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12章

寂寞劍客

  

  第021章

伏擊黃忠

  

  馬躍帶着千餘黃巾殘兵原想避開官軍大營,奈何營中官軍反應迅速,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完成了集結,吶喊着從營中衝出來攔截。

  薄薄的晨曦里,兩軍撞在一起一通混戰,由於事起倉促,官軍準備不足,很快就被黃巾賊衝破防線。衝破防線之後,黃巾賊也不多做糾纏,迅速擺脫官軍往北遁去,只片刻功夫,愣在原地不敢追擊的官軍已經只能遠遠見到他們的背影了。

  這伙黃巾雖是殘兵敗卒,卻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精壯漢子,若沒有過人的體質和腳力,根本不可能跟着管亥殺透重圍,從宛城一路逃到精山。這會又是跟着馬躍去討生活,腦子裡盡想着美酒、美食、美女,自然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氣,個個逃得比兔子還快。

  說起來也是秦頡大意了,這廝過於自信,篤定黃巾殘兵不敢趁夜下山突圍,所以把各路義勇兵的將領都召到大營議事去了。由於沒有主將,北麓義勇兵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瞧着黃巾賊們絕塵而去。

  等黃忠快馬加鞭趕回軍營時,黃巾賊早已經在十里開外了,黃忠急忙點起士卒來追,一邊又急忙譴人報與秦頡知曉。接到黃忠回報,秦頡還是將信將疑,不太相信黃巾賊會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變得如此厲害!

  秦頡先把崤山上的文聘召了下來,文聘爬上精山一看,只見一大堆草人圍着火堆取暖,不由氣得破口大罵。

  ……

  再說馬躍帶着殘兵往北跑了不到20里,堪堪又到老河溝,這時候身後已經止剩下800餘人了,剛剛一通混戰,又折損了200多人。

  已成驚弓之鳥的裴元紹急忙趕上來一把拉住馬躍,大聲道:「伯齊,別再往北走了,往北就是宛城,那裡有朱雋大軍和韓忠狗賊的叛軍,只能是死路一條。」

  管亥也沉聲道:「不錯,前面就是老河溝,沒準官軍又有埋伏。」

  馬躍臉上浮起一絲狡詐的微笑,問道:「你們都認為往北是死路一條?」

  「嗯。」

  管亥和裴元紹同時點頭。

  「那就對了!」馬躍雙掌合擊,嘿聲道,「料想官軍也會這樣認為,這正是我們跳出重圍,擺脫官軍的大好時機。」

  「管亥。」

  「在。」

  「命你率300人在老河溝左側埋伏,官軍來襲則看我手勢為號,率軍掩殺。」

  「裴元紹。」

  「在。」

  「命你率300人在老河溝右側埋伏,官軍來襲則看我手勢為號,率軍掩殺。」

  「其餘人等,隨我在老河溝外原地休息。」

  管亥和裴元紹雖然不解馬躍這樣安排的用意,但還是點齊士卒各自埋伏去了,馬躍讓剩下的一百多號人在老河溝口坐下來休息,靜待官軍到來。

  這又是一次賭命!

  如果官軍主將夠謹慎,先集合全部軍隊然後再往北追擊,那麼馬躍的兩路伏兵安排就毫無用處,面對兵力占優、裝備占優、訓練有素的官軍,黃巾殘兵將只能是雞蛋碰石頭、頭破血流的下場。

  馬躍賭的是官軍輕敵!

  黃巾賊一貫的糟糕表現,很容易造成官軍的驕傲自大,加之昨夜又曾慘遭官軍幾路埋伏,被打的狼狽不堪,官軍的驕橫之氣只能更甚。

  剛才雖然逃得匆忙,可馬躍仍舊估計了一下把守北麓的官軍,約模只有500餘人,如果北麓的官軍不待其它三個方向的官軍匯合就孤軍來追,那麼馬躍就有很大的機會先擊破這一路官軍,然後從容遁走,從此跳出官軍的圍追堵截。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雖然在士卒面前,馬躍一派鎮定自若的嘴臉,可實際上卻緊張得不行,面臨生死抉擇,沒人能夠無動於衷。馬躍可不是神或者魔,一介亂世討生活的小人物而已。

  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等南方地平線上那一簇官軍倏然出現時,馬躍心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又賭對了!現在就是洛陽城裡的皇帝老兒親至,也留不住這支不足千人的黃巾殘兵了。

  ……

  黃忠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因為強行軍,他的500義勇兵已經被拉成一字長蛇陣,跑的最快的還勉強能跟在黃忠馬屁股後面吃灰,跑的慢的卻已經落在好幾里開外了,黃忠卻還在一個勁地催促士卒加快追趕步伐。

  黃忠心裡着急呀。

  第一次在秦大人麾下作戰,寸功未立不說,居然還讓黃巾賊從他把守的北麓逃走了,一向心高氣傲的黃忠如何接受得了?

  「快,快點!」

  黃忠濃眉蹙緊,回頭不停地招呼士卒,一名士卒眼尖忽然指着前面喊道:「將軍快看,黃巾賊寇。」

  黃忠霍然回頭,薄薄的晨曦已經散去,果然看到昨夜曾經設伏的老河溝前,有一隊約模百餘人的黃巾賊正或躺或坐在那竭息,這會黃巾賊也同時發現了官軍,正像受驚的兔子般從地上跳了起來,一窩蜂似的向着老河溝深處逃去。

  黃忠精神一振,心忖這應該是掉隊的小股黃巾賊,大隊黃巾賊想來也在前面不遠了。

  立功心切的黃忠渾然不將這支百餘人的小股黃巾放在眼裡,不等後面的大隊士卒趕到,就帶着前面的100多人悶頭衝進了老河溝,誓要先滅了這小股黃巾賊再說。要說,黃忠熟讀兵書、精通兵法,本不該犯輕敵冒進的低級錯誤,無奈卻被馬躍準確地把准了心思。

  輕敵!從內心深處,黃忠從未將黃巾賊看在眼裡,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堪一擊,昨夜老河溝一戰,更是加深了這種印象。

  老河溝深處,百餘人的小股黃巾已經被逼進了絕境。

  背後是追兵,前面是大片淤泥,已經逃無可逃,那小股黃巾放棄了逃跑,背着河灘回過身來,罕見地想和官軍拼個魚死網破,黃忠大喝一聲,催馬疾進,舞刀直取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儀表不俗的黃巾賊寇。

  黃巾陣前,馬躍高舉右臂,陰冷的雙眸死死鎖定黃忠,然後狠狠揮落右臂。

  「咻!」

  銳利的破空聲中,冰冷的殺機自左側霎息襲至,黃忠大吃一驚急閃身躲避,堪堪避過咽喉要害,卻再避不過肩膀。

  「篤。」

  一聲悶響,鋒利的箭矢已經射穿護胸鐵甲,狠狠地貫進了黃忠右肩。

  「哎喲!」

  黃忠一聲慘叫,差點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真是常年打雁卻反被雁啄瞎了眼,黃忠本是用箭高手,不想今天卻反遭了別人的弓箭暗算!

  「殺呀~~」

  身陷絕境的百餘黃巾賊率先衝殺過來。

  「殺呀~~」

  「殺啊~~」

  排山倒海的喊殺聲從老河溝的左、右兩側驟然響起,過腰深的蒿草叢中突然鬼魅般冒出來無數的黃巾賊寇,潮水般向着中間的百餘官軍掩殺過來,就算只是虛壯聲勢,黃忠身後那百餘義勇兵也嚇得夠嗆。

  「不好,中埋伏了!」黃忠心膽俱寒,撥轉馬頭就走,「撤,快撤!」

  主將即走,早已經寒了膽魄的義勇兵也頃刻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向着來路撥腿就跑,後續跟進的義勇兵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沖亂了陣腳,待他們看清楚後面潮水般掩殺過來的黃巾賊寇,慌亂中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便趕緊跟着轉身就逃。

  兵敗如山倒,黃忠昨夜曾在老河溝設伏痛擊黃巾,現在卻反過來被黃巾設伏痛擊!誠可謂世事無常、變幻莫測。

  「哈哈哈,殺!」

  管亥大吼一聲,一刀劈翻一名跑得慢的官軍士兵,心下感到說不出的暢快,從來是被官軍像狗一樣攆着到處跑,還真沒想到官軍也有今天,也有像狗一樣被黃巾攆着到處跑的時候,痛快,真是痛快!

  仰天長笑三聲,管亥舞刀正欲再追,卻被馬躍一把拉住。

  「行了,不要追了,馬上收攏士卒,立即轉進。」

  「為什麼?」

  管亥愕然不解,一邊的裴元紹同樣不懂,現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候啊。

  「追擊的官軍大隊人馬瞬息即至,宛城朱雋大軍也隨時可能南下,此時不走,則死無葬身之地耳!」

  

  第022章

八百流寇

  

  話說接到黃忠傳訊,黃巾賊寇竟一路往北逃去,秦頡寬心大放。從精山往北就是宛城,宛城有朱雋大軍駐紮,兼有董卓的西涼鐵騎窺伺,黃巾賊寇雖然出人意料地突出精山重圍,此去也必然是自投死路,敗亡在即。

  秦頡不慌不忙集結軍隊,將及中午,三路軍馬才堪堪趕到精山北麓,前方已經傳來黃忠遇伏兵敗的消息,秦頡又吃一驚,這伙黃巾莫非吃了春藥了?行事屢屢出乎意料,先是趁夜下山突圍,今又設伏大敗黃忠,接下來他們還會幹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來?

  不及片刻,黃忠殘兵奔走而回,已然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勇冠三軍的黃忠也中箭受傷。

  秦頡勒住黃忠馬韁,嗔目問道:「漢升,你素來精通兵法,怎麼反而中了賊寇埋伏?」

  黃忠滿臉羞愧,無言作答。

  蔡瑁素來妒嫉黃忠才能,見狀幸災樂禍道:「連千餘潰逃賊寇都打不贏,漢升兄可真能帶兵啊。」

  黃忠怒目以對,蔡瑁冷笑不止。

  秦頡心中煩躁,問道:「漢升在何處遇伏?」

  黃忠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答道:「此處往北20里,老河溝。」

  「老河溝?漢升你!」

  秦頡怒極,老河溝不是昨夜黃忠伏擊黃巾之處麼!今在同一地點,居然反過頭來被黃巾伏擊,真是有夠可以的!秦頡正要痛斥黃忠時,斷後的鄒靖忽然拍馬急急趕來,老遠便向秦頡喊道:「大人,不好了!」

  秦頡皺眉問道:「何事驚慌?」

  鄒靖道:「末將剛剛得知,黃巾賊酋馬躍已在這賊寇軍中,這一系列出人意料的異動極可能出自他的策劃。」

  秦頡聞言大驚,失聲道:「此話當真?」

  馬躍的厲害,秦頡是知道的,能被朱雋視為心腹之患的人,豈是易與?難怪賊寇會出人意料地趁夜突圍,又能在老河溝設伏大敗黃忠,如果這一切都是出自馬躍的策劃,那就不足為奇了。

  可秦頡還是有些不信,問道:「賊酋馬躍不已經孤身出走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賊寇軍中?你又從何知曉?」

  鄒靖擊節嘆道:「此事說來實在過於湊巧。昨日清晨賊酋馬躍逃亡至育縣,不料被守門軍卒認出,舍妹恰好率300義勇兵趕到,於是協助緝拿。舍妹武藝頗為不弱,賊酋本不是對手,奈何馬躍過於狡猾,竟使計制伏了舍妹,一路劫持逃至精山,是以得與流亡至此的黃巾餘孽會合,末將方才遇到追蹤至此的家將,始才得知。」

  「緣來如此。」秦頡嘆息一聲,旋即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馬躍即在賊寇軍中,恐生變故,諸將可隨我速速追擊。」

  遺憾的是,秦頡的反應太慢了,等他率軍火速趕到老河溝時,恰好迎面撞上南下的朱雋大軍,看見朱雋所部陣容整齊的樣子,不像是有過廝殺,顯然馬躍和黃巾餘孽沒有繼續往北遁逃,卻不知道往何處去了。

  秦頡拍馬迎上朱雋,焦急地問道:「將軍,可曾遇見黃巾餘孽?」

  朱雋納悶道:「秦大人信中不是說黃巾餘孽已被你部使計圍死精山,怎麼反倒問起本將來了?這卻是何故?」

  秦頡臉露羞愧之色,嘆息道:「不想賊酋馬躍竟在山上,下官一時大意,竟被黃巾餘孽趁機遁走,實在慚愧。」

  朱雋和聲道:「秦大人不必自責,在你的策劃之下,賊酋張曼成、趙弘、韓忠、孫夏、龔都及劉辟等輩悉數伏誅,數十萬南陽黃巾業已灰飛煙滅,今雖有小股餘孽遁走,不知所蹤,業已不足為懼,馬躍雖能,只怕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這份天大的功勞,是沒人能夠搶走的,本將昨日已經八百里加急向朝廷報捷,表奏大人功績,大人靜候升遷佳音便是,呵呵。」

  秦頡心中竊喜,臉上卻歉虛道:「實在慚愧。」

  朱雋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說道:「本將剛剛接到北方戰報,情形頗為不利,或許不日就將整軍北上,討伐黃巾大酋張角、張梁所部,剿滅黃巾餘孽和穩定南陽局勢的重任就拜託秦大人了。」

  秦頡神色一變,低聲問道:「廣宗局勢有變?」

  朱雋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嘆道:「盧植老朽,不通軍事,輕敵冒進連吃敗仗,今困守枯城,賊勢滔天,冀州情形堪憂啊。」

  秦頡肅然道:「下官預祝將軍旗開得勝,克日擊滅冀州賊寇。」

  朱雋抱了抱拳,說道:「承秦大人吉言了,軍情緊急,本將不宜久留,即日就將率軍北返先做準備,就此別過。」

  秦頡也抱拳道:「將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