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27章

小貓不愛叫

  於是,在傅臻別有用心的邀請下,三人很快便坐到了一起。餐桌上的位次排序也變得有些微妙,傅臻坐在首位,然後是曲徑,最後是陸明淵。

  愉快的午餐時間還在繼續。

  傅臻和曲徑同之前一樣,親昵的互動旁若無人。而曲徑也一如既往的照顧着傅臻的飲食,即便有陸明淵這個外人在,他的眼光也依舊全然放在放在傅臻身上。

  陸明淵皺起眉,隨便夾了口菜。

  難以入口。

  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陸明淵把餐具放到一旁。

  而傅臻卻冷眼看着他的反應,愜意的享受着曲徑的服務。

  隨着傅臻越皺越緊的眉頭,傅臻感覺,自己陰霾了這麼多天的心終於見了一絲陽光。

  恍惚之下,陸明淵順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由於心不在焉,他沒有發現裡面不適合自己飲用的食材。

  清潤的茶液入喉,他還沒有品嘗出箇中滋味,胃部瞬間泛起的絞痛便讓他無法自控的皺起了眉頭。

  「唔……」陸明淵抿緊的唇間泄出一絲痛楚的呻吟。

  而坐在他身邊的曲徑也敏感的注意到這一點。

  一開始曲徑的表情還很淡漠,並沒有什麼反應。可在為傅臻拿一道較遠的菜品時,他不小心對上了陸明淵的眼神,而後神色就突然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你……」唇齒開合,曲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卻無法發出聲音,竟急的眼圈都紅了。

  「怎麼了?」傅臻和陸明淵幾乎異口同聲的的問出這句話,但各自含義卻全然不同。傅臻是緊張,而陸明淵則是發現端倪之後的試探。

  而後,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下,曲徑無法順利表達自己想法的情況,乾脆直接起身走道陸明淵身邊,從隨身帶着的儲物晶石里拿出藥劑,幫他料理突發的胃痛。

  同樣的餐桌,場景卻陡然調換,而這次被排斥在外的,卻是傅臻。

  雖然沒有關切的話語,可曲徑臉上焦急的情緒以及眼中真切的擔憂卻都足以說明了他無法說出口的想法。而陸明淵理所應當的接受也同樣暗示了他早就習慣了和曲徑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

  真的是好執着的愛意。

  即便被移情,也會本能的為他擔心。縱使忘記了過往,也會本能的被他吸引。所以說,偷來的終究不會是永恆。

  傅臻的臉色變得蒼白,眼底布滿了陰霾。

  面前精緻的餐點依舊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可傅臻卻已經除了苦澀以外再也嘗不到其他味道。

  畢竟是做習慣了的事情,曲徑的應急手法十分利落。陸明淵的胃痛很快緩解,臉色也不在那麼難看。曲徑見他好了很多,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可是這次,他沒有在忽略陸明淵,而是幫他選擇了最合適的食物。

  就像剛剛為傅臻做的那樣。不,比面對傅臻時,還要多了幾分熟稔和自然。

  傅臻看在眼裡,心裡的空洞也變得越來越大,幾乎連呼吸都會讓他疼痛難當,握着餐具的手越來越緊。

  白象牙雕琢的勺子質地十分堅硬,但卻依舊無法抵過傅臻的力氣,被生生捏斷。

  勺子碎裂的細微聲響在相對安靜的餐桌上顯得格外明顯,而傅臻的手也因為過於用力而受傷,鮮血一滴一滴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傅臻的異樣表現終於讓曲徑回神。他立刻將陸明淵撇在一邊,着急的對餐廳的侍從說道:「去找些乾淨的紗步來。」

  然後,他便立刻將傅臻從座位上拉起,去一邊處理手上的傷。而陸明淵,則是被他們選擇性的忽略了,一個人留在了餐桌旁。

  讓看着不遠處傅臻卻曲徑的親密模樣,過往的回憶再次被勾起。陸明淵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和曲徑在一起時,身上穿的一針一線都是曲徑親手侍奉。而如今在看見他為了別人隨意把自己拋棄,這讓陸明淵的心情很微妙,而後一種疑似嫉妒的感覺也隨之升起。

  至於傅臻那邊也並不好過。

  曲徑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的囑咐他,只是說出來的每一句飽含情意的話,都像是尖銳的刀子,一刀一刀狠狠的捅着他的心窩。

  「都不是小孩子,怎麼還這樣不小心?分明十幾歲的時候就老成的跟個大人一樣,天天嘲笑我幼稚,結果現在反倒越大越不省心了。」

  「那勺子不喜歡,換一把也就是了。真的是……」

  曲徑抱怨的語氣中透着心疼的味道,手上包紮傷口的動作也輕柔無比。然而這般十分溫馨的場面,對於傅臻來說,卻等於煎熬和折磨。

  什麼十幾歲的時候就老成的像個大人,曲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他!

  傅臻比曲徑足足大了十五歲,第一次見面是在帝國第一學院。所以曲徑口中說的人是誰,他在面對傅臻的時候想的是誰,這份愛意的真正所有人是誰,根本不需要仔細去想。

  疲憊的閉上眼,傅臻聽着耳邊曲徑溫柔甜蜜的聲音,吞下的糖越甜,心臟被刮開的傷口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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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地一頓飯就這樣不歡而散,不管是傅臻還是陸明淵,此刻的心情都十分陰霾。

  傅臻帶着曲徑先走一步,而陸明淵則留下來繼續用餐。

  可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曲徑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陸明淵一眼。

  在法尼亞餐廳溫馨的燈光下,陸明淵面無表情的臉線條也變得柔和許多,尤其是他低頭用餐的認真模樣,到透着幾分熟悉的斯文優雅。

  曲徑猶豫了一下,抬頭開口詢問傅臻:「老師,剛剛那個是你兄弟嗎?從某個角度來說,你們真的好像。」

  「好像」兩個字曲徑說的有些含糊,可聽在傅臻耳中,卻像是憑空炸響了驚雷,震得他說不出來。而他的心臟,也因為曲徑這一句話,被徹底碾得粉碎

  實,實在是太疼了。

  傅臻的身體不能自控的開始顫抖。他忍無可忍的伸手一把將曲徑抱在懷裡。然而懷中少年溫暖的體溫卻反而讓他的心更加飄忽不定。

  捏住曲徑的下頜,傅臻強迫他看着自己:「曲徑,你愛我嗎?」

  「當然啊。」曲徑回答的十分痛快,見傅臻神色痛苦,他又再次強調了一次:「我當然愛你,老師你突然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理所應當的答案看似可信度極高,實則不過是移情藥劑之下偽裝的騙局。可即便這樣,傅臻也不得不承認,他依舊從中得到了一絲安撫。

  真的是卑微,又可憐。

  傅臻搖搖頭,神色恍惚的鬆開手將曲徑放開,感覺胸口幾乎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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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馬車上,傅臻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而曲徑也看出他的心情不佳,體貼的保持安靜,陪伴在他身邊。

  小巧的銅製手爐中,被放入了一把新鮮的薄荷草。帶着些涼意的味道很容易將人的疲憊和倦意驅走,就連凌亂的思緒也能在這種清新的味道中,慢慢平復。

  這樣貼心的小細節,只有曲徑能夠做到。傅臻看着他侍弄着手爐的模樣,眼神越發開始放空。

  直到良久,他才神色恍惚的拿出一枚戒指。

  「送給你,要不要?」傅臻的語氣很輕,可其中的感情卻十分複雜。這枚戒指他準備了許久,獨一無二,花盡了心思。他本來想找個氣氛好的時候送給曲徑,可不為何,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忍不住拿了出來。

  而曲徑也十分高興,他主動將手遞到傅臻面前,讓他幫自己戴上。而後又珍惜的低頭吻了吻。

  原本澄澈清透的眼眸因為單純的喜悅變得更加純粹,那種由內而外生出的幸福感讓傅臻也忍不住一併勾起唇角。然而下一秒,曲徑帶着疑惑的問話就將他稍稍平復的思緒再次打破,推向更加絕望的深淵。

  「傅臻……哥哥,你以前是不是也送過我戒指?」

  「……」傅臻啞口無言。

  傅臻哥哥,多麼親昵而又陌生的稱呼。只可惜,曲徑向來稱呼他老師,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送過曲徑戒指。而被被曲徑叫做哥哥,送給過他戒指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陸明淵。

  所以,還是忘不掉嗎?

  巨大的痛苦將傅臻整個人都籠罩在內。而隨後,曲徑的身體也發生了意外的變化。

  在問出剛剛的那這句話之後,曲徑的眼神突然開始變得混亂。和餐廳時那種瞬間的茫然不同,這次曲徑的失神持續的很久,而他看向傅臻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機械呆滯。

  可漸漸地,這些迷茫逐漸散去,卻有一絲恨意慢慢流露出來。

  不多不少,就那麼一小點,一閃而過之後,便不再留有一絲痕跡。但卻足以讓傅臻看清,看清在移情藥劑失效之後,他在曲徑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心,徹底被摔得粉碎,第四條因果線,也只剩下最後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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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傅臻站在書房裡,手中拿着一卷古老的羊皮卷。昏暗的燈光下,羊皮卷映襯着他臉上木然的神情,愈發顯得怪異詭譎。

  夢魘藥劑。

  上古諸神留下來的神秘配方,能夠徹底銷毀一個人之前的記憶,並且愛上給他服用藥劑之人。

  但如果服用者是雌性,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傅臻面無表情的摩挲着手中的羊皮卷,上面細緻的解釋已經讓他深刻的意識到,如果使用,帶來的後果會是如何。

  曲徑的識海會因此破碎,變成真正的廢人,就如同他最開始接近時的那副模樣,狼狽,弱小,只能被人保護。

  這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曲徑以後只能依賴着自己?而他和曲徑之間的關係,也能恢復成以往的模樣。

  再也沒有陸明淵,再也沒有什麼替身,再也沒有什麼仇恨,這些過往都會化作雲煙,而他和曲徑也能重新開始。而這一次,他會好好追求曲徑,讓他真真正正的愛上自己,回應自己。

  這樣美妙的假象讓傅臻突然興奮起來。

  他捏緊了手中的羊皮卷,興奮的念叨着:「廢掉了也好,徹底廢掉吧,這樣就能完整的擁有……」

  而書房門外,曲徑正端着夜宵的托盤站在那裡。透過門縫,他清晰的看到傅臻瘋狂的模樣。他面無表情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過分慘白。好似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一般,他把托盤放到地上,而後轉身就跑。

  然而他的心裡想的卻是,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徹底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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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

  從法尼亞餐廳回來之後,陸明淵便叫了心腹手下開始密切的調查。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對,所以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曲家那裡他自然伸不進去手,但是傅家卻並非固若金湯。雖然在這樣倉促的探訪下,得到的消息不過寥寥數言。但是卻足以讓身為政客的陸明淵從中推斷出很多有用的訊息。

  看着手中屬下傳回來的調查報告。陸明淵拿起筆將幾個看似平凡無奇的點重點圈了出來。

  他發現,傅家近期突然毫無緣由的消失了幾個下人,有雌性也有雄性。出身,原主人,個人經歷,沒有任何共同點。

  若說是清除異己,雖然合理,但卻依舊有些牽強。因為在這些消失的人里,大多數是連傅家主宅都沒有資格進入的下等奴僕。

  所以到底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陸明淵順勢查了下去,果然發現了蹊蹺。

  這些死去的下人以前都有深愛多年的戀人,可偏偏在死前突然轉了性子,莫名其妙的開始對其他人展開追求,甚至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這就有點意思了,陸明淵突然聯想起了什麼,往前翻了幾頁,找到傅家最近來訪人員名單。果不其然,上面有曲清嵐的名字。

  一切全都說得通了,傅家的下人消失,曲清嵐的意外到訪,以及曲徑奇怪的反應,這些細節湊在一起,都指向一個結論,那便是傅臻用了某種藥物控制了曲徑,或者說,強迫曲徑愛上他。

  如果真是這樣……

  回想起之前在法尼亞餐廳時的情境,陸明淵的心裡突然有一絲微妙的滿足。

  如果曲徑在中了藥物的情況下,也沒有忘記他,在加上之前他手上不離身的那枚戒指,那是不是說明,曲徑對他的愛已經銘刻進靈魂,即便不能自主,也會在見到他的瞬間,找回自我?

  思及至此,傅臻決定要找到曲清嵐試探,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三根因果線再次顫動,上面的裂紋又增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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