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6章
小貓不愛叫
靜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緣着無法承受傅臻的注視,曲徑別過頭,開口打破僵局:「你不說話,我就掛斷了。」
「等等,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多看看你,畢竟……」還是那般輕描淡寫的繾綣,曲徑的逃避卻讓傅臻變得越發興奮。他未盡的話語是在思考後面的相關事宜,是狠狠一擊,讓曲徑陷入更深的絕望,還是是是而非的安撫,讓曲徑懸着的那根弦崩得更加危險?不論哪種,都定會讓他看見更加絕美的姿態,也讓他無比期待。
「看過了,所以呢?」傅臻素來都是最溫柔紳士的,可他的心卻唯我自私到了極點,這樣的誘惑背後藏着到底是什麼,根本無從猜測。曲徑的眼睛死死盯着視訊屏幕中傅臻的臉,執拗而倔強、好似想要將他整個人看穿,讀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可挺直的脊背卻透着極度不甘後又極度死心的絕望,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只要輕輕一推,便會徹底崩塌。
這是曲徑故意做出的摸樣,很顯然他成功了。傅臻的眼中多了一分不甚明顯的痴迷。
比剛剛,還要漂亮……他不過稍微暗示,就換來曲徑這樣執拗的探尋。就好像他就是曲徑心目中唯一的神祇,隻言片語,都是救贖。
這,真的是太好了!一味的毀滅太過沉鬱,壞了的東西再美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反而是這種情緒累計到頂端的爆發臨界點才最耀眼,也最讓他滿足。因為在這個臨界點,曲徑的一步地獄、一步天堂,都由他來賜予。曲徑的未來,也只能有他掌控。能將一個ss+的雌性變成自己的專屬,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思及至此,傅臻臉上故作的悲傷變得愈發濃重,慢慢開口,一字一句仿佛敲進曲徑的心裡:「曲徑,其實我有些別的話想說。關於退婚,我是被逼的。」
「什麼?」內心不甘的希望得到話語的回應,這讓曲徑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滯楞,而後又再度恢復正常,可尚未等他將偽裝帶好,傅臻就扔下了更重的炸彈。
「逼我的,不僅是傅家人,還有……你的祖父。」
「不可能。」反駁脫口而出,曲徑的偽裝也出現了裂痕。好似所有的掙扎都在這一瞬間被逼到了懸崖絕境,可他看向傅臻的眼卻真正的冷靜下來,也變得更加凜冽寒涼。
「是真的。早在訂婚儀式過去後不久,你的祖父就找到傅家家主說出退婚的事情。之前你因為精神力等級幾次被退婚,其中也不乏他的手筆。」
「你在騙人。」
「我不會騙你。」傅臻循循善誘:「你仔細想想,帝國精神力等級不高的雌性之所以婚配困難,是因為過低的資質讓他們無法成功匹配到合適的對象。而你不同,你之前三任匹配對象,皆是天賦凜異,就包括我在內,我的異能和體質都是A+。你若真是庸才,緣何能夠和我們有這麼高的匹配度?這麼顯淺的道理,世人都看得清,可偏偏曲家人卻都被蒙在鼓裡,你覺得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是因為ss+的雌性是帝國瑰寶,若你有婚約,這份第一無二的榮耀便不再只屬於曲家,唯有你絕了情愛,才能徹底成為單屬於曲家的傀儡娃娃。而這樣的你……也能創造出更多的籌碼。無法固定婚約了以後,給誰生子,給幾個家族延續過傳承,並沒有人在乎不是嗎?反正以你的精神力純淨程度,不論同誰,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匹配度。並且在失去獸神庇護之後,你的貞潔,你的愛情,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笑話一場。」
「不,不會的。」曲徑的聲音多了一絲激烈。
「怎麼不會?我聽說你一直被藥物殘害,可偏偏配置羅厄藥劑的兩種重要藥草成長方式都極為苛刻,又是害人的東西,會培育的人就很少,即便在黑市,也並非靠錢就能買到,還要憑藉絕對的實力才能做得悄無聲息,你說,在曲家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只有曲家家主,曲徑的祖父!
嘴唇無聲闔動,曲徑的面色已經慘白一片,血淋淋的現實擺在面前,讓他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可傅臻卻並不想放過他。
「你知道,我不是家主嫡子,又是學術派系,不問武力,只談理論研究。即便你的天賦不行,也不過是沒有辦法助我在武學方面問鼎,並不會影響我的未來,家裡也不會逼迫我必須更換結婚對象,我又有什麼理由非要和你解除婚約?」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會相信!」
很好,有理有據,傅臻的話在理,可對於曲徑來說,卻實在是太痛了。
血肉至親將他視作可以利用的物件,這種痛楚,縱使萬蟻噬心無法比擬一二。
仿若被置入冰窟,血液也盡數被這森冷的寒氣凍結,曲徑閉上眼,拒絕在聽到任何能夠讓自己覺得受傷的話。
「不夠!」被他的逃避感染,傅臻的眼神也同樣痛苦至極,滿眼皆是走投無路的狼狽,然而藏匿在這份感同身受深處的,卻是比颶風還狂顛的瘋狂。
傅臻太興奮了,曲徑這副時刻要崩潰的摸樣着實太讓他心癢。
「寶貝兒,睜開眼,看着我。」他放柔了聲音不停的誘惑着。看着曲徑,傅臻的一字一句,皆敲進他心裡,給他了最後的重重一擊:「只有我才會真的愛你……」
要的就是這句話,傅臻上鈎了!
曲徑心裡一動,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原本的情緒醞釀。好似下一秒就會慟哭出聲,濃郁的黑夾雜着水汽在墨色的眼瞳中渲染瀰漫,比地獄深淵還要枯寂冷冽。他一動不動的看着傅臻,像是要他的摸樣印在腦子裡。
而透過通訊晶石,傅臻的眼神也專注異常。這種因為他一句話而陷入絕境的曲徑太美,這副極力隱忍的摸樣也着實太過勾人,甚至讓他滋生出一種無法控制的欲望。
黑暗將絕望渲染的越發濃郁,靜默的少年站在桌邊,縈繞在周身哀傷足以將他纖瘦的身體完全淹沒。眾叛親離,骨血相傳的至親將他視作籌碼,發誓相守一生的愛人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上。這樣的絕望之下,他早就該垮了,可偏偏脊背依舊挺得那樣直。
琉璃般的眼眸清透而澄澈,好似思維盡數放空一般,他的臉上無悲無喜,可偏偏瞬間的眼波流轉間,又讓人覺得他快撐不住,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
「你……」約麼着時間,傅臻開口想要讓曲徑陷得更深,然而話未出口,視訊那頭卻傳來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嗤笑。
怎麼回事?有些耳熟的聲音讓傅臻變得警惕,然而尚未等他開口詢問,通訊就被強行切斷,再也無法連上。
該死!傅臻的眼中多了一份怒意,只差一步便能將曲徑變做囊中之物,卻被人意外截胡,這讓他格外不痛快。不過還好,他還有後手。那個被曲徑留下的水晶木馬上,藏着一個監控晶石,如今恰巧派上用場。
傅臻想着,臉色緩和了許多,而當他打開按在的監視器後,入目的畫面更是讓他的臉色又徹底沉鬱了起來。
英俊高大的男人頃身將雙手搭在桌上,把曲徑籠罩在桌子和自己身體之間,而他的頭就挨在曲徑的肩膀上,唇也幾乎貼在耳側,好似略微張口,便能將那誘人的耳垂含入口中。
第7章
愛演戲的小騙子
這樣曖昧的情景讓傅臻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視訊。而另一邊的曲徑卻並未因為身後突然出現的人而產生驚訝。
來的正是曲謙昭。
維持着剛剛被傅臻蠱惑的摸樣,曲徑轉頭和他對視,看似迷茫眼底卻滿是邪惡的蠱惑,好似在詢問他,要不要一起演戲?
看懂了他的暗示,曲謙昭挑眉,不動聲色的反問,有什麼好處?別忘了,剛剛我們還在對立。
有什麼關係,你肯定喜歡。
曲徑的眼中有戲謔一閃而過,之後一株纖細的藤蔓便帶着令人迷醉的誘惑纏上曲謙昭的腳腕,甚至鑽進褲腳,攀住肌理,蜿蜒而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
很好,曲謙昭低低的笑了。他手上用力,將曲徑的身體和自己貼的更緊密,而後才結束他們之間無聲的溝通,面帶譏誚的在曲徑耳邊詢問:「你就這麼蠢?」
「和你沒關係。」曲徑皺起眉,動了動身體,看似因為不習慣而掙扎,實際上卻將自己和曲謙昭的位置更清晰的暴露在水晶木馬上傅臻布下的監控的範圍下。
根據原身的記憶,曲徑知道傅臻在這裡動過手腳。面對面的情深似海不足以讓傅臻徹底上鈎,而偷窺得來的快感卻能夠讓他更深度的沉迷。
曲謙昭來的恰到好處。
而此刻看着視訊的傅臻也已經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位置的更換讓他能夠更清晰的看到曲徑的厭惡,也同時將他和曲謙昭的親密盡收眼底。
「可你是我弟弟。」曲謙昭的聲音從視訊中清晰的傳了出來,低沉而動聽。而他的手,卻從桌邊放下,其中一隻扣住曲徑將人摟在懷裡,另外一隻手,卻繞過曲徑腰間順勢抓住他的腕子。
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划過藏在肌膚下的血管,留下曖昧的痕跡,曲謙昭的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親昵:「傻孩子,咱們這裡留着相同的血,我又怎麼會捨得害你?」
「不會嗎?」曲謙昭的氣息本能的引起曲徑的警戒,在兼之回想起剛剛傅臻說過的話,越發不能忍耐,甚至被觸碰都覺得噁心。
他開始掙扎,試圖脫離束縛,而眉宇間也多了幾份怒意,沖淡了原本的淒涼,越發顯得生動銳利。
可曲謙昭卻並不為之所動,他冷眼看着他無謂的折騰,開口便是冰冷的打擊。
「我當然不會,因為傅臻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不是你自己當初親眼所見?他在辦公室和院長家小少爺海誓山盟,字字懇切,句句情真。那會子,你不就料到會有今天?而家主也不過是發現傅臻並非良配而已。」
「你胡說,我什麼不知道。」曲徑眼中有慌亂一閃而過。
「是嗎?是不知道傅臻為了前程,先做出的背叛,還是不知道傅臻口中說着曲家背後作梗,實際上是正中他的下懷?」
「你!」曲徑的怒火徹底被點燃,然曲謙昭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傅臻緣何找上你,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你曲家嫡出的身份能夠讓他得到好處。而後的退婚,也不過是發現你並不被家族重視。」
「我最親愛的弟弟,傅臻那句我愛你,到底有多無恥,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
一針見血。曲謙昭的話將曲徑和傅臻之間感情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掀開,把他藏在最深處幾乎已經潰爛泛着腐朽味道的傷口徹底挖出扔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種高高在上的侵犯姿態讓曲徑無法在繼續隱忍,他不假辭色反唇相譏:「我只看得出來你的這句不會真的害我要更加不要臉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臉面又值個什麼?」曲徑的冷嘲熱諷並不能讓曲謙昭退縮,反而讓他的話語變得更加薄涼:「你連傅臻這種利用人心的渣滓都可以原諒,難不成還真會和生你養你的曲家結下心結?更何況,家主是為了你好。」
這便是真正惡劣的輕視了!
曲謙昭臉上笑意依舊,而在那其中的鄙夷已經盈滿。他在暗示什麼,根本不言而喻,無外乎是在諷刺曲徑不顧身份的倒貼。可他又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給過曲徑一個正眼,如今卻妄想用可笑的親情來將曲徑束縛。
「滾出去!」精神力再度爆發,一種曖昧而危險的氣勢以曲徑為中心蔓延開來。看似柔和實則兇險萬分。
纖細的藤蔓瞬間遊走在曲徑周遭,一些化作囚籠將他背後的曲謙昭籠罩,另一些卻安靜的蟄伏在曲徑的腳下,好似叢林間藏匿着的毒蛇,纖細卻有見血封喉的狠辣手段。
透過監視看到這一幕的傅臻已經興奮到了極點。
就是這樣,強悍卻又脆弱,寧折不彎,縱然身居下位亦能爆發出攝人心魂的魄力。
而這樣的曲徑,卻偏偏只對他柔軟,也只,受他的操控。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傅臻捏在晶石上的手指略微用了些力道,他看向屏幕中曲徑的眼也變得愈發詭譎和晦暗。他知道這場對決曲徑必輸,但他卻忍不住想要看到曲徑輸掉的那一幕,想要看到他被弄壞,被折辱,被傷的傷痕遍體卻依舊不肯屈服的隱忍摸樣。他相信,那一定會是最頂級的視覺盛宴。
視訊中,曲徑已經被曲謙昭逼到了絕境,纖細的藤蔓被鋒銳的利刃輕而易舉的割裂。
殘缺的枝,破敗的葉,散落了一地,而曲徑也被他仰面按在桌上動彈不得。
「想不想看看更有意思的東西?」維持着壓制曲徑的姿勢,曲謙昭捏碎手中的記憶晶石,擒住他的下頜,強迫他面對那些會讓他屈辱不堪的畫面。
「所以老師,您覺得我漂亮嗎?」院長家雌性的聲音好似含了蜜糖。
「當然。」傅臻眉目之間皆是寵溺:「你怎麼樣都漂亮。」
「比起你那個未婚夫呢?」院長家雌性不依不饒。
「當然是你。」傅臻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和他就快退婚了。」
畫面戛然而止,可二人親吻相擁的畫面卻依舊停留,狠狠刺痛着曲徑的眼。
「曲謙昭!」胸口劇烈起伏,曲徑因精神力消耗過大而變得蒼白的臉因憤怒而染上艷色,盡數化作對曲謙昭的遷怒。
傅臻和院長家雌性的身影近在咫尺,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細節經過場景回放,都讓曲徑感覺身臨其境。
剛剛被安撫的心臟徹底被擊碎,但他卻固執的維持着最後的自尊不願散去。
如此的悲涼和孤獨無依。
然而曲謙昭卻看到了他眼底深處另外一種算計和暗示。
「噓,別生氣,我還有別的忙可以幫你。」心領神會的將桌邊的水晶拿起,曲謙昭漫不經心的在曲徑的眼前把玩。
「你要做什麼?」曲徑的眸子瞬間睜大,而他的臉色也隨之灰敗了幾分。
「你猜?」好似大貓戲弄走投無路的獵物一般,曲謙昭用最惡劣殘忍的方式,挑撥着曲徑繃緊的神經。而後他手指用力,一點一點,將曲徑對傅臻最後的一點念想碾碎。
「不該存在的東西,就應該直接毀掉。」
「你!」
畫面瞬間切斷,傅臻下意識從桌邊站起。他看到的最後一個情景,便是曲徑眼神放空,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的模樣。
他沾染了淚意的眼眸像是浸在冰水中的琉璃玉,澄澈得不帶一絲雜質。而絕望也同樣清晰的在其中印出。因為掙扎而散亂的領口,露出瓷白的肌膚,讓人遐思不斷。
不經意的勾引才最觸動人心,而天然的魅惑更是極為難得。
心口的跳動不受控制的加速,進而失序。傅臻合上眼,勉力平息着激動的心情。
太完美了,這樣的曲徑簡直是獸神為他量身打造的人偶,如果不能徹底得到,他必定會遺憾終身。
所以,他必須開始行動。把玩着手中的通訊晶石,傅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