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改明 - 第4章
叫天
崇禎皇帝瞄了下,已面紅過耳的鐘進衛,說道:「朕把你賜給鍾先生,以後好生伺候他,不得怠慢。」
阿奇低着頭,看不見有啥反應,只是低聲回道:「是。」
崇禎皇帝安排完之後,像沒看見鍾進衛的紅臉,說道:「鍾先生,還有什麼要求?」
這個時候,鍾進衛大腦已經不好用了。回答道:「暫時沒有,想不起來了。」
「等先生想起來再跟朕說。朕今天還有奏章要處理,明天朕再見你。大伴,擺駕御書房。」
說完,崇禎皇帝帶着手下就走了,就留下了宮女阿奇一個人站在一邊。另外一邊,也傻站着一個穿越男:鍾進衛。
第6章
難眠之夜
御書房,崇禎皇帝坐定之後,揮手讓其他宮女太監都退下,就只留下王承恩。
崇禎皇帝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定了一會神,然後緩緩的說道:「今日之事,唯實匪夷所思,半空忽然掉下一個人,既不是仙,也不是魔。自稱來自後世,所講之歷史,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
感嘆了一會,崇禎皇帝問王承恩道:「大伴,你對他所言草民,士大夫與天子的關係如何看?」
「陛下,」王承恩緩了緩,快速組織了下言詞,然後回道:「奴婢以為,鍾先生言之有理,以通俗之言語細解天下人心,不過稍微有點以偏概全。」
「怎麼講?」
王承恩稍微靠近一點,回道:「陛下乃聖明之君,草民又豈會活都活不下去。遠的不說,奴婢觀京師之百姓,閒暇之餘還有不少有打馬吊之樂。如果活不下去,豈有如此之行為?另則士大夫未必都為自私自利,一心掉錢眼之輩。」
崇禎皇帝苦笑一下,道:「大伴就不要安慰朕了,經鍾先生一點撥,朕如同醍醐灌頂,大伴記得否,之前聽聞陝西等地已有易子相食之事,朕以為誇張而略之,現想確有可能。另則,去年,朝議中,一眾大臣以先皇收稅導致天災為藉口,讓朕減茶稅,以讓上天愉悅,從而保大明風調雨順。朕當時要不准,就是連年天災的罪人了。」
「還有,說先皇開海禁派宦官收稅是嚴重違反祖制,連綿地天災也證明收海關稅是一個極大地惡政,讓朕重新禁了海關稅,欺朕年少無知,以祖制壓朕,朕現思之,讀聖賢之書者,惡之害更烈,日後莫怪朕之尚方寶劍之利!」說完,崇禎皇帝還恨恨的拍了下御書桌。
王承恩忙一躬身,勸道:「陛下息怒,莫氣壞了龍體。現在陛下既已知之,上天又派鍾先生前來輔助陛下,陛下定能壓制那些文臣,隨心所欲,中興大明。」
崇禎皇帝見王承恩提起鍾進衛,想了下,對王承恩說道:「朕看鐘進衛,喜玩樂,好女色。只要他能幫朕中興大明,他這點,你儘管滿足他。」
王承恩再一躬身,道:「奴婢遵命!」
此時的鐘進衛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崇禎皇帝評為「喜玩樂,好女色。」要是知道了,估計會非常委屈,後世的人,哪個不喜歡上班的時候有個漂亮女秘書幫自己工作,閒暇時候出去旅旅遊,放鬆放鬆。
鍾進衛這個時候正在床上輾轉反側,前世的他就是一個夜貓子,非晚上二十三點之後不上床的。現在大概是晚上八點多吧,沒有電,也就沒有後世的那些娛樂,只有睡覺,但今天的經歷又那麼奇特,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啊!
鍾進衛磨床磨了好大一會,記起睡在外間的阿奇,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大學生活,熄燈後的聊天節目。於是,他試着聯繫下,小聲喊道:「阿奇,睡着了麼?」
今天對於阿奇來說,也是一個奇特的經歷,又怎麼能一下就睡的着呢。看着天上掉下個人,理個和尚頭,奇言怪語,還說上天入地,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啥了,最後還被陛下賜給了他,以後自己的命運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過好像他不是很兇,也不是色迷迷的那種男人,好像還有點可愛的樣子,一個大男人,還害羞。
正想着,阿奇就聽到了鍾進衛的聲音。稍微思量了下,細聲回道:「公子,需要奴婢給您倒水麼?」給他整理床鋪的時候,她瞄見鍾進衛自己倒水連喝了幾杯茶。(她哪知道,那是鍾進衛因為有點緊張,不好意思就喝水掩飾了)
鍾進衛一聽阿奇回他的話,特興奮了下,說道:「不用,只是睡不着,咱們聊聊天吧?」
阿奇一聽,不由得有點好笑,想想,回道:「公子,天色好晚了,奴婢已睡下。」
「沒關係,沒關係。」鍾進衛趕緊接話,「我們就這樣躺着聊好了,這時間在我們那啊,正是夜生活豐富的時候呢,我要不是穿越過來了,這個時候正在。」說到這裡,停了下,自己原本計劃是今晚要加班的,屌絲IT男啊。這個沒意思,不能說。於是他接着道:「正在玩電腦呢。」
阿奇很奇怪,問道:「電腦?」
鍾進衛就怕阿奇不說話,趕緊回答道:「是啊,電腦,也叫計算機,英文名叫Computer,一個客戶端,可以用來看新聞,玩遊戲,看電影,等等等等。」
阿奇聽的更暈了,聽到的內容都不是在她的理解範圍之內的。於是,鍾進衛得意的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解釋。
夜色慢慢的越來越濃,鍾進衛也聽不懂打更的聲音,不過,又何須聽懂呢,明天又不用上班,管它幾點。
現在,有個漂亮妹妹在那邊聽自己講天說地,這是人生多麼快樂的一件事啊!鍾進衛心裡美美地想着。
阿奇雖然說的少,聽的多,但被鍾進衛話語裡面的新鮮內容所吸引,也沒有以往的瞌睡,精神的聽着。隨着聊天的深入,時間的流逝,兩個人之間的陌生感慢慢的在消失。
大概丑時時刻,河北保定高陽縣城,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城門處的兩個燈籠,閃着微弱的燈光,隱約的把城門從黑暗中顯露出來。
六月的天氣,不是很冷。城牆上兩個值夜的兵丁縮着身子,摟着長槍,靠在角落裡睡的正香。
忽然,有個年紀大點的兵丁甲好像被什麼驚醒了,揉揉眼睛,看看還是黑色的天空,又仔細的聽聽,然後,伸手去推了推邊上還在睡的同伴:「醒醒,醒醒。」
這位兵丁乙睡的真香,萬分無奈被推醒了,睜開一條眼睛縫,看天還老黑着,就又閉上了,嘀咕道:「天沒亮呢。」
兵丁甲無奈,對着兵丁乙的耳朵說:「你聽聽,是不是有馬蹄聲?」
兵丁乙睜開眼睛看看兵丁甲,好像不是開玩笑,也用心的聽了聽。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不用用心聽了,馬蹄聲已經很明顯了。兩人都比較納悶,這半夜三更的,誰連夜趕路啊?
於是,他們都站起來,伸出頭,借着幽暗的燈光想看的清楚點。
馬蹄聲終於到了城樓下,只有一人一馬,馬背上一個人直起身子道:「快快開門,傳達緊急聖諭。」
兩個兵丁對視了一眼,聽着是京里的口音,於是道:「把腰牌拋上來看看。」
馬背上的人雖然很無奈,但知道這個手續也是免不了的。於是把自己的腰牌扔了上去道:「看完速速開門,不要耽擱時間。」
兩個兵丁接到腰牌,湊着燈光一看,只見腰牌上面刻着幾個字:東廠錦衣衛。是東廠的人,兩人嚇了一跳。
雖然現在東廠基本已沒有活動了,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帶緊急聖諭的,莫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當下,不敢怠慢,趕緊下去開門。
城門剛推開一個馬身的樣子,馬背上的人就騎馬擠過來了,接過自己的腰牌後,問道:「孫承宗孫大人的府邸在哪裡?」
兵丁甲趕緊給他指明了方向,說出如何到達。馬背上的人就一夾馬腹,直接走了。待馬蹄聲遠去,兵丁甲對着同伴說:「連夜趕來的,一身的汗水。不知道發生啥大事了,這年頭,過的真不容易啊。」
孫承宗,字稚繩,號愷陽,北直隸保定高陽(今屬河北)人,這個時候,因為柳河之敗,自請罷官在家。
孫承宗已經六十七歲高齡,睡的很早,起的也很早。今天也是,剛醒過來,就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聲吵鬧,不由得有點奇怪。於是,喊起丫環問道:「天光未露,外面何事喧譁?」
丫環出去了一會,回來稟報:「似有東廠之人來傳聖諭,管家不想吵到老爺,與之起了爭執。」
孫承宗心裡一緊,想道「深夜前來,必有要事。難道朝廷又發生重大變故?」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並不慌亂,多少大場面都見過了,怎麼可能慌亂。他起身來到前庭。
外面的人一看正主現身,都停止了吵鬧。孫承宗知道管家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所以不想讓別人打擾自己睡覺,是一片好心。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假意喝斥了管家幾句。
東廠的人在一旁打斷了,說道:「孫大人,請屏退左右,有聖諭問話。」
孫承宗一愣,半夜三更從北京城跑過來,就是為了問幾句話?於是,讓人都避開了。
東廠的人說道:「聖諭,袁崇煥在遼東以下犯上,私斬上官,可有此事?」
孫承宗聽了一愣,這事,過去這麼多年了,聖上突然問起來,顯然聽到了什麼。他也不想刻意瞞皇上,就是想瞞估計是瞞不住了,他只好回道:「確有此事。」
東廠的人說道:「孫大人,問完了,請您派家丁親信把此事速報給京師,在城門口有東廠的人在日夜等候,卑職的腰牌為憑證。」說完,就軟倒了。
孫承宗一見,趕緊喊家人過來扶東廠的人下去休息。並派親信連夜起身趕往京師。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孫承宗坐在大堂上,看着閃爍的燭光,心裡暗暗的道:「元素啊,莫非你又闖禍了不成?」
第7章
變故
第二天,日上三竿,鍾進衛才醒,呀,昨晚都不知道聊到幾點才睡着的。不知道阿奇起床了沒有?於是,隔空喊道:「阿奇,阿奇,起了沒?」
門應聲而開了,阿奇從外面進來,對着鍾進衛說道:「公子,可要起床了?奴婢去準備給您梳洗。」
鍾進衛道:「啊,你早起了啊。真不會享福,人生知道有哪兩大快事麼?」阿奇聽了有點好奇,配合着問道:「有哪兩大快事,奴婢好像聽說的是三大快事哦。」
經過一夜的談天說地,阿奇對鍾進衛已經沒有昨日的敬畏。
鍾進衛笑着道:「你不懂了吧,我說過給你聽,人生兩大快事,一是睡覺睡到自然醒;二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阿奇眨眨眼:「第一個奴婢可以理解,第二個,數錢數到手抽筋就幸福了,那還不笨死,哪有數銅板去的,直接銀子,再要不,就金子,怎麼可能數到手抽筋呢。」
阿奇被鍾進衛的話題給吸引,加上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所以也敢提出質疑。
鍾進衛一聽,啊呀,忘記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鈔票呢。腦子一轉,有點吶吶的說:「數銀票啊。」
說完,也不扯淡了,趕緊起床,免得下次因為時代的不一樣,被小美女給質疑住了。看來,首要之事是要先根據實際出發,得先了解現在的實際情況,以免口誤。好像有個偉人曾經說過的「一切從實際出發!」
有人歡喜有人憂,鍾進衛這邊正因為睡到自然醒而美滋滋的。另外一邊,崇禎皇帝在批完一個早上的奏章後,就接到了一個壞消息。
當王承恩把奏章給他看了之後,崇禎皇帝直接就把奏章甩到了地上,一邊憤怒的咆哮道:「袁蠻子辜負朕意,如此膽大妄為,把朕放眼裡了麼?你說,大伴,你說,他眼裡還有朕麼?」
王承恩在拿到這個奏章的時候,心裡就預料到了崇禎皇帝的暴怒。自己總不能順着崇禎皇帝的意思說:對,袁蠻子膽大包天,太不把陛下放眼裡了。
王承恩剛想開口勸解一下,崇禎皇帝已經不理他了,繼續發泄着憤怒:「就算毛文龍有萬般不是,十惡不赦,也可以把他拿下後押解京師治罪。朕的左都督,掛將軍印領尚方寶劍,一品武官,就這麼被他私自殺了。殺完了再來跟朕說不該私自殺,請求治罪。他這那是請罪啊,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朕。持寵而驕,真以為朕不敢治他罪麼?」
王承恩也不敢出聲,低頭看着地,打算讓崇禎皇帝先發泄發泄再說。
過了一會,崇禎皇帝靜了下來,坐在御凳上,喃喃自語:「朕還真不敢把他怎樣啊!」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王承恩看時機到了,上前輕聲說道:「陛下,何不招鍾先生前來請教下呢?」
崇禎皇帝的頭猛的一抬,盯着王承恩,說道:「不錯,要不是大伴提醒,朕都被氣暈了。趕緊招,不,馬上擺駕,朕親自前去。」
基於昨天晚上講的不方便,鍾進衛在吃完飯後就告訴阿奇,讓她找人做兩個東西:一個是一塊大木板,沒有大木板的話可以用幾塊木板拼起來,一面一定要非常光滑。做好後,撥墨上去,把光滑的一面染成全黑色,這個叫黑板;另外一個是粉筆,就是拿些石灰粉,加水後結成手指這樣一根根的就成。
剛吩咐下去,崇禎皇帝就在王承恩的陪同下,心急火燎的來了。鍾進衛一聽來意,心道果然還是發生了。
鍾進衛想了下說道:「陛下,事情已經發生,氣,急都已沒用。我們先來分析下這個事件引發的後果是什麼,然後再來談怎麼解決。」
崇禎皇帝看鐘進衛不急不忙,不慌不亂,心裡一下就鎮定下來,聽從了鍾進衛的建議。
鍾進衛取出中國地圖,然後指着東北的地形說道:「陛下請看,以往,女真韃子主力只要攻打錦州一線,或者想繞過錦州,向前攻擊寧遠,山海關,就要冒着後方被毛文龍騷擾的困擾,除非他在後方留有足夠的兵力。但女真韃子一共才多少人,人少就產生不了對山海關,寧遠,甚至是錦州的威脅。他們的主力只要出來久了,毛文龍勢必就能知曉女真韃子後方空虛。所以女真主力一直不能離老巢太遠,太久。這也就是毛文龍所率部隊的牽製作用,這個是戰略層面的優勢。但現在,這個啥鎮。」
王承恩在邊上看着,補充道:「東江鎮。」
鍾進衛不好意思的沖王承恩笑笑,然後繼續道:「就是這個東江鎮,是毛文龍一手創立,威望甚高,就這麼一下死了。哪怕袁崇煥手眼通天,要想把東江鎮的牽制功能重新發揮出來,沒有足夠的時間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他安排替換毛文龍的人的能力更是一個考驗。根據我那個時候的歷史,東江鎮是完了,不但沒有牽制的作用,最後還出來幾個漢奸,就是之前跟陛下講過的那三個。雖然是漢奸,但能力是有,也就服毛文龍而已,後面的人根本就壓不住。」
鍾進衛說道這裡,停了一下,看看崇禎皇帝認真的在聽着,並參考着地圖。於是繼續說道:「在東江鎮歇菜這段期間,皇太極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出動他的主力進行一次大的戰役。據史載,他是繞過了寧錦防線,大概,大概是從遵化那邊進來了,並攻擊京師。」
王承恩這個時候有了疑問,不由地問道:「奴酋何以知之,能從遵化這邊打進來。就不怕繞行千里之後,發現遵化這邊也是鐵板一塊,打不下來,惶惶而回。這個時候,大明鐵騎一路追殺,還能回去多少人馬?」
鍾進衛一聽,不由的撓了撓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那歷史裡面,他就是這麼過來了。難道這個歷史和我那個歷史還是有所出入麼?」
崇禎皇帝也不敢肯定建虜會冒大風險攻擊遵化,想了想,問鍾進衛道:「目前形勢,朕該採取何策?」
鍾進衛思考了下道:「起用孫承宗,替換袁崇煥。袁崇煥目無王法,私殺大將,必須問罪,已防他人仿效,目無朝廷。另外,啟用盧象升,接管東江鎮。」
崇禎皇帝聽了,半響不語。
鍾進衛就看着崇禎皇帝,過了好一會,崇禎皇帝才說道:「袁崇煥手裡握着朕最精銳的關寧鐵騎,朕要是拿他問罪,萬一他倒向建虜,山海關防線大開,建虜就算不繞路,也能直達京師了。附近又沒有一支軍隊能相抗衡。而且,孫承宗乃袁崇煥的恩師,一手提拔袁崇煥上來,按你之意,之前也替袁崇煥隱瞞罪跡,怕是難以接受問罪袁崇煥。」
鍾進衛一聽,擺擺手道:「孫承宗,這個老爺子,陛下可以放心。從歷史上看,在大是大非上,孫老爺子的立場是堅定的,而且最後也死的壯烈,讓人佩服。」
崇禎皇帝聽了不語,過了一會,問王承恩道:「大伴怎麼看?」自從知道王承恩陪自己上路後,他遇事問王承恩的次數也多起來了。
王承恩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崇禎皇帝的問題:「陛下,毛文龍已死,不能復生啊。」
崇禎皇帝微微點頭,一邊是一個可能的歷史,其中還有一些講不通的地方;另外一邊是非常可能出現的情況。崇禎皇帝心裡微微一嘆,朕不敢冒險啊!
鍾進衛看崇禎皇帝和王承恩的樣子,猜到自己的建議可能不會被採納,不由得有點喪氣。不過有一點確實比較奇怪:皇太極真有那麼大把握繞行千里,人疲馬倦後,還能有餘力對明軍百戰百勝?以前又不是沒有在戚家軍和白杆兵身上吃過虧,那可是硬釘子啊!就不怕京師這裡也有這樣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