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2章
小貓不愛叫
單薄的襯衫隨着他的動作,將他身體的線條勾勒的一清二楚。肩背尚存着稚嫩,可柔韌的腰線已經足夠誘人,散落的黑髮沿着領口垂落在頸側的肌膚上,愈發讓人在意那藏在衣內的是何等的細膩柔滑。
「你要幹什麼?」曲慕離皺起眉,只覺得今天的曲徑十分陌生。然而下一秒他就詫異的睜大眼。
曲徑竟然毫不避諱的背對着他寬衣解帶。
「你瘋了?我是雄性!」慌忙的轉過身,曲慕離的聲音滿是氣急敗壞,可耳朵卻不由自主的染上艷色。
太,太美了。
半褪的衣衫露出大半的後背,宛若上等的水玉。曲徑的動作也是自然灑脫,絲毫不顯淫糜,端的是靡顏膩理,仙姿佚貌。可偏他手邊挑出替換的那件紅衣又十分明艷,讓這原本清明的氣氛又憑添一份媚意。
曲慕離下意識的咬住下唇,感覺心臟的跳動有些失序。
曲徑瞧着,卻忍不住走到他身後,再次將手抬起,捏了捏他頭頂的貓耳:「是雄性沒錯,可你要先成年。」
「放肆!」這人怎麼總是動手動腳?曲慕離躲閃着曲徑的手:「作為雌性,你規矩在哪裡?」
「好好好,是我沒規矩。」曲徑順着他的意思沒有反駁,手卻攀爬到曲慕離的腦後,微微用力,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裡:「讓我抱抱,一會兒樓下等着我的都是糟心事。」
曲徑的聲音壓得很低,隱約還帶着點抱怨的嬌氣。曲慕離看了他一會,嫌棄的轉過頭嘟囔道:「誰要安慰你。」可到底沒有在掙扎,僵直這身體任由曲徑的手在他頭上揉弄。
毛茸茸的貓耳,軟塌塌的貼在蓬鬆的頭髮上。而在他身後,長長的貓尾也因為不自在而下意識的左右搖晃。
「曲徑少爺,時間差不多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房間內的溫馨,穿着執事服的管家站在門口,看似態度恭敬,可在他看向曲徑時,眼中不加掩飾的鄙夷足矣說明他的態度。
曲徑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認出他的身份——伺候曲家家主、他名義上親祖父的執事。然而,這不過是曲家養的一條狗,卻可以對他如此輕謾,足以看出原身在曲家過的是何等的艱難。
「傅家已經來人,家主命我帶你過去。」管家的語氣不疾不徐,可蘊藏在話里的不容置喙卻是顯而易見,屋內的溫度瞬間變得冷淡。
「知道了。」曲徑對身邊面色不虞曲慕離搖搖頭:「別擔心,我沒事。」而後便整理了衣服跟着管家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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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曲家大廳十分熱鬧。
傅臻和陪同一起的嫡母已經坐定,曲家家主也坐上了主位。看似談笑宴宴,實則暗藏鋒芒。說出口的每一個字眼都離不開對原身的厭棄以及對曲家的打壓。
至於訂婚時,原身送給傅臻的信物,更是被隨意扔在地上,就連端茶侍奉的下人都能恣意踩踏。
曲徑站在樓梯口平靜的看着眼前一幕,而在他的識海內,四條因果線中的一條也瞬間亮起,和傅臻有關的詳細記憶接踵而來。
和其他三個不同,傅臻是唯一一個真正追求過原身的。
在原身最狼狽不堪之際,傅臻出現。
猶如拯救他逃脫煉獄的神祗,傅臻用最符合雌性幻想的姿態出現在原身的生命中。浪漫的情話,熱切的渴求,一顰一笑,一盼一顧都足以讓原身乾涸的心迷醉、沉淪。甚至還天真的以為這個人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
美夢,總是最容易破碎,而真相,最能把心傷的鮮血淋漓。
傅臻是個私生子,接近原身的初衷不過是為了利用他接近曲家,從而得到穩固靠山。在得知原身並不受寵,甚至被曲家視作污點之後,他便果斷的做出決定,捨棄原身,另謀他路。至於他的嫡母,更是樂的利用這個機會狠狠地將曲家臉面踩在腳下,畢竟傅家本就和曲家面和心不和。
曲徑的眼底划過一絲不屑,然他身邊的管家卻並未注意到他神色間的微妙變化,反而用輕蔑刻板的說道:「家主有命,第一不得失態,第二,當着傅家人的面發誓斷絕情愛,把退婚的過錯全都推到傅臻身上。」
似乎想要欣賞到曲徑更悽慘絕望的摸樣,他裂開嘴,說出了更惡劣的話:「曲家可以白養着一個廢物,但卻不能收留一個被退婚四次的恥辱,該怎麼做,你清楚。」
這便是最直接的諷刺了!
好似受不住一般,曲徑低頭不語,可半斂的眼中卻滿是無動於衷的冷漠。
「請家主放心,定會如他所願。」曲徑抬頭看着管家,唇角徐徐勾起一抹微笑,映着身上的紅衣有種說不出的動人味道。
傅臻,他的第一個懲罰對象。他會依照契約,教他懂得什麼叫玩弄人心者終究被人心玩弄。
刻意壓低的嗓音曖昧而低啞,而不知何時縈繞在樓梯間的暗香更是散發着令心臟都戰慄的危險的旖旎。
管家原本輕蔑的眼不由自主的開始失神,等他將理智找回的時候,曲徑已經走到了樓下,站在了大廳門口……
第2章
退婚
此時的大廳,氣氛十分微妙。曲家家主正在聽傅臻的嫡母說話,只是面色早已陰沉如水。
「曲家素來家風清正,家主大人又開明。雖然曲徑這孩子精神力總是不能覺醒,可我們傅臻也不過是個異能天賦為A+的普通人,所以這婚事,到底是高攀了。」高攀兩個字在唇齒間模糊的轉了一圈,藏在其中的意味深長,縱是個傻子,也能一目了然。
曲家家主依舊沉默以對。
曲家素來有天才世家之稱,嫡系血脈大多天賦秉異,就連分支也是人才輩出。可到了曲徑這裡,竟出了個體質精神力雙廢柴,丟盡了祖宗的臉。不過幸好,今天過後,這一切的麻煩也都會順理成章的消失。
至於現下,他不言語,也不是怕了這個女人,不過是懶得開口而已。
「家主大人惜字如金,倒顯得我是個多話的。可有些事,咱們是不是該……」傅臻的嫡母顯擺夠了優越感,也打算提一提退婚的正事。可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人打斷。
「對不住,我找了些東西所以來晚了。」溫柔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紅衣少年慢條斯理的從樓上走下。
他走的極穩又悄無聲息,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尖之上,就連唇邊禮貌的弧度都帶着些勾魂引魄的味道。可偏偏細看,又覺得不是。因為他的眼睛實在太過純粹澄澈,清透宛若琉璃,帶着恰到好處的天真。
這是曲徑?
傅臻嫡母的表情多了些凝重,覺得他跟傳聞有些不符。坐在後面的傅臻亦同樣在不着痕跡的打量。
而曲徑,也一眼就發現了他的獵物。
傅臻,這個身體的第四任未婚夫。帝國第一學院的老師,被稱為帝國最後的「上古學者」。看似穩重的學術派,可實際上卻是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將人心視作棋子,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惡劣男人。
「中午的時候便聽到傳言做了些準備,不成想竟來的這樣快。」曲徑邊說着,邊走到人前。
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他的神色十分淡定,沒有任何難堪或尷尬的異樣。甚至在路過扔着自己信物的地方,也同樣漫不經心,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物歸原主。」從懷裡拿出一個木製的盒子,他唇邊的笑是恰到好處的從容優雅,好似被當眾退婚的並不是他。
可從傅臻的角度卻能清楚的看到他藏在身後的手指攥得死緊,發白的肌膚幾乎泛起透明的顏色,暗示着他並不是那麼無動於衷。
「曲家果真好教養,既如此,你的東西也趕緊自己收了。雖然傅臻沒福氣,以後總是有添喜的機會。」
這般明顯的侮辱讓曲家家主的眉頭都皺緊了幾分,可曲徑卻絲毫沒有變化。
「承蒙美意。」他低下頭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玉佩,而後在向曲家家主請示後,便轉身離開。
曲家家主也沒有攔住他的意思,只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叫他不要忘記該盡到的本分。
而曲徑,也自然不會忘記,因為這是他能夠引起傅臻興趣的最好機會。
走出眾人視線範圍,曲徑停住腳步。他半倚在牆邊斂起眼,睫毛隨眼瞼落下劃出危險的弧度。
默默地把自己的信物拿出,曲徑故意調整神色,冷靜中露出一絲脆弱。
他知道,這個角度,可以讓傅臻更好的看見他。而此時此刻,傅臻的目光也確實落在他身上,或者說,從未離開過。
不得不說,曲徑這身衣服穿的極妙。那紅雖艷,卻是蛟綃所制,而內里又是簡單到極致的素白。襯着那裸露在外的肌膚愈發讓人分不清楚,在這朦朧的薄紗下面,到底是柔順滑膩的料子,還是更如瓷似玉的誘人肌理。
而現下,灼艷的紅衣染上哀色,少年立在牆角發呆的摸樣頗為淒楚。可故意挺直的脊背崩得死緊,絲毫不落狼狽,卻愈發能夠挑起人心中最隱秘的破壞欲。
有意思,傅臻的眼裡泛起一絲興味。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曲徑小心翼翼的捧着被棄丟棄的玉佩,茫然的神情和方才的落落大方判若兩人。而他摩挲着玉佩的溫柔模樣,也不像是在抹去上面的灰塵,卻好似在撫平胸腔中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玉佩是曲徑生母在他未出生前雕琢好的。按照習俗,會交付給未來同他共度一生的人。一般雌性的玉佩只會給一個雄性,而他手裡的這塊,卻已經經過四人。那顆真心,也同樣被踐踏四次。
墨色的眼瞳有了氤氳的淚意,就連卷翹的睫毛也沾上水氣,但卻始終沒有淚水滑落。可漸漸的,那淚意被冷漠取代,溫潤的眼神也便得冰寒。
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的掌心驟然幻化出無數藤蔓,將玉佩緊緊包裹,竟是要毀掉。
這是要做什麼?傅臻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
按照帝國習俗沒有這塊玉佩,就代表着未來曲徑將不會再有資格與人婚配。即便是有雄性貪戀曲家優渥的生活,情願入贅。訂婚儀式上沒有信物也不會被世人認可,就連獸神也不會庇佑。回想起往日曲徑的對愛情渴望的情態,再加上那藤蔓不堪一擊的纖弱模樣。傅臻的心裡疑慮更重,可隨後,他的瞳孔便猛地的閃爍了一下。
竟,竟然是真的!
雄性獸人的敏銳聽覺讓他能夠清晰的聽見玉佩破碎的聲音,而後他便看到曲徑那塊玉佩碾碎成粉末,隨風飄零,而纖細的藤蔓也因此折損。破碎的葉片和玉佩的碎片一起,掉落在地上,同那顆真心一樣,被棄之敝履。
而曲徑的雙眼也徹底沉寂下來,化作冰冷的幽潭,將最後一抹純粹淹沒,變得沉靜自持,無悲無喜。
徹底的蛻變。
奇異的草木清香瀰漫進門內,是雌性召喚本體植株時特有的現象。緣着曲徑的等級不高,味道也很淡,但卻足以讓最靠近門邊的傅臻變得恍惚。
這是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咋一嗅只覺清冽,可末調中卻透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蜜,誘人墮落。
這是……
傅臻皺起眉,久違的興奮讓他的心臟跳得很快。
可隨後,主位上曲家家主老謀深算的眼神便立刻打斷了他這一瞬間的旖旎。
門外的侍從捧着一個盤子進來,上面擺着的是曲徑碎掉信物殘留。曲家家主看了一眼,刻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這孩子到底還是傷心。」
漣漪消散,謹慎回歸原位。傅臻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局。也突然清楚了曲徑為何會有這般與以往大相徑庭的應對姿態。
傅臻嫡母也同樣啞口無言。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曲徑竟會如此決絕,用斬斷後半生的姻緣作為最後的報復。
原本在傅家退婚後,曲家會緣着曲徑被退婚四次的醜聞聲望降到谷底。可偏偏曲徑作出這副不堪受辱,自斷情愛的姿態。如此一來,恐怕事情一旦傳出,傅臻人渣、傅家仗勢逼迫曲徑的名聲會比曲家出了一個廢物雌性丟的臉面還要大。
真真是好打算。
只可惜,傅臻並不打算如他所願。
鬧劇已經結束,是時候退場。唇角勾起一抹瞭然的微笑,他扶起面色不虞的嫡母優雅告退。可指尖卻在行動間不經意的划過另外一隻手的袖口,有隱秘的光亮一閃而過。
每個局,最終贏的,都是螳螂捕蟬後的那隻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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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曲徑做戲結束離開大廳,卻在轉角處遇見了曲慕離。
不知他站了多久,又看見了多少,此刻曲慕離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殷紅的唇抿得很緊。
看來自己的表演的確成功,小孩也是陪他入戲為他心疼。摸了摸他的頭,曲徑微笑。
「難看!」拍開他的手,曲慕離語氣滿是嘲諷,卻迅速的將一個手絹塞給他:「幫我丟掉!這種噁心的花色,只配和你的鼻涕湊在一起。」
見曲徑不動,他抿了抿唇又復開口,聲音很低:「公爵府不缺你一口飯,斷了情愛……也無妨。」
「我沒事。」小孩驕傲彆扭的模樣讓曲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讓我抱抱,待會就好。」
「那樣不合規矩!」似乎回想起剛剛在臥室時曲徑溫柔的懷抱,曲慕離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染上紅暈。
「噓,這個時候不要提起這麼討厭的詞語。」
溫柔的手伴隨着好聞的氣味將曲慕離整個人細密的環繞在懷抱,而過於貼近的身體,也亦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體溫。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