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31章

小貓不愛叫

  「可你卻不敢殺我。」陸明淵笑得痛快。他心裡清楚,曲徑是真的想要將他就地處決,然而他卻不能,或者說他不敢,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提出你的要求。」

  「我要讓傅臻在知道你愛他的時候失去你。」

  「……」曲徑有點詫異,臉上怒意的偽裝也險些支撐不住。這是什麼情況?陸明淵吃錯藥了嗎?

  而陸明淵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愣住了。他原本想好的條件並不是這樣。然而在看到曲徑在極度痛楚之後眼裡的那抹欣慰時,這種想法便立刻占據了他的所有理智。

  陸明淵明白,曲徑原本就沒打算和傅臻真正的在一起。所以即便傅臻真的變心了,曲徑也能忍耐,甚至可能希望他變心。而他生氣,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算計,畢竟曲徑為傅臻想的那樣面面俱到,連後路都盡數鋪好。這般情深似海,又怎會因為強行設計的「誤會」而盡數推翻。

  思及至此,之前那種被玩弄的不甘心再次籠罩上陸明淵的心頭,他沉聲強調:「我要讓傅臻在知道你愛他的時候失去你。」

  「沒問題。」曲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便走。

  他才不要給陸明淵反悔的機會。雖然不太清楚陸明淵為何突然發生這般詭異的轉變,不過對他來說反倒成為了恰到好處的神助攻。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讓傅臻悔恨終身求而不得。如今有了陸明淵的幫忙,這個目的將會更容易達到。

  只可惜不作不死,到最後真相揭開的時候,這兩個人渣誰也不會有好下場。

  看了看識海中兩根支離破碎的因果線,曲徑唇角的笑意變得越發溫柔。

  ----------------------

  不出所料,傅臻第二天酒醒以後,看見懷裡睡着的男孩,第一反應便是叫人悄無聲息的處理掉。與此同時,他嚴加審訊了當天在場的所有侍從,想要弄清楚這個男孩的出現始末。

  畢竟一個剛剛來傅家老宅工作,在還沒有接近住宅資格的情況下,竟然會摸上他這個現任家主的床,若是沒有貓膩,那可真能稱得上帝都目前最大的笑話了。

  果不其然,得出的答案直指陸明淵。而與此同時,男孩和幾個侍從們提到的一個小細節也讓傅臻瞬間慘白了張臉。

  曲徑當晚回來過,甚至親眼目睹他和那個男孩顛鸞倒鳳的全過程。傅臻的身體晃了晃,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向來遇事波瀾不驚的人,竟然因此方寸大亂,完全失去了應對的方法。

  而接下來的幾天,也變成了傅臻一生之中最難熬的日子。

  從那天以後,曲徑一直都沒有回到傅家,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繫。按照曲清嵐的說法,蘭斯洛特之花的培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曲徑每天沉浸在實驗室里,守在蘭斯洛特之花的幼苗身邊。

  這樣的解釋其實特別牽強,但是傅臻卻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個是他無法開口自圓其說,解釋自己帶人在曲徑房間偷情的做法,另外一個就是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無法打發的不速之客,曲徑的第二任退婚未婚夫,容千凌。

  毋庸置疑,容千凌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曲徑。

  ----------------------------------

  傅家待客廳

  有些羸弱的少年鳩占鵲巢的坐在主位上,他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好,臉色也十分蒼白,瘦弱嬌小的模樣仿佛是有什麼先天不足,可偏偏五官長得極為漂亮,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憐惜。

  這個長相宛若少年的男人便是容千凌。然而和外表不同,他的年齡與傅臻相仿,只是因為身懷舊疾,所以才維持着少年模樣。

  和傅臻這種剛剛掌權的權貴家主不同,容千凌接管容家已有十數年。並且容家掌控帝國半條商業命脈,素有帝國錢口袋的稱號,因此即便在爵位上,容千凌和傅臻相差一些,但掄起真正的權勢,卻是壓倒性的碾壓。

  在容千凌面前,傅臻除了隱忍,沒有任何說不的資格。

  「我家主子身體不好,需要常年服藥。可偏偏有一味極為難尋。也是因緣際會,才發現了曲先生的存在。我們稍微調查了一下,知道您和曲先生之間的關係,但是思前想後,還是得來走這一趟。所以傅家主開價吧,只要合理,容家都可以接受。」主位上的容千凌始終沒有開口,同傅臻談判的是他的貼身侍從。

  「對不起,恐怕你對現在的情況有些誤會。」傅臻強忍着怒氣拒絕。然而令他詫異的是,容千凌並沒有很在意,就連他的侍從也沒有在多問一句,喝完了茶就離開了。

  傅臻雖然不能理解容千凌的打算,但也沒有什麼辦法。若是陸明淵的身邊,他還能試着在邊緣安插個暗探,但是面對容千凌,他的確是一籌莫展。畢竟他手中的勢力還太弱小,而傅家整體在經過爭奪繼承權時的血洗後,實力也大為消減。

  當天晚上曲徑還是沒回來,傅臻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發呆。身邊的心腹照舊向他匯報曲徑今天一天的行蹤,只是內容讓傅臻原本就晦暗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容家家主去了帝國第一學院,沒有驚動任何人,從側門進去的。」

  「知道了。」傅臻打斷他接下來說的話,讓人暫時先出去。

  他已經不想再聽到接下來的內容。容千凌去找了誰,不言而喻,定然是曲徑。而曲徑對他有心,自然會和他見面。

  果然,除了自己,曲徑誰都愛過。

  心疼的久了,也就變得麻木。不過好在,這樣的麻木很快就會結束,只要曲徑正在培育的那株蘭斯洛特之花成熟,他就可以永遠的得到曲徑。

  傅臻邊這樣想着,邊摩挲着手裡的藥方,憧憬的神情宛若馬上便能得到救贖。

  ------------------

  而此時此刻,另一邊的實驗室里,曲清嵐為正在忙碌的曲徑添了一件衣裳。

  被他的動作驚動,曲徑抬起頭看他,在對上曲清嵐那雙關切的眼時,他突然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句:「你說這朵花,傅臻摘得下來嗎?」

  曲清嵐的聲音很低:「我不知道,但是我定能為你摘下。」

  「我可捨不得。」搖搖頭,曲徑低低的笑了,他順勢靠在曲清嵐的懷裡緩解一下站久了的勞累,而後便指着蘭斯洛特之花說道:「清嵐,等他開花,咱們就能徹底收網。」

  蘭斯洛特之花,必須用愛人的生命才能摘下。他會給傅臻一個畢生難忘的回憶。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曲徑始終沒有回到傅家,也沒有在跟傅臻見面。而傅臻也處於某種原因不在找他。

  二人之間的關係重新降到冰點,這讓傅臻十分痛苦。而陸明淵和容千凌同曲徑接觸的消息卻又接連不斷傳入傅臻的耳朵,這讓他越發難以忍受。

  任何感情壓抑久了都會爆發,感覺自己被曲徑拋棄的傅臻決定報復。他的報復對象十分明確,便是容千凌和陸明淵。

  在傅臻眼中,他們兩人想要的和自己不同。他因為愛,所以渴望曲徑的心。而陸明淵和容千凌,所求的不過是曲徑絕佳的天賦,若曲徑天賦不在,他們也定然會放棄。

  曲徑是一定會服下夢魘,天賦不在。但是在這之前,傅臻打算先像他們所要一些利息。他想讓陸明淵和容千凌也嘗嘗自己今天這種萬千努力皆化作流水的絕望。

  於是,傅臻命令心腹分別找了容千凌和陸明淵。在二人面前,傅臻直接了當的開口表示,曲徑就是他的玩物,可有可無。二位既都有意,那便價高者得。

  沒有人會跟帝國錢口袋之稱的容千凌較勁,再加上傅臻這般作死,對於陸明淵來說,簡直就是正中下懷。

  因此契約很快達成,傅臻將曲徑明碼標價的賣給了容千凌,而後便乾脆利落的送客。

  站在窗邊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傅臻的內心稍微有了一絲扭曲的快感。

  我得不到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

  帝國第一學院,培育室

  蘭斯洛特之花的幼苗已經長成,枝頭也結出了細小的花苞,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刻都離不開人。曲徑小心翼翼的將新配置好的培養液倒入其中,就在這時,開門聲將他的動作打斷。

  曲徑撂下培養皿,順着聲音回頭看去,容千凌正出現在門邊看着他。

  「找我有事?」曲徑的臉色十分冷淡。

  「當然。」容千凌笑容甜蜜,眼角眉梢都帶着濃濃的邀寵意味,好似當年他們在一起時的摸樣。可他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字字如刀,輕而易舉的將人心桶得鮮血淋漓。

  「你知道嗎?傅臻把你賣給我了。」容千凌邊說着,邊把手中的契約展示給曲徑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曲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或者說,自從親眼目睹傅臻和人偷情的場面以後,曲徑就一直是這幅面無表情的模樣。

  大略將契約上的內容看了看,曲徑緩緩開口:「事情我知道了。既然傅臻答應了你,我也會照辦。你今天先回去吧,之後也不用來找我。等到蘭斯洛特之花成熟以後,我會履行我應該履行的義務。」

  「沒問題。」容千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帶着下屬離開。

  -------------------

  另一邊,在得知容千凌去找過曲徑以後,傅臻便一直焦慮的在書房踱步。他等着曲徑來質問他,但是卻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曲徑那裡沒有傳來任何隻言片語。

  而與此同時,傅臻注意到曲徑的賬戶上流動資金多了不少,來源就是容千凌。

  明白了,徹底都懂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曲徑根本就不在意他做了什麼,有在打算什麼,因為不愛。

  更何況,他最在意的、能夠付出生命去保護的容千凌,和讓他念念不忘多年,就連移情之後也能再次戀上的陸明淵都在身邊,曲徑哪裡還能想到他傅臻的存在?

  畢竟那兩個才是曲徑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徹骨的痛讓傅臻不能自已,然而他的心卻在一直自欺欺人的勸慰着他,在等等,等到蘭斯洛特之花盛開,夢魘藥劑製成,一切就都會好了。

  曲徑會是他的,一定會是他的……

  ----------------------

  轉眼三天後,花期將近,傅臻終於得到了曲徑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話:「蘭斯洛特之花今天便能開放。」

  傅臻欣喜若狂,他將手中只差蘭斯洛特之花花蜜便能配成的夢魘藥劑準備好。同時讓心腹叫了陸明淵和容千凌。

  時至今天,他終於不用再忍。並且報復的最佳時機也已經到來,他要讓陸明淵和容千凌親眼看着,看着他將他們想要爭奪的寶物變成廢物。

第38章

用生命來證明的真愛

  帝國第一學院,

培育室

  往常最清冷的地方,

今天卻顯得格外熱鬧,

雖然現場不過只有四個人。

  氣氛格外安靜,

曲徑一邊侍弄着手邊培養皿中的植株,一邊冷眼觀察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三個人的表情。

  容千凌依舊是一副天真的模樣,

可眼底殘忍的凌虐之意根本不加掩飾。至於陸明淵,則是饒有興致的看戲。他很想看到曲徑會如何完成他們的約定,

讓傅臻悔不當初,也很想看到當傅臻夢境破碎的瞬間,會是什麼摸樣。

  至於傅臻,他卻是三個人當中唯一一個神情不太正常的,他像是想的太多有些精神恍惚,

又像是什麼都沒琢磨,只是因為太過貪戀的看着曲徑的臉,

而有些眼神發直。

  「都來了?」曲徑放下手裡的東西,

走到三人面前。他沒有看容千凌和陸明淵,而是單獨和傅臻對視。

  而傅臻也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讓他們的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沒有躲開的意思,

曲徑輕輕詢問傅臻:「蘭斯洛特之花的種子是你找來的,

所以你知道這種植物是做什麼的嗎?」

  「知道。」傅臻點頭,是夢魘藥劑的重要材料之一,然而他卻不能再這個時候讓曲徑知曉。

  而曲徑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眼神也多了些哀傷:「所以你仍舊確定要我為你摘下?」

  「沒錯。」只有這樣你才能和我真正在一起。此刻的傅臻已經魔障,他完全沒有看出曲徑詭異的神色,

和眼中盈滿的哀傷。

  「好的,我知道了。」曲徑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晦暗,然後他認真的看了一眼傅臻,走道陸明淵面前:「答應你的事,我馬上就會辦到,所以你也千萬記得你的誓言,否則曲家不會放過你。」

  「可以。」陸明淵爽快的點頭,可心裡卻有種微妙的預感。他覺得曲徑的話有些不對勁,什麼叫曲家不會放過他?不應該是我不會放過他?

  然而曲徑沒有給他任何提出問題的機會,他接着走到容千凌的面前。

  拿出一枚儲物晶石,曲徑將它放到容千凌的手中:「你要的草藥已經培育好,以後我和你兩不相欠。」

  說完曲徑再次看了傅臻一眼,這是他在傅臻進到培育室後,他看他的第三眼,然後便決然抬手,按下了培育室中的防禦晶石。

  巨大的銘文法陣將培育室的培育台整個籠罩在內,把傅臻三人攔在外面。

  陸明淵敏感的皺了皺眉,試探的開啟異能觸碰了一下,結果卻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波動。陸明淵的這一次試探,讓三人皆察覺到異樣,就連已經被恨意沖昏了頭腦的傅臻也看出了不對,然而為時已晚。

  此刻,防禦法陣內的曲徑,已經站在培育台前,將培育着蘭斯洛特之花的培養皿打開。

  他沒有在抬頭看傅臻三人,而是冷靜的解開了身上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脫下,疊放在一邊。接着,他又在三人詫異的眼神中,將襯衫袖口的袖扣解開,把袖子一點一點挽上去。

  瘦,真的是太瘦了。那截露出來的手腕幾乎不盈一握。而更讓人觸目驚心的,還是衣袖挽起後,露出的傷痕交錯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