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當神棍 - 第8章
雪滿林中
陳泥丸長嘆一聲,也看出文飛並沒有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中。就道:「也罷,也罷。我再傳你一門功夫,你配合這我給你的藥方服用吧!」
這門功法叫做五氣朝元功,原本是用來輔助丹道修行的。只是文飛既然對丹道修行沒有什麼意思,那就獨自修習一下這個五氣朝元功也好!道法道法,既要有道,也要有法。像是陳泥丸教給文飛的地煞雷法,就是單純的法術了,可以用來克敵制勝,驅邪伏魔,卻是不能養生延年。因此,陳泥丸才煞費苦心的又教了文飛一門五氣朝元功!
直到許多年以後,文飛才能體會到陳泥丸的用心良苦。只是他這時候都沉浸在學會法術的興奮之中了。
「天色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陳泥丸對傅說道。
文飛這會子滿心沉浸在學會法術的稀奇興奮之中,只想回到現代就找個好地方開始練功。聞言應了一聲,蒙頭就要往外走。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所在,直接化為虛無回到了現代。
「你啊你。」陳泥丸指着葛二郎的鼻子搖頭嘆氣。
第二十一章
不辭而別
葛二郎呵呵而笑,哪裡又有半點傻乎乎的樣子了。卻是涎着臉道:「師父,你常常還教導弟子,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老人家好歹也喝了文飛那廝那麼多的酒,就把人給打發了卻也不怎麼好吧?」
「何況你也在文飛那小子身上占了不少便宜,他都不跟你計較是吧?」陳泥丸沒好氣的說道。
葛二郎只是呵呵笑,卻道:「那廝其實看起來有些狡猾小聰明,實則不壞,很對我的胃口。何況師父你老說要廣大我們道派,要把大道給傳揚開來……又何必拱璧自珍?」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教訓起你師父來了!」陳泥丸沒好氣罵道:「我原本也有心教那小子一點真功夫,幾次三番的提醒他了。只是這小子無緣,一門心思想學些法術,看來也不是我道中人啊!」
他們這一派的雷法是以內丹為基礎,其他附體、開光、降將、折指、照水、封臂、攝亡墜旛,其鬼不神,其事不應,都只是術數,算不得道法。知此者,可明神道設教耳,知道者不為是也!
只是自己這個弟子,一向習慣耍小聰明,走捷徑。不靠着提升丹道修為,反而想憑外力來投機取巧。日後定要好好嚴加管教才是!至於文飛,原本看其心誠,本來就要試探下是不是傳法的好人選。不過現在看來……也非傳我大道的人選啊!陳泥丸憂心忡忡。
不過他雖然覺着葛二郎也好耍小聰明,喜歡走捷徑,但是對其品性這些卻是一點都不擔憂的。甚至有時候還覺着是不是自己太古板固執了,或者直接這徒弟所做的才是正確?
還有那位文飛來歷太過神秘,那面相氣運,居然連陳泥丸都琢磨不透。似乎是無命之人。難道是那位古仙轉世投胎?要不然怎麼和紅塵沒有半點瓜葛?如此想來,日後有機會還是要看看能不能把他渡化到我派門下!
想到這裡大笑起來:「走也,走也。趕快把東西給收拾了,咱們走他娘的……莫要讓那些煩人的傢伙找到這裡來!」
葛二郎笑道:「師父,別人聽說官家召見,早就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了。你倒好,官家派人來尋你,你卻就要躲避!」
陳泥丸搖頭道:「咱們這位風流天子啊……算了,不說也罷!快點收拾東西走人……」
三日之後,當文飛興致沖沖的跑到騾馬集的時候。卻發現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破房子留在原地,居然都沒有人肯占據。也難怪除了五日一集的時候,平常騾馬集這地方連個鬼影兒也都看不見,自然沒有人占着破棚子。
房門大開,裡面空空蕩蕩的,連那破床和那些只是做了一半的木桶都沒有了蹤影兒。似乎一個乞丐張着黑乎乎的沒有牙齒的大嘴,在無聲的嘲笑着文飛。
「尼瑪!」文飛狠狠地豎起中指,剛剛想大罵幾句。卻聽得天邊一陣響雷,頓時驚的文飛脖子一縮。趕緊把自己拳頭給攥緊了,免得真被一道雷霆劈在自己身上……
文飛兩步竄進房子,卻聽那雷鳴電閃,居然下起雨來。天色昏沉了起來,屋裡更盛,但是在一道閃電划過之時,照亮了屋子。
文飛心中一動,走到牆角。伸手果然抓到了一張紙。那紙張粗糙,感覺着擦屁股都還硬,這卻是這年頭造紙技術太差,好一些的紙張價格都是極貴。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紙上似乎有字。
好在這次文飛有着準備,陳泥丸找他幫忙,讓文飛着實興奮了好幾天。也不知道陳泥丸是不是要對付神明妖魔鬼怪。反正文飛準備了一大堆的東西,都是他心目中預備着能用得上的。他甚至還從張裕家裡借來了一張鋼弩,就在他背後背着。
是從英國買回來的「大犀牛」拋射殺傷距離有200多米,售價7000多美元,據說可以一箭射死野牛。這玩意兒,絕對是一件兇器。不過相比起來,管制的要比槍械松多了。
文飛擰開手電筒,雪亮的燈光頓時就照亮了狹小的房子。上面的字跡文飛看的十分吃力,都是些繁體字,不過稍稍有一點點的鑑賞能力的文飛也不得不佩服這毛筆字寫的真好,甚至有着一種瀟灑出塵的味道,落款卻是葛長庚。
「想不到葛二郎一副這麼鳥樣子,居然能寫出這般漂亮的字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還有一句文飛沒有說,果然不愧是日後金丹南宗的四祖白玉蟾。
至於裡面的內容卻就是他和陳泥丸師徒二人有急事離開騾馬集云云,有些對文飛不住。所以特地留下了一件法寶給文飛防身云云。
文飛心中頓時大樂,按照紙上所寫在牆角某一塊磚頭下面。摸出了一股小小的木盒出來,裡面卻靜靜的躺着一顆方形的小印章,還沒有核桃大小。
「這是……這是雷印……」文飛有些激動了起來。雷法最重印章的威力,可以憑藉這印信,召神驅鬼,甚至直接統御雷霆的力量。
這雷印上面的居然寫的不是篆文,而居然是正體字,文飛恰好看得懂,當時差點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上面居然寫着:葛長庚天君令。
各派雷法,雖然不會修煉,但是文飛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從來不知道雷部諸神裡面什麼時候有一個葛天君出來了,搞不好是葛二郎胡亂練的吧?尼瑪啊,把自己都當成了天君了。一時間文飛哭笑不得!
雖然日後的白玉蟾會是金丹南宗的祖師,但是現在的葛二郎卻是一個帶點油滑,喜歡沾人便宜的傢伙而已。他這般胡亂祭煉出來的雷印到底有沒有用,那是誰也不知道。而按照那葛二郎不着調的性子,說不定就是沒有用,才胡亂塞給文飛的。
「原本以為得了個法寶,誰知道居然是這種玩意兒!」文飛唉聲嘆氣恨不得一把將這東西遠遠的扔出去。
第二十二章
臭脾氣
算了,還是留着吧。日後等葛二郎那廝發達了,成了南宗五祖的時候我就拿着這雷印去找他。就不相信這廝好意思不給我換一個真傢伙出來!文飛下定了狠心!
「什麼玩意兒,拿來與我看看!」文飛的背後突兀的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當真嚇了文飛一跳。回頭看去,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少年,白衣勝雪,面如冠玉。足可以羞煞後世無數奶油小生。
讓文飛大感不爽,他自己面相平凡,貌不驚人。又是身為直男,自然對於這枚帥氣的男人有什麼好感了:「你是什麼人?」
那少年眉頭一皺,就有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出來:「把你手中的東西拿來我看……」
文飛很想說一句憑什麼?但是卻見那白衣少年背後站着兩個大漢,都是彪悍如同鐵塔一般的,身上居然都帶着刀劍。便是那白衣少年,腰間也挎着一把寶劍,文飛心裡就打個突:「道爺我不會遇到了武俠小說裡面的橋段了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文飛很乾脆的把手中的手電交了出去。
那少年隨手把玩着那手電筒,十分好奇,這是何等寶物,居然能發出這等亮光來。又道:「把你手中的紙也拿來!」
文飛很想翻臉,這般語氣實在讓他相當的不爽,只是看那些大漢把手都握在兵器上。文飛心裡再惱火,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把紙遞了過去,裝着手一松,那紙眼看着要飄落地上。卻見白衣少年伸手一抄,就接住了,就着手電筒的燈光看了一遍。
「葛長庚留給你了一個雷印?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嘛,我問你,知不知道他們師徒二人去了什麼地方?」
文飛很利落的道:「不知道!」
那白衣少年冷哼一聲:「想來也不會告訴你!」
文飛大惱,一輩子也沒有這麼想把一個人的鼻子給打的鮮血長流過。這廝的嘴巴真的太臭了!
「算了,這個寶貝叫什麼名字,我買了!」那白衣少年道。
文飛剛剛想說一句:「老子可沒有說想賣啊!」
就見後面的一個大漢直走過來,文飛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卻見這大漢並不是上來動手,而是把一個包裹,重重的扔在了文飛腳前。
包袱布鬆了開來,在手電筒的光芒之下發出耀人眼目的光澤,居然全部都是金子銀子。來回北宋也已經這麼多次,文飛開始知道,原來北宋的金銀其實和現代差不多,雖然貴重,但是不能當成錢來使用。用的錢,還是銅錢為主。只有到了明代中後期,隨着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全球銀子大量湧入中國,銀子才成為真正的貨幣。
這麼一大包金銀,起碼有五百兩往上吧。文飛咽了口吐沫,艱難的把脖子扭在了一邊:「不賣!」
那大漢勃然大怒,牛眼一瞪,作勢就要動手。卻聽那白衣少年冷哼一聲,從腰間扯下一塊白玉來:「加上這個,總夠了吧!」
手電筒的燈光打在那塊白玉之上,即使是文飛這般的不懂玉石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塊白玉,潔白之中微微帶着一些黃色,質地細膩,光澤滋潤,狀如凝脂一般,看不到半點的瑕疵。
文飛艱難的抵抗着誘惑,一個手電筒而已。在這古代比較稀奇,但是在現代,滿大街還不都是?十幾塊錢就能買到。可是這塊白玉,不用說文飛猜也能猜到這是羊脂玉。說不定放到現代能值幾十萬上百萬的,不知道能買多少個手電筒。但是文飛心中就是有着一種倔強生了出來,反正就是對這個白衣少年的做派十分不爽:「不賣!」
那白玉少年臉色一變,大漢就喝道:「我家公子要買你的東西,那是瞧的起你。莫非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
文飛一時氣惱,叫出不賣兩個字,心中便有些後悔。但是聽到這般威脅的話來,反而更是心中堅定:「大爺不賣!」
那少年仰天哈哈一聲大笑:「好,難怪是和陳泥丸混在一起,都是一般的臭脾氣!我們走……」說着,把手電筒丟給文飛,大步走了出去。
文飛大感意外,原本以為搞不好就要動手了,已經開始偷偷摸摸的摘下背後的弩弓,卻沒有料到這少年便這般輕易的走了出去。
大漢惡狠狠地盯了文飛一眼,大踏步的跟着他家的公子出門而去。便聽到一陣馬嘶聲音,接着蹄聲響起,竟然騎馬去了。
外面依舊還下着大雨,剛才電閃雷鳴加上文飛注意力都集中在紙條之上,居然沒有聽到這幾個人來的時候的動靜。
「想不到這白衣小子人品還不錯,我都以為這傢伙想要硬搶了。」文飛微微鬆口氣,這時候卻感覺到抓心撓肝一般的後悔,尼瑪啊那可是羊脂白玉啊,說不定能讓我發大財的東西啊。我居然就這麼就拒絕了……果然是想要發財,人就不能有自尊啊!
回到現代,文飛一連幾天都提不起精神,甚至沒有去再進行時空倒賣。也不是說文飛就和陳泥丸師徒兩個建立了多麼深切的感情,只是人經過大事之後,自然會有一段消沉期。就如同高峰迴落下來,必定是平原一般。
這段時間,胖子張裕沒事就到文飛家蹭飯吃。他日子過的瀟灑,父母忙着做生意,也沒有人管他。人雖然胖,但是換女朋友卻像是換衣服一般的快。
「道士,你爸媽好像快回來了吧?」張裕躺在沙發上,腿翹在茶几上,懶洋洋的問道。
這般一說,文飛才想起來這事兒,看看日子,頓時心叫不妙:「哎呀,好像就後天回來!」
張裕頓時就幸災樂禍起來:「哈哈,你把自己家搞的跟豬窩一樣,我看你爸媽回來怎麼交代!」
文飛起來正準備收拾屋子,卻看到滿地整個房子都亂的不成樣子。頓時渾身乏力,不知道從哪裡入手比較好!
「傻了你,請個鐘點工,過來收拾一下房子。我說,你現在手上好像有點錢了,就沒有想過自己出去租房子過?」
第二十三章
老城區,舊房子
「傻了你,請個鐘點工,過來收拾一下房子。我說,你現在手上好像有點錢了,就沒有想過自己出去租房子過?」
這麼一說,文飛頓時心動了。這麼大的年紀還和父母住一塊,確實比較不自在。怎麼一個啃老族的名聲是逃不開去的。
「對了,你不是能從鄉下弄很多好的食材回來麼?可以開個飯店啊,我保你生意好!」張裕出主意道。
文飛有些猶豫:「開飯店好像太辛苦了!」
「所以說你傻了吧,誰讓你開那種大眾飯店的?要做就做私家菜啊,咱們要搞搞特殊的。你說你弄回來的那些食材質量這般好,比那些農家燒之類的貨真價實多了。再加上上次那些黃精,藥效那麼生猛……」張裕做了一個是男人都懂的淫蕩神色。
文飛考慮了一下,還是搖頭。他對於鈔票這種東西,並不是十分看重。雖然需要,但是卻不想把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其中,因此就道:「要開你開,最多我去幫你收購食材!」
「別啊,我們兩個一起合夥開啊。我都已經想好了,先坐私家菜,試試手藝再說。多的咱們也不搞,就搞小規模的……」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就把自己的規劃,說給文飛聽了。
文飛聽了不錯,動心了,終於鬆口答應下來。
胖子張裕莫看一身肥肉,但是做起感興趣的東西來,還是坐言起行,效率極高。一個電話打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家政公司的人過來,進門一看,這房子你髒亂的樣子,就道:「張先生,你這房子裡面太亂了,很不好收拾……」
「五百,少說廢話。不干我找別人干去!」張裕直截了當的說。這房子雖然髒亂,也就是太久沒有打掃的問題。頂多也就兩個人花一兩個小時就能收拾乾淨,五百塊錢已經不少了。
留下家政的人收拾房子,兩個人出門閒逛,順便去找合適開店的房子。
「這家政公司是我一個哥們家的,你放心,少不了你家什麼東西的。」張裕見文飛雖然下了樓,但是不住回頭望。怕文飛擔心家裡,解釋一句。
文飛才不是擔心家裡,除了一些電器也沒有什麼太值錢的東西。他只是見那位高個子的四十多歲的家政公司的鐘點工有些奇怪而已。那人印堂發黑,氣色黯淡,似乎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
只是匆匆見了一面,文飛也不大敢肯定,就是肯定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上次好不容易從陳泥丸手中學到了地煞雷法,可是文飛一直沒有找到地方修煉。
地煞雷法顧名思義,卻就是要採取地煞之氣,發出去攻擊敵人。而坑爹的是,在這種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想找個地方修煉都不容易,看來只好到鄉下去。最好是到北宋去修煉。
張裕的車子是一輛十幾萬的韓國車子,並不太貴。當然,文飛這種窮鬼那是買不起的了。韓國車子的一貫就是外形漂亮,但是真到了高速上跑起來,尤其是拐彎的時候,那才叫做驚心動魄。
好在這城市你,四五十公里的速度開起來感覺還是不錯的。張裕大談着自己的生意經:「開咱們這店,地方不要太好,用不着去擠那台繁華的黃金地段,而是要鬧中取靜。這位置一定要選好了!」
文飛打了個哈欠,他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權且聽着,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想好位置沒有?」
張裕得意的道:「當然,俺這號人可是很有生意頭腦,也就是懶了一點,要不然不說混成國內首富吧,起碼也是咱們這城市的首富!」
「你就吹吧!」文飛相當了解張裕這死胖子,這廝是三分鐘熱度。敢興趣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去搞,比如當年去倒斗。可是等到熱情消退了,卻又會把當年的喜歡的東西棄若敝履。比如小時候收集郵票,那熱情驚人的可怕,但是後來不敢興趣了,卻就直接賣掉。就是不知道這次對開這家私房菜館,會有多久的熱度!
車子直接開到了老城區,本市自然比不得國內那種一線大城市,可也算得上二線城市了。尤其是歷史悠久,這老城區還保留着一些民國時候甚至更早的明清時候的建築。
像是這種二線城市發展的比較晚,起碼要比那種一線城市晚上十幾年,各方面自然遠遠比不過。但是卻有了一個好處,那就是吸取了一線城市發展時候的一些錯誤的經驗教訓。比如這舊城改造,若是十幾年前的時候,這些明清或者民國時候的老房子自然一推了事,可是這些二線城市卻就把這些歷史古蹟給保留了下來。
兩人來到一處舊街把車給停了下來,這處接到狹窄,停了一輛車,就把街道占據了一半去。兩邊都是低矮的平房,看起來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