅臻而釋放。可這樣纖細的本體,在暴怒中的雄性面前真的有用嗎?
艾希爾的腦子亂成一片,倒在血泊中瀕死的西洛和曲徑溫柔沉靜的微笑的畫面不停在眼前切換,直到巨大的獸吼聲將他震醒。
「快跑!」腳下束縛着他的藤蔓隨之鬆開。
艾希爾下意識的聽從曲徑的命令,機械的轉身朝着上走廊盡頭跑去。曲徑最後的命令和傅臻幾乎完全獸化的情景讓他心中的畏懼不斷增加,空氣中血液的腥甜也透着不祥的預兆。
艾希爾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可他卻沒有時間將眼中的水氣擦乾。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為時太晚,也害怕一切會成覆水難收。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警報地點終於近在眼前,艾希爾跨步衝過去想要將防禦晶石點亮。可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師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將他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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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另一邊的曲徑卻並非向艾希爾腦補的那樣危險,反而十分遊刃有餘。在艾希爾離開的瞬間,他就換下了焦急的神色,腳下原本纖細孱弱的藤蔓也在瞬間變得柔韌。
和傅臻一樣,在看到現場之後,他也同樣看出了西洛的打算。帝國律法有規定,傷害未成年雌性者重罪。西洛恐怕就是打算以此讓傅臻身敗名裂,繼而落獄被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