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當神棍 - 第17章

雪滿林中

  文飛說的自然是那老房子的裡面的問題,張裕上次差點被一塊瓦砸死,事後才知道害怕。這時候聽文飛叫着要去老房子去解決裡面的「東西」,頓時叫了起來。

  「廢話,當然是晚上去才能解決那東西。白天他還不敢出來呢!」文飛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張裕膽怯的道。

  說實話,文飛自己也有些害怕,要不然也不會來拉着死胖子一起去了:「黃勝那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啊,你去不去?」文飛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話一說,張裕就沒轍了。只好認命投降,誰讓他先把文飛給出賣了呢?他不情不願的道:「先說好啊,這次我陪你去了,我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第四十八章

老房子的鬼事

  文飛道:「去了再說!」

  雖然說這胖子膽小,但是好奇心也重,尤其是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要不然當年也不會那麼迷上倒鬥了。這貨開始不願意,但是上了車子,又好奇起來:「道士,是不是你請來了高人,有把握收拾那東西?」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文飛漫不經心的道。

  「你?」張裕頓時大驚失色,把車子給停了下來:「拉到吧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啊。你練了這麼多年的道法,還是連三腳貓都算不上,頂多也就是一個獨腳老鼠……」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文飛懶洋洋的道:「不要用那被門縫給夾扁的老眼光來看我!」

  「去死!」張裕罵了一句,接着好奇的問:「難道你真的遇到了高人,學了幾手真本事麼?」

  「然也!」文飛點點頭:「還算沒有笨到家!」

  見文飛說的這般篤定,張裕將信將疑。車子繼續往前開去,卻不知道文飛自己心裡也沒底的很……

  兩人來到老城區,果然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華燈初上。只是在這老城區,也不知道都是些老房子,暮氣深沉還是現在住着的人太少,總覺着這裡的天色比其他地方要暗一些。更沒有什麼霓虹燈,顯得破舊而蒼涼。

  「這種地方開什麼私家飯店,簡直是自己找賠本!」文飛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肯定是被張裕這廝給糊弄了。這麼一個地方,晚上誰會來吃飯?嚇都嚇死了。

  車子停在路邊,把整條街道都給占去了一半。不是說張裕這車子霸道,只是說這路面太過狹窄了而已。

  「真要進去啊?」張裕咽了口吐沫,聲音之中除了害怕,隱隱還帶着幾分興奮。

  「進去!」文飛握緊了鑰匙,道。黃勝今天直接把鑰匙都甩給了他,但是房產證這些,估計還要走個過場。

  雖然張裕這廝說這個院子以前是晉商的會館,可是文飛實在看不出來,就見着院牆斑駁的不成樣子。便連這大門,也是鐵皮的,上面鍍了一層紅色的防鏽漆,只是年深日久,慢慢有些脫落了。

  大門用一個大鐵鎖鎖着的,已經開始生鏽了,大概除了上次和張裕兩人來,其他就沒人來過了。

  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極響,甚至嚇人一跳。路邊有着行人經過,好奇的往這裡打量一眼,然後匆匆經過。

  「進去……」張裕咽了口口水,磨磨蹭蹭的跟着文飛走進了這老房子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反正只覺着走進去以後似乎氣溫都低了兩度。

  張裕胳臂上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使勁在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搓了兩把。文飛也是有些心虛,不過在張裕面前,自然要做出一付膽大的樣子。

  老實說,文飛雖然在張裕面前說的斬釘截鐵,但是其實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的很。雖然他這一陣子都在練養采來的地氣,自信到時候也能發出兩三記掌心雷來。但是畢竟心裡沒譜,只好把張裕叫過來,一起壯膽。

  「糟糕,萬一這裡面的玩意兒,會沖身怎麼辦?」想到這裡,文飛忽然發覺不對。是啊,自己把張裕叫過來是為了壯膽的,可是如果那玩意兒當時候上了張裕的身體,那怎麼辦?據說沖身只好,人都會變的力大如牛,不懼痛疼的,到時候搞不好自己根本打不過張裕。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文飛正想讓張裕退出去算了,卻聽咯吱一聲門響。張裕嚇了一大跳,回頭望去,卻見大門好好的並沒有被關起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用看了,不是大門!」文飛沒好氣的道:「這是木門響了,大門是鐵的!」

  張裕頓時臉色訕訕起來,卻不知道文飛也是回頭看過了,才反應過來的。

  現在兩人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大門響,那是哪裡發出的聲音?這老宅子裡,可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啊!

  「那玩意兒要出來了!」文飛馬上判斷道,開始運氣。

  「要不,要不,我出去等着……你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張裕咽下口吐沫,小聲的道。

  文飛點點頭,沒說話。張裕頓時如逢大赦一般,就要往外走。卻聽一聲尖銳的如同玻璃划過的聲音陡然響起,讓人脊背發麻。一塊磚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掉了下來,眼看着要砸到了張裕身上。

  前面說過,這老房子本來就年久失修,而且建國以後,分地主財產的時候,一個大宅子分給了十幾戶人家居住,裡面亂搭亂建的東西極多,幾乎都看不出這老宅子的格局了。走進去就顯得特別的逼仄,陰森,一塊磚頭落下來,旁人只會以為是意外。

  但是經過了上次事情之後,兩人都不會天真的這般以為。「小心!」文飛一把拉開張裕,磚頭落在地上,碎石飛濺。

  接着一塊又一塊的磚頭,跟着飛了過來。只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不妙了,兩人狼狽之極的逃竄着,要逃出門去,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文飛肩頭上挨了一塊瓦片,背上也被磚頭給砸了一下。所幸都避開了要害,沒有受傷。張裕卻就不幸的多了,腦袋上挨了一下重的,頭破血流的,不過這般也好,起碼不會有內傷。

  文飛心頭火起,向着磚頭砸來的方向,運氣多時的一記掌心雷便放了出去。

  這一記掌心雷是道門雷法最簡單的入門級法術了,便是把採集來存在身體之中的『氣』如同火箭彈一樣的發射出去,可以分幾次發,也可以一次全部發出。若是一次發出,威力自然大了很多。

  文飛這次含着憤怒出手,一記便把存在體內的地氣全給發射了出去。這氣若是開了眼的人能看到,文飛自然看不到,卻也覺着,一記掌心雷發出去之後,身體便向掏空了一般。感覺着那股氣,一下子全部都沖了出去。

  空氣之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好像鼓的蒙皮破裂的聲音,接着就是一串嘰嘰的聲音……

第四十九章

蛇鼠一窩(1)

  幾個碩大的老鼠便落了下來,而原本如雨一般砸落下來的瓦片磚石便停了下來。

  「靠,原來是兩隻死耗子搞鬼!」張裕破口大罵:「該死的耗子,差點砸死大爺我了!」說着抬腳就去踩老鼠。

  那兩隻從上面掉下來的老鼠極大,比着普通的老鼠起碼要大上一倍,看起來幾乎都有黃鼠狼大了,看起來頗為滲人。

  兩隻老鼠掉下來,摔的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文飛那一記掌心雷的關係。張裕嘴裡叫着兇狠,但是要讓他真的去踩,他也是不敢的,做了半天架勢,最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砸在了老鼠身上。

  當即一隻老鼠被砸的血肉模糊,看來是活不了的。張裕罵罵咧咧的還想去砸第二隻,文飛忙叫道:「小心!」

  原來另一隻老鼠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是緩過勁來了,還是垂死掙扎,居然一下子翻了過來,呲牙咧嘴的向着張裕撲去。

  張裕嚇了一跳,卻被文飛從旁邊一拉,那老鼠就撲了一個空,一頭撞死在張裕身後的牆上。

  「噓,這他媽的老鼠還真兇悍,看起來真的成精了!」張裕抹了一把冷汗。文飛沒有理他,陷入一種奇怪的感覺之中。

  剛才如雨一般的磚瓦砸下來,把二人砸的抱頭鼠竄,文飛心中火起,回頭一掌的時候,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他似乎覺着……似乎感應到了那個方向又什麼東西,往那處房頂上一記掌心雷,果然把兩隻老鼠給打了下來。他回憶着這種感覺,難道就是法術之中「氣機相感」?

  道法之中,很多時候都會提到這種說法,但是文飛卻從來沒有感受過。直到今天,似乎就誤打誤撞的感覺到了。這種感覺讓他欣喜之極!

  「絲絲嘶嘶……」的怪聲接着傳了過來,就好像在身邊響着,讓人背後發麻,卻什麼也都看不到。張裕聲音一下子就由得意的歡喜,變成了顫抖,剛才這貨還想着日後拿着自己的英雄壯舉向美女吹噓呢。但是這聲音一起,卻就讓他意識到這事情,還沒完!這老宅子裡,鬧鬼的可不止是那兩隻老鼠,恐怕還有更厲害的東西!

  文飛心裡發虛,剛才還算有着掌心雷做依仗,這時候連掌心雷都用了出去,而又遇到更厲害的東西。他心裡有底才算是真的怪事了,卻聽張裕帶着哭音叫道:「好像是蛇啊!」

  文飛頭皮發麻,暗道:「這難道就是蛇鼠一窩?趕緊走,趕緊出去才對!」

  「哎呀……」文飛心思電閃,卻聽張裕忽然叫了一聲,就往地上臥去。文飛趕忙扶起他道:「怎麼了,怎麼了?」

  「我的腿麻了……」張裕帶着哭音道。

  文飛很想大罵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卻想到這貨是被自己生生拉過來的,就認回了肚子裡去。

  他以為張裕是被嚇的腿腳發軟,走不動路了。哪裡知道,忽然一股寒意襲了過來,腿上只覺着一寒,頓時也變得僵硬起來。心裡頓時叫道不好,着道了。

  這時候再看張裕已經說不出話了,臉色漲的通紅,軟軟的臥倒在地上。但是不一刻,臉色就變得猙獰起來,使勁掐住自己的脖子。

  文飛心中發寒,暗道張裕難道被那東西衝上身子了麼?卻感覺着那股寒意,變成了一種酥麻,一路朝着胸口上去。所過之處,身體居然都再沒有半分的感覺。

  文飛軟軟的倒在地上,看着那張裕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紫。而他自己的胸口也好像被壓了一個大磨盤一樣,呼吸不暢,甚至每呼吸一口,都要用上無比的力量。他終於知道張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原來是窒息。那東西,居然想讓他們窒息而亡。

  文飛緊緊的把手掐在喉嚨處,要想把自己的喉嚨擴張開,使自己能夠自由的呼吸。卻在這時候,他摸到了胸口一個硬硬的東西,來不及細摸,就掏了出來,當空一摔。

  「咔嚓……」一聲雷響,空氣之中又出現了剛才那種鼓面破裂的聲音。文飛頓時覺着身體一松,已經能夠自由的呼吸了。身上那種麻木的感覺已經離他而去。

  一個全身穿着古代那種金色盔甲的神將,好像戲文裡面說着的,頭帶白范陽氈大帽,上撒一撮紅纓;帽兒下裹一頂渾青抓角軟頭巾。頂上明黃縷帶;身穿一領白絲兩上領戰袍;腰系一條五指梅紅攢線搭。青白間道行纏絞腳,襯着踏山透土白底皮靴,跨一口銅鈸磐口雁翎刀。看起來當真威風凜凜!

  這神將也就出現了一瞬間,那大將當空劈出一道。便聞聽咔嚓一聲,又是一道雷霆般的聲音響過。那大將就已經消失不見蹤影,原來剛才危急之際,文飛不顧青紅皂白,居然把脖子上掛的那個葛天君印給扯斷了繩子砸了出去。

  「好險!」文飛驚魂甫定,接着對葛二郎就感恩戴德起來。他本來以為這什麼葛天君雷印,是葛二郎亂七八糟的祭出來的,其實沒有什麼作用。好想着把這印留在手中,等日後葛二郎成了一代宗師,到時候也好拿着去訛那白玉蟾去。所以一直寶貝的掛在脖子上,和那穿越時空的玉佩放在一處……

  卻不料葛二郎真是實誠人啊,給的果然是好東西,都是自己有眼不識珠。卻不知道,文飛開始一點都沒有想出,這雷印,本來就是葛二郎胡亂祭煉出來的……至於為什麼會有這般神異動靜出來,卻是另有原因,放在日後再說!

  要知道日後的白玉蟾是一代宗師,這個時候的葛二郎卻還沒有定性,實在是還有一些惡趣味……

  「怎麼樣了?沒事吧?」文飛關心的看着張裕。

  「咳咳……」張裕使勁的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甚至都有些貪婪的味道。好半天,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道士,這次我們兩清了啊!」

  文飛心裡微微生出一絲歉意來,想不到這死胖子念茲在茲的還是這件事情。看來他雖然把文飛給賣了出去,心裡肯定一直不好受的很。

第五十章

蛇鼠一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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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話,自己雖然能理解張裕的行為。但是心裡畢竟多少有些怒氣……其實這次來老房子的事情,是不用這胖子來的。在下意識里,看來文飛還是想折騰着他!

  「沒事了,咱們兩清!」文飛道。

  「嘿嘿,這就好。」張裕嘿嘿笑了幾句,接着反應過來:「現在怎麼了,裡面的東西被你幹掉了?」

  文飛遲疑了一下道:「應該是吧!」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快步走過去,把自己扔出去的雷印給找了出來。

  好在當時,他手足發軟,呼吸不暢,根本沒有力氣,並沒有扔出多遠。要不然在着雜亂之極的老宅子裡,那可真就難找了。

  撿起那雷印一看,居然稍稍有些發黑的跡象,好像放在火上烤過,又好像被雷劈過一般。

  「邪門了。」文飛搖搖頭,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聽張裕叫道:「這裡面好像真的沒事了啊,你發現沒似乎氣溫都恢復了正常!」

  文飛這才感覺到好像是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原本總有的那一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陰森森的味道,現在居然消失了。

  「進去看看。」張裕這廝說着,抬腳就往裡走,似乎忘記了剛才的教訓。文飛一驚,想拉住他,但是想想,這裡面似乎……應該沒事了吧?

  全盛時候的晉商會館占地好幾畝,現在自然沒有了。幾十年間,十幾戶人家居住,亂拆亂建,早讓這老宅子看不出昔日的格局了。

  兩人在裡面轉了幾圈,也沒有看到什麼礙眼的物事。正準備推出來,卻聽到嘩啦一聲響,似乎是什麼垮了下來。

  兩人都成了驚弓之鳥了,聽到異常動靜,一起跳了起來。但是除了這動靜之外,卻就再無聲音了。

  「要不要過去看看?」張裕問文飛。文飛仗着有雷印撐腰,硬着頭皮道:「看看就看看,怕什麼?」

  這麼一說,張裕似乎就有了信心,似乎這時候真的把文飛當成了高人了。

  兩人朝有動靜的地方走去,卻見着一間房子的外牆倒塌了。明顯的可以看出,這堵牆很老了,上面的磚塊都是老式的青磚,用着石灰砌起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了。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一大堆的銀元隨着牆壁的倒塌而灑落了一地。

  而在這一地的銀元上面,卻有着一條成人手臂粗細的蛇,盤臥在上面,也不知道要死要活。

  這麼大的一隻蛇,讓人看了腿都有些發軟。但是兩人看了那蛇之後,卻明顯的鬆了口氣。這蛇是朱紅色的,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那顏色深沉的有些發紫了。最關鍵的是,這種蛇,兩個人都認識,這是宅蛇。

  這個城市,是個老城了。舊房子特別多,尤其是以前。家家戶戶住的都是這種老房子,大多數都是從民國或者更早的明清時代的保存下來的。從老人家口中,或者自己親身經歷,都見識過這種蛇。

  據老人們的規矩,見到這種蛇是不准打的,因為這種宅蛇會保佑家宅安全興旺。反之,如果哪家把這種宅蛇打死了,就等着倒霉吧!更奇怪的是,這種蛇也不傷人,不論是文飛還是張裕小時候都沒少見這種蛇,但是這蛇卻從不傷人。更沒有聽說誰家有人被這宅蛇給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