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4章
寂寞劍客
……
管亥右臂高舉過頂,身後黃巾將士的吶喊聲如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壯烈激越的鼓聲中,一條大漢肩扛鋼刀從緩緩開啟的轅門中冉冉出現,管亥的眼神刀一般落在這名大漢身上,眸子裡殺機大盛,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獸,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滴血的獠牙。
「來將通名,管亥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管亥以長刀虛指來人,這一聲厲聲大喝,竟然蓋過了那金戈鐵馬的激越鼓聲,清晰地送入戰場雙方將士的耳膜。
馬躍前走一百步來到兩軍陣前的中央,淡然應道:「某……西涼馬躍是也!」
管亥雙腿一夾馬腹,戰馬悲嘶一聲揚蹄如飛,向着馬躍疾沖而來,管亥嗔目如裂,手中長刀已經高高揚起。
「殺!」
那一聲大喝,撕裂了空氣,犀利如刀刺進了馬躍的耳膜,隱隱生痛。
「殺!」
管亥身後的一千黃巾精兵山呼響應,聲勢震天,轅門上,鼓聲嘎然而止,一面虎皮大鼓已經讓裴元紹生生捶破。
馬躍斜挎鋼刀,像一尊冰冷的鋼雕峙立沙場,不動如山,蕭瑟的寒風盪起他耳畔幾縷烏黑的長髮,飄飄灑灑,蒼涼而又帥氣,正如他烏黑的雙眸,憂傷而又冷峻。
劉辟軍營後門,劉妍策馬如飛,向着遠方的宛城飛馳而去,空中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馬躍,你一定要贏!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呀……
「吼呀~」
管亥大吼一聲,雙手奮力一掄,高高揚起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飛斬馬躍頸項,馬躍巋然不動,犀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管亥那一抹鋒利的刀刃,間不容髮之際,他的身軀不可思議地往下突然一塌。
管亥一刀劈空,一直往前衝出數十步管亥才死死地勒住了戰馬,管亥奮力一勒馬韁,胯下戰馬悲嘶一聲人立而起,後腿連蹬兩蹬終於凌空轉過身來。
馬躍深吸一口冷氣,竭力平息狂亂的心臟,剛才那一回合看似有驚無險,實則險象環生!只有馬躍自己知道,那一刻他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馬躍死死地盯住管亥戰馬的馬蹄,那……是馬躍死中求生的唯一機會!
「嗬嗬~」
管亥昂首向天,左拳瘋狂地捶擊自己的胸膛,發出嘭嘭嘭的磣人巨響,頭上的亂發如鋼針般根根豎起,神情如狂。管亥帶來的一千黃巾精兵見狀也瘋狂地將手中兵器高舉向天,口中發出不似人類的連綿嚎叫。
「去死吧,吼呀~」
管亥大吼一聲,胯下戰馬再度人立而起,等前蹄落地時,戰馬已經完成了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馬躍沖了過來,這一次終於直奔馬躍而來。顯然,管亥已經被激怒了,這一合,既便不能一刀砍下馬躍的頭顱,也要以馬蹄踏碎馬躍的身軀。
馬躍雙手執刀,烏黑的眸子裡掠過野獸般狂野的光芒,機會終於來了!只要能夠一刀砍斷管亥戰馬的馬腿,管亥從馬背上摔下必然會短暫地喪失戰鬥力,那就是馬躍險中求勝的唯一機會!
管亥雙腿死死地挾緊馬腹,不斷地催促戰馬加速、再加速,狂亂的殺機在管亥眸子裡空前熾烈。
「噗!」
可憐的戰馬終於承受不住管亥如此摧殘,突然前蹄一軟跪倒塵埃,毫無防備的管亥連人帶馬整個翻轉過來,轟然一聲摔倒在沙場上,騰起的灰塵迷亂了馬躍的雙眼,勝利……竟然來得如此突然。
管亥使勁地甩了甩腦袋,在塵土中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耀眼的寒芒,那是一柄鋒利的鋼刀,刀尖已經緊緊抵在他的咽喉上,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刀尖上傳來的森冷寒意,死亡……與他只有咫尺之遙。
殘陽終於掙脫了烏雲的禁錮,將一縷寒涼的光輝灑落在戰場上,馬躍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長老長,整個世界仿佛都凝滯了,所有人,所有的黃巾賊都震驚地看着斗場,驚人的變故讓他們無法適應。
第006章
官軍來襲
「嗷~」
馬躍舉手向天,宏亮的嚎叫響徹雲霄。
「嗷~~」
轅門上,裴元紹首先反應過來,雙拳使勁地捶擊着自己的胸膛,昂首向天,悽厲地嚎叫起來,他的眼角已經濕潤了,雖然沒有看清楚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管亥敗了,馬躍贏了!
「嗷嗷嗷……」
劉辟營中的黃巾們終於也反應過來,跟着竭斯底里地嚎叫起來,那種過度壓抑之後爆發出來的狂亂,令天地都為之失色。反觀管亥帶來的一千黃巾精兵,士氣已經一落千丈,所有人都耷拉下了腦袋,連他們心目中不可擊敗的戰神都被擊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管亥冷冷地凝視着馬躍,沉聲問:「你贏了,殺了我吧。」
馬躍淡然道:「你是因為馬失前蹄才落敗,不覺得冤嗎?」
管亥搖頭道:「戰場上只有勝或者敗,從來不需要理由。」
「是條漢子!」馬躍收起鋼刀,淡然道,「不過我不能殺你,因為昨天你救了我。」
管亥凜然,片刻後翻身從地上爬起,向馬躍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馬躍淡淡一笑,回敬道:「某,做事從不後悔。」
管亥目光一厲,往前走了兩步回頭又道:「馬躍,下次戰陣相遇,我不會手下留情。」
馬躍道:「我也一樣。」
管亥沖馬躍拱了拱手,朗聲道:「後會有期。」
片刻後,管亥領着士氣低落的一千黃巾灰溜溜地離去,馬躍則在劉辟黃巾賊們的歡呼聲中返回了軍營,裴元紹第一個衝上來,照着馬躍的胸口捶了一拳,這一拳正好捶在傷口上,饒是馬躍夠狠,也忍不住眉頭一蹙。
裴元紹渾然不覺,咧嘴大笑道:「伯齊,好樣的!」
劉辟在杜遠和另外幾名黃巾將領的族擁下從轅門上迎了下來,滿臉堆笑向馬躍道:「沒想到我劉辟軍中竟有如此勇士,真是可喜可賀。」
劉辟身邊的杜遠眸子裡精芒一閃,問道:「壯士姓馬,又是涼州人士,敢問和大漢伏波將軍馬援是何關係?」
馬躍一愣,隨口應道:「正是伯齊先祖。」
劉辟臉色一變,失聲道:「原來伯齊竟是名將之後,難怪驍勇如斯,失敬。」
馬躍心中汗顏,手上卻是拱了拱算是回禮,向劉辟道:「督帥,當務之急是趕緊備戰,管亥雖敗,我料趙弘那廝不會甘心,不久必親率大軍來犯。」
劉辟聞言大怒道:「趙弘此賊欺人太甚,我必不與他善罷干休,裴元紹、杜遠何在?」
裴元紹、杜遠踏前一步,朗聲應喏道:「末將在!」
劉辟道:「多備箭矢金戈,準備迎戰。」
……
堵陽縣城,朱雋正在升帳點將,剛剛細作來報黃巾內亂已起,官軍正好趁勢而動。
「董卓。」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鐵騎繞襲西鄂側後,截斷西鄂黃巾退往宛城後路,同時阻斷宛城黃巾向北救援之路。」
「是。」
「袁紹,曹操。」
「末將在。」
袁紹和曹操同時出列,昂然峙立帳中。
「你們各率本部精兵為左右雙翼,堵住西鄂黃巾從兩側潰逃之路,將之往白龍灘方向驅趕。」
「遵命!」
「孫堅,劉備,速點齊本部義軍,隨我大軍出征,各部原定在白龍灘完成合圍,定要一舉全殲黃巾賊眾。」
……
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馬躍所料,趙弘聞聽管亥戰敗,盛怒之下親率大軍前來襲營,誓欲取了劉辟營中糧秣以及令妹劉妍始肯罷休。
趙弘所部多達5萬人眾,而劉辟所部不足1500人,實力相差過於懸殊,雙方如果硬拼起來,劉辟毫無勝算!見情勢危急,劉辟一邊整軍備戰,一邊急譴使者報與龔都,龔都與劉辟是同鄉,兩人自幼交相莫逆,聞聽劉辟有難,龔都急與拜把兄弟孫夏合兵一處,率軍前來相救。
趙弘在行軍路上聞知龔都和孫夏率軍去救劉辟,也急譴使者報與知交韓忠,邀請韓忠前來助陣。
西鄂,五方人馬迎頭相遇。
馬躍最擔憂的局面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這時候如果沒有足夠強勢的外力介入,趙弘、韓忠集團與劉辟、龔都、孫夏集團之間的火併已經在所難免!趙弘、劉辟之流個個都是鼠目寸光之輩,為了繩頭小利就能大動干戈,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黃巾之間的火併只能是自廢武功,白白便宜了朱雋的官軍。
現在,唯一能夠阻止雙方火併的,只有宛城的張曼成!只有張曼成出面,才能讓對峙雙方有所忌憚而不敢輕舉妄動。
馬躍焦急地望着南方,早在出戰管亥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所以讓劉妍火速趕往宛城向張曼成告急,除非張曼成是個白痴,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趙弘集團與劉辟集團之間發生火併的。
西鄂的情勢已經一觸即發,趙弘和劉辟正在陣前互相對罵,言辭越來越激烈,兩人的情緒眼看就要失去控制了,可南面宛城方向卻還是一片平靜,並沒有大軍出現的徵兆。馬躍在心底嘆息了一聲,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經盡力了。
至於南陽黃巾仍然難逃內訌覆轍,進而被朱雋官軍所擊破,那就不是他這個區區刀盾手所能夠左右得了啦。
……
宛城往北20里,大隊黃巾正往北徐徐開進,這支黃巾軍正是張曼成的部眾,不過張曼成沒有親來,只派了麾下大將周倉率5000人隨劉妍前往西鄂,在張曼成想來,派周倉前往已然足夠,誰敢不賣他這個面子?
劉妍神色憂急,她的一顆芳心早已經飛回了西鄂,既擔憂馬躍傷勢,又憂慮劉辟安危,真恨不得插上雙翅飛回去,奈何周倉卻是不緊不慢,大隊人馬就像遊山玩水一般優哉游哉地往北徐徐而行。
「周倉大哥,能不能走快些?」
劉妍忍不住出言催促。
周倉咧嘴一笑,不以為然道:「劉小姐不必擔心,相信我,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見周倉不緊不慢的模樣,劉妍知道多說無益,只好嘆息一聲壓下心中的焦慮。
大軍又往北行進數里,天空忽然放晴,久違的殘陽終於穿破了雲層,露出了蒼白的老臉,周倉伸手指着天空的殘陽大笑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連老天都開顏了,你兄長肯定沒事,趙弘不敢拿他怎樣。」
周倉笑聲未畢,忽有隱隱雷聲傳來,周倉愕然轉過頭去遙相眺望,倏然發現天地相接的地平線盡頭上隱隱有一道黑線在緩緩蠕動,周倉還以為自己看花了雙眼,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忽又發現這條黑線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隱隱的雷聲越發響了,不但周倉,所有的黃巾賊都聽到了聲響,紛紛轉頭眺望西方,這時候,那黑線已經變成了一道洶湧澎湃的黑色巨浪,挾帶着碾碎一切的聲勢向着黃巾賊軍陣席捲過來,心驚膽戰的黃巾賊們驚恐地發現,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
有耀眼的寒芒映亮遠處的長空,那是一片雪亮的斬馬刀!
周倉大吃一驚,悽厲地嘶吼起來:「敵襲!列陣,快列陣!」
追隨周倉前來的5000人都是張曼成部的精銳,但就算是黃巾賊中的精銳,也毫無戰術紀律可言,沒有人能夠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讓一群農民變成訓練有素的士兵!周倉喊破了嗓子,結果卻只是讓黃巾賊的陣形混亂不堪。
中間的黃巾賊已經停住了腳步,後面的黃巾賊卻仍在往前走,很快就將中軍擠得混亂不堪,只有前陣的黃巾賊在周倉的率領下向着呼嘯而來的騎兵陣亂鬨鬨地迎了上去,無知則無畏,他們還不知道西涼鐵騎的厲害。
第007章
大破黃巾
第一排西涼鐵騎和黃巾賊兵陣狠狠相撞,鋒利的長矛輕易地刺穿了黃巾賊的身體,然後又刺進第二排黃巾賊的身體,更多的黃巾賊卻被洶湧而來的戰馬一頭撞飛,在空中往後拋跌的時候就已經氣絕身亡。
黃巾賊兵立刻陣腳大亂,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得魂飛魄散、惶然不知所措,這時候後續的西涼鐵騎已經揮舞着沉重的斬馬刀接踵而來,這些訓練有素的騎兵組合成一個個鋒利的箭矢沖陣,就像鋒利的手術刀將混亂不堪的黃巾賊們切割成無數零亂的小塊,血腥的屠殺開始了……
周倉奮力揮舞長刀,將一名西涼騎兵斬落馬下,當他揮刀砍向第二名西涼騎兵時,冰寒的殺機從右前方傳來,周倉霍然轉頭,一名全身裹在漆黑鐵甲里的騎兵鬼魅般向他衝來,冷冽的眸子裡透出令人窒息的殺機,雪亮的長刀已經高懸半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