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15章

小貓不愛叫

  很可惜,這次不能讓他如願。因果線還沒有斷裂,曲徑必須保證傅臻活下來。不過不要緊,他會先幫着西洛收些利息。

  勾起手指,一根藤蔓馴服的到他手中,曲徑抿了抿唇,打算做一件想做了很久的事。

  不同於上次在洛特公爵府溫和的安撫,這一次,他用了更直接的手段。

  藤蔓纏縛着傅臻的身體,將他強行從西洛身上離開,隔空畫下的銘文法陣出現傅臻的身下,讓他的神志徹底迷失。

  而後,曲徑抬起腳,狠狠地踹向傅臻。

  作者有話要說:

  西洛:我被兩次英雄救美。

  艾希爾:我被主動牽過小手。

  太子:然而並卵,你們是雌性。

  曲慕離:我不是雌性,我也已經有了愛的麼麼噠。

  曲謙昭:我不是雌性,我也有了愛的抱抱。

  曲清嵐:我也不是雌性,我也有了愛的順毛。

  太子:氣哭.jpg

第21章

先收點小利息

  空落的走廊上,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折射進來,在地面形成溫暖的光影。可空氣中血液的腥甜卻為這份靜謐增添了一絲詭譎和妖異。

  遍布在地面上的藤蔓,仿若童話中屬於王子城堡外的美麗妝點,晶瑩而充滿生命的盎然,但間隙處零散着的殘花落葉卻充滿了絕望的陰森與悲涼。

  傅臻剛一恢復意識,便是發現自己被藤蔓所束,氣力全無的跪在荊棘之上。而腹部劇烈的疼痛更讓他覺得十分茫然。他艱難的轉頭想要審視自己周遭的環境,卻發現西洛正昏迷着靠在牆邊,頸子上的傷經過包紮後,流血已經止住。

  到底怎麼了?

  記憶的缺失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他便對上了曲徑饒有興致的眼。

  逆着光,他無法將曲徑的面容完全看清,但那雙眼卻是同他記憶中截然不同的風景,仿佛換了一個人。

  墨色的眼眸清透而冷漠,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身材修長宛若翠竹。溫潤的五官格外昳麗,精緻到讓人懷疑不是真的。

  可藏匿在神色中的深沉恨意好似來自地獄的火焰,幾欲將人吞噬,就連靈魂也一併燃燒成灰燼。

  曲徑的情緒讓傅臻心生顫慄,竟忘記了開口,然後藤蔓纏繞的鞭子便狠狠地抽打在他胸口。

  「咳……」胸口的重擊讓平素慣會養尊處優的傅臻險些嘔出一口血來,徹骨的痛楚卻讓他的意識變得愈發清晰。

  而曲徑接下來的動作更是毫不留情,每一下都打在不致命卻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位置。

  「為什麼……嗚……」傅臻想要反抗,但卻無法將異能聚集,他心中的疑問太多,可身上落下的鞭子便將他未出口的話語打斷變成痛意的呻吟。

  「這一鞭子,是為了被你利用的西洛。」清越的聲音極其悅耳,可鞭子每一次的落下給傅臻軀體帶來的都是鮮血淋漓。

  「這一鞭子,是為了那些因為你一己私利受到處罰的洛特莊園侍衛。」

  「這一鞭子,是為了……」

  「而最後一下,是為了祭奠死去的曲徑。」

  奪人心魂的容貌,宛若惡魔的眼神,殘酷暴虐的手段。這是此刻傅臻眼中的真實場景,所作所為皆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大相徑庭,但卻偏偏長着同樣的臉。

  「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如神衹般高貴優雅的少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踏過血污的鞋子卻纖塵不染,身上的氣息亦是矛盾的溫暖平和,好似剛剛痛下狠手的並不是他。

  「你不用知道。」用藤蔓的末端挑起傅臻的下頜,曲徑的眼神滿是薄涼的寒意。「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你應該明白,受制於人的時候就應該多識時務。」

  「……」傅臻心下一片混亂,西洛的莫名算計,曲徑的意外出現,還有周圍謎一般的空無一人,這些違和之處好像可以串起,卻又讓他完全想不明白。

  「你猜?」曲徑冷漠的看着他悲慘的情狀,心中不起一絲波瀾。

  因為就像傅臻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縱使現在立即打死,也毫不為過!

  原身和西洛,不論哪一個,傅臻都不曾愛過他們分毫,但卻始終恣意揮霍利用這他們的情誼,視作自己向上爬的手段。尤其是對原身,他不僅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並且還刻意踐踏他的人格尊嚴,就連他心中最後的信仰,也要另其付之一炬。

  況且,傅臻心中明明清楚。曲徑的悲劇就是他前三任未婚夫的無恥利用和曲家對他的忽略一手造成,可他卻依然將導致退婚的所有過錯都推給原身,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害他無法扛過心靈的煎熬而喪命。

  利益之上,竟然能讓人連最基本的良知都罔顧。這是何等的無恥!

  曲徑想着,神色愈發凌厲,可唇角的微笑卻溫柔至極。尖銳的藤蔓再次將傅臻的身體刺穿,這次不再是簡單的皮肉之傷,而是真正傷及內里的重創。

  仿若萬蟻噬心的痛讓傅臻無法思考,這一刻他甚至覺得曲徑要親手殺了他。

  而曲徑只是冷眼旁觀,直到傅臻即將失去意識之時才再次開口:「傅臻,你需要記住一件事,曲徑愛你。別的……都可以暫時遺忘。」

  這不過是先收個利息,身體上的傷痛不足以讓他還清欠下的罪孽,情債終究要靠情來償。

  一個玄妙的符文出現在傅臻的面前,讓他心神迅速沉迷其中。

  這不是大陸常用的銘文,而是另外一種玄妙的秘術,屬於草木花妖的法術。雖然曲徑的靈魂還不能完全和這個軀體相容,但是這種比較小的法術已經能夠逐漸開始使用。

  傅臻的眼神慢慢迷離,最終閉上,他的腦子裡越來越空,就連身體上的痛處也變得平凡無奇,唯有一個信念在他心裡越發加重,那便是,曲徑愛他……

  而另一邊,原本昏倒的艾希爾突然詭異的睜開眼,迷茫的站起身開啟了防禦法陣,於此同時,學院內警鈴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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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學院護衛隊到的時候,事情似乎已經全部結束。

  滿地的血跡斑斑,牆角處,靠着兩個昏迷的少年。一個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而被他護在懷裡的另外一個也同樣呼吸微弱,脖子上包紮着的白色絲帕下隱約有血液的腥氣傳來。是曲徑和西洛。

  至於傅臻,正渾身是血的倒在由藤蔓纏繞而成的囚籠內生死不明。

  「我要先帶他倆離開,剩餘的事情你們來處理。」跟隨着護衛隊一起出現的曲清嵐命令簡潔不容置喙,而後他便親手將曲徑抱起,並讓自己的隨從將西洛一併帶走。而學院守衛們也將傅臻抬到擔架上,送去給醫師治療。

  這看起來像是雄性惡意襲擊,雌性自救卻意外導致精神力暴動,錯手傷人的情景。然而讓人詫異的是,傷人的雄性竟然是素來溫柔體貼的傅臻老師。可更讓人驚訝的,兩個受傷雌性卻是傅臻的前後兩人議婚對象,曲徑和西洛。

  人群中一時議論紛紛,之前和艾希爾一起來的那個雌性混在外圍。在看到曲徑和西洛的慘狀以後,他悄悄走道沒有人的地方,打開了通訊晶石。

  「姨母,已經全部辦好了。和您預料的一樣,西洛那個蠢貨為了得到傅臻也是拼了,澤卡賴亞果實的汁液用的很足,現場現在還能聞到遺留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傅臻一定被這種氣味刺激瘋了。」

  「那曲徑呢?」

  「嗯……不好說。」雌性斟酌了一下形容詞:「看起來沒有外傷,但曲清嵐的臉色十分凝重,情況應當不會很好。」

  「知道了。你想辦法去看看他們,確定具體狀態,然後進行下一步。」

  「是。」雌性點頭,而後掛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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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務室

  沒有預料當中的緊張氣氛,也沒有醫生來為他們檢查,曲清嵐只是簡單的將他們放在床上安置好,便轉身離開。

  而在他離開之後,曲徑便率先從床上下來,走到西洛的床邊。

  「醒了就不要在裝睡了。」捏了捏西洛的臉,曲徑的指尖柔軟而溫暖。

  「你都猜到了?」西洛也睜開眼。

  「當然。帝都年級最小的大種植師的人怎麼可能連澤卡賴亞果實的用處的辨別不出來?不過我們得談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曲徑的聲音很溫和,有種天然的包容,讓人覺得不論是什麼樣的難過都可以就此平息。可卻讓西洛更加絕望。

  因為這種溫柔是天生的,而不是只對他一人。

  「得不到。」他才開口回答曲徑的問題,在看到曲徑有些不解的神色之後又啞聲重複了一次:「我得不到。」

  「所以你就想和他同歸於盡?趁着我繼母找上你的機會?」西洛的答案讓曲徑十分詫異。他原本以為西洛和傅臻不過是普通的聯姻關係,卻不成想西洛竟然用情至深。

  「嗯,我死了,非但傅臻要為我償命,同時也能攀扯出你的繼母,為你除去一個隱患,就當償還了你在洛特莊園那晚捨身救我的人情。」見曲徑誤會,西洛索性點頭讓他繼續這樣以為,同時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遞給他,正式當時曲徑繼母給他的那封。

  然而他卻不會告訴曲徑,他的確是假意和曲徑的繼母合作。但加大澤卡賴亞果實的計量不是為了尋死,只是為了造成危機的景象,讓傅臻故意傷害雌性的罪名變得更名副其實。

  這的確有一點冒險,可是他的內心卻很平靜,因為他莫名的堅信,曲徑一定會讓他安然無恙。

  纖瘦的少年面無血色的臉顯得眼睛極大,而他求而不得的難過也格外可憐。曲徑低低嘆了口氣,將他抱在懷裡:「西洛,這樣不值得。聽我說,愛別人之前,你要先愛自己。」

  溫暖的體溫讓人格外有安全感,而曲徑身上特有的草木花香也讓人沉醉其中。西洛忍不住伸手環住了曲徑的腰,讓自己更加貼近在他的懷抱。

  曲徑以為他依舊在驚嚇之中,反而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就在他想說些什麼安慰西洛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第22章

懲處

  敲門的是曲清嵐,似乎礙於西洛在場,他只是暗示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關上門。

  「我要出去一下,你先休息。」將西洛扶到床上躺着,又幫他把被子蓋好,曲徑才轉身離開。

  西洛看着他走,心理越發不是滋味。

  什麼愛別人之前先愛自己,看似很有道理,可曲徑分明從來都沒有先愛過他自己,他所愛的只是傅臻。

  之前西洛根本沒有昏迷,雖然沒有睜眼,可周遭的響動也自然讓他明白曲徑並不像旁人猜測的那般發生精神力暴動。

  現場都是偽造的,曲徑至始至終皆十分遊刃有餘,傅臻在他面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不過都是他單方面的屠戮。

  可在西洛眼中,曲徑的這種做法不過是為了保住傅臻而已。

  若是傅臻安然無事,他傷害自己的罪名勢必當場坐實。可現在不一樣,傅臻重傷,和他們同樣變成受害者,最後曲徑便可以將一切過錯推到挑撥離間之人身上,能夠完美的保住傅臻得性命。

  想到曲徑末了那句「傅臻,你要記得曲徑愛你。」,西洛的心底便有難以自控的戾氣滋生。

  初遇時的那朵盈滿甜香的山茶花,遇險時抱住自己溫暖而強大的懷抱。曲徑的溫柔,曲徑的安撫,一幅幅,一幕幕,都化成甜蜜的默劇,然而卻都是噬心的毒藥,終究變作求而不得。

  之前幾次百轉於心的念頭再次升起,最終變得堅定。西洛點亮通訊晶石,通往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沉默良久,才和對面鄭重其事的說道:「老師,您的要求我答應了,我會跟你走。」

  而後他從懷中拿出一方精緻的玉佩,正是訂婚時會作為信物交換的那枚。西洛慢慢地摩挲着上面的紋理,似乎在體悟又似在告別。最終,指尖過後,纖細如絲的綠植將玉佩寸寸包裹,收緊,變作隨風飄逝的粉末。

  或許當初曲徑在背棄獸神庇護之時,也是這樣的心境。

  不,他應該要更絕望,畢竟他將永失所愛,而自己卻完全不同,自己還有未來。

  用現有的姿態不能得到所愛,但換個身份,他便能名正言順的將曲徑禁錮。同樣是叛神墮落,西洛自認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站在曲徑身邊。

  手中的通訊晶閃動三下,這是離開的暗號,西洛掀開被子下床。

  在離開之前,他最後環視了一圈這個自己曾經和曲徑待過的屋子,接着將一塊拿記憶晶石放在曲徑的床邊。

  「下次再見面,你一定要認出我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