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個未婚夫退婚後,我成了帝國太子妃 - 第7章
小貓不愛叫
而曲徑的臥室,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在水晶木馬破碎的瞬間便恢復了平靜。至於對峙着的兩個人,也不約而同的緩和了臉色,不在針鋒相對。
沒有立刻從曲徑的身上離開,曲謙昭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良久,才開口評價:「愛演戲的小騙子。」
「可我們彼此彼此。」曲徑輕笑,他勾起唇角,音色曖昧而色氣:「愛看戲的小貓咪。」
殷紅的唇開合,誘人的舌尖在齒間若隱若現。曲謙昭的氣息微微凌亂,甚至指尖也情不自禁的觸碰到那抹艷麗的顏色上。
可不過一瞬間,他便迅速恢復清明,詢問他最想知道的問題答案。
「你在勾引傅臻,為什麼?」
第8章
和哥哥的約定
「報仇。」曲徑回答的乾脆利落,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曲謙昭卻皺起眉:「能用的方式很多,這是最迂迴的。」
「不。」曲徑搖頭:「身敗名裂,失去權勢,這些對於傅臻來說,都不算什麼懲罰。傅臻本就是私生子,在外流落到十幾歲才被接回傅家,現在的地位名氣亦是靠鑽營所得。即便失去,也不過是回到最初一無所有的狀態。可他欠我的,卻無法還清。」
「所以你的意思……」曲徑的語氣太過平靜,可曲謙昭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欠一段情,便要償這個果。」況且時間已經不多,他的靈魂附着在這個身體之後,就開始產生影響。如果不能迅速斬斷第一條因果線達到初步融合,恐怕這個殼子將無法繼續承受他過於龐大的精神力。
瞬間的決然讓曲謙昭心裡一震,他看了曲徑良久,才突然開口試探:「你哭的瞬間,我以為你是真的愛傅臻。」
「怎麼可能?」曲徑把他推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語氣極為嘲弄:「愛他的那個,早就死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咱們可以一起來玩一個名為復仇的勾心遊戲。」
殷紅的唇吐出曖昧的氣息,原本的純稚一點一點褪去,換成蝕骨的誘惑,尤其是那雙眼,昳麗而瀲灩,流轉間便能輕而易舉的勾魂引魄。曲謙昭依舊沉默,可他的心跳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失序。
不容置喙,在這一秒,他的確被曲徑蠱惑,並且還想繼續沉淪。
「好。」曲謙昭點頭,但他接下來的話卻充滿了危險的獨占欲:「不過你也要遵循遊戲規則。我有潔癖,如果你被弄髒,我會親手將你了結。」
「這,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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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臥室中,曲徑和曲謙昭達成了交易,至於另一邊的繼母和原身父親卻是如御大敵,滿臉焦急。
原身父親埋怨繼母手腳不利落,如今老爺子要調查,肯定逃不過去,更何況還有皇室橫插一腳。現在整個貴族圈子,討論的皆是有ss+天賦雌性出現的話題。雖然出於對曲徑的保護,他的名字尚未昭告天下。可之前曲家為了將退婚事宜推到傅臻身上,曲徑在今天接受測試的事在帝國貴族圈子裡人盡皆知,因此對於有心人來說,這個新出現的ss+雌性到底是誰,並非是什麼難以猜測的秘密。
如今曲徑人在風口浪尖,之前被暗害的事定然會受到多方面關注,現在再企圖渾水摸魚,那就是痴心妄想。
至於繼母也同樣着急,藥劑的事情是她一手操縱,若是細查,她定然無法脫開干係。
「現在怎麼辦?」原身父親臉色陰霾。
繼母沉默以對,良久才低聲勸道:「別急,我還有其他辦法。你還記得之前我母家那邊送來準備過繼給咱們的雌性嗎?」
「你是說……」
「嗯。」繼母肯定了他的猜想。
事到如今,只能斷腕自救,舍掉這枚培養了許久的棋子。至於母家那邊,她也並不擔心。畢竟,唯有保住她在曲家的地位,她的母家才有希望繼續綁在曲家的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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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曲徑起床。
一夜好眠,他剛洗漱完畢,便聽見有人敲門。在得到他的應答後,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雌性在一個中年雌性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二少爺。」中年雌性一進門便拉着人跪在曲徑腳下。略微解釋了幾句,便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曲徑冷眼看着他們演戲。不過聽了個開頭,便知曉了他們的全部來意。
原來這兩個是繼母弄來的替罪羊。
根據中年雌性的說法,年輕雌性是繼母從母家找來打算過繼給原身父親的。繼母和原身父親一直沒有孩子,而曲家家主又做了將曲徑流放的決定。因此他們打算過繼一個養子以備未來聯姻之需。
原本具體手續已經全部齊全,只等曲徑離開,他便可以上位。可偏偏曲家家主突然要讓曲徑再次參與精神力測試。他怕發生變故,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毀掉曲徑的精神力,讓他徹底沒有翻身之力。
「總之,這孩子並非心存惡意,只是一時按捺不住貪念,所以才出此下策,二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他一命吧。」中年雌性哭得不能自已,而那個年輕雌性也低着頭一語不發,好像十分害怕。
「所以依着你們的意思,一切都是無心之失?」
「是,全都是誤會一場,所以還請二少爺高抬貴手。」緣着曲徑的語氣十分溫和,似乎並沒有怒氣,那中年雌性誤以為他有原諒之意,繼續順勢恭維:「大家平日都說您是最大度好相處的,所以……」
「所以我若不原諒,便是我為人狠毒?」曲徑打斷他的話,唇角雖有笑意,但卻並不達眼底。
「這……」中年雌性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至於那個青年雌性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起。
尷尬的沉默在房間沒蔓延開來,跪在地上的兩人皆十分不安。在來之前,繼母告訴他們曲徑平素慵懦軟弱,如果哭求,定可矇混過關。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這位二少爺看似隨和,可內里恐怕容不得沙子。
「所以,依着您的意思……」中年雌性小心翼翼的詢問。
曲徑神色淡然的搖頭:「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昨天測試後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成年後我便會離開曲家。至於你們的事情,是家主在查。我已經並非曲家人,不會幹涉任何曲家決定。至於別的,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偷來的東西,總是要還。」說罷,曲徑便開口吩咐侍從送客。
而在自己房間等待消息的繼母,在聽到心腹回話後,也瞬間臉色蒼白。她明白了曲徑的暗示,然而,她卻並不想歸還。
當年曲徑生母的遺產早就被她據為己有,又經過多年累積,具體金額更是數目龐大。若真完璧歸趙,她便會一無所有,這樣的結果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下意識捏緊垂下的頭髮,繼母認為她需要立刻採取行動,在事態變得徹底無法挽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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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傅家
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密不透風的,曲徑的精神力鑑定結果剛剛得到證實,之前退婚的事情便再次被人拿到台面討論。這次真真是風水輪流轉,原本對曲徑的諷刺有多不堪入耳,現在對傅家的幸災樂禍便有多深。
誤把珍珠當魚目,還拼着得罪曲家也要退婚,換來的結果卻是如此得不償失。還有什麼會比跟帝國瑰寶失之交臂更讓人悔恨終身的?不過短短几天,傅家便受盡了嘲笑。
傅夫人因此被傅家家主責罰,傅臻在家族聲望也是一落千丈。然而傅臻對此卻並不在意,因為眼前的劣勢都是為了日後的翻身做鋪墊。現在被打壓的越狠,等到收網時贏得的籌碼便會越多。身為庶子,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忍。
招來自己的心腹,傅臻將一塊記憶晶石交到他的手裡。
「一切計劃如常。」
「是。」心腹接過晶石應聲而下。
而留在房間中的傅臻卻拿起桌上放着曲徑照片的相框,照片中,溫柔雅致的少年神色決絕,甚至還隱隱藏着恨意,可眼底卻隱忍着絕望的水汽,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
這是上次和曲徑通話時,他留下的影像。
傅臻真的是是愛極了曲徑這副瀕臨崩潰邊緣心神皆由他掌控的摸樣——獨屬於自己的人偶,如同曇花瞬間綻放,艷絕無雙。
他回想起前些日子曲徑命人帶給自己的信件,在看過曲謙昭提供給的自己同院長家雌性曖昧的證據之後,他似乎更加絕望。一句「再不堪,我也不要你的欺騙。」幾乎述盡了曲徑的全部心情。只可惜,他還不允許曲徑如此輕而易舉的逃離自己。
唇角勾起的弧度貪婪和詭譎,傅臻溫柔的語氣下藏匿着的是極度的危險。他低下頭貼近曲徑的照片,磁性的嗓音宛若情人間的密語:「曲徑寶貝兒,我會讓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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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的動作很快,不過短短三天,一個隱秘的消息便在帝國傳開。曲傅兩家退婚另有內情,似乎是曲家家主從中作梗。
可而後不久,曲家也有了作為,竟將傅臻私下和院長家雌性曖昧來往的事情曝光,變成退婚的主要緣由之一。
一時間傳言紛紛,到底是傅臻忘恩負義在先,還是曲家從中作梗在前,箇中真假,實在無法辨別,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件事裡,受到傷害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曲徑。
曲家
「所以現在外面的傳言大概是這樣……」侍從仔細的把自己聽來的情況向曲徑說明,神情恭敬至極。今日不同往昔,如今這位不受寵愛的二少爺是皇室都發話要仔細照顧的對象,家主見了他尚且要退讓幾分,何況他們這些下人。
然而曲徑卻似乎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聽過之後,便隨意命他下去。
曲徑知道,傅臻為人縝密又唯利是圖,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更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前他監視過自己,自然清楚傅家手中有他的真實把柄,所以即便他想陷害曲家家主,也勢必會考慮全面。不可能任由曲家如此輕易翻身。
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手裡還有底牌,並且是能夠讓他雙贏的底牌。
第9章
噓,告訴我真相
洛特莊園宴會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精緻的食物,華麗的裝飾,處處彰顯着主人的精巧心思,然而卻並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更在意的,還是角落中代替傅家來赴宴的傅臻。這是退婚後傅臻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確實消瘦很多,只是眉宇間的澀意不像是懊惱,反而有些痛失所愛的黯淡,正暗合了之前曲家家主強迫退婚的傳言。
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傅臻始終是自己一人,即便有人和他招呼,也不過寥寥幾句,便主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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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莊園外,一輛馬車正沿着河道駛來。
深色的車架看似低調實則每個細節都彰顯着底蘊和雍容。馬車內,穿着黑色禮服的曲徑正端坐在其中沉思,他的手上拿着一封正式請柬,封面講究的花紋和優美的花體字都說明了主人在發出邀請時的態度十分慎重仔細。
「朝思夜想的人就在前面,可你似乎並不高興。」他身邊的曲謙昭伸手抬起他的下頜和他對視。
「怎麼會?」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曲徑順着他的力道抬頭看他,澄淨的眼中滿是期待和掙扎,像極了受到傷害又無法完全徹底斬斷情絲的懵懂少年。
然而曲謙昭卻清楚的明白,這個人表現出來的一切情緒都是假的。
「記住和我的約定。」曲謙昭心裡一沉,下意識用力將自己和曲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沒問題。」曲徑答應的痛快,只可惜,沒一個字走心。
馬車很快停在洛特莊園前,曲徑和曲謙昭一起從車上下來。將手中的請柬交給一旁的僕從,兩人相攜進入宴會廳。
一個是第一權貴世家曲家內定的未來掌權人,一個是剛剛通過鑑定,精神力等級為ss+的帝國瑰寶,自然是一出現便得到了諸人最大的關注。
曲徑站在曲謙昭身邊,舉止如常,應對談吐更是優雅至極。一道存在感強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曲徑知道,那是傅臻。然而他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待人接物也越發從容,只是他的眼,卻一次都沒有對上傅臻的。
曲徑明白,對於傅臻這種人,除了足夠的利益以外,拒絕才是最好的引誘。
宴會進行到一半,似乎是膩味了這樣裝腔作勢的寒暄,曲徑悄然離開會場,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休息。
傅臻尾隨而至,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站在窗邊獨自飲酒的模樣。
黑色的禮服顯得他身姿修長,似乎有些醉了,領口處的領結松松的掛着,隱約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脖子上誘人的肌膚。只是那雙眼,卻依舊保持着人前時的冷靜自持,絲毫不見半分迷離。
頹廢而優雅,性感又純稚。時隔多日,曲徑的偽裝已經變得十分完美,可越完美,就越引着人想要撕碎,看看藏匿在下面那顆破碎的心,到底是怎樣的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興奮的戰慄迅速傳遍傅臻的全身血液,他走到曲徑近前,率先打破沉默:「之前放出消息的是你嗎?」
曲徑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安靜的啜着杯中的酒液。放空的眼神看似沒有焦距,可識海中的精神力卻已經凝聚成絲,悄無聲息的滲透到周遭的每一個角落。
還有其他人在。他敏銳的發覺了隱藏在暗處的人影,以及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手中拿着的記憶晶石。
傅臻是故意的,曲徑瞬間明白了他的目的。這是他蓄謀已久安排。
傅臻以為自己愛他入骨,自然不會相信同院長家雌性曖昧的流言是從他手中傳出。更何況,曲家放出的證據可不是他從曲謙昭那裡得到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戲言,而是真真正正的內部利益牽扯。傅臻不可能不懂,而他知道卻要裝作這副質問的摸樣,所謀所求,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