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當神棍 - 第3章

雪滿林中

  神物自晦,越是這樣別人看不出是好東西才安全。文飛安慰着自己,又看見玉佩上面有個孔,找了個繩子系在脖子上。

  「這玉佩該怎麼用?」文飛在房間裡面急的團團亂轉,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滴血,火燒,水淹,通電……

  文飛一個個試過來,卻不見半點反應,剛剛想要試試給這玉佩通電,忽然一巴掌就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對啊,這明顯的是法寶,那個胖子情夫帶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動作出來,偏偏我一抓住就……難道關鍵在於法力?」

  可是我似乎還沒有修煉出法力吧?文飛自己疑惑道。想想自己第一次拿到玉佩是剛剛陰魂出竅,回到身體中……

第七章

撞邪了

  是不是和這有關?文飛心裡想着,乾脆的把一股腦子的家什都放在床上,自己盤膝坐下,玉佩還在脖子上掛着。慢慢的數平呼吸,驅除雜念,就想達到入靜狀態。誰知道那個玉佩忽然發出了一股微弱的熱流,這股力量極小,若不是在這種狀態下,甚至很難發現。

  文飛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抓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家什。好在超市足夠貼心,用足夠大的袋子裝了起來。文飛的手才剛剛摸上袋子,空中就是一陣漣漪閃過。

  這回真的又穿越了,文飛放心下來。只是坑爹的是,這時候已經是夜間了,穿越過去,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什麼情況?」文飛愕然半晌,才看到天邊隱隱約約出現的星星月亮:「難道現在是半夜?」

  他算算時間,忽然醒悟過來。第一次穿越過來的時候,好像是晚上。而來到這個世界是白天,而耽誤了幾個小時,再回家去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這次自己再穿越,時間應該是中午。那麼搞不好這個世界正是半夜。想到這裡,文飛就是一陣頭痛。這荒郊野外的晚上和城市夜晚大不相同,風涼露重,要比城市之中的氣溫低上十幾度。文飛穿的雖然是道袍,但是在這般夜裡,也有些扛不住了。

  「奶奶的,下次我再半夜過來帶着一個帳篷睡袋……話說回來,早知道這是半夜,我過來什麼?」文飛自言自語。

  到處一片黑漆麻烏的,伸手不見五指。文飛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前面忽然卻就亮了起來似乎遠遠的出現了個燈火。

  文飛頓時一喜,往那燈火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發現那燈光飄渺不定,而且似乎顏色不怎麼對勁!

  尼瑪,文飛呸了一聲暗叫晦氣晦氣,哪裡又是什麼燈火了,分明就是磷火,又叫做鬼火的就是。按照課本裡面的說法就是人和動物的屍體腐爛分解出磷化氫,並自動燃燒。夜間在野地里看到的白色帶藍色火焰的就是磷火。

  只是文飛本人作為一個神秘主義者,自然對這種解釋半信半疑了。

  「糟糕,這裡應該不是騾馬集吧?」文飛尋思着,騾馬集那地方再破,好歹也有一些破房子,經常也有人趕集,不會有着磷火這種東西。這種東西應該多在荒郊野外,亂墳堆里。

  他心中暗自叫苦,忽然聽見「嗷嗷嗷嗷……」的叫聲,猛一聽似乎是狗叫,卻又好像低沉一些。

  難道這地方還有狗?別是野狗吧?前兩年特別流行盜墓小說,文飛的一個朋友對此十分着迷,甚至自稱倒斗族。文飛閒着沒事兒,多少也看了幾本,這時候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書中介紹的那些專門吃在墳地里刨死人肉吃的野狗。

  文飛就有些腿肚子轉筋,真被這種狗咬一口,那還得了?什麼狂犬疫苗,破傷風亂七八糟的預防針打下去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好在這般狗叫了兩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文飛稍稍的放下心來,夜色如墨,文飛胡亂轉了幾圈,只聽到身邊似乎不斷的有着怪聲傳來。腳下牽牽絆絆,似乎行在荒郊野地之中,地下坎坷不平不說,還長滿荊棘野草之類。

  文飛越發的心虛不敢亂走,怕別到了最後在荒野之中迷失了道路。

  他媽的什麼東西,文飛順腳把腳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給踢了起來,那東西似乎是枯朽的乾柴。這般一腳就踢碎了,飛出的時候和空氣一接觸,居然冒起了慘綠色的火光。

  「什麼東西?」文飛背後的汗毛一下子全部都炸起來,就見那慘綠色的火光星星點點的卻都慢慢聚在了一起,化為一團。

  「好像是磷火!」接着這慘綠色的黯淡火焰,文飛看出來了,剛才被自己一腳踢開的根本不是什麼枯樹枝,而是一截枯朽的腿骨,看那模樣,似乎是人身上的……

  「沒事兒,沒事兒。只是一根骨頭而已,搞不好就是剛才那狗叼出來的!」文飛給自己鼓勁兒。

  哪知道自己不咕噥還好,自己這樣一咕噥,馬上就發生了變化。似乎有着無數團鬼火從四面八方升了起來。

  「我操,這不對勁吧。要死多少人,才有這麼多的鬼火?」文飛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

  卻見着鬼火之中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不少的人影兒從四面八方的圍了過來。那些人影兒看不清楚,貌似都披頭散髮,破衣爛衫的,好像剛從地里爬出來一般。

  文飛這次徹底的淡定不住了,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捏在手中:「這好歹也是我從道觀里求來的護身符,福生無量天尊,真武大帝保護!」

  卻見着四面八方的鬼影兒並不怎麼忌憚這護身符,文飛一把就把護身符扔了過去,卻沒有半點效果:「我靠,早知道這是假貨了。那些個全真道士一點都靠不住,早知道我上武當山去求了……」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好在文飛多少也是半個修行人,遇到這種情況,就乾脆誦讀起清靜經來了。

  開始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顫抖,但是隨着慢慢的念誦,心裡居然就平靜了下來。果然,那些鬼影兒似乎就有些害怕,不敢接近,只在四周徘徊着。

  文飛稍稍鬆了口氣,背後卻聽到一聲奸笑。那聲音極其突兀,又似乎在自己耳邊響起,文飛不敢轉身,反手一掌就劈向了後方。

  人身上人有着三把火,最是陽剛不過,一般鬼物邪物都不敢近身。便如同,文飛陰魂出竅的時候都不敢靠近活人身子,尤其是那些青壯年身邊,更是像是火在燒一般。如果匆匆忙忙的回頭轉身,往往就是驚嚇之間熄滅了身上的一盞陽火,便就容易着道了。文飛好歹也是練過這麼多年武的,一掌劈出十分凌厲,帶起一片風聲。

第八章

妖狐作祟

  文飛好歹也練了十幾年的功夫,這一掌要是打死了,起碼也要把那後面的東西給打個半死。但是這一拳回去,卻是打了一個空,什麼都沒有。用錯力道的讓文飛十分難受,血氣一陣動盪。

  卻在這時,不知道身邊又傳來一聲奸笑,不過這時已經不是在身後了,而是在身邊。文飛心裡發毛,暗道不妙,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就覺着一股極度的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不由的打了個寒噤。一股無由的冷氣,居然從腳底往身上不斷的蔓延。

  「我靠,這好像是鬼上身,也就是附體,這個鬼魂真是強大!」正常人身上血氣旺盛,頭頂肩頭都有三把火,燒的極旺,一般鬼物根本近身不得。便是文飛陰魂出竅的時候,也是躲着生人走,萬一撞上了,不僅活人沾染陰氣會倒霉。那陰魂被陽火燒傷了,也是麻煩。

  文飛腦子之中電光火石一般的轉過這個念頭。他猛然爆喝一聲,氣沉丹田,一聲呵字就叫了出來。

  說起來,文飛也是太懶,所以才沒有好好修行武功。但是身為法術愛好者,自然不會一點武術都不精通,尤其是如何對付惡鬼沖身之類,不會沒有一點研究。雖然都是紙上談兵,今天才遇上真格的,可是文飛卻沒有多少慌亂,反而感覺到十分興奮!

  若是常年練武血氣充足的高手,這般一招氣沉丹田,口發真言,都能將沖體的鬼魂給打散了。只是文飛氣血兩虛,也很少練功夫,這麼一招使出來,也就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鬼物沖身,基本上都是從足部往上而沖。那裡是人身氣血最為薄弱的地方,用現代醫學來講,是離心臟最遠的地方。是以很多人一到冬天,腳就怕冷。而人到臨死,也就是腳最先感覺不到。

  練武之人,氣沉丹田,就會調動血氣下行,等於是給從腳部沖身而上的鬼物當頭一棒。可惜,文飛氣血太弱,這當頭一棒,並沒有打痛沖身的東西,只是稍稍阻礙了一下那東西的來勢而已。

  接着那東西就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直接往文飛大腿上衝去,頃刻間,膝蓋以下,就冰冷一片,再沒有知覺。他媽的,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練武。

  一種極度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裡升了出來,那感覺就像是夜裡做噩夢,雖然明明醒了過來,卻無力掙脫的感覺。只感覺着全身已經不是自己做主了,一股冰寒隨着後背的脊椎往上攀爬。

  文飛眼前幻象叢生,似乎聽到了無數人在耳邊喊殺的聲音。又見那鬼火也發生變化,居然慢慢的幻變成了兩軍廝殺的情景。

  一隻騎在馬上,打扮的如同野人魔鬼一般的大軍發出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追殺着另外一隻全部都是紅色軍裝的部隊。穿着紅色軍服的軍隊大敗虧輸,像是放了羊一般,漫山遍野,四面八方的到處逃了開去。那些野蠻人大軍嘴裡發出駭人的利嘯,追了上去。用弓箭,用大刀,將那些紅色軍裝的軍人殺死,腦袋直接砍下,血淋淋的夾在胳膊下,又去追殺其他人。

  文飛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噩夢,雖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是虛假。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慘烈的一幕!

  「呔!又是你這個孽畜再害人!」一聲爆喝宛如霹靂一般炸響,嗡的一聲文飛腦袋一炸,眼前一黑,差點一跤摔倒。

  待得文飛摔着腦袋稍稍清醒一些,那種冰寒的感覺就消了去。

  便看見一個黑影從自己腳邊竄走,眼前豁然開朗,雖然還是在夜間。但是有着星星月亮,朦朦朧朧的快要看清楚四周……腳邊竄走的似乎是一隻野貓,但是體型卻要比貓大上一些。而那些鬼火,鬼影子什麼的完全都沒有了蹤影。

  薄薄的光線之中,卻有着一個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看見了文飛頓時吃了一驚:「你是哪個道觀的道人?如何跑到這騾馬集來?」

  文飛頓時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在騾馬集,並沒有跑到別的地方去。

  接着文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那絕對不是貓,那是狐狸。自己開始聽到的嗷嗷叫聲,根本不是野狗的叫聲,而是狐狸叫!他奶奶的,自己差點着了一個破狐狸的道兒了。

  可是剛才那種冰寒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好像是惡鬼沖身?難道是破狐狸修煉的這般厲害,已經可以附體沖身了麼?

  「我是……」文飛才說了兩個字,便見到那漢子手中提着一條大貓一般的東西,頓時驚叫起來:「狐狸!」想來便是剛才那隻狐狸了。

  「這個鬼東西,三天兩頭就會出了害人,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百姓。今天終於抓到它了,看我不把它給剝皮抽筋了去!」那大漢說着,把狐狸在眼前亮了一亮。

  這隻狐狸一動不動,腿上的還有着傷口,滴滴答答的在流着血,想來定是死了。不過這隻狐狸看起來幾乎就有着土狗般的大小,毛色白中發黃,讓人一看就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文飛心裡暢快心裡暗叫一聲活該。又有些後怕,想不到這夜晚的騾馬集居然這般的恐怖。

  「這道士,你一個人晚上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方圓十幾里之內都沒有人煙,看你這本事也不怎麼樣,想來也不是來捉鬼拿妖,還是趁早回去吧!」

  文飛心中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十分興奮。他對於道法自然是十分痴迷,苦於沒有遇到過名師傳授,都是自己盲學瞎練,這時候見這人一聲大喝,就能喝打破這狐狸的障眼法,心中就十分佩服。

  忙道:「這位高人尊姓大名?小弟我文飛,一直想學道法,不知道高人能不能教我!」

  那人仰天打了個哈哈,身軀雄壯,這般風範在文飛眼中,就有那種江湖豪俠的氣魄了。更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跟着高人學些道法。

第九章

什麼東西賺錢?

  那人一聲哈哈大笑:「想學道法?和我來吧!」說着當先帶頭走去。

  文飛稍稍遲疑,他並不是那種不譜世事的小孩子。只不過一腔學道之心十分痴迷罷了,就跟着那人走去。

  走了大概幾百米,文飛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離着市集並不遠。想來是被那破狐狸給迷惑了,所以才看不到。

  前方不遠處似乎隱隱幢幢的可以看到房子的痕跡,這處市集相當簡陋,甚至白天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固定的房子。好像只是用木板什麼的搭了幾個簡易的板房,也不知道有人沒有。

  前行了幾步,果然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個房子的輪廓。走的近了,卻看見那房子十分的簡陋,更像是一個破棚子。

  那大漢便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就是噠噠的聲音,響了幾下,一盞油燈被點燃了,昏黃的燈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

  文飛小心翼翼的跟着進去,一進屋子,文飛就開始後悔,好傢夥,一股難言的臭味熏的文飛鼻子都快要歪掉了。文飛這廝本來就足夠邋遢,房間半月一個月才打掃一次都很正常。

  可這位老兄住的地方恐怕都從來沒有打掃過,一股汗臭腳臭各種臭味混合在一起發酵過的味道,簡直比大學裡面的男生宿舍的味道都要強過一百倍!

  文飛實在坐不住,趕緊的退了出去,大口呼吸了幾口鄉間夜裡寒冷的空氣,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連那漢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屋子之中的味道夠嗆,有些臉紅,只是在這昏黃的油燈下,怕是看不出來。

  「那道士,你帶着這麼多東西,是來騾馬集賣的吧?」那漢子直接問。

  文飛鬆口氣,本來還編了一套話出來蒙人的,不過對方自己腦補出來,那就更好。其實他更想問問現在是什麼日子的,最好問問是哪朝哪代,哪個皇帝當家做主。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問出來,怕是不怎麼合適!

  「明天什麼時候有集市?」文飛問。

  那漢子詫異的看了文飛一眼:「明天沒有呀,要到後天,大後天才有啊!」

  「什麼?明天沒有集市?」文飛一驚,在他的記憶里,市場那東西不說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吧,起碼你也得營業個十七八個小時吧?就算古代條件差些,起碼每天都要營業吧?完全就被這一棒子打蒙了。

  「五天一集啊,道長你不知道麼?」那漢子很驚詫的望着文飛:「這裡是鄉下,五天一集的。有些繁華地方,兩天一集的也有……」

  文飛哭喪着臉,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漢子滔滔不絕的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也敢跑到騾馬集來?不怕被番人給一刀殺了?」

  文飛問:「番人?什麼番人?」

  「當然是党項人和吐蕃人,這你都不知道?」那漢子的語氣之中就開始了有了懷疑的味道。

  文飛只好苦笑,還沒有說話,那漢子就道:「這裡是蘭州治下,你總知道吧!」

  蘭州?文飛連忙大點其頭,蘭州燒餅,蘭州拉麵,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道長你是買東西啊?還是把這些東西挑來賣的?」

  文飛苦笑:「我們道觀里多打了幾把菜刀用不完,挑出來賣掉。」

  「哦。」那漢子哦了一聲,卻道:「道長,所居不見怪的話,你這些東西可值不了幾個錢啊!」

  不值錢?文飛好像又當頭挨了一記大棒,兩個眼睛就差直冒金星了。

  「這,這可是上好的鋼刀啊!」文飛叫道,有些委屈的意思。

  「這鄉下人,誰用得起什麼太好的鋼刀,一般二三十文的鐵刀就夠用了。十幾文的也能用。」

  「十幾文?」聽到這話文飛都想哭,十幾文能買什麼東西?電視上好像買一個大餅就要一文錢吧?這麼算起來一把刀只有十幾塊錢?早知道我就買超市你那種幾塊錢一把的菜刀出來糊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