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門慶 - 第8章
寂寞劍客
西門青淡淡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輕聲道:「並非變賣家資,小弟此番有一絕妙主意,只是需明兄鼎力相助,到時十萬巨銀得來亦不費吹灰之力。」
宋江神色明顯一凝,忽然頓住話語,伸手醮茶在桌面上寫了幾個字,臉上亦微露驚懼之色。
西門青瞧了一眼,霎時臉色劇變,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並非如此,明兄可知小弟鄰居住的何人?」
「你鄰居?」宋江蹙眉苦思一番,忽然展眉恍然道,「花府!?花太監的侄子花子虛?」
「正是!」西門頷首微笑道,「這花太監從宮中得來萬貫家資,一併遺了給遠房侄子花子虛,此人少娶美妻又體弱多病,以小弟看多半已經病入膏肓,怕是再經不起半點驚嚇就要一命嗚呼了,嘿嘿。」
宋江若有所悟地望着西門青,忽然撫掌笑道:「原來如此,且讓小兄猜上一猜,賢弟的通盤計謀如何?」
「明兄請講。」西門青肅手,眸子裡卻儘是挑戰之意。
宋江手撫青須,沉吟片刻忽又長身而起,在雅間裡來回踱步,驟然間頓下腳步凝視着西門青道:「這花子虛少娶美妻又體弱多病,必是縱慾過度所致,由此推斷其妻必然情慾過人,日久對花子虛必然心生怨隙,如果有翩翩佳公子此時趁虛而入,必然令花府禍起蕭牆,這花子虛受此一氣二怒,必然一病不起。」
宋江說到這裡,忽然向西門青伸出兩枚指頭,笑道:「二公子年少風流、俊逸倜儻,極招婦人喜愛,如若由他出面勾引花夫人,必然奏效!花子虛既死,那花府的萬貫家資自然落入賢弟之手,哈哈,可是這樣?」
西門青撫掌哈哈大笑道:「明兄果然厲害,竟將小弟心中所想猜得八九不離十!不過,那花子虛雖然體弱,但若僅僅如此怕是難以取其性命!以小弟看來,要取花子虛性命,還需明兄相助,若是給他安插一項謀命奪財之嫌,將之打入大牢,以他孱弱之軀如何受得牢中苦役?不數日則必然一命嗚呼。」
宋江聞言雙目一亮,讚嘆道:「妙!真是妙——」
但宋江的第二個妙字尚未出口,雅間的門忽然被人輕輕推開,兩人驟然吃了一驚,霍然回頭,卻是滿臉堆笑的小二已經托着菜盤走了進來,看到兩人的目光,立刻在臉上堆滿職業性的虛偽笑意。
西門青臉色微微一變,向宋江施了個眼色。
宋江的眼神霎時一冷,眸子裡掠過一絲厲芒,起身徑直離去。
小二骨碌碌的眼珠子望着宋江離去,也不多問,只是將托盤端至桌邊,正欲將盤裡小菜放落桌上,不想腳下一絆一跤摔倒,盤裡的菜湯頓時濺了西門青一頭一臉。
西門青勃然大怒,憤然而起狠狠地扇了小二一記耳光,怒罵道:「你個不長眼睛的畜生,有你這般侍候人的麼?竟將我新做綢衫糟賤成這等模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店小二不料有此厄運,一時間有些犯傻,臉上立時吃了西門青結結實實地數記耳光,半邊臉霎時便腫了起來,情狀頗為悽慘嚇人。
西門青這數聲怒喊頗為大聲,立時驚動了大廳里的掌柜,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了雅座,向西門青又是賠不是,又是數落小二的不是,整整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西門青才勉強答應醉歸樓賠償他綢衫錢了事,只是臨行前仍然將那小二狠狠地數落了一通。
掌柜帶着小二連連賠笑,將西門青送出了門口,回過頭來,掌柜的又狠狠扇了小二一記耳光,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盡給我添亂!一點屁事都做不好。」
掌柜正埋怨間,一截黑塔也似的大漢忽然從門外閃了進來,大馬金馬地往靠窗的桌上一座,頓時驚起原本坐在那桌上的兩名食客落荒而逃,便是遺在桌上的酒肉也是顧不及了。
「店家!給俺切十斤牛肉,再打五斤上好的老酒。」
黑大漢聲如洪鐘,震得滿廳酒客耳如鼓鳴、駭然失色。
掌柜的吃了一驚,才踢了小二一腳道:「還不快去招呼這位好漢!」
店小二又驚又懼地看了黑大漢一眼,又不敢違抗掌柜的命令,只好湊到黑大漢近前戰戰兢兢地問道:「客——客官,你要些什麼?」
「你聾子啊?」黑大漢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還是當爺爺猴子作耍?剛剛沒聽見我說嗎?」
「你。」小二今日連遭非難,心裡的怨氣忽然間騰了起來,暗忖:這賊廝營生是沒法幹了,不若索性拼着回老家種地,也要爭回一口氣。想到這裡,小二再不退縮,回頂一句道,「客官你怎能如此不講理?」
「我不講理?」黑大漢越發暴怒如狂,忽然劈手扯住小二胸口,將小二近六尺的身軀提離了地面,瞪圓了眼珠子喝道,「爺爺我就不講理,你能奈我何?」
「你?」小二驚得臉色都變了,一時間竟是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黑大漢卻是越發怒不可遏,竟是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把牛耳尖刀來,往小二的胸口便是狠狠一刀,鮮血撲面濺起,那小二哀鳴一聲立時踢騰了幾下腿,被黑大抖手扔在地下時,已經動彈不得,眼看是活不成了。
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掌柜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下。
有大膽的食客則在一邊大喊起來:「殺人了,殺人啦!」
黑大漢卻是不慌不忙,哼了一聲將牛耳尖刀往腰間一插,才出揚長而去。
直到黑大漢離去足有頓飯功夫,才有大膽的食客報到官府,一夥如狼似虎的衙役才忽喇喇地涌了過來,將整座酒樓團團圍住。
一馬當先的那名都頭虎背熊腰,雙目如電,舉止間似有千百斤力氣。一身得體的皂服更添他的英武之氣,卻不是景陽崗上的打虎英雄武松還有誰來?
「武都頭,殺人了。」看見武松帶人趕到,掌柜才敢從地上爬起,上前向武松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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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緝兇~
「如此說來,那兇犯離此未久?」武松聽罷掌柜的哭訴,虎目里掠過兩團冷焰,緊緊攥起的雙拳青筋暴突,「兄弟們,兇犯特徵如此明顯,極易辨認,殺人時間未久加之兇犯如此膽大包天,其必然還在附近逗留,給我亮傢伙,追!」
一眾衙役又如虎狼般洶湧而去,武松也親自帶着三名捕快直奔東城門。
醉歸樓地處東城,若兇犯行兇後欲遁逃城外,東城門是最近之捷徑。
至東門一問守城兵丁,果然有兇犯模樣的黑大漢在片刻功夫之前離去,武松聽了精神一振,招呼麾下捕快,加緊步伐追趕。
在一株老槐樹下,終於讓武松從後面追上。
那黑大漢已經喝得半醉,東倒西歪地靠在槐樹下昏昏欲睡,只是交叉插在他後背的那一對板斧冷焰閃爍,頗為攝人。一眼便知,不是個好惹的主。
武松卻未將黑大漢放在眼裡,大喝道:「兀那賊廝,竟敢當街行兇,還不束手就縛?」
「呃——啊?」黑大漢打了個酒呃,抬起眼,看見眼前突然多了條虎背熊腰的大漢,還穿着一身皂服,頓時心下吃了一驚酒也醒了八分,目光如炬盯着武松道,「便是爺爺殺了,又當如何?你還能咬了爺爺的鳥去?」
「賊坯竟然如此無禮!」武松大怒,「想必有幾分斤量,今日倒要領教領教。」
「我呸!」黑大漢沖武松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屑道,「好好一條漢子,卻給朝廷當鷹做犬,真是丟人之極!來來來,爺爺斧下不知斬殺了多少自命不凡的朝廷鷹犬,今日也不在乎再多上你一條了。」
「賊坯如此可惡!」武松怒極大喝,「且吃我一刀。」
隨着喝聲,武松亮起手裡精鋼戒刀,揮成一團耀眼的雪花,滾滾雪浪般向黑大漢襲來,習習的冷氣直沁得旁邊的衙役映面生冷,生生退開了三步,心裡則忍不住讚嘆:都頭真是好刀法,實乃生平僅見。
黑大漢卻是夷然不懼,直直地望着那團迅速涌至身前的雪浪,仿佛嚇傻了般一動不動,只是那對冷焰閃爍的板斧不知何時卻已經來到了他的手裡。堪堪之間,武松的刀浪已經襲至黑大漢胸前,再有瞬息功夫,黑大漢眼看便要亡命於刀下——
冷眼旁觀的三名捕快心裡忍不住嘆息一聲,早知道這黑大漢雖然形容兇惡但本事平平,也就不需要都頭親自出手了,便是自己出手也能輕鬆解決,還平白搶得一樁功勞。
然後三人念頭未落,黑大漢便已經「呔」大喝一聲,雙板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向武松的滾滾刀浪,只聽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雲霄,兩人的身影驟然一頓又迅速分了開來,落地相距一丈距離,冷眼相對。
「好臂力!」武松雖然心下震怒,卻仍然驚嘆對方的強悍臂力,此時雙臂隱隱發麻,急切間竟是再無力攻擊。
黑大漢冷冷地哼了一聲,氣焰卻比剛才收斂不少,顯然知道今日遇上了扎手的人物,一雙牛眼般的厲目不時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麼。
武松長吸一口氣,直立身形,一股雄渾的氣勢從他身上濃烈地散發開來,牢牢地將黑大漢鎖定,手裡的精鋼戒刀看似隨意地斜拖身後,卻保持了足夠的壓力,一旦黑大漢有任何異動,戒刀便可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從任何方向予以迎頭痛擊。
黑大漢的眸子霎時收縮。
武松渾身氣勢的驟變令他措手不及,待驚覺之時已經落入苦苦掙扎之下風。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在一線之間,黑大漢只是在氣勢上略遜一籌,立時間便敗像漸露。
「某要出招了。」
武松鷹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鎖定黑大漢,渾身的每一塊肌肉正好達到最佳狀態,整個人就像一頭隨時準備出獵的獵豹,寒光閃閃的戒刀就是獵豹鋒利的爪牙。
一抹陽光透過樹隙灑落下來,正好照在武松高高舉起的戒刀之上,瞬時騰起一團耀眼的光暈,映得黑大漢眼前陡然間的一花——
凝神戒備的黑大漢只覺眼前一花,武松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頃刻間一股冰寒的殺意已經從斜前方罩了過來,頃刻間黑大漢如墮冰窟,武松這一切竟是如此恢宏博大,竟然堵死了他所有逃生的通路!
黑大漢雖然粗莽但並不蠢笨,此時如果選擇退避,那麼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處於劣勢他將再無法扳回主動!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這可恨的公差將會積小勝為大勝,自己唯有敗亡一途。
除了硬拼,黑大漢已經別無選擇。
一抹微笑從武松的嘴角泛起,每次揮出這一刀,他知道這就是必然的結局。
自從藝成出道以來,還從未有過例外!從來沒有。
「嗷~~~」黑大漢如野獸般嚎叫起來,扯着脖子昂起了頭顱,一抹兇悍的厲色自他的眸子裡掠起,既便是死也要以最兇悍的方式去死!板斧上的冷焰在這一刻達到最耀眼的頂端,帶着兩股冰冷的旋風交叉斬擊武松的胸腹。
空氣里似傳來了武松輕輕的一聲嘆息。
邊上的三名捕快目瞪口呆地望着槐樹下的斗場,三個巨大的問號在他們的腦海里騰起,那黑大漢敢莫是瘋了麼?為何竟將脖子迎向都頭的戒刀?而他的雙板斧卻砍擊都頭腳下的空氣?那賊坯定然是瘋了,想必片刻之後便會血濺都頭刀下了罷?
電光石火之間,槐樹上忽然傳來一聲清厲的斷喝:「且吃我暗器!」
一團銀芒驟然間自槐樹濃密的樹蔭里射了出來,卻並非襲向武松,而是直奔武松身前半尺處,仿佛等待着武松撞上這銀芒閃爍的暗器。
好一個武都頭,臨危不懼,斷喝一聲,迅疾前沖的身軀竟是陡然一頓,生生從空中落下地來,戒刀去勢未竭順勢往那團銀芒一掃,但聽咯的一聲輕響,那團銀芒竟是突然暴裂了開來,迅速化作一股濃烈的白霧,往四下里急劇地瀰漫,白霧裡還夾雜着濃濃的腥臭之氣、中人慾嘔,顯然含有劇毒。
武松不敢造次,只能落地後退,避至安全距離之外,遙遙監視那團瀰漫的白霧。
然後等到山風吹散白霧,槐樹下恢復清明,武松四人才發現,那裡已經空空如也,早失去了黑大漢的身影。
「竟讓這廝給跑了!」武松恨恨地將戒刀入鞘,揮手道,「走!我們回衙,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返回縣衙,唐知縣早已經候在大堂里。
武松臉上浮起一絲愧色,正欲上前向知縣請罪,不想唐知縣卻搶先步下台階,笑道:「武都頭和兄弟們幸苦了,哈哈,這是紋銀二十兩,都頭拿去給兄弟喝酒,這緝拿兇犯之事,本縣自有計較。」
「大人!?」武松又驚又疑,望着唐知縣,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官辦事不力,以致讓兇犯脫逃——這——」
「哈哈。」唐知縣對武松的話一笑置之,「武都頭藝高技精,此事清河縣誰人不知?區區殺人兇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且去和兄弟們喝酒,他事自有本縣處理。」
「這——」
武鬆手捏着唐知縣塞過來的二十兩銀子,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在旁邊捕快的拉扯之下才從大堂退了下來,卻聽捕快壓低了聲音道,「都頭,你雖然武藝高強,但這官場上之事卻不如小的通曉,看知縣老爺臉色,顯然是不欲都頭認真捉拿兇犯了,點到為止便是了。」
「你說什麼?」武松臉色一變,冷冷地望着那名捕快。
那捕快吃了一驚,退開一步,連搖雙手道:「當我沒說,呵呵,權當我什麼也沒說。」
「等等。」武松蹙緊濃眉,喚住想要開溜的捕快,將二十兩銀子又塞到他手裡道,「銀子你拿去,給兄弟們喝酒,我自去街上誑會解悶,不消等我一起了。」
武松說罷,徑自揚長而去,來到熱鬧紛繁的清河街上。
正行走間,卻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裳,有聲音從身側傳來:「兄弟如今做了都頭,可否記得哥哥否?」
~第十七章舊情不斷~
我萬般無奈,拜在了李綱門下。
看着二千兩白花花的銀兩落入李綱的懷裡,雖也不怎麼心痛卻委實不痛快!我跨越時空回到宋朝容易麼我?我可不是來學武受苦的!既然已經有了西門慶這千古唯一的好身份,我可得將大把的時間放在泡妞享受生活上面,哪還有閒功夫學什麼武藝和兵法?
不過迫於當時的情形,我還是勉強拜在了李綱門下。
教不教是他的事,至於學不學,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轉眼間,拜在李綱門下便有七天有餘了,自打第一天在大哥西門青的壓迫下去了一趟飛馬山莊之外,便再沒有上過南山!李綱顯然也看出了不願習武的心思,隨便撿了本好像叫什麼「烈火槍法」的武學秘笈給我,打發我在家自己研習。
這天實在拗不過春梅的軟硬兼施,只好乖乖地收拾心思在後院裡照着秘笈學習槍法。
只是舞弄了沒有片刻功夫,我便覺索然無味,對着後院的牆壁發起呆來,雖只是一堵小小的院牆,卻硬生生阻絕了我偷香竊玉的念頭,回想起那日酒晏上所見的李瓶兒風姿,心裡便如萬蟻鑽心,奇癢難熬。
若是能夠一親小娘子芳澤,便是折陽壽十年也是划算呀。
我正垂頭嘆息之際,忽從院牆那頭傳來幾聲女子戲嬉聲,動聽是玉珠落銀盤,清脆悅耳。
我立時精神一振,探起腦袋想看個究竟,不想院牆太高,自己雖然近一米九的身高,居然還夠不着!正自無計可施之際,瞥見牆腳下倒臥一方條形石樁,頓時大喜過望,將石樁豎起,一腳踏了上去。
雙手扶住牆瓦,我終於看清了院牆的另一面,也看到了笑聲的來源。
院牆的另一側便是花府的後花園,花園裡種植了許許多多的奇花異木,比起我們西門家的後花院來,不知豪華了多少倍,想來那花子虛為了討好李瓶兒定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