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之西門慶 - 第9章
寂寞劍客
但我的眼睛卻是片刻不曾離開嬉戲荷花之間的那兩名彩衣女子。
她們駕着一葉扁舟,在綠葉紅花之間穿梭自如、灑下笑聲一片,尤其前面那身着大紅羅衣的美麗婦女,玉面芙蓉、冰肌玉骨,眉如彎月,目泛桃花,櫻桃般的小嘴讓人一見便想忍不住吻上一口。
這可人心的美嬌娘,不是那日所見的李瓶兒還有誰來?
我還覺看得痴了,如此美嬌娥,遺憾的是竟然不屬我西門慶所有,一想起這美麗的女人竟然屬於花子虛那癆病鬼,心裡對花子虛的那點點好感便煙消雲散,這李瓶兒嫁給花子虛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夫人快看,那朵好漂亮。」
李瓶兒身邊的丫環忽然縴手一指,向着我這方向指來,然後我看到李瓶兒順着丫環手指的方向看來,美目一亮,嬌靨上露出驚喜的色彩來。
「天呀,好漂亮的玉面芙蓉啊,小蓮,我們快將它繪下來吧。」
丫環嘻嘻一笑,說道:「夫人,你比那芙蓉花更美呢,要不要丫頭也將你繪下來呀?」
「丫頭討打。」李瓶兒白了丫環小蓮一眼,嬌靨上卻是喜意無限,嗔聲道,「還不快準備紙和筆墨。」
丫環應了聲是,準備起筆墨來。
趁着這會兒,李瓶兒開始注意地打量起那枝異常美麗的荷花來,卻不知,她坐在船頭賞花,而賞花的人卻正爬在牆上欣賞她。
我看得心神迷醉,渾忘所以。
被李瓶兒一語牽動心中情思,亦想眼前這幅美人賞花圖繪下,以為也在自己書房之中,雙手舍了院牆伸向身後,朗聲道:「春梅,取筆墨。」
不想樂極生悲,這雙手一離院牆,腳下石樁再豎立不牢,搖得數搖便轟然栽倒將我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摔落之前,驚鴻一瞥般看見隔牆的兩女向我望來,看到我貪戀美色而摔倒,皆忍不住嬉笑出聲。
落地後還隱隱聽到一聲嬌嗔:「活該。」
我懊惱一聲,正欲起身重新爬上院牆,忽然耳聽一聲:「二弟,你這是做甚?」
回過頭來,只見西門青已經神色凝重地站在我身後,想是剛才全神貫注于欣賞美人名花,竟然沒有留意到大哥已經來到身邊。
「大哥?」我愕然坐起身。
隔牆的嬌笑聲吸引了西門青的注意,他凝眉靜聽了片刻,便劍眉蹙緊,似乎已經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二弟你好生無禮,竟然爬牆偷窺別人家眷,真是胡鬧。」
一名家眷正好說中我心中煩處,忍不住回應道:「什麼家眷,他花子虛分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誤人青春!可惜李瓶兒如此國色天香一女子,命運竟然如此可悲可嘆,真可謂是天妒紅顏呀。」
「什麼?占着茅坑不拉屎!?」西門青愕然望着我,「你——你——你是從何學得這等粗俗俚語?」
「啊——這!?」我暗道一聲不妙,又說漏嘴了,想這俚語在千年之後才流行開來,此時自然不會有,急忙掩飾道,「這——這都是希大告訴我的。」
反正謝希大已經投軍不在清河了,由他來背這個黑鍋是最理想不過了。
西門青哼了一聲,神色凝重地盯着我道:「二弟,不是大哥說你,你年紀也已經不小了,理該學些正經本事,此番好不容易拜在李莊主門下,你自當勤苦練習,學些兵法武技,也好將來一展所長呀,怎可將青春虛耗在兒女私情之上?整日想着人家如花美眷而荒廢業績?」
「這——」我被西門青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爭辯,總不能說我是從二十一世紀來到宋朝,專門只是來泡美的吧?急切間,腦中念頭一轉只得蠻不講理地要挾道,「我不管,反正這李瓶兒,我非要不可!除非你替我娶了李瓶兒,我才會上南山習藝。」
「你!?」西門青干指着我,似是氣極。
我察言觀色,西門青神色氣憤,似乎就要女火。
我心中打鼓,正準備軟下來時,西門青卻嘆息一聲道:「二弟,我知道你對李瓶兒念念不忘,可人家現在畢竟已經是花子虛的妻子了,你何苦還念掛着她呢?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以我們家的條件,以你的人才相貌,不是大哥吹牛,什麼樣的富家千金攀不上?」
我聽得愕然。
聽西門青所言,敢情西門慶和李瓶兒早就相識似乎還交情菲淺,只是中途被花子虛橫插一扛才搶去做了妻子。
見有機可趁,我如何還肯放棄?
立時打蛇隨棍上,越發耍賴道:「便是皇家千金,也比不上我的瓶兒!」
「你!?唉呀,真是氣死我了。」西門青猛地一擊掌,氣鼓鼓地在院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向我輕輕地招了招手道,「二弟,你過來。」
「做什麼?」我猶疑片刻,終是凝神戒備地靠近西門青身畔,諒他也不會對我幹什麼。
西門青無奈地望着我,眸子裡露出又痛愛又懊惱之色來,嘆息道:「二弟,事情都過去將近一年了,難得你還如此痴情,大哥再無話可說!不過,常言說得好,戲子無義、婊子無情!李瓶兒終究不過是聚香樓的一介藝妓,是否依然對你痴心還待確定!如果她也依然對你痴心不改,那大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促成你們的好事,怎樣?」
「真的!?」我又驚又喜地望着西門青。
~第十八章夜會美人~
按照大哥的吩咐,這天夜裡,我找到應伯爵聯袂來到花子虛府門口,邀請花子虛前往醉歸樓飲酒解悶。
花子虛除了是色鬼,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一聽有酒喝自然滿心歡喜,屁顛屁顛地跟着我們來到了醉歸樓,照例點了一桌花酒。
我依然記得那天喝花酒時,花子虛居然「酒樓征戰幾人回」,印象猶然深刻,此番別有目的,自然替他多點了一名花女,此番三名花女前呼後擁、左擁右抱、輪番攻擊,直樂得花子虛連他老娘是誰也再不記得。
早就受了我指使的應伯爵在席間殷勤勸酒,我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向花子虛勸酒,不過花子虛雖然看起來像個將死的癆病鬼,酒量卻委實不小,我們兩人竟然灌他不倒,反倒是自己開始頭暈眼花起來。
再敷衍了一會,看看天色差不多,我便藉故離開。
急匆匆下了醉歸樓,我在馬槽解了花子虛的馬兒,直趨花府。
蹄聲得得,此心飄飄,想起即將可以和嫵媚可人的李瓶兒閨中幽會,我幾乎連魂魄皆飄上了半空。
只是在花府門口,卻被花府的管家給攔下。
「咦,二官人怎騎了我家老家的馬匹?我家老爺呢?」管家以不友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對我沒有多少好感。
我隨便撒了個謊道:「子虛兄說要從嫂子那裡取一樣寶貝與我兄弟欣賞,只是他已經不勝酒力,故而讓我騎他坐騎來花府取得。」
「哦?」官家將信將疑地望着我,終是不敢造次放了我進了花府。
我不知道是李瓶兒早有準備故意勾引我,還是我實在來得太過湊巧讓我給撞上了!
我見到李瓶兒時,她顯然剛剛還在洗浴,一頭青絲濕漉漉地貼着半掩的酥胸,鼓鼓的羅衣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粉紅的肚兜下,隱藏着令人心猿意馬的美景。
我霎時感到口乾舌燥,嘴巴開始變得不甚大管用。
「二郎!?」見到我,李瓶兒嬌靨上流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一頭撞入我懷裡摟緊了我的脖子又哭又笑,軟玉溫香抱滿懷,我頓感暢酣莫名,上下其手,情慾立時高亢起來。
李瓶兒顯然感到了我身體的變化,忽然間一扭腰肢離開了我的懷抱,將一個背影對着我,冷下臉來道:「你走!我不要再見你這負心郎。」
我愕然,心頭疑惑莫名。
這女人就是奇怪,明明剛才還驚喜莫名、對我的出現如獲至寶,可一轉眼之間卻冷眼冷臉,讓我走人!?還好,在二十一世紀我也算是見多識廣,女人的這些違心的花把戲還難不倒我。我涎下臉,從後面摟緊李瓶兒纖細的腰肢,以自己堅挺的雄起緊緊地抵着她挺翹的玉臀,肉體廝磨令我銷魂不堪,但我知道李瓶兒怕是比我更加不濟。
我好歹有春梅可以解決,可她李瓶兒卻整日裡只能守着花子虛這個病鬼,如何得滿足?
果然,李瓶兒受這蝕骨的銷魂滋味一激,嬌軀霎時軟棉發起燙來,螓首輕抬後仰,主動向我索起吻來,我再無猶豫,湊上大嘴緊緊地封住瓶兒的小嘴,兩人的舌頭交纏一起,蝕骨的銷魂滋味如潮水般襲來,我忍不住抽緊了腹肌,感到一陣窒息。
還沒真箇銷魂便已經如此酥爽,一旦真箇——
「二郎,奴好想你。」李瓶兒舍了我的嘴唇,用力將我的腦袋按向她高聳的酥胸,一雙豐滿的玉腿也離開了地面,緊緊地盤上了我的腰際,我只覺莫名一暢,禁不住伸手用力摟緊瓶兒的玉臀,已經暢酣淋漓地進入了她的體內,電流般的快感從下體襲來,刺激得我像上了發條的機器般抱着瓶兒瘋狂地聳動起來——
李瓶兒狂亂地搖擺着她的螓首,迷醉的表情在她的嬌靨上幻化為桃花般的暈紅,迷離的美目不時半睜半啟地望着我,濃濃的愛戀從她的眸子裡潮水般湧進我的心裡。究竟是我過於厲害?還是李瓶兒和西門慶本就是相好?
我竟然如此輕易就征服了李瓶兒,現在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李瓶兒已經完全拜服在我的槍下了,此時此刻,意亂情迷中的李瓶兒,便是我讓她去死,只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死。
「老爺,你不能進去。」房外忽然傳來了丫環小蓮焦急的聲音,「夫人她還在洗澡呢。」
「胡說!」花子虛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外外來,「我剛才明明聽見野男人的聲音,你給我滾開。」
接着是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還有丫環小蓮的慘叫聲,想來是花子虛賞了小蓮一巴掌。
我和李瓶兒從慾海里生生驚醒,瓶兒滋的一聲從我身上溜了下來,赤裸着修長豐滿的玉腿一把沒站穩幾乎癱坐在地上,幸虧我伸手一把架住她的纖腰,才讓她免於摔倒在地。
「唉呀,這可怎麼辦?」李瓶兒急得團團轉,一眼看見窗戶頓時美目一亮道,「快,二郎你從窗戶逃走,諒那病鬼也追你不上,快走。」
我慢條斯理地爬上窗台,直到聽見碰的一聲響花子虛闖了進來,才和花子虛照了個面跳下了窗台,溜進了花家的後花院,身後兀自傳來花子虛氣急敗壞的怒吼聲:「西門慶,你個王八蛋,混賬東西,我要宰了你!我非得宰了你,氣死我也!」
間或夾雜着李瓶兒冷冷的嘲弄聲:「得了吧,你還是省省吧,沒用的東西,你有人家二郎一半厲害,老娘也用不着偷漢了。」
我幾乎一跤摔倒,還真沒想到李瓶兒在我面前柔柔弱弱的嬌婉可人,在花子虛面前卻竟然如此潑辣,說話也是如此尖酸刻薄,聽那花子虛只是一個勁地咒罵我,對那李瓶兒卻是粗話也不曾數落一句!看來,這花子虛懼內真是懼到家了。
是夜,隔壁家的花府如煮沸了的開水般大亂。
據說花子虛氣得大叫三聲,吐血昏倒,李瓶兒連請了三遍大夫才將他救醒。
當我將一切始末告訴大哥,西門青冷靜地點了點頭,凝聲道:「既然李瓶兒心裡仍然喜歡你,那大哥答應的事就絕不食言!二弟儘管放心,大哥一定幫你娶回李瓶兒便是。」
我聽得將信將疑,問道:「大哥可是想籍此氣死花子虛?怕也沒那麼簡單吧?花家有的是人參等將補之物,延續花子虛十年八年性命那是小菜一碟。」
西門青清冷一笑,望着花府方向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冷色,冷聲道:「這個麼,大哥自有計較,二弟你就等着迎娶美人便是了。」
~第十九章潑皮花二~
那晚和李瓶兒的半刻纏綿像石刻般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李瓶兒白晰豐滿的肉體時時在我眼前浮現,我幾乎食不甘味!自那日後,我便日日等着大哥西門青兌現他的諾言,早些替我娶回李瓶兒,圓了我的獵美春夢。
轉眼間,三天又已經過去,可大哥西門青他卻根本就沒有什麼動靜。
這天上午照例先向奶奶去請了安,回得房來,春梅丫頭又不在,大略是被嫂子月娘喚去湊數摸骨牌去了。百般無聊,只得翻開李綱老頭給我的「烈火槍法」研習,只是心中委實煩悶,只翻得兩頁,便無趣之極地將烈火槍法隨意地扔在地上,再不想看一眼。
一縷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射在烈火槍法的書面之上,忽然間我睜大了自己的雙眼。
這是——怎麼回事?
天!放電影麼!?
原來,在光線的照耀之下,翻開的烈火槍法扉頁之上忽然淡淡地浮現了一個淡淡的小小的人影,似乎手裡還拿着一杆沉重的大槍,在那兒翻騰縱躍,煞是令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滿頭霧水之下,我不敢將列火槍法拿起,伏下身湊近了仔細看,這回終於看清了!
真的是個人影!在書頁上不停地縱來躍去,手裡那杆沉重的玄黑色大槍宛如兇悍的黑龍般,張牙舞爪地翻騰着,每揮動一次玄黑色大槍,似乎都夾帶着隱隱的殺伐之音!最是詭異的是大槍之上竟然騰起烈烈火焰,猶如燃燒的火龍槍!濃烈的霸王殺氣在人影上瀰漫開來,竟然令我開始莫名顫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尚未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門外已經傳來了應伯爵那廝吵吵嚷嚷的聲音:「老大,新鮮事!老大,快去看呀,天下頭號新鮮事呀!」
我懶得理會,依然趴在地下仔細研究那本書上的人影,想要辨個仔細。
「咦!?」應伯爵一進門便看見了我趴在地下的樣子,奇道,「老大你是轉了性了,居然以如此別出心裁的姿勢苦練李老頭的『烈火槍法』?委實令人費解呀!」
「少費話。」我頭也不曾抬一下,指着書頁上仍然跳躍不停的人影道,「伯爵你來看看,這書是怎麼回事?竟有這般玄奇之象!奇怪。」
「這書有玄奇?」應伯爵順着我的聲音伏下身來,可他的眼神只是盯着「烈火槍法」的書頁看,看了半晌也沒有將目光停留在書頁空晃動的人影之上,仿佛他壓根就沒有看到那非同尋常的人影。
「沒有啊,老大,這書挺正常呀!沒什麼奇怪呀。」
我心裡莫名一動,看應伯爵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謊,難道說他竟然看不見書頁上空那跳躍的人影?
我正猶豫要不要將這事告訴應伯爵,那廝已經首先耐不住將我拉扯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老大,發生天大稀罕事了,那個花子虛,李瓶兒那娘們真是紅顏禍水,嘿嘿,這回他老虛怕是慘定嘍!」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烈火槍法」的奇怪之處也被我拋到了腦後,趕緊問道:「怎麼說?花家發生什麼事了?」
應伯爵一看我的模樣,眼珠一轉忽然大咧咧地在我書房裡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呵呵,那個——咦,你還沒跟我講李老頭『烈火槍法』的奇妙之處呢,快給我講講吧。」
我呼了口氣,雖然和這廝相處時日不久,但他的脾氣卻已經甚為清楚。
搖搖頭,我手重重一拍應伯爵的肩膀:「得,少他媽的跟我裝蒜!回頭請你上醉歸樓喝花酒,成了吧?」
應伯爵這才站起身來,指着不遠處花府的院牆道:「這回可真是稀罕事,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個花二出來,狀告花子虛謀財害名,謀害了花太監,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萬貫家財,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