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21章
小貓不愛叫
「那你就有?」曲謙昭嗤之以鼻:「穿了張聖潔的表皮就假裝自己純白無暇?」
「更何況,」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愈發諷刺:「你敢告訴曲徑你是個什麼神的神侍嗎?」
「你找死!」曲清嵐徹底被激怒,煙灰色的眸子盈滿了陰森的寒意,他看向曲謙昭的表情仿佛是在看個死人。
這一刻,曲清嵐是真的打算將曲謙昭幹掉。
然而法陣聚集了一半就被迫中斷,因為他突然被人抱在了懷裡。
熟悉的體溫和帶着好聞草木香氣的懷抱,是屬於曲徑的。
曲清嵐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直,剛剛的怒氣和殺意也盡數散盡。
「好了,清嵐。他只是在開玩笑。」將曲清嵐抱在懷裡,曲徑安撫的從他的頭頂沿着脊背一寸一寸撫摸下來,就連因為生氣而炸開了毛的尾巴也一併撫平。
遊走在身體上的手掌讓曲清嵐不知所措,可他的心卻又因此而享受並且難以自控的泛起甜意。
見他終於回復平靜,曲徑抬起頭看向曲謙昭:「不要在欺負清嵐,你在這的時間也夠長了,要是閒着無聊,我還有個忙要你幫一把。」
「可以。」曲謙昭答應的痛快,可他的眼卻始終盯在曲徑抱着曲清嵐的手上。
沒有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曲徑像往常一樣湊到曲謙昭的身邊和他耳語。
曲謙昭聽後挑了挑眉表示同意。在臨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曲清嵐在曲徑懷中的模樣,不只出於什麼心裡,他伸手將曲徑拉進,而後不輕不重的咬住了曲徑脖子側面的肌膚。
尖銳的齒尖把細膩的肌膚劃破,舌尖又故意將血液舔舐,留下些許刺痛的癢意。曲徑偏了偏頭,到並不奇怪他突然的小動作。
喜怒不定的大貓總會幼稚的用這種方式來為想要獨占的人或物,留下屬於自己氣味的標記。
而曲徑的這種縱容也讓曲謙昭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他再次看了曲清嵐一眼,而後留下一句「別忘了你之前說的話」,便心滿意足的離開。
而在曲謙昭走後,曲清嵐也沉默的變回人形,找出藥箱沉着臉打算給曲徑脖子上的傷口上藥。
「不用這麼誇張。」曲徑啼笑皆非的看着他。
曲清嵐沉默不語,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十分堅定,不容拒絕。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生氣?」曲徑有些無奈。曲清嵐的性格有些執拗,雖然平日裡不言不語,可一旦觸及底線,很難扭轉他的情緒。
輕輕嘆了口氣,曲徑乾脆由着曲清嵐折騰。
在曲徑眼裡,曲清嵐的不滿多半是因為曲謙昭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氣味太過厚重。看着他連紗布都找出來的慎重模樣,曲徑無奈的再次攔住他的動作,半開玩笑的逗弄道:「要不你也舔一下?」
第27章
我累了,不想再愛別人
面前少年墨色的眼瞳透着不可言說的縱容,
像是在逗弄一隻無辜鬧脾氣的奶貓。
可曲清嵐卻被這樣的姿態誘惑,
無法自控。因為這樣的曲徑讓他覺得,
放佛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都可以被他原諒,得到救贖。
因為上藥的舉動而稍稍偏起的頭,
讓頸側處的肌膚繃緊,
彎成好看的弧度。微微滲出血絲的傷口也並不悽慘,
襯着如瓷的膚色反而顯得無比曖昧誘人。而最讓人沉迷的還是曲徑血液的味道,清冷中帶着一絲令人沉醉的甜蜜,
足以忘卻一切,
包括信仰。
不,
只有眼前這個人才是他的信仰。
曲清嵐煙灰色的眼瞳顏色變得深了許多,
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他低下頭,下意識在那個傷口處舔了一下。
鉑金色的長髮流瀉而下,映襯得他五官昳麗的側臉也多了些許魅惑,原本的禁慾感瞬間消散。
這樣的曲清嵐讓曲徑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可還沒等他看仔細,
身側的美人就突然離開,化作獸形,
在他腳下團成了一團。
「對不起……」識海中傳來的聲音語氣十分低落,
抱着尾巴試圖把自己縮到最小的姿勢也透露出此刻曲清嵐正陷入嚴重的自我厭棄的狀態。
他覺得自己玷污了曲徑,是原罪。和方才故意咬傷他的曲謙昭沒有任何區別。同樣的卑劣,同樣的過分,也同樣的在恣意揮霍曲徑的寵溺與縱容。
透過神之契約,曲清嵐這樣的心思完整的傳給了曲徑。低低嘆了口氣,
曲徑搖頭,將他抱到自己的膝上。
「清嵐,不要討厭自己。」撫摸着他頭頂柔軟的長毛,曲徑認真的和他對視:「恭敬,嚴謹,忠誠,周全,屬於神侍的每一點你都做的十分完美,而我也最喜歡這樣的你。」
這一句普普通通的安撫讓曲清嵐死寂的心瞬間活了過來。他伸出前爪搭在曲徑的肩膀上,直立起身子,蹭了蹭曲徑臉側的肌膚。而曲徑也配合着在他粉色的鼻尖落下一個輕柔而親密的吻。
被,被親吻了。
鼻尖處傳來的悸動讓曲清嵐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直,被銀色長毛擋住的粉色耳廓也泛起了緋色,而這摸緋色還在迅速蔓延,連四個肉墊也同樣開始隱隱發燙。
直到良久,他才稍稍緩和,而後又再次對上曲徑的眼,認真的說道:「那就這樣定了,說好的最喜歡我,以後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好。」曲徑點頭,笑容柔和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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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實驗的繼續,曲徑陸續交出的報告和培育的植物也再次在那些世家掌權人之間引起軒然大波。
如果說一個腦子不清楚的精神力天賦等級為ss+雌性,在失去了獸神庇護後,也不過就是個高級交際花的存在,相當於公用的生產機器。那麼一個未來有可能問鼎神匠的種植大師,就將是另外一種值得仰望的信仰。
沒有獸神庇護那又如何?曲徑本身的能力就足以被稱之為神子。
學院中,不斷有雄性受到長輩的暗示接近曲徑。
和最初的不屑不同,這一次,他們是帶着憧憬和恭敬靠近。
然而曲徑也好似並不在意他們過去的輕謾,只是相處間的態度和距離都帶着恰到好處的優雅與疏遠。既表現出了明顯的拒絕之意,不給人留多餘的幻想,又不會過度打臉,傷害他們的自尊。
這樣的態度,反而讓雄性們更加心生好感,而曲徑的愛慕者也在不停增加。曲清嵐的實驗室里,每天都堆滿不同雄性送的禮物和鮮花。
這樣的情況被傅臻一一看在眼裡,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泛起微妙的酸澀,好似原本獨屬於自己的風景被他人窺視。
這天下課,曲徑剛一走出教室門就被當場攔住。一隻叼着花束的黃色大貓蹲坐在他面前,用執着的眼神看着曲徑。在曲徑把花收下以後,他便立刻開始用深情的語氣向曲徑告白。
「我……我愛你,請你接受我的感情。」黃色大貓的聲音是與之小巧外表截然相反的粗獷,可正是因為這份反差,反而顯得他有些憨厚的可愛。
其實這些雄性獸人們被拒絕多了也摸到些規律。他們發現曲徑對獸形的容忍度比人形要高很多。因此現在很多雄性來告白都是用獸形過來,甚至有的還會想方設法讓把自己的獸形縮小,看起來更加無害且可愛。
而曲徑之所以能夠耐着性子聽完這些幼稚的告白,也的確是因為他們討喜的大貓外貌。
「謝謝你的喜歡,可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聽他說完,曲徑和往常一樣溫和的婉拒。
「為什麼?」那個雄性忍不住追問:「您拒絕了所有人,難道是因為之前背棄神的庇護的原因嗎?」
這樣的質問讓曲徑有些失神。似乎回憶起過去的狼狽,他的聲音也稍微低了幾分:「和那些沒有關係,只是我已經很累了,不會再愛別人。」
這樣的話聽在不同人的耳朵中便有不同的解釋。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會理解為曲徑之前被傷害的太深,不願意在對人打開心扉。畢竟他的前四段感情,是如何突然開始,又是以何等狼狽的結局收場,在帝都早就人盡皆知。
可傳到傅臻耳中,便有了另外一種解釋。他敏感的注意到了曲徑話語中微妙的用詞。
不會再愛「別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只愛自己?
回憶起和曲徑的過往,想起那個有着真摯可愛的心思,一心一意對愛人獻祭的曲徑,傅臻突然覺得自己喜歡的不行。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心中的陰霾越來越重。
因為不管傅臻發現了多少曲徑對於感情的微妙暗示,陸明淵的存在始終讓他如鯁在喉。
與此同時,另外一種隱患也浮上心頭。曲徑隱藏的太深,他裝成廢柴的時候,竟連一個學院的人都輕易瞞過,那麼如果他要是欺騙自己……
傅臻心裡一涼,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慌將他籠罩,他覺得自己需要和曲徑談談,這次不再是試探,而是真正的開誠布公。
傅臻不得不承認,在他和曲徑退婚後又被多次拒絕的現在,他終於開始意識到那絲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細微卻不可忽視的在意與好感。
第四根因果線,終於從中間破開了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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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第一學院,上古學術辦公樓
沉靜了幾天,傅臻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約了曲徑。而這一次,為了不給曲徑拒絕的機會,他以課題為由,將人約到自己的辦公室。
上古學術的辦公樓總有一種神秘而聖潔的味道,而處處供奉的神明雕像和過往傳說也將這種味道襯托的更有韻致。
辦公室內,傅臻和曲徑在就課題中的一個分歧展開了討論。
不可否認,傅臻雖然是個人渣,但的確有幾分真才實學。而曲徑原本就是草木花妖,對植物有天生的敏銳度,讓他在某些方面事半功倍。二人一拍即合,竟頗有幾分默契非常的味道。
而曲徑在這個過程中展現出來的知性也讓傅臻近距離看見了他的另外一面,有了更新鮮的體驗,之前心底些微的在意變得更加明顯。
識海中第四條因果線中間的缺口在緩慢變大,曲徑將傅臻的神態看在眼中,心裡暗自盤算着收網的時間。
眼下傅臻已經動情,只是還不過深刻,需要更大的刺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下午茶的時間。而曲徑和傅臻的討論也終於告一段落,可傅臻卻莫名的不想讓他走。
這樣的獨處讓他有些貪戀。
在某一瞬間,傅臻甚至生出了類似於這樣一輩子也不錯的完全不符合他認知的可怕想法。
眼角的餘光落到旁邊架子上擺放的茶具,傅臻心裡一動,突然開口問道:「曲徑,你會泡艾爵紅茶嗎?」
似乎有些跟不上他驟然開啟的話題,曲徑遲疑了一會,才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會。」
怎麼可能不會?曲徑直截了當的拒絕讓傅臻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艾爵紅茶是他跟陸明淵最喜歡的。那天在花園茶室,陸明淵第一次到訪,不過皺了皺眉,曲徑便主動起身為他忙前忙後。然而到了自己這裡,卻變成了冰冷的拒絕。
之前那種可能是被曲徑找來當做懷念陸明淵替身的念頭再次浮上傅臻的心頭,不甘的情緒也迅速占領了他的理智。傅臻忍不住再次開口勸道:「艾爵紅茶的泡法十分有趣,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要不要試試?」
許是傅臻的語氣太過執着,曲徑沉默的看了他一會,然後走到架子前,將茶具一一從上面拿下。
曲徑的順從讓傅臻心底的不平稍微得到了安撫,可接下來的情景卻將他的憤怒徹底點燃。
煮水,選茶,每一步都是恰到好處的優雅,而行雲流水般的熟稔動作更是暗示着曲徑絕對不是第一次泡艾爵紅茶。
沿着壺口裊裊上升的水氣夾雜着紅茶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讓室內的氣氛也變得溫馨起來。
然而就在紅茶即將泡好的瞬間,不知是失誤還是故意,曲徑拿着茶壺的手突然一松,剛剛泡好的一壺紅茶就這樣摔落在地上。而曲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晦暗。
「對不起,我確實不會,茶壺的錢,我會補給你。」他開口和傅臻道歉。
補給他?要怎麼補?生疏而禮貌的語氣將傅臻的怒意徹底勾起,他忍無可忍,一把將曲徑攔住逼問道:「你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不是。」曲徑十分堅持,可傅臻卻嘲諷的笑了。
「庭審前,你在花園茶室,曾經給陸明淵親手泡了一壺艾爵紅茶。沒有加糖和奶,而是用的糖漬薑片。這種手法用的人極少,除了狂熱的艾爵紅茶愛好者,還有誰會知道?」底下頭,傅臻和曲徑對視,身高的差距讓他臉上陰蟄的表情壓迫感十足,他緩緩開口,像是質問又像是嘲諷:「寶貝兒,撒謊也要找個天衣無縫的好藉口。」
「那又如何?」曲徑也冷下臉:「一切和你無關。」
曲徑的眼神薄涼而疏離,曾經的痴戀也猶如終年不化的寒冰,凜冽而深冷。而這些對於傅臻來說,都等同一個信號,那便是,曲徑對他已經沒有感情。
這種認知讓傅臻的腦袋徹底發熱,他無法自控的諷刺道:「是啊,與我無關,我也不配詢問,畢竟我不是您放在心尖上那個。」
「你想說什麼?」曲徑面上裝着慌亂,可心裡卻十分清楚,傅臻已經上鈎。
「說來也是可笑,大家都覺得你對我一往情深,可誰又記得,當年曲家小少爺曾經跪在陸議員的腳下甘願當狗?」
嫉妒是讓人失去理智的原罪,傅臻已經口不擇言,他看着曲徑臉上震驚的神色,接着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陸明淵很像?今天我和他穿了同樣的外套,你要不要也跪下來舔舔我的腳面?放心,我比陸明淵溫柔,不會像他那般對你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