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系列之玫瑰公爵 - 第8章
寂寞劍客
但就算是這樣簡陋的武器，如果利用好了，魯漢相信也能創造奇蹟。
故事講到這裡，劍客覺得有必要跟大夥介紹一下當時歐洲的大環境了。
當時歐洲的情況是，30年戰爭已經結束了第二階段的戰爭，丹麥人已經徹底戰敗，丹麥國王克里斯欽四世在割地賠款後才勉強保住了他的領地和王位，今德國北方的新教諸候也大多被瓦倫斯坦所率領的天主教聯軍或消滅或削弱，只有零星的抵抗仍在繼續，妮娜率領的荷爾斯坦因抵抗軍就是其中一支。
1630年，天主教陣營發生了內訌，功高震主的瓦倫斯坦被解職，蒂利成為天主教聯軍的新任統帥，同年，瑞典國王古斯塔夫率大軍在今德國東北部的奧得河口登陸，加入新教聯軍陣營，對神聖羅馬帝國（主要組成部分為今德國、今西班牙）宣戰，30年戰爭隨即進入第三階段，即瑞典階段。
當魯漢穿越來到歐洲的時候，蒂利剛剛接任天主教聯軍統帥職務，聯軍主力已經往東北方向集結，以應付瑞典方面的軍事壓力，駐留在荷爾斯坦因、薩克森等新教諸候領地內的軍隊數量已經大為減少，並且大多集中在荷爾斯坦因堡，薩克森堡等城市裡，不過，帝國駐軍的力量再弱，比起像妮娜這樣被剝奪了領地和爵位的貴族率領的抵抗軍來卻仍要強大得多。
而且，由於天主教聯軍素來奉行以戰養戰的策略，再加上這支軍隊大多由來自各地的僱傭兵組成，民族觀念極其薄弱，所以，隔三差五總會外出打家劫舍，不但為了搶掠給養，更為了中飽私囊。許多參戰的僱傭兵在戰後都成了富翁，可見當時天主教聯軍對平民百姓的搶掠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十天後，外出偵察的卡門等人陸續返回，負責南方偵察的約瑟夫帶來了不好的消息，駐紮在羅得要塞的帝國軍正在向北開進，沿途經過的村莊和農場都遭到了無情的洗劫，眼下距離歐姆鎮已經不足50英里。
這就意味着最遲在明天下午，兇殘的帝國軍就會殺到歐姆鎮了。
妮娜和約克牧師立刻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召集所有的貴族商議對策。
在會議上，約瑟夫首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偵察得來的情況，魯漢率先發問道：「約瑟夫，帝國軍大約有多少人？」
約瑟夫想了想，答道：「至少300人，其中騎兵至少50人，也許更多，具體很難確定。」
「卡門，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讓魯漢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妮娜第一個問到的竟然是卡門，直到話問出口，妮娜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擔心地看了魯漢一眼，而班德、威廉等貴族也無一例外地把目光投向了卡門，魯漢先是一怔，繼而在心裡嘆息一聲，雖然他在武器製造方面的能力已經獲得了班德等人的認可，約克牧師也有意把他樹立成抵抗軍的精神領袖，可在軍事上，他們還是習慣於服從卡門的指揮，甚至連妮娜都對卡門信任有加。
在他們眼中，他魯漢終究不過是個能幫助他們改善武器的鍊金術師而已。
卡門在抵抗軍中的威信，並不是一點點魔油就能夠撼動得了的，這多少讓魯漢有些泄氣。
卡門皺緊眉頭，指關節有節奏地輕輕叩打桌面，條理清晰地分析道：「帝國軍有300人，其中騎兵50人，他們訓練有素並且裝備精良，而我們只有200人，其中騎兵16人，我們的人缺乏訓練並且裝備簡陋，如果正面迎戰，我們肯定不是對手！所以，我的意見是從歐姆撤退，撤往北部的黑暗森林。」
魯漢聽了一呆，沒想到卡門竟會主張撤退，這才回憶起他第一次參加抵抗軍軍事會議的時候，只有班德等人為了進攻哪裡吵得不可開交，而卡門卻始終未發一言，想來他也是不贊成主動進攻了，看來這廝在軍事上倒也確實有幾分見識，班德等人對他的信任也就合乎情理了。
卡門的意見並非沒有道理，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甚至還是一種非常合理的選擇！但是，這種選擇卻並不適合現在的荷爾斯坦因抵抗軍！因為現在的荷爾斯坦因抵抗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絕境，如果再撤退，那就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將徹底斷送，也許等到了黑暗森林，妮娜會發現身後追隨的只剩下寥寥幾名貴族騎士了。
想到這裡，魯漢再按捺不住，長身而起厲聲道：「我反對，抵抗軍絕不能後撤，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殊死反抗一途！」
幾乎所有人都震驚地望着魯漢，包括妮娜。
卡門更加沒想到魯漢竟然會在會議上否定他的意見，眸子裡頓時騰起了兩團烈火，冷笑道：「反抗？拿什麼反抗！你是要讓我們去白白送死嗎，你安的什麼居心？」
魯漢大為光火，卡門這話說得恰到好處又十分惡毒，他只要一個處置不當就可能遭到群起圍攻，到時候就算有妮娜保他也是眾怒難犯了，想通這點魯漢再沒猶豫，嗆然一聲撥出了佩劍，劍尖隔着桌子鎖定卡門咽喉，厲聲道：「卡門，我以騎士的名義向你提出決鬥，你要為你剛才對我的侮蔑付出代價。」
卡門冷冷一笑，針鋒相對道：「隨時奉陪。」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妮娜又急又氣，終於怒了，「大敵當前，你們不思團結抗敵，竟然還有心情想着決鬥，你……你們太讓人失望了，難道你們就只會添亂嗎？」
妮娜的話雖是兩個人一起責備，可魯漢知道是沖他的，因為是他首先提出要決鬥的，添亂的只能是他。
「收起你那高貴的訓斥吧，我只個不相干的外鄉僱傭兵！」魯漢真火了，回頭冷冷地瞪着妮娜，厲聲喝道，「你們是否撤退，是生是死又關我什麼鳥事？可你不妨問問外面集合的士兵們，看有誰願意跟你撤退？這裡是他們的家園，這裡有他們的親人，這裡就是他們的一切，這裡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再沒地方可以撤退。」
仿佛是為了響應魯漢的話，鎮公會外的廣場上適時響起了一陣嘹亮的吼聲：「我們寧可戰死，也絕不後撤一步。」
魯漢最後冰冷地瞪了妮娜一眼，疾步走向大門口，向一直侍立在門外的萊昂納多道：「萊昂納多我們走，我們立刻離開這兒，這兒終究不是我們的家鄉。」
妮娜的嬌軀顫抖了一下，怔怔地望着魯漢從她身邊大步走過，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鮮花般枯萎下來。
魯漢怒沖沖地回到寓所，立刻收拾行裝準備走人，這廝是真的火了！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妮娜才選擇留下來，荷爾斯坦因抵抗軍的命運關他鳥事？可無論他再怎麼喜歡妮娜，他都始終是個男人，男人的尊嚴和心理底線是不容觸及的，妮娜在關鍵時刻寧願相信卡門的選擇讓魯漢大為光火，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娘的，天大地大，漂亮女人多的是，老子又不是離開了你妮娜就活不下去！魯漢恨恨地翻身上馬，正準備一鞭子狠狠地抽下時，一道雄壯的身影堪堪攔在了他的馬前，是班德。
「班德，我知道你是直性子的爽快人，請你讓開，我再不想在這兒多逗留哪怕一刻。」
班德的身體巋然不動，昂着腦袋朗聲道：「既然魯大師知道我是直性子，就應該知道我是不會讓開的，除非你答應不走。」
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像班德這樣的莽漢，一旦認準了死理就絕不會放棄，除非你照他說的去做，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他幹掉，從他的屍體上跨過去。
魯漢又氣又無奈，火道：「班德，是誰讓你來的？這沒有用的，今天本大師非走不可。」
班德嗡聲嗡氣地回答道：「沒人讓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是個武夫也不太懂道理，不過我知道抵抗軍不能沒有魯大師。」
魯漢心下微微有些感動，不過他不可能因為班德而改變主意，除非……除非妮娜親自來求他，然後讓他在她的肥臀上狠狠地扇上十七八個巴掌，或許還能消了這股子邪火。
第一卷
戰火燃燒的羅馬帝國
第九章
芳心可可
一道俏影悄然走進魯漢寓所的大門，是妮娜。
「班德，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魯大師說。」
班德咧了咧大嘴，走到旁邊捅了捅正在發呆的萊昂納多的肩膀，大聲道：「聽說你劍術不錯，我們到外面過幾招怎麼樣？」
萊昂納多看了看魯漢，見主人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跟着班德出門去了，別看班德這莽夫平時粗枝大葉，這會兒居然還能想到出門後順手把門給關上，把空間單獨留給妮娜和魯漢。
妮娜地嘆了口氣，走到魯漢身邊問道：「剛才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你說呢？妮娜小姐！」魯漢顯然余怒未消，想到心裡已經想好的懲罰辦法，忍不住瞥了眼妮娜滾圓挺翹的肥臀，氣哄哄地說道，「像剛才的情形，你說我要不要生氣？」
妮娜嘆息道：「剛才，卡門是冒犯了你，可我知道你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
魯漢立刻漲紅了臉，他還真沒想到妮娜竟然冰雪聰明，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便鬱悶地問道：「不是因為他，那我是因為什麼而生氣？」
「因為我。」妮娜明亮的藍眸直直地凝視着魯漢，「當我首先向卡門騎士徵求意見的時候，我從你的眸子裡看到了怒火，妒嫉的怒火，是這樣嗎，我們尊敬的魯大師？」
魯漢有一種被人剝光了衣服肆意觀賞的難堪，沒想到妮娜這小妮子還真是什麼都明白，無措之下索性心一橫耍起了男人式的無賴，耍渾道：「沒錯，剛才本大師就是妒嫉了，怎麼着吧？」
妮娜深深地凝視了魯漢片刻，白晰的粉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緋紅，輕聲說道：「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魯大師平息怒火，並且答應留下來，妮娜倒是很願意嘗試。」
「呃……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