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13章

寂寞劍客

  「駕!」

  朱雋撥轉馬頭,在馬股上狠抽一鞭,戰馬吃痛霎時放開四蹄,向着北方疾馳而去。朱雋身後,近萬大軍鏘然掉頭,後陣變前軍,邁着整齊的步伐向着北方緩緩開進,那一片森森鐵甲、櫻紅流蘇的海洋,異樣地震撼着幾千南陽兵的心靈,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漢官軍,當真是名不虛傳哪。

  ……

  再說馬躍,帶着800餘黃巾殘兵,從老河溝折道向東,輕裝疾進、一路狂奔,一天功夫竟然奔走了百餘里!早將秦頡的南陽兵遠遠拋在身後。從老河溝往東,就進入了比陽縣地界,比陽縣遭受黃巾的茶毒最烈,一路所見,田地荒蕪、村莊破敗,路有遺屍、行人絕跡。

  百餘里內,馬躍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供劫掠的村莊或者集鎮,將士們也只好餓着肚子繼續流竄。不過萬事有弊就有利,由於百里之內沒遇見一個活人,秦頡的追兵要想在短時間裡摸清這支黃巾餘孽的去向,卻是根本不可能了,這便給了馬躍很大的戰略迴旋空間。

  將及天黑時分,前方終於出現一處浩大莊園,在暮色里閃爍着隱隱燈火。

  裴元紹興奮地向馬躍道:「伯齊,看,好大一片莊園!」

  管亥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眸子裡流露出狼一樣的目光,凝聲道:「裡面肯定有山一樣的糧食,弟兄們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

  馬躍吸了口氣,沉聲說道:「老管,老裴,把弟兄們集合起來,我有話說。」

  管亥和裴元紹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地跑去集合隊伍去了。

  「弟兄們,快靠過來,都靠過來,大頭領有話要講。」

  「他奶奶個熊,排好隊,給老子挺直了腰板,還是不是爺們?」

  「大家動作快點,抓緊時間。」

  「躺地上挺屍呢?小心老子抽你。」

  暮色下響起裴元紹的呼喊聲和管亥罵罵咧咧的叫罵聲,兩人截然不同的風格在這叫罵聲里表現得淋漓盡致。

  很快,800多剩下的黃巾賊就陸陸續續地站到了馬躍面前,在管亥的淫威下,個個挺胸凸肚,竭力裝出精神飽滿的嘴臉。

  馬躍縱身跳到一塊岩石上,吸了口氣悶聲吼道:「弟兄們,朝廷誣衊我們是賊,是寇,有些弟兄還不高興。我告訴你們,是賊是寇無所謂,稱呼而已。只要能活下去,做賊做寇又有可妨?」

  「這個賊寇我們還就當定了,而且還要當最令朝庭頭痛的流寇!我們一共還剩下800多號弟兄,所以就叫八百流寇。待會打下前面的莊園,我會讓人趕製一面旌旗,上面繡起八百流寇字樣,從今而後,我們不再是黃巾賊,我們就是八百流寇!」

  「八百流寇!」

  管亥率先響應,振臂怒吼。

  「八百流寇!」

  「八百流寇!」

  反應過來的八百餘黃巾賊紛紛響應,跟着怒吼起來。

  馬躍倏然高舉右臂,黃巾賊的吶喊聲很快平息下來,這意味着馬躍在八百流寇中的威信已經初步成形。

  「我們是流寇,但絕不是流氓!我們可以搶劫、可以殺人,但絕不許禍害貧苦百姓!誰要是敢不遵我號令,休怪老子不講情義。」

  

  第二卷

八百流寇起狼煙

  第023章

燒殺劫掠

  

  一旁的裴元紹撓了撓頭,小聲問道:「伯齊,啥叫流寇?」

  管亥悶哼一聲,答道:「笨蛋,伯齊要帶大夥過好酒好肉好女人的生活,那流寇自然就是富得流汗的賊寇了,這都不懂,豬。」

  馬躍聽得直翻白眼,當流寇實屬無奈。

  黃巾大起義的失敗已經充分說明,就算你能拉起來上百萬的隊伍,那也是支烏合之眾,照樣不是東漢王朝精銳漢軍的對手,挾裹貧民大規模起義是沒有活路的。

  當流寇有三點好處。

  一是目標小,不像黃巾起義那樣聲勢浩大,不太會引起東漢王朝的注意,所面臨的軍事壓力會小得多。

  二是流動快,當時的通訊手段極為落後,地方郡國兵各自為戰,並且訓練鬆懈、武備鬆弛,流寇就有很大的戰略空間可供穿插迂迴。

  三是給養足,由於常年在各地流竄,總能找到各地的富戶大族供其劫掠,所以給養不是問題。

  根據以上三點優勢,馬躍自信能夠熬過這段艱難的時光,只要熬過五年,等到靈帝駕崩、董卓進京,繼而十八路諸侯並起討董,那時候,就是鹹魚翻身的時候了。

  當然,馬躍不是沒有想過去當山賊,當山賊也照樣能熬過這五年時光。

  當流寇,餐風宿露、居無定所,辛苦是不消說了,因為始終在官府的核心勢力圈內流竄,所以隨時可能被官軍合圍而全軍覆滅。

  當山賊,安居樂業、逍遙法外,只要你不鬧騰得太厲害,一般都能很好地活下去。

  可問題是,漢末三國,天下清苦,如果局限一地當山大王,周圍的富戶大族總有禍害完的一天,到時候怎麼辦?去打劫貧民百姓?雖然這個時代的山賊經常這麼幹,可馬躍畢竟是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過不了這心理關。

  浩澣綿長的幾千年中華史,最苦最善良最不容易的就是這些貧民百姓了,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求不過三餐溫飽而已,豈忍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予剝奪?在馬躍看來,這麼做簡直就與畜生無異。

  當然,把山寨當成小小王國來經營,一樣可以做到自給自足、不去禍害周圍百姓,可這樣一來,所培養出的手下仍然只是一群農夫。馬躍需要的不是一群農夫,而是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

  只有一群嗜血的野狼,才能幫助馬躍在即將到來的群雄並起的亂世成為割據一方的軍閥。如果手下只有一群農夫,那麼馬躍最終只能成為別人的刀下冤魂,以他的一顆頭顱去見證別的亂世梟雄的崛起。

  就像黑山賊張燕。

  張燕選擇做山賊,他也不打動貧民,所以只能把山寨當成小小王國來經營,結果就只能投入曹操麾下,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張燕可以投入曹操麾下,可他馬躍不能,以他的個性如果真的投入曹操麾下,那總有一天會被生性多疑的曹阿瞞所殺。

  所以,馬躍必須當老大,要當老大,就必須要有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

  想要擁有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就需要不斷地用新鮮血肉去餵養。

  何謂血肉?就是這個時代的富戶大族,就是他們通過正當或不正當手段聚斂起來的民脂民膏!馬躍必須帶着這群狼崽滿世界流竄,才能不斷地找到新鮮的獵物,經過長期的野蠻的捕獵訓練,有一天,這些純樸的農夫終會變成猙獰的惡狼。

  這……就是當流寇的唯一理由!

  幽暗的夜空下,馬躍厲聲喝道:「老子剛才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很好!」馬躍把手臂往前一揮,大吼道,「拿下前面莊園,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嗷~~」

  流寇們嚎叫起來,跟在管亥和裴元紹身後向前面那片莊園猛撲過去。

  ……

  宛城,朱雋的大軍已經離開,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瓮城也已經清掃乾淨了,整個宛城已經見不到多少戰爭和亂世的氣息,秦頡也已經把郡治遷了回來。

  太守府大廳里燭火搖曳、人影攢動,秦頡正在來回踱步,滿臉焦慮,黃忠、鄒靖、魏和與蔡瑁侍立一側,默然相對。

  稍頃,腳步聲響,年僅17的文聘昂首而入。

  秦頡急切地迎上前,問道:「可有賊寇消息?」

  文聘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搖頭道:「快馬業已搜遍老河溝方圓五十里範圍,未見賊寇蹤影!」

  秦頡失聲道:「五十里無所獲!這伙黃巾餘孽莫非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

  鄒靖略一思忖,出列說道:「大人,是否需要知會周邊諸縣,加強警戒、互通聲息,但有賊寇消息,即刻發兵追擊。」

  秦頡長嘆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肩上纏着繃帶的黃忠擊節道:「這個馬躍端的厲害,原本不堪一擊的黃巾賊寇,到了他的手裡,就如脫胎換骨一般,竟成了一支神鬼莫測的詭兵!」

  蔡瑁不以為然道:「漢升兄未免有些誇大其實了吧,不過千餘賊寇,只需數百江夏兵就可擊而破之,何懼之有?」

  黃忠火道:「那是你還沒領教過他的厲害!」

  蔡瑁反唇相譏道:「我看你是被他打怕了!」

  「你!」

  「你什麼你,我有說錯嗎?敗軍之將爾,安敢言勇!」

  「蔡瑁,我與你誓不兩立,你敢與我單挑嗎?」

  「有何不敢!」

  秦頡怒而拍案,憤然道:「夠了!而今黃巾餘孽未滅,國事未已,正是齊心協力,同進共退之時,何故互相爭吵?」

  黃忠和蔡瑁悻悻然各自退下。

  ……

  八百流寇不費吹灰之力就攻占了那一片浩大莊園,整個莊園現在已經成了八百流寇的臨時軍營。

  院子裡架起了一口大鍋,一頭肥豬已經洗淨脫了毛正放在鍋里滾煮,濃濃的肉香飄散開來,瀰漫了整個莊園,大鍋周圍已經聚集了百多號流寇,一邊往嘴裡扒拉着沒滋沒味的米飯,一邊眼巴巴地盯着鍋中的肥豬。

  角落裡,三個小頭目圍着一堆篝火取暖,喝着地窯里找來的米酒,火上還架着三隻肥雞在烤,肥雞已經被烤得通體金黃、濃香四溢,一名小頭目撕下一條雞腿湊到嘴裡狠狠咬了一口,只覺滿嘴酥香,頓時連臉上的橫肉都綻開了笑容。

  後院不時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伙食沒有着落的流寇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簇,正在緊張地追雞逐犬,忙的不亦樂乎。

  已經吃飽喝足的流寇則倒在火堆邊呼呼大睡,身上披着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聞着香,捨不得扔,將來娶了媳婦可以給她穿,一個個還是小農意識很強哪。

  混亂中,賊眉鼠眼的管家被帶到了馬躍面前。

  馬躍冰冷的一個眼神瞪過去,那管家就嚇得一抖擻,仆地跪倒在地,連聲哀求道:「爺爺饒命,饒命呀,小的上有臥病在床的八十歲老母,下有不足三歲的小兒,小的委實死不得呀。」

  馬躍錚的拔出匕首,那管家啊的一聲慘叫軟癱在地,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尿騷味,這廝竟是嚇得失禁了。

  「嘩!」

  一瓢冷水澆在那管家臉上,將他激泠泠凍醒。

  「說,這裡是何處地界?」

  馬躍把匕首比在管家頸側,眸子裡流露出惡狼一樣的眼神。

  「這……這裡是復……復陽縣,張……張莊。」

  「復陽縣?這裡距縣城有多遠?」

  「不……不到五十里。」

  「縣城有多少官軍駐紮?」

  「小……小的不……不知道。」

  「嗯?」

  「啊,不……約有五……五百餘人。」

  馬躍沉吟片刻,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狡詐之色,收了匕首吩咐身邊的兩名流寇道,「把這廝綁仔細了,明天天亮剝皮下鍋,正好夠弟兄們飽餐一頓。」

  「是,大頭領。」

  兩名流寇厲聲答應,拿來繩索將管家捆了,那管家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惡臭,這次竟是連大便都失禁了。

  馬躍剛出房門,迎面遇見管亥滿臉淫笑從另一間廂房走出來,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這廝卻精赤着上身,下身也只披了條寬鬆的綢緞褲,半掩半開的廂房裡,兀自傳出一陣壓抑的呻吟聲。

  馬躍眉頭一皺,有心訓斥幾句可最終還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