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22章

小貓不愛叫

  來了!是時候給傅臻最沉重的打擊。曲徑心裡盤算着,面上卻裝出一副怒極了的模樣。

  「夠了!」仿佛被他的話語侮辱,曲徑忍無可忍,精神力瞬間爆發,漫天藤蔓憑空出現,將傅臻的身體束縛,從自己身邊遠離。

  緊緊纏繞的藤蔓深陷肌理,將傅臻綁得死緊,根本無法移動。而曲徑的暴怒卻更加讓他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只有真心在意才會受傷,曲徑會被激怒並非是因為自己的侮辱,而是因為他和陸明淵那段失敗戀情被再次拿到明面上。

  傅臻死死的盯着曲徑,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曲徑充滿恨意的眼神,也是第一次,被曲徑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壓。

  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僵持。而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卻將這一切打亂。而後,虛掩着的門被推開,意外出現的陸明淵就站在門口,

  他皺起眉,似乎因為眼前的場景而感到意外。

第28章

為我生個孩子

  其實陸明淵出現在此並非是什麼意外。

  自從接手西洛的案子之後,

他就一直在明里暗地的調查曲徑。雖然出於對曲謙昭和曲清嵐的忌憚,

他不敢查的太深,

但依舊能從眾多細枝末節中發現端倪。

  他發現曲徑對傅臻的感情和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曲徑做的每一件事看似都是從傅臻的角度出發,死心塌地奉獻一切,

可陸明淵卻依舊從中察覺到一絲違和。

  因為曲徑表現的實在太完美了,

正是這份完美,

才顯出他的不甚真心。

  在陸明淵眼中,人都自私的。即便是因為愛情,

也絕對沒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而後,

接下來的調查中,

陸明淵也的確察覺到了曲徑的意圖。果不其然,

曲徑恨傅臻入骨,並且想要報復,甚至不着痕跡的利用到自己身上。

  有意思,陸明淵覺得他可以和曲徑做個交易。不過前提是,他要確定自己沒有猜錯。而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陸明淵想着,

走進辦公室。

  「日安,打擾了。」同前幾次一樣,

陸明淵依舊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

對曲徑和傅臻之間詭異的氣場也仿佛視而不見。

  他拿出一份文書放在桌子上,然後對傅臻說道:「這是之前庭審的結案陳詞,傅先生看過以後簽個字,案子的收尾工作也就徹底結束了。」

  傅臻沒動也沒說話,他的身體依舊被曲徑的藤蔓束縛,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狀態並不是適合談論這些,更別提處事向來八面玲瓏的議會議員。可偏偏陸明淵卻好像視而不見一樣,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高高在上?

  而更讓他在意的還是曲徑的表情。自從陸明淵出現後,曲徑的眼神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那是和面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神色,雖然同樣壓抑在眼底,可那種熾熱和渴望被回應的程度卻截然不同。

  勉強維持着表面的禮儀,傅臻看陸明淵的眼神已經不善到了極點,開口就是惡意的諷刺:「善後的進度這麼慢,看來仲裁庭養的狗也沒什麼本事。」

  然而陸明淵卻並沒有接他這句話,或者說,他乾脆高傲的將傅臻無視了。他環視了辦公室一圈,隨意的坐在了主位上。接着,他給了曲徑一個命令:「去泡杯茶。」

  「是。」好像沒有預料到陸明淵會突然和他說話,曲徑愣了一下才點頭答應。然後便立刻走到架子旁,拿出另外一套茶具。

  之前束縛着傅臻的藤蔓由於主人的鬆懈慢慢消散,而曲徑也沒有在多看傅臻一眼。因為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為陸明淵泡的這一壺紅茶上面。

  就好像在做着什麼最令身心愉快的事情,曲徑的眼神格外柔和,唇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甜蜜笑意。

  但看在傅臻眼中,卻全然化作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滔天怒意。

  剛剛說什麼都不會的人,摔了他最心愛的茶壺的人,因為言語冒犯就恨不得殺掉他的人,現在卻好似沒有原則的忠僕一般殷勤的伺候在別人身邊。

  要知道之前曲徑於傅臻,即便是在最狼狽的時候,也沒有放棄最後那麼一點世家的骨氣與驕傲。

  可如今,在陸明淵面前,他卻全都捨棄了。

  孰高孰低,已經分明。

  很快紅茶泡好,曲徑小心翼翼的奉到陸明淵的面前。他的眼中滿是緊張和期待,生怕做的不好,讓陸明淵不夠滿意。

  然而陸明淵卻連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他示意曲徑把茶杯放在桌上,皺起眉抱怨了一句「這裡太亂,換個地方說話」,而後就轉身先行離開。

  至於曲徑,當然是跟在他身後一併走了。

  辦公室內,只留下了傅臻一人。他呆滯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移動。

  空氣中,艾爵紅茶醇厚的香味一刻不停的誘惑着人的味蕾,可於傅臻來說,卻儘是苦澀。

  良久,他才好似真正緩過神來一般走到桌案前。

  顫抖的手將茶杯端起,傅臻嘗了嘗那杯曲徑親手所泡陸明淵卻連一口沒有喝過的紅茶。

  味道恰到好處,然而傅臻的心裡卻已經滿是挫敗的淒涼。

  真相徹底大白。

  就像他之前擔心的那樣,自己對於曲徑而言,不過是懷念陸明淵的一個替身。即便所有人都認為曲徑愛他入骨,可他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所有一切讓人沉醉的情愫,都盡數屬於另外一人。

  可笑的是,他之前還自認為能夠操縱曲徑。

  更可笑的是,他還在曲徑身上付出了真正的感情,並因此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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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陸明淵和曲徑卻並非如同傅臻所想那般在哪裡幽會,而是走到學院一處隱秘的角落。

  停下腳步,陸明淵轉身看向曲徑,仔細打量了他半晌方開口說道:「茶的味道變了。」

  「當然,人也變了。」曲徑眨眨眼,笑容溫和中透着一絲薄涼,左右沒有半分真心實意。

  陸明淵看得清楚,心下瞭然,乾脆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幫你報復傅臻,並且始終讓傅臻認為自己就是我的替身。但是我要報酬,否則我就揭穿這一切。」

  「你的想法我大致能夠猜出來,多半是打算讓傅臻體會一把被玩弄感情的痛苦。但如果傅臻知曉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演戲,什麼替身也不過是是是而非的欺騙,恐怕你的希望也便會落空。」

  這是明目張胆的利益要挾,也的確十分符合陸明淵自私自利的人設,曲徑並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笑意也收起了幾分。

  「你想要什麼?」曲徑詢問。

  「幫我生個孩子。」陸明淵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解釋:「只要孩子,我不會和你結婚。因為陸家逐漸沒落,我需要一個天賦足夠驚才絕艷的繼承人。」

  陸明淵語氣平靜,說道生孩子竟跟談論天氣不錯的態度一樣。曲徑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答應的十分乾脆利落:「沒問題。」怕就怕你熬不到索要報酬的時候。後面半句,曲徑藏在了心裡。

  他這般輕率的應承讓陸明淵楞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感嘆道:「你確實變了。」

  「不都是你教我的嗎?」

  曲徑的笑容優雅而溫柔,可陸明淵在這一瞬間清晰的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同時明白了一件事。

  曲徑的確恨傅臻,但也同時恨着他。如此輕而易舉的答應他的要求,不過是因為他還有後手。甚至可能是足以將自己一併毀滅的後手。

  這將會是一場與虎謀皮的博弈。

  他贏了,能得到一個驚才艷絕的繼承人。若是輸了,恐怕下場不會比現在的傅臻好到哪裡去。可即便是這樣,陸明淵依舊被誘惑了。他實在太過好奇,這個曾經被自己輕視又隨手拋棄的孩子現在會有怎樣的成長。

  陸明淵的唇角第一次有了笑意,他看着曲徑的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我教你的,但願你青出於藍。」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於此同時,第三根因果線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紋,慢慢地出現在最上端。

  對於陸明淵這種利益至上的人,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法成功將他誘惑。唯有勢均力敵的正面交鋒謀算才能觸動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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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第一學院

  陸明淵離開了已經有一段時間,可曲徑卻依舊沒有從角落中離開。他隨意的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手裡還把玩着一片掉落在身上的落葉。悠然愜意的模樣好似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身後的灌木叢微微晃動,一個矯健的黑色身影從裡面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隨着他的接近,影子慢慢拉長,變成了優雅俊美的男人。

  正是曲謙昭。

  「你之前要我查的事情都查齊了,這個傅臻果然不是個乾淨的。」將手中的卷宗遞給曲徑,曲謙昭習慣性的從後面把他摟在懷裡,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不理會他粘人的舉動,曲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而後就將卷宗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

  裡面記錄的都是傅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和對外表現出的與世無爭醉心科研的模樣不同,傅臻的野心極大,並且也極其貪婪。只是他很聰明,又有足夠的耐心,將所有骯髒手段藏在內里,外表看起來卻是完全無害的模樣。

  仔細的翻了一遍,曲徑抬手將卷宗又還給了曲謙昭。

  「把這個給傅家嫡子送去,我想他會知道怎麼做。總要物盡其用才好。」曲徑勾起唇角,笑得格外純稚美好,仿佛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年。只是眼瞳中絲絲縷縷的意味深長,讓這份純稚顯得格外的魅惑。

  「如你所願。」曲謙昭答應道,但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收緊了扣在曲徑腰際的手:「你托我辦的事情聊完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談談別的?」

  「什麼?」曲徑不解。

  「陸明淵。」曲謙昭語氣溫和的提示,可周遭的溫度卻隨着陸明淵名字的出現而驟然寒冷了下來。「你和他的交易,太過了。」

  「放心。」曲徑拍了拍曲謙昭的手背:「不過是引誘他入局的藉口。」

  「最好是這樣。」曲徑語氣中對陸明淵的厭惡讓讓曲謙昭的心情稍稍被安撫了一些,但依舊無法徹底平息。

  毋庸置疑,當他在暗處聽到陸明淵和曲徑之間的交易時,即便知道不能作數,也依舊激起了他心中的殺意。

  懷中的少年實在讓他太過着迷,恨不得將藏起來連一片衣角都不讓人看到。縱使是口頭上的玩笑也讓他無法忍耐。

  曲謙昭忍不住低聲開口警告道:「別忘了我和你的約定。你可以報仇,但如果被別人弄髒,我會親手清理門戶。縱使成為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

  撫弄喉結的手指帶着森冷的殺氣,雖沒有真的用力,但那種生命被人捏在手上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心尖,危險中夾雜着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戰慄的色氣。

  而這樣霸道的強迫姿態也讓曲徑不喜,他沒有反抗,只是安靜的偏過頭看着曲謙昭,可於此同時一根尖銳的藤蔓也突然出現,隔空對準了曲謙昭的心臟。

  「這似乎不符合你的風格。」惡意挑釁的大貓不能過度縱容,曲徑的語氣也激起一絲怒意:「第一次聽說,你對玩具還有這樣偏執的占有欲。」

  「玩具」兩個字咬的很深,曲徑澄澈的眸子好似能一眼望到心底。曲謙昭也微微一愣,像是被看到了靈魂最深處藏着的秘密一般,神色有瞬間的不自然。可不過一會,他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如沐春風的模樣,語氣也軟了下來:「所以你就不要違背和我約定。」

  說完,他低下頭,輕輕咬住曲徑的脖子的側面,在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痕跡。而他墨色的發間也突然多出了一雙黑色貓耳,身後長長的尾巴也討好般的在曲徑小腿的腿腹上磨蹭。

  曲謙昭恰到好處的示弱讓曲徑怒意盡消,他捏了捏曲謙昭柔軟的毛耳朵,終於點頭答應道:「放心,我答應你,不會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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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謙昭離開之後,曲徑有些無聊,決定去培育室一趟。可偏偏無獨有偶,卻在路上遇見了之前被拋棄在辦公室的傅臻。

  不過也有可能並不是巧遇,想到傅臻從前慣用的手段,曲徑在心裡冷淡的嗤笑了一聲。

  「找我有事?」曲徑一開口便是疏離。

  而之前本來就怒意難消的傅臻被他的態度刺激的更為憤怒。因為他看到了曲徑脖子側面不經意露出的紅痕。這種位置,又是這般曖昧的形狀,因何而來不言而喻。

  陸明淵……

  傅臻在心底狠狠地將這三個字咬碎嚼爛的念了幾次,幾乎要被氣瘋。

  之前傅臻和曲徑交往的時候,曲徑連一根手指都沒讓他碰過。而他也打着不願唐突的名頭小心守護曲徑的這份青澀。如今開來,不過都是做戲。不過是緣着他只是微不足道的替身,曲徑要為陸明淵守節而已。

  傅臻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怒火自心底燒起,瞬間燃遍了全身。

  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曲徑玩弄了。

  思及至此,傅臻再也忍無可忍,他抓住曲徑的腕子將他帶入培育室中,決定要徹徹底底的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