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門慶 - 第17章
寂寞劍客
武松,君子坦坦蕩蕩,豈知我卻竟然對他的親嫂存有非份之想!?
~第五章再見金蓮~
不一會三人到達清柳巷,卻發現武大郎家四門緊閉,唯有隔壁的王婆茶館裡隱隱傳來人聲,由於是風雪冷天,茶館外撐起了遮風的布蓬,所以瞧不清裡面聊天的人面目,只是那聲音,我卻絕無可能忘記,其中一人正是我魂牽夢瑩的潘金蓮,至於另一把老雞般的聲音,除了王婆自然再無別人了。
王婆:「大娘子可曾聽說,這回城西十三家富戶都遭了山賊,死了好多人呢!」
潘金蓮:「聽說了,十三家兩百餘口人哪,唉,聽說只有兩個逃過大劫。」
王婆:「唉,逃過此劫卻未必逃得過彼劫呀,西門家還有應家那兩個紈絝子弟,平日裡仗着家勢將那些潑皮無賴欺侮得不行,現在牆倒眾人推,哪還會有他們好日子過喲。」
潘金蓮:「真是怪可憐的,那個西門慶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個壞人,此番突遭大變家境一落千丈,年紀青青的別要想不開才好呢。」
聽潘金蓮語氣,似乎竟對我西門慶頗有好感,言下之意也頗多同情,這令我很是感激。
王婆:「大娘子真是心慈面善,不過那西門慶除了風流些,真說起來倒也沒做什麼壞事,怪只怪家中太富有遭了強盜眼紅,這才惹禍上身!所以說這人哪,該什麼樣的命就得什麼樣的命,怎也強求不來的。」
潘金蓮:「啊呀,時候也不早了,我家二叔怕是要返回了,嬤嬤,那我先走了。」
王婆:「來,喝了這杯熱茶再走,外面天冷曖曖身子。」
稍頃,布簾掀起,一婦人裹着臃腫的棉衣施施然走了出來,雖然隔着白茫茫的風雪,我仍然感到眼前一亮。
婦人看到武松,美目明顯一亮,歡聲道:「呀,二叔回來了?」
「嫂嫂。」武松神色恭敬,略略低頭見禮,然後將我與伯爵介紹給潘金蓮,「西門兄弟嫂嫂已然識得,這位是應伯爵兄弟,他們現今充役捕快,從此跟武松便是一家人了。」
潘金蓮朝我微微一笑,螓首輕點:「奴家見過西門公子,見過應公子。」
我一面點頭回禮,一面狠狠地踢了應伯爵一腳,這廝自看到潘金蓮的模樣,嘴巴便再沒有合起來,我若再不提醒他一下,只怕當場便要出醜。
「二叔。」潘金蓮又將月牙般的美目轉回到武松身上,輕聲道,「外面風冷,不如請二位公子屋裡坐吧。」
望着潘金蓮那柔柔的目光落在武松身上,我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武松的神色變得微微有些不自然,恭聲道:「正要麻煩嫂嫂,煩請將我自釀的跌打損傷酒拿一壇出來,與兩位兄弟將補身子。」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了屋裡。
潘金蓮已經熟練地將身上的棉袍卸下,立時顯出那玲瓏浮凸的曲線來,我注意到武松神色越發顯得不自然,將目光避了開來,再不敢看潘金蓮一眼。伯爵卻是貪婪地瞪大了雙目,盯着潘金蓮的臀部猛吞口水。
潘金蓮已經動作麻利地挽起了衣袖,露出兩截蓮藕也似的玉臂,順手將圍裙在纖腰上繫緊又從屋角里拿來一捆青菜,採擷起來,這才回頭向武松嫣然一笑,脆聲道:「二叔與兩位公子稍坐片刻,奴家這便整備酒菜。」
我悵然若失,暗嘆佳人蒙塵。
像潘金蓮這般嬌媚可人的女子,如何能夠終日與這灶台圍裙為伴?理應穿着綾羅綢緞,描葉眉、點朱唇,脂粉薄施,於高樓翠閣之間巧笑倩兮、回眸間百媚橫生——
豬一般粗重的呼吸從我身邊傳來,我聽到伯爵低低地吸了口冷氣:「好一個天生尤物啊!」
一道冷氣突然向伯爵射來,讓伯爵霎時收住舌頭再吐不出半個字來!卻是武松正冷眼向伯爵瞪來,充滿殺氣的眼神似在警告伯爵,千萬別存任何非分之想!伯爵縮了縮脖子,往我身後閃了閃。
辛勤的家務已經將潘金蓮完全訓練成了麻利的家庭主婦,頂多十數分鐘光景,她便已經整治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酒菜上來,還挺豐盛!一碟青菜炒豆腐、一碟辣椒炒冬筍、一盆香菜燉蘑菇,一大盆燉全雞,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老薑湯。
已經餓了一整天的我早已經肌腸轆轆,腸胃馬上便有了反應!
潘金蓮便掩嘴輕輕一笑,盛了一小碗老薑湯遞到我面前,柔聲道:「來,先喝碗薑湯,填填胃,怕是餓了一天了吧?」
我一顫,筷子已經失手掉落地下。
此情此景,令我泛起有如夢中般錯覺,若是有那麼一天,將潘金蓮娶為娘子,從此天天這般服侍與我,該是何等享受?
幽幽的清香撲鼻而來,越發令我情難自禁,望着我眼前不停晃動的那兩截蓮藕似的玉臂,我忍不住伸出了雙手——
幕然間,兩道有如實質的殺氣憑空刺來,令我生生一顫從綺夢中驚醒,頓時驚覺我的雙手已經距潘金蓮的小手僅有咫尺之遙,情急之下、陡然智生,一把搶過潘金蓮手裡的湯匙,慌然道:「嫂子,我自己來。」
殺氣消散,我輕輕地吁了口氣,陡覺背後一片冰涼。腦子裡卻是忍不住泛起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方才我真的執住潘金蓮小手肆意輕薄,武松是否會當場翻臉拔刀相向?
看了看神色陰鬱的武松,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這真誠直率的漢子,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他對潘金蓮的情意,只是礙於長嫂為母的倫理道德,苦苦地壓抑着心裡的相思之情罷了。
一碗薑湯下肚,只覺通體舒暢,又冷又僵的軀體也終於活了過來。
潘金蓮已經熱情地將曖過的跌打損傷酒替我和伯爵倒滿了一小杯,一邊還不忘美目瞟一眼武松,難掩眉宇間的喜意:「這是我家二叔自釀的跌打損傷酒,對刀傷劍傷還有皮膚創傷可靈效了,既可舒筋活血,亦可抵禦寒氣,喝了這一杯,到了明天兩位公子定然又是生龍活虎了。」
「謝謝嫂嫂。」
發了一身冷汗,我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老老實實地接過潘金蓮遞過來的酒杯,一仰脖子喝乾了。伯爵亦有樣學樣喝乾了。
喜滋滋的潘金蓮便又替我們滿上一杯,殷勤勸酒。
我有些驚異地看了看武松,自從進到屋裡,他便很少說話,與外面時的豪爽熱情判若兩人!便是此時,多是潘金蓮在招呼我與伯爵,他倒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心裡便覺有些過意不去,忙向武松敬酒。
「都頭也來一杯?」
武松不自然地笑笑,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啟門聲響起,我知道是三寸丁武大郎賣完炊餅返家來了。
我看到武松神色複雜地站起身來迎向門口,一把接過武大郎肩上的炊餅擔子,略帶埋怨地說道:「大哥,小弟與你說多少遍了,天冷就別賣那麼晚了,咱家又不缺那幾個銅子兒!」
我又將目光轉身潘金蓮。
潘金蓮已經將一方熱騰騰的毛巾貼到了武大郎的臉上,細心地替她夫君擦拭被風雪凍僵的臉孔,神色平靜自然並無半絲勉強,自然,我也並未從她的舉止間感到絲毫愛意!想來,潘金蓮對武大郎並無絲毫愛意。
~第六章脫胎換骨~
日子在平靜中逐漸過去,轉眼間我和伯爵加入捕快營已經有三個月了。
在武松魔鬼般的訓練之下,我和伯爵不敢說練就了一身銅筋鐵骨,但效果還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是每次練完之後,我從伯爵的眸子裡看到了那種久違的眼神!在二十一世紀,我便經常從別的男人眸子裡看到這種眼神,可自從來到宋朝之後,自從我成了西門慶之後,卻再沒有從別人眸子裡看到過。
現在,它又回來了。
我胡亂地將一桶冷水潑在身上,任由那冰寒徹骨的冷水侵襲全身,那種全身毛孔霎時收縮的刺激令我享受莫名!我微微曲起胳膊,肱二頭肌因為長久的鍛煉完美地鼓了起來,我又縮緊腹部,自戀地欣賞着上面清晰顯出的兩排八塊整齊的腹肌,還有腹肌正上方,微凹的胸腔里,不知何時已經長滿了粗野的黑色毛髮——
伯爵再次靠了一聲,提了木桶轉身就走,眸子裡儘是又羨又妒之色。
也難怪,三個月的訓練,也讓這廝瘦了整整一圈,卻總也無法企及我這般完美的效果!對着我,他感到自卑也就在所難免了。
我對着夜空用力揮了揮手,感到血脈里流淌着取之不盡的力量,回想起剛剛加入捕快營時的孱弱不堪,我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獲得了新生!
長長地吸了口氣,我用力握緊了拳頭。
明天,我和伯爵就將參加第一次行動,捕捉江洋大盜燕青!這是我和伯爵自加入捕快營以來的第一次行動,自然格外令人心情激盪。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危險的行動。
浪子燕青,非但在二十一世紀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便是在北宋也是個名滿天下的傳奇人物!據說他的輕功連天上的老鷹也要遜色三分,還有他的暗器,傳說他能在同一個時刻向周圍七十二個不同的方向打出九十六樣各不相同的暗器!
京畿提刑司著名的神捕頭神行太保戴宗,曾經追捕浪子燕青整整三年零六個月,最終卻落得灰頭土臉空手而返!返回當日,名噪一時的神捕便決意辭官,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向。
從此浪子燕青越發肆無忌憚。
前日,朝庭發下海捕公文,全國緝拿浪子燕青,宋皇帝還破天荒懸起巨額賞金,但凡有生擒浪子者,官至五品賞金萬兩,但凡有格殺燕青者,封官七品,賞金千兩!如此巨額的懸賞,堪稱大宋立國以來頭一遭。
據來自東京的小道消息,這回浪子燕青居然盜走了宋皇的愛妓李師師,難怪這回宋皇要龍顏大怒、四海緝拿了!
叮!
一聲脆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彎腰低下頭來,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正靜靜地躺着一枚小小的銅製護身符。
我倏然一顫,輕輕地撿起這枚護身符,心神卻已經脫離軀殼飄回了昨夜。
當金蓮將這枚護身符親手交給我時,我便知道她已經對我有了情意,這讓我既感銷魂刺激又感恐慌內疚!
我可以對天起誓,我並未刻意勾引潘金蓮,真的沒有!
但世事的演變往往不以人的思想為基準,傳說中的千年愛戀並未因為我的避讓而消亡,它仍然頑強地按着預定的軌跡降臨!幾乎是無可避免地,我和金蓮戀愛了!
要怪只能怪武松!
明知我很難抗拒金蓮的美色,卻每次返家總也要捎上我!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明明心裡已經愛極了金蓮,每回返家卻總也要捎上我這個燈泡,結果既害苦他自己,也害了我和金蓮,在一次又一次的零距離接觸中,金蓮最終還是沒能邁過她的心關,對我這個英俊瀟灑的「小白臉」動了春情。
或者武大郎不知道,武松也不知道,但我卻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每次她給我倒酒,總會藉機輕輕地觸碰一下我的手指,每次上她家用飯,她總是刻意地坐在我下首,然後經常會借着起身的時候,或者以她的腰肢或者乾脆以她挺翹的玉臀蹭一下我的胳膊。
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太監!
我是熱血方剛,身體發育超常好的青年!面對這樣的誘惑,我很真的難抵擋!但我要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我抵抗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真的,如果我撒了謊,就讓我下輩子做個太監!當然,結果自然是悽慘的,不言而喻的!
就在三天前,我決定不再逃避金蓮的熱情。
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和金蓮私下相愛的事實被武松知道,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就像金瓶梅里記載的一樣,當然,場地不會再是獅子樓了,那樣的地方我已經很久沒去了。
但我仍舊像撲火的飛蛾一般,決心投入與金蓮的熱戀!
和金蓮相戀我可能會死在武松的刀下,但若不和金蓮相戀,我卻立即便會空虛地死去!我痛苦地發現,我真的已經愛上了金蓮,很深很深地愛上了她,如果不能和她相戀,我寧願立刻去死。
世事總是這般玄妙,許多事情通常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便發生了!等你發覺的時候,它往往已經根深蒂固,再難以改變分毫——
前天,我終於趁着武松和武大郎不注意的時候,將藏了已久的一方繡帕偷偷地給了金蓮,那上面我只寫了一個字!
愛!
是的,我只想跟金蓮說一個字,愛!我愛她,我愛她愛得發狂!
現在,我仍能很好地把握分寸,在金蓮和武大郎的婚姻沒有完結之前,和她發生關係自然是不明智的,危險的,也是我自己所不能容忍的!武松怎麼說都是我的恩人,還教了我很好的刀法,我不能作對不起他的事。
護身符上傳來淡淡的涼意,讓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世界。
它是金蓮聽說我們明天的行動之後才偷偷地塞給我的,這護身符是她們家的傳家寶,她一直都貼着收着,據說能保人一身平安!不過我卻很懷疑它的功效,如果它真的有效,金蓮的身世如何還會如此坎坷?
不過,既然是金蓮贈我的,我自然要好好收藏。
沉重的腳步聲從營門外傳來,只是聽那肅殺的步伐節奏我便知道是武松來了,武松已經將將他的武功融入了尋常的一舉一動之間,對於他來說,武道無處不在,無處不是武道!武之極致,萬物皆為武,武即為萬物。
「大哥!」我轉身,神色恭敬地向武松點了點頭。
跟其他捕快一樣,我也已經改口稱他為大哥,不過武松大約是真的將我當成了他的小兄弟,對我格外關照,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經常帶我上武大郎家裡蹭飯,可惜,他的善意卻直接釀成了難以挽回的負面效果,世事之難以預料,竟至如斯——
武松向我點點頭,眸子裡儘是鼓舞之色。
「怎樣,明日就要參加緝捕江洋大盜的行動,是否有些緊張?」
我輕輕地點頭。
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和浪子燕青那樣的江洋大盜火併,不死掉幾個捕快那才是稀罕事!又有誰能夠保准死的人就不會是我呢?
武松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頭,凝聲道:「明天行動的時候,我注意跟在我身後,別離我太遠,知道嗎?」
~第七章浪子燕青~
激動人心的一刻終於來臨。
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們便整裝出發,每個人都很仔細地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武裝,為了防備燕青的暗器,除武松外每人都在自己的胸腹要害掩了一面銅板,行動起來雖然令人怪難受,但為了保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