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艷事 - 第8章

寂寞劍客

  「靠販賣色情影碟能賺幾個小錢?」來人也不着惱,繼續婉言說道,「我正好有一事相求,如果你我能夠好好合作,別說這點小錢,百八十萬那也是小菜一碟,如果將來做大了,呵呵,只要你跺一跺腳整個黃河市都要顫三下啊。」

  依飄零鄙夷地看了來人一眼,問:「你能有事求我?太陽打西邊出了吧?」

  「呵呵,這你就意外了吧?還真有事求你,這事還真非你不可!怎麼樣?想不想詳細地聽聽我的理由?如果聽完了你覺得我不是來真的,你大可以拍屁股走人,我又不是販賣人口的不是?」

  輕輕地哼了一聲,依飄零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說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第一卷

再生之痛

第十五章

少林功夫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同學慌慌張張地跑進了304寢室,喊叫起來,「絕情劍被一伙人攔在路上,打……打起來了!」

  「什麼!?」坐在下鋪床沿上用手指頭摳着腳丫縫的白雲生聞言霍然站起,雙手抄起面前的四腳小方凳往書桌上狠狠一砸,便將兩支凳腳生生折了下來,然後轉頭瞪着那個報訊的同學,眼睛裡凶光畢露,「在哪?」

  「呃……」那同學吃受不住白雲生駭人的目光,驚得退開一步,然後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在那兒……」

  「我日!」白雲生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揮舞着「雙短棍」奪門而出,「果然他媽的來這一手。」

  寢室里其餘的人皆愕然,半晌依飄零才回過神來重重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然後一面往外沖一面叫起來:「壞了!大哥,老大,你別衝動,你可千萬別衝動呀……」

  白雲生怒沖沖地下了樓,順着同學所指的方向甩開大步疾行,過往的學生為他攝人的凶氣所迫無不驚駭閃避,尤其是他抄在手裡的兩截短木棍,更是讓他所過之處的學生驚得魂飛魄散。

  大步流星地穿過三幢宿舍樓,白雲生便看到在前面的拐角處,一伙人正囂張地站在那裡,罵罵咧咧。白雲生隨便掠了一眼,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已經看到絕情劍,絕情劍正蹙緊眉頭斜靠在身後的牆上,嘴角似乎隱隱還沁出一絲血跡。白雲生握着短木棍的雙手忽然輕輕地顫了顫,手背上已經凸起了一根根惹眼的青筋。

  依飄零跌跌撞撞地衝下樓,嘴裡一句大哥還沒來得及叫出來,白雲生已經疾步沖了過去!頹然嘆口氣,依飄零愣在原地傻了。

  白雲生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伙人的跟前,二話不說抄起木棍重重地敲在其中一個傢伙的後腦上,那倒霉的傢伙只覺後腦嗡的一聲,便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在其它人反應過來之前,白雲生又是一棍放倒了另外一個。

  然後白雲生屈膝重重地撞在第三個倒霉蛋的小腹上,那個可憐的傢伙剛剛慘叫了半聲然後便被白雲生勒住了脖子整個舉了起來,慘叫聲嘎然而止。

  剩下的三個混蛋終於完全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向白雲生沖了過來。

  白雲生冷冷一笑,抖手將舉在半空里的倒霉蛋像扔垃圾一樣扔了過去,撞飛了一個迎頭衝上的傢伙,然後一個原地蹬身,高大的身軀已經斜斜地騰空而起,衝上來的兩個傢伙就像是把自己的胸口往他的腳上送一般,嘭嘭的兩聲巨響里,這個傢伙便以更快的速度往後彈飛了開去,重重地跌落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白雲生落地轉身,瀟灑地拍拍手,圍在遠處目睹了整個精彩全過程的學生們這才暴起震天的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老二。」白雲生這才一步走到絕情劍跟前,和聲問,「你沒事吧?」

  絕情劍臉上掠起一絲苦笑,在心底有些落寞地嘆息了一聲,世事的演化再度給了他重重一擊,幾乎將他擊得魂飛魄散!剛剛似乎化解了林洋的危機,眼看着老大的危機便接踵而至,他只是有了剎那的失神,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再無法更改挽回。

  憑心而論,剛剛那群混蛋他絕情劍只要伸伸手便可以輕鬆地擺平,但他實在是懶得動手,深心裡深覺與這群無聊的東西動手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但他怎也沒有料到,白雲生居然會從斜刺里沖了出來,而他,卻偏偏會驚於命運的殘酷有了那片刻的失神……

  「老二,你怎麼了?」白雲生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絕情劍半天沒回話,只是臉色卻越發蒼白,一絲不祥的陰雲開始從他的心頭升起,「走,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大哥。」絕情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沒事?」白雲生臉上疑雲未消。

  「快走吧,大哥二哥。」依飄零驚慌失措地衝上來拉了兩人一把,「再不走校保衛科的人就要來了,快走。」

  直到三人走遠,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幾個混蛋才敢翻身爬了起來,攙起依然昏迷不醒的兩個同伴蹣跚而去。

  一道人影在遠處的某個窗戶後幽靈般消失:「少林連環腿!?呵呵,真是榮幸啊,居然能在這裡欣賞到傳說中的少林功夫!」

  「老二,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水暗香?」白雲生沉沉地望着絕情劍,與剛才鬥毆時的兇悍匪樣相比,現在的他就像是換了個人,精氣神徹底變了個方向,讓人很難將現在的白雲生和之前的白雲生聯想為同一個人。

  「那還用說,一準是為了校花。」老六俞郎撇了撇嘴,「依我看,肯定是那個雲飛天幕後指使的,早聽說他和水暗香關係曖昧,這番被二哥橫刀奪愛自然是懷恨在心了。」

  「你胡說。」依飄零忽在蹙着眉頭,不悅地否認道,「雲飛天絕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我覺得以他的性格不會做這種暗算人的把戲,這事一定是另有原因。對了,二哥,自從你入學以來,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呀?」

  「這不可能。」白雲生慢條斯理地用剛搓完腳丫子的手指夾住一支煙,湊到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二的性子大家都明白,除了足球場上的守門員,他絕不可能得罪別人。」

  「是啊。」依飄零也點了點頭,「二哥除了脾氣有些冷漠,得罪人的事你是從來不做的,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幫混蛋找錯人了?二哥遭了無妄之災?」

  「別想了。」絕情劍終於打破沉默,輕嘆了一聲道,「不過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就在這時,304寢室門被人輕輕地叩響。

  最靠近門邊的候曄將門打了開來,然後整個人僵了一下:「你?」

  站在門外的赫然便是雲飛天,俊逸的臉龐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飄逸的黑髮從中間整齊地分向兩邊,讓人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帥氣兩個字。

  「情劍兄。」雲飛天無視304寢室里大多數人不友好的眼光,走進來向絕情劍謙意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他為我冒犯了你,我在這裡替他向你賠罪了,真的對不起。」

  「果然是你?」白雲生的臉色瞬時陰沉下來,冷冷地盯着雲飛天。

  雲飛天微微一笑,無視白雲生冰冷的目光,誠摯地說道:「雲生兄誤會了,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說的!不過,事情都因我而起,我雲飛天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我有交友不慎的嫌疑,理當向大家賠不是。」

  「我就說嘛。」依飄零吁了口氣,笑道,「飛天兄絕會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果然是他的高中同學私自替他出頭,反正二哥沒事,這事以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白雲生淡然地掠了依飄零一眼,不語。

  絕情劍卻是向雲飛天淡淡一笑,說道:「老五說的沒錯,這只是一場誤會,飛天兄別放在心上。」

  雲飛天微微一笑,說道:「那要不這樣,為了替情劍兄賠罪,我在南苑醉歸樓席開一桌,希望304的七位仁兄都能光臨,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吧。」

  「情劍!」就在此時,一把急促的嬌音自304寢室的門外傳來,然後水暗香修長婀娜的倩影已經帶着一陣香風吹進了304寢室,美麗的嬌靨上分明帶着令人心疼的憂急。

  雲飛天往旁邊讓了一步,看着水暗香便從他身邊走過,臉上的笑意似是微微凝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一直冷冷地盯着雲飛天的白雲生便蹙了蹙濃眉,臉色更加陰沉了一分。

  水暗香搶到絕情劍跟前,伸手撫住絕情劍的臉龐,焦急之情溢於言表:「情劍,我聽說……我聽說,你沒事吧?」

  絕情劍冰冷的心裡微微一暖,忍不住在臉上凝起一絲笑容:「沒事,看你急的。」

  「唉呀,你可嚇死我了。」水暗香這才拍拍酥胸,鬆了口氣又緊緊地摟着絕情劍的脖子,湊着他的耳朵道,「我聽說你被人打了,可把我嚇死了,還好你沒事。」

  「啊…那個……」任是絕情劍閱歷豐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面挪了挪身軀,「那個你……」

  水暗香凝了一下,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似是被馬蜂蜇了一下般從絕情劍的身上彈了起來,粉臉早已經一片潮紅,低垂着粉頸再不敢寢室里的任何一個人,這一刻,她只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藏起來。

  還好雲飛天的一聲哈哈緩解了水暗香的侷促。

  「哈哈,情劍兄艷福菲淺,真是令人艷羨呀,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就這個星期六晚上吧,各位,那我就先告辭了。」

  第一卷

再生之痛

第十六章

夢中女孩

  絕情劍在球場上獅子一樣地奔跑着,健壯的大腿以極高的頻率擺動着,腦後的長髮已經高高揚起,隨風飄舞。雄健,極速,俊美,金色的夕陽下,絕情劍仿佛來自古羅馬的角鬥士,力與美在他的身上完美地展現。

  水暗香靜靜地站在球場外,迷醉的眼神隨着絕情劍的奔跑而移動,一抹潮紅在她的粉頰上冉冉湧起,眸子裡已經泛起盈盈的水意。

  旁邊的黃盈亦輕輕地掩住了自己的小嘴,美目迷離,甚至已經忘記了向一旁的好姐妹打趣兒。

  足球就像是發了瘋般緊緊地粘在絕情劍的腳下,無論他跑到哪裡都跟到哪裡,防守他的隊員像是被割倒的草木般連綿而倒,絕沒有人能夠將他的前進步伐延緩片刻!當足球終於離開絕情劍的腳尖時,它的時速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一百五十碼,當炮彈一樣的足球襲來時,守門員本能往旁邊一閃,然後足球便呼嘯着射入網窩。

  球進哨響,黃河大學以一球小勝,取得南區高校聯賽的開門紅。

  場外的羅秉浩舒了一口氣,若非絕情劍在最後五分鐘上場,只怕這場比賽就要以平局收場,不過這傢伙的紀律性也太薄弱了點,居然會遲到將近兩小時!?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水暗香欣喜若狂地衝進場內,迎着絕情劍跑去,然後當着數千學生的面投懷送抱,摟着絕情劍粗壯的脖子掛在了他的身上,掌聲呼聲,艷羨聲在周圍的看台上響徹雲宵。絕情劍與水暗香緊緊相擁,蝕骨的銷魂透過薄薄的運動服和舞衣異樣地刺激着兩人,男人的健美與女人的柔美因為如此醒目的對比,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絕情劍不堪地吸了口氣,他延續了前世的記憶早已不是什麼情場初哥,但這般香艷的肉體廝磨仍是讓他有些情難自禁,忍不住伸手摟緊了水暗香豐盈挺翹的香臀,又再摟緊一些,水暗香吃吃地呻吟一聲,她比絕情劍越發不堪!雖然大膽主動地投懷送抱,但等到真正投入男人的懷抱,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堪承受如此親密的廝磨,那蝕骨的銷魂幾乎將她生生融化掉。

  尤其是絕情劍摟着她香臀的大手,那灼熱那力量讓她感到渾身軟綿無力,櫻嚀一聲癱在了絕情劍的懷裡,嬌靨早已經紅如晚霞。

  不遠處的雲飛天輕輕地伸手拭去額際的汗水,游目掃了熱情相擁的兩人一眼,似有莫名的色彩在他的眸子深處隱隱流轉,不知是黃土遮掩了他的臉色,還是金色的夕陽在他的臉上投下了濃重的餘輝,此時的雲飛天,看起來有幾分深沉。

  「還不下來?」絕情劍將嘴湊到水暗香粉嫩的耳垂邊,珠玉一般的色澤讓他真想輕輕地咬上一口,「難道你想進男人更衣室參觀嗎?」

  從絕情劍的身上下來,水暗香玉腿一軟幾乎癱在地下,幸好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擤住了她的細腰。水暗香細細地嬌呼一聲,嬌媚地瞟了絕情劍一眼,縴手將額際凌亂的髮絲攏了攏,舉止前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媚意,讓絕情劍有着剎那的失神。

  直到絕情劍的身影沒入更衣間的門裡,黃盈才從旁邊悄悄地靠了上來,湊着水暗香的耳朵細聲道:「暗香,瞧你芳心可可的模樣,怕是最後防線都快要淪陷了呢。」

  水暗香輕輕地啐了一口,但美目里流露出來的喜意卻是連傻子也分辯得出來。

  校園裡的歲月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漸冷的清風吹落了法國梧桐樹上的最後一枚敗葉,蕭索的冬天終於到來。

  絕情劍和水暗香開始自然而然地進入難捨難分的熱戀,如膠似漆般沾在一起,大多數時候他們會相依相偎地躺在三舍前的草地上,水暗香通常會細心地替男人剪着又長了的指甲,然後聽着從樓上傳來的淒涼歌聲,輕輕地嘆息一聲:「好淒涼的歌聲呀,林洋將來一定會成為有前途的歌星的。」

  這時候,絕情劍通常便會落寞地嘆息一聲,再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已經做錯?然後在心裡開始害怕,這場註定的愛情悲劇又該如何收場?他很怕很怕,因為隨着與水暗香接觸的加深,他逐漸發現水暗香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而不僅僅是長得漂亮而已。幾乎一切女孩子應該具備的美德她都擁有,這樣的女孩,實在是不應該用來傷害,而只應用來細心呵護、疼愛的呀……

  當破吉它的弦斷了又續了三次的時候,林洋臉上的憔悴又重了三分。

  這天的早上,當絕情劍和白雲生打飯回來的時候,發現林洋一反平日的落魄模樣,穿扮整齊地端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頭髮也上了模絲顯得油光發亮,臉色依舊憔悴,只是一雙眸子顯得炯炯有神。

  林洋的席位上,屬於他的被鋪已經被整齊地包紮起來,被鋪上,赫然擺放着他的那把已經很舊了的吉它。

  「小七,你這是……」白雲生幾乎被嘴裡的稀飯嗆住,「幹嗎呢?」

  「大哥二哥。」林洋微微一笑,笑意里卻透着濃濃的蕭索,帶些淡淡的悲愴,「我已經決定不再繼續念大學了,我要走遍祖國的山山水水,搜集大江南北塞上草原的民俗曲調,做一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流浪歌手。」

  「什麼!流浪歌手?」白雲生吃驚地瞪着林洋,「你別是發燒了講胡話吧?做流浪歌手沒有出路的。」

  「我是說真的。」林洋淡淡一笑,笑容裡帶着深深的落寞,幽聲道,「這世上本沒有路,走過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人生本就是在屬於自己的路上行走,不同的人生便是不同的路,我相信,除了上大學之外,還是可以找到其它人生之路,大哥二哥,祝福我吧,我很高興能在這裡認識你們兩個,無論我走到哪裡,我們都是最好的兄弟,永遠——」

  絕情劍幾乎窒息。

  他本應該高興,因為他已經徹底地改變了林洋的命運,把林洋的命運引向了連他都無法預知的全新曆程!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嗎?但他為什麼還是感到如此深沉的內疚!?忽然間,他想起了林洋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比得上愛情的力量。」

  或者,對於林洋來說,讓他在生命與愛情之間選擇一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那麼,自己強行替他選擇了截然相反的人生道路,是否對他過於不公允呢?要知道,水暗香本應該是屬於林洋的啊——雖然,第一次人生里他最終還是失掉了愛,但至少他曾經愛過,不像現在,他什麼也沒有得到,只能孤獨地遠走蠻荒,做一個風塵僕僕的流浪歌手——

  「我要去尋找夢中的女孩。」林洋輕輕地背起包裹,緩緩地走到304寢室門口,然後回頭向着目瞪口呆的兩人再次顫然一笑,「二哥,祝你和水暗香真愛永遠,大哥,祝你身體永遠健康,不用送我了,再見。」

  「再見了我心愛的夢中女孩,我將要到遠方去尋找未來,假如我有一天能夠再回來——就讓月亮守在你的窗外。」

  淒清倏揚的歌聲逐漸遠去,林洋瘦小的身影終於消失在短短的樓道里。

  浩然嘆息一聲,白雲生將飯缸扔在桌子上:「小七終於還是走了,唉,走了也好,與其守着一個美麗的殘夢憂鬱度日,還不如勇敢地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未來!小七,大哥相信你總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夢中女孩,這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

  蕭索的寒風從洞開的窗戶里吹進來,盪起絕情劍單薄的衣衫,讓他瘦高的身影顯出幾分落寞與蒼涼,幽幽地嘆息一聲,絕情劍問道:「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也許我不該因為一個可怕的噩夢而奪走小七夢中的女孩,也許——」

  白雲生擺了擺手,阻止絕情劍繼續往下說:「別說了,老二,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雖然我不相信你所謂的夢裡預兆,但我看得出來,水暗香是真的深愛着你!愛是每個人的權利,老實說,我不怪你得到了小七的夢中女孩,但我擔心你的心態,我總覺得你和水暗香之間有些曖昧!」

  「大哥。」絕情劍似是不勝寒風侵襲,瘦長的身軀輕輕一顫。

  「老二。」白雲生走到絕情劍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水暗香是個難得的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

  絕情劍默然,他能珍惜嗎?他還有資格珍惜嗎?難道憑他所剩不足八年的壽命嗎?

  第一卷

再生之痛

第十七章

意亂情迷

  晴朗的艷陽天,水暗香與絕情劍相約來到黃河市效的大寒山野炊,本是高高興興而來,但大寒山滿目衰敗的枯草讓女孩感嘆秋的絕情,冬的殘忍,整整一天都是在傷情里悄然度過,倚在絕情劍的懷裡不知滑落了多少珠淚。

  臨回的時候,天公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雖然不大但打濕人的衣衫還是綽綽有餘!兩人被困在一顆大樹下,直到天快黑了,這雨都沒有停的跡象。

  「這鬼老天!」絕情劍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自從老爸和小玉出事後,他心裡對頭上的這片天便再沒有過好感,如果可能,他真想搖身化成孫猴子,將它狠狠地捅個大窟窿。

  水暗香的心情卻與絕情劍截然相反,依着男友的胸膛細聲道:「好美麗的一場冬雨,綿綿的雨絲,迷茫的遠山,多美麗的一副水墨山水畫呀,可惜我沒有把畫夾帶來,不然一定要把這美麗的景象永遠保留下來。」

  絕情劍聳了聳肩,不明白女孩為何會有這樣的好心情,輕輕地颳了一下水暗香的俏鼻,說道:「那雨要是再不停,只怕我們就要冒雨返回了,淋得你做落湯雞,看還美不?」

  水暗香卻是美美地嗅吸着男友身上散發出來的雄性氣息,香腮一片暈紅,聲音里已經帶了些柔柔的媚意:「如果這雨真的不停,你就這樣抱着我一直等到雨停。」

  「雨要是一直不停呢?」

  「那你就抱着我直到永遠,直到我們成為化石。」

  然後,水暗香似是被自己想象的童話般美麗的故事所深深感動,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