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當神棍 - 第30章
雪滿林中
難怪老人家說軍營那種地方,陽氣太重,神鬼辟易,原來當真有道理!想想當初他自己陰魂出竅的時候,點燃檀香就可以護住神魂不受到侵擾。現在有着這麼多人供奉,而且那也不單單只是單純的香煙,裡面還蘊含着虔誠的信仰之力。這種力量,應該更加強大了,可惜他不會運用……
文飛卻也再無心修煉,輾轉反側了半夜,才睡了過去。
第二日,文飛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卻也沒有人敢打擾他,便算是知道文飛在睡懶覺,知道的人也會覺得理所應當!
古人晚上娛樂少,是以睡覺都很早,往往天色一黑,就開始睡覺,那時候頂多也就八九點鐘。等到了早上,四五點五六點鐘,已經睡夠了八九個小時,自然的已經醒了過來。所以聞雞起舞什麼的,在古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絕對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像文飛這種能睡到中午的,就實在少之又少了。要是普通人,自然會被別人側目以待,但是文飛不同啊,在別人心中文飛是仙人。仙人嘛,一睡兩三個月都是平常的很!你不看早幾十年,有個叫做陳希夷的,不就是睡仙人麼?那一睡就是幾年的。
等到文飛一直睡到肚子咕咕響的時候,才醒了過來。只是叫了兩聲,馬上就有手腳靈便的小兵進來服侍,給文飛打來熱水毛巾,隨便還要幫文飛穿衣服……
當然古人的衣服麻煩,不找個人幫忙穿起來是太過困難的。但是文飛不一樣啊,他穿的都是自己從現代帶來的衣服。雖然在北宋人眼中,怪模怪樣難看的很。但是文飛可是仙人啊,仙人穿什麼衣服都是正常啊。因此文飛連道袍都懶得穿了,乾脆就是自己在現代帶過來的行頭。
這次文飛叫了一聲,進來的卻不是經常服侍文飛的那個小兵,卻是張叔夜笑眯眯的走了進來。文飛心中奇怪,難道這傢伙為了拍馬屁,居然給我端洗臉水進來不成?
不過接着見到張叔夜兩手空空,就知道自己誤會了。跟着張叔夜進來的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傢伙,手裡端着一盆洗臉水,肩頭還搭着毛巾,一付要來侍候文飛洗漱的模樣。
不過看張叔夜的樣子,似乎很尊敬後面的人,伸手禮讓。那老傢伙笑眯眯的端着洗臉水,來到文飛面前,開口笑道:「仙師,起床了。某家來幫仙師洗漱吧?」
文飛看這老傢伙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侍候人的傢伙啊。再看站在他背後的張叔夜拼命的給自己搖頭,使眼色,文飛雖然還是糊塗,但是卻知道這是要自己不要接受。連忙道:「不敢有勞這位,我看您相貌堂堂,不像是下人模樣啊!」
這話一出,這人笑的更是眼神都快眯縫起來了,道:「仙師廖贊了,某家原本就是侍候人的。不過某家除了當今官家之外,也是第一個服侍別人啊!」
官家,這是北宋人對皇帝的稱呼,帶着一點親切。他心裡一驚,想不到這人居然侍候過皇帝啊……等等侍候皇帝的,那麼這傢伙莫非是一個死太監?
不像啊,太監不都是乾瘦乾瘦的,尖着嗓子的傢伙嗎?哪裡想眼前這人,皮膚紫黑,相貌堂堂,不怒自威,甚至下巴上還有鬍子的。又哪裡像是太監了?
「先生說笑了?我看你面相極貴,絕非池中之物。」文飛這般說着,一付高深莫測表情,看起來是當神棍進入狀態了。就差沒有拿手指掐算了!
「多謝仙師吉言,某家童貫見過仙師了!」這人笑眯眯的說。
文飛神情一震,我靠,這人是童貫啊。童貫給我端洗臉水啊!文飛在內心之中大叫着!你問童貫是誰?麻煩你回去多看看電視去……
「你日後當可以活着封王!」文飛一本正經的說着。
這話一出,原本端着水盤笑眯眯的童貫也淡定不住了。聲音也發起抖來,連水盤裡都開始盪起了陣陣漣漪:「仙師,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啊。某家可是對官家忠心耿耿!」
文飛淡淡一笑,看起來童貫這廝誤會了,以為自己說他要謀反,所以才害怕成了這個樣子。文飛也不多解釋,做出一付高深莫測的模樣,道:「所以,你才有可能活着封王!」
童貫一下子失神了,他現在雖然極其受到當今皇帝宋徽宗是信奈,但是遠遠還沒有達到日後那種如日中天的地步。聽到文飛的話,一時間方寸大亂,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卻聽文飛淡淡的笑道:「你的功業在燕雲!」
「啊!」帳篷內響起了兩聲驚呼,一聲是童貫的。另一聲自然是張叔夜的!兩個人都想起了宋太祖的那句話:「收復燕雲者為王!」
第二十九章
忽悠
童貫激動起來:「仙師是說,仙師是說……」
文飛淡淡的搖頭:「天機不可泄露!」他心裡愛死了這句話了,絕對是裝神弄鬼最佳選擇。
實際上,童貫心機深沉,又見過許多大風大浪,裝神弄鬼的人的更是見的多了。原本也不是輕信的人。
不過這次他監軍西北,為了討好宋徽宗,甚至乾脆跑來一趟,來見文飛。原本他對張叔夜奏摺里所說的,還有些將信將疑的。雖然他不相信張叔夜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開這種玩笑欺騙皇上。但是張叔夜所說的話,卻是極為荒謬,讓人又不敢相信。
直到他一大早過來之後,先沒有驚動文飛,而是被張叔夜帶着去看汽車炸彈爆炸過後的痕跡的時候,卻被驚呆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是當日爆炸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辨。一個巨大的深坑,範圍幾十米的焦黑,還有爆炸剩下來的貨車殘骸,無一都不深深震驚了童貫。這才有這他親自端來洗臉水的這一幕!
所以有了這些,文飛說出的話,才會讓童貫如此的重視,若是換一個人說出這些話來,早就被童貫二話不說的找人拉出去給砍了。
「仙師,這話可不能亂傳!」童貫有些尷尬了,他現在剛剛監軍西北。還沒有立下太大的功勞,也沒有太大野心。對於文飛這般的「預言」,既是惶恐又是激動!
文飛大笑道:「放心,這種話我自然不會亂說。張兄肯定也不會亂說的!」
童貫就拿眼去看張叔夜,張叔夜心中震驚,卻是急忙點頭不跌。相比起童貫來說,張叔夜對於文飛更有信心。要知道認識文飛這麼久,文飛幾乎無所不能,早已經讓張叔夜對於文飛的信心幾乎爆了棚!
童貫心中震驚不已,但是對於文飛兩人卻是更加親近了幾分。就好像一起嫖過娼,能讓大家的關係更加親密一樣,一起分擔一些秘密,也能讓大家的關係變得親密起來。
童貫原本就是因為宋徽宗重視文飛,這才趕着來做一個樣子,是給宋徽宗看的。自然不是真心給文飛端水了,不過是一種很高明的拍馬屁而已。當然文飛也不會傻的真讓童貫侍候着自己洗漱,雖然他心裡是很想嘗試一下歷史上的大奸臣大太監給自己洗臉的味道。
不過想想李白老兄的前車之鑑,這事情還是免了吧!當年李白老兄,一時痛快,讓高力士給自己脫靴子,楊貴妃給自己磨墨。雖然當時痛快風光了,但是卻被人忌恨在心。任他李白名聲再大,還不是在長安混不下去,灰溜溜的浪跡天涯?
所以文飛壓下了這種衝動,自己個胡亂抹了一把臉。卻聽童貫還在裝模作樣的道:「看着仙師,某家都說了來侍候的……」
等到文飛洗漱罷了,三人才到張叔夜的大帳里好生坐定。童貫就取出一張捲軸來,笑道:「這是官家的旨意,給文仙師的!」
文飛一聽,皇帝的旨意,那不是就是聖旨了?頓時一驚,正猶豫着是不是要學着電視劇裡面演的樣子,跪倒在地,然後大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卻見着張叔夜並沒有下跪的動作,便是童貫也是一臉輕鬆的,直接把捲軸遞了過來。
這樣就行了?文飛十分愕然,還以為會像電視之中所演的那樣,先擺上香案,供上鮮花。然後欽差念着聖旨,接旨的人跪在地上聽着。哪裡知道,就這般輕鬆的就把這聖旨自己遞了過來,讓文飛感覺相當的錯愕!
卻不知道宋代禮節簡單,一般見了皇帝也就是彎腰行禮而已。至於見到皇帝就趕緊下跪,甚至對着皇帝的用過的東西都要下跪這種噁心的事情,也就是明清以後才有!
何況文飛現在拿着的也算不上聖旨,在唐宋時候,只有經過宰相簽字以後,還要經過那些封駁官的檢查,走正規程序出去的才能叫做聖旨。而皇帝私下發出的旨意,不算是正式的聖旨,朝廷大臣是根本不承認的,沒有法律效應!所以童貫和張叔夜表現的才這般輕鬆。
文飛不知道這個道理,心中疑惑。打開捲軸一看,徹底的傻眼了。上面雖然都是繁體字,倒是也能看懂,起碼連猜帶估,才差不多。原本還以為這聖旨寫的文采飛揚,駢四儷六的,沒有想到居然寫的跟個大白話似的。也就是聽到張叔夜說文飛道德高士,法力無比。心裡很是渴慕,很想見見文飛云云。至於那些封官許願什麼的,卻一字沒提!
童貫是何等樣人,察言觀色,看到文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由笑着解釋道:「文仙師也不要氣惱,你立下這般大的功勞。使出無邊法力,一下子燒死這麼多的西夏人,這功勞,朝廷和官家自然不會忘記……」
「仙師為了此事,受了責罰。這才不能回歸上界……」張叔夜幫着文飛說話,把文飛如何為了幫助大宋打敗西夏人,用了不該用的法術。所以受到上仙的責罰,被貶下來的受苦云云,講給童貫聽了。其實這些文飛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剩下的都是張叔夜腦補出來的。
童貫聽了肅然起敬,道:「我代官家多謝仙師的高義了!」
文飛表現的風淡雲輕,搖搖手道:「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我上面也有人。就當是下來散散心,旅遊一趟好了!」
童貫更是佩服,一來是文飛表現的豁達,二來卻是說他自己上面還有撐腰的。不由的腦袋轉開了,想着是哪位神仙是文飛的後台。
這個時候,天庭都才剛剛出現。玉帝也才在幾十年前的時候,被宋真宗強認了親戚。這時候大宋官方祭祀的神靈變來變去,卻逃不開昊天,五方神,感生帝,日月星主,山川地祇這些神靈。
其中中國至始至終的最高大神都是昊天,一直到滿清時候,朝廷正式祭祀的最高神都是昊天。還記得二月河那廝給康麻子樹碑立傳的那本書裡面就有着這樣的情節:「臣總理河山,愛新覺羅玄燁敬告昊天上帝……」
至於真武大帝卻是一位新興的神靈,在當時還沒有後來那般重要的地位,童貫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
第三十章
接着忽悠
「仙師高義,我必稟告官家!」童貫凜然說道。
文飛聳聳肩,其實對於什麼官家的賞賜之類的並不怎麼感興趣。他又不是北宋時代的人,即使來到這北宋時空,也就把自己當成了匆匆過客,以一種遊戲紅塵的態度老看待這一切。自然不會把這一切看的有多重要!
不過這般絲毫不在意的瀟灑態度,卻更是符合古人對於神仙的認知。讓童貫兩人生出,這當真是有道高人的感覺來。
幾人再詳談幾句,就聽到童貫說道:「仙師,我這次來一來是為了見見仙師一面,二來還有正事在身,官家任命我為陝西五路軍馬的走馬承受公事……」
張叔夜看文飛一臉的迷糊,知道這位仙人對於很多常識性的東西並不怎麼懂。而且大宋朝的官名也實在太複雜了,有職官,有銜官,還有差遣官,其複雜的程度,能讓一個外人撞牆。而且童貫又是一個太監,更有一套獨立的官階體系,那就更複雜了。於是就解釋了句:「就是監軍!」
文飛說別的文飛還不清楚,可是一說起監軍,文飛馬上就明白過來。不由鄙視宋代的皇帝的很!
說起來趙匡胤那廝是謀朝篡位起家的,得國不正。自然的就害怕別人有樣學樣,也來謀他的朝,篡他的位。所以不僅把官職體系搞的複雜無比,而且對於軍隊的將領更是絲毫不信任,打仗的時候往往派出太監去監軍。
你想啊,那些死太監大多數都是宮裡面侍候人的,而且太監都是殘疾人,大多都有些心理變態。跑出去監軍,又不懂軍事,偏偏仗着自己是皇帝身邊之人,對於怎麼打仗還喜歡指手畫腳的。這麼一來,想打勝仗可就難了!
原來童貫這廝就是來幹這種沒有前途的工作,不由讓文飛鄙視了幾分。心裡又在想,我還以為童貫這廝如此看重我。巴巴的從開封跑到蘭州來見我,原來這廝是來西北監軍的,過來見我,怕是順道的事情。奶奶的,枉我感動了半天!
他對於北宋的歷史並不怎麼熟悉,也沒有特意的查過,便是童貫封王的事情,也是和自己老爸聊天的時候聽到的!
這卻是文飛這人的毛病了,對於自己喜愛的東西自然鍥而不捨。但是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卻往往忽略,視而不見。是屬於老話裡面的那種,叫做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
明知道自己要跑到北宋去廝混,卻連北宋的資料都不去查。不過這也難怪了,文飛這廝玩什麼遊戲,也都懶得去看說明啊,背景什麼的,更是懶得去了解規則什麼的。都在遊戲之中慢慢摸索。實在不行了,遇到過不去的難關了,才會回頭看兩眼。
所以他雖然能一口說出童貫日後封王,但是並不知道童貫這廝監軍西北,到底能幹出什麼好事情來!
文飛表現的這般明顯,讓童貫大覺得尷尬。卻聽文飛口無遮攔的道:「難怪你們宋朝老是打敗仗了,嘖嘖……」
這下子童貫臉上就掛不住了,道:「仙師何出此言?我大宋煌煌萬里,兵強馬壯……」
文飛翻個白眼,道:「還沒有唐朝的一半大,再說了你們又有多少戰馬?還兵強馬壯。」
文飛這句話把童貫噎了個半死,就連張叔夜也大覺得尷尬。要是換了別人在你面前,說你的國家怎麼樣怎麼樣的差,而且每句話都說到實處,讓你反駁不得,恐怕也會像是這兩人一樣了的尷尬了!而且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
好在也不知道是文飛仙人這張皮管用,還是童貫這死太監心胸寬闊。只見他長身而起,對着文飛一揖到底:「仙師這般說,定然是有以教我。某家洗耳恭聽!」
文飛頓時傻眼,他這些話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也都是上次和自己老爸兩人喝酒聊天的時候提到過的。要讓文飛自己給童貫提意見,那還真要命。誰不知道他文飛道爺,對歷史不感興趣,成績從來差的一塌糊塗的?
「這個嘛,恐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文飛大大咧咧的說着,好在他以前業務也沒有白跑,起碼怎麼忽悠人那一套,也沒有全部忘光。嘴裡說着空泛的話頭,腦筋里開始急速轉動:「專業的事情,還是要專家自己來解決。呃,就是木匠去做家具。泥瓦匠去蓋房子,箍桶匠那個去箍桶。你總不能讓一個箍桶匠去蓋房子,讓泥水匠去做家具吧?這能做的好事情麼?或者一個泥水匠在蓋房子,偏偏一個箍桶匠在旁邊指手畫腳,說要這麼幹,那麼干……」
張叔夜和童貫兩個人聽的都苦笑起來,這個事情已經是老生常談了。不僅後世的人知道,便是北宋時候許多的有識之士都早就看出這個問題。也一直想加以解決,但是還是像開始說的那樣。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把後周柴家的天下給奪了。到了他弟弟趙廣義,也學着他老哥的樣子,來個燭影搖紅,把他老哥的天下給奪了。
這大宋朝開國的一對太祖太宗,都是謀朝篡位得來的天下。自然的疑心病那是相當的嚴重,不僅不相信武將,也不相信文官,把官銜設計的是相當的複雜和混亂啊。就是想讓那些當官的名不正言不順,不能用着權力去造反。
比如說咱們最熟悉的大清官包拯,也就是戲曲里俗稱「黑臉包公」的那位,他去世時的官銜是「樞密副使朝散大夫給事中上輕車都尉東海郡開國侯食邑一千八百戶食實封四百戶賜紫金魚袋贈禮部尚書」,總共四十五個字。
假如現在的記者能夠穿越時空,去宋朝採訪包拯這位大佬,問他能不能把官銜變短一些,估計他會說不能減短,因為減掉任何一個字都無法準確完整地表達他的身份地位和職能範圍。
這一長串官銜其實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那真是改動一個字都不行!
第三十一章
政治覺悟高啊
開頭的「樞密副使」表明了包拯的工作崗位,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副部長。
「朝散大夫」表明了包拯的品級,北宋前期公務員共分二十九個等級,朝散大夫屬於第十三個等級。
「給事中」表明了包拯的工資等級,北宋前期公務員工資共分二十個等級,給事中屬於第十二個等級,這一級別的幹部每月能領四萬五千文銅錢。
「上輕車都尉」表明了包拯的功勞等級,北宋公務員共有十二個功勞等級,上輕車都尉屬於第八等。
「東海郡開國侯」則表明了包拯的爵位等級。北宋前期高級幹部的爵位共有十二等,東海郡開國侯屬於第九等。
「食邑一千八百戶」表明包拯擁有一種名譽上的特權,意思是朝廷撥給他一千八百戶農民供他使喚(實際上他連一戶也不能使喚)。
「食實封四百戶」表明了包拯實際上所能得到的福利,表示他每月可以拿到一筆補貼,這筆補貼相當於四百戶農民所繳的稅收(每戶一般都按二十五文計算,包拯食實封四百戶,每月大概能領到一萬文補貼)。
「賜紫金魚袋」表明了包拯的服裝等級,說明他上朝的時候腰側可以掛一隻繡着金魚的紫色小包——這是三品以上官員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最後那個官銜「贈禮部尚書」是包拯去世時皇帝追封的,表明皇帝很懷念他,活着時沒讓他做到禮部尚書,去世以後也得讓他做一回。
再比如那位蘇大鬍子蘇東坡了,翻翻《宋史》,一看這廝的第一個官職是「大理評事」,就認為東坡先生在最高法院當過法官。要是放在唐朝,他的理解絕對是正確的,因為「大理評事」就是「大理寺評事」的簡稱,「大理寺」就是最高的審判機關,「大理評事」當然相當於現在最高法院的法官了。
可是蘇東坡是在宋朝當官,他那個時代的「大理評事」根本就不在大理寺上班,只是一個用來給剛入仕途的低級文官定資歷、發工資的職稱罷了。其實蘇東坡剛當官時的官銜全稱是「將仕郎守大理寺評事簽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廳公事」,其中「將仕郎」是用來定品級的,「守大理寺評事」是用來定工資的,只有「簽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廳公事」才是他真正的工作崗位,相當於鳳翔知府(北宋前期沒有「知府」這種官銜,正確叫法是「權知鳳翔府」)的助理。
皇帝的疑心病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連官職都不能讓你統一起來。
何況是對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將了,更是猜忌的要命。打仗的時候,預先給你頒下陣圖來,你得按照皇帝的發下來的陣圖排兵布陣。哪怕皇帝在幾千里之外,對你這裡的環境其實是一點都不清楚的。有個坑你也得跳下去,要不然監軍就會跑出來,指着你的鼻子說你不遵守皇帝的命令……
遵守皇帝的命令仗打輸了,也沒多大的事情。但是要不遵守的話,莫說是你打輸了,便是打贏了,也是被拉回去一刀砍頭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