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7章

寂寞劍客

  白龍灘一戰,他憑藉一己之力獨挽狂瀾,改變了整個戰役的結果,他不但救了劉辟一命,還拯救了幾乎整個南陽黃巾!現在,他已經不再欠劉辟人情了,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離開了。現在也的確是時候離開了,跟着劉辟這草包,只能和黃巾賊一起滅亡。

  要想在漢末三國這個亂世生存下去,你最好不要和黃巾賊扯上太多關係,這是屬於地主豪強、世家門閥的時代,當反賊是沒有活路的!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像曹操那樣當個有實力的軍閥,至不濟,也要找個頗具實力的軍閥去依附。

  所以,當可以和黃巾撇清關係的機會擺在馬躍面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

  「大哥,我們真要離開嗎?」陳敢疑惑地望着馬躍,「那妍姐姐怎麼辦?不帶她一塊兒走嗎?」

  陳敢雖未成年,卻已經知道了劉妍和馬躍之間那曖昧的感情。

  「那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帶好你弟弟,路上別走丟了!」

  馬躍目光冷漠,他不是西楚霸王,所以沒有資格兒女情長!更何況他對劉妍還談不上什麼感情。現在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趕緊離開劉辟軍營,撇清和黃巾賊的所有關係,然後再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陳敢兄弟,完成陳敘的遺命。

  等做完了這兩件事,馬躍才有時間和心情去想辦法如何讓自己活得舒服些,滋潤些,他不習慣欠人人情,那就跟欠債不還似的。

  

  第011章

離去

  

  西鄂,原劉辟軍營,現在已經成了朱雋的官軍大營。

  夜色如墨,朱雋的帥營迎來了一位神秘訪客,此人面如冠玉、儀表不俗,一襲青袍、姿態瀟灑,赫然正是南陽太守秦頡。黃巾大起義爆發之後,秦頡守城不力居然丟了郡治宛城,但由於朝中深厚的人脈,破例獲得了戴罪立功的機會。

  甫進營門,秦頡就拱手朗聲道:「下官聽聞將軍今日在西鄂-白龍灘大破黃巾,斬首十萬餘,特來祝賀。」

  今日官軍在西鄂雖勝卻只是擊潰戰,在白龍灘也說不上勝利,斬首更不及三萬,可讓秦頡這麼一說,朱雋便知道他是有意要替自己虛報戰績向朝廷邀功了。

  朱雋微微一笑,犀利的目光鎖定秦頡,朗聲道:「黃巾賊勢浩大,雋未至南陽前尚且不知,到了南陽之後才知局勢已然糜爛至此,在如此險惡的局勢之下秦大人卻仍能堅守職責,以身犯險,實堪稱地方官員之楷模。」

  朱雋投桃報李,這麼一說,也是有意要替秦頡丟了郡治宛城之事向朝廷開脫了。

  言罷兩人相顧大笑,表情曖昧,經過這麼短暫的言語交鋒,兩人已經對對方有了初步的認識。在朱雋看來,秦頡此人深諳為官之道,難怪能夠打破大漢朝慣例,在丟失郡治之後卻沒被革職查辦;在秦頡眼中,朱雋能征善戰,頗得將士愛戴,卻又八面玲瓏,深受朝廷器重,並非只是一介武夫,是個值得交往的人物。

  兩人心中各自有了計較,這才言歸正傳。

  秦頡道:「接到將軍信使之後,下官不敢怠慢立刻聯繫賊中細作打探,今已有消息傳回。此人姓馬名躍,表字伯齊,涼州人氏,自稱伏波將軍馬援後人,不過暫時無從考證。另據細作提供的消息,此人似乎和黃巾賊眾貌合神離,今已趁夜離開劉辟軍營,隨行止有倆小孩,去向不明。」

  朱雋眉頭一戚,低聲道:「竟是名將之後,難怪厲害至此!」

  秦頡眉頭一轉,低問道:「將軍打算如何處置?」

  朱雋神色一冷,沉聲道:「我若招降之,只恐麾下諸將寒心,尤其是西涼董卓今日一戰損兵折將,必然難以見容。可將此人相貌畫成圖像,遍貼南陽乃至荊州各郡縣,張榜緝捕,一旦拿住即刻梟首示眾。」

  秦頡心頭一跳,沉聲道:「下官明白。」

  只此一項決定,秦頡對朱雋的了解又多三分,論才能此人足堪稱當世名將,但論野心和魄力,朱雋卻絕非梟雄之才,否則當不會做此決定。

  朱雋點了點頭,又問道:「秦大人,宛城的事情安排得怎樣了?」

  秦頡道:「請將軍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當,相信幾天之內就會有消息傳來,將軍只等韓忠獻城來降便是。」

  朱雋冷冽一笑,眸子裡殺機大盛。

  ……

  宛城南,劉辟軍營。

  劉辟在營中遍尋馬躍不見,正着急時迎面遇見劉妍,遂問道:「小妹,見到馬躍否?」

  劉妍急道:「哥,我也正找他呢。」

  劉辟皺緊了眉頭,心忖這個馬躍躲哪裡去了?這節骨眼上不見人影,還真是傷腦筋啊,兄妹倆無計可施時,裴元紹慢騰騰地從轅門外走了進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心靈遭受了巨大的創傷。

  劉妍見了美目一亮,急切地問道:「裴大哥,你見過馬躍嗎?」

  裴元紹沮喪地點了點頭,回答道:「一個時辰前剛見過。」

  「那他人在哪?」

  「走了。」

  「走了!?」劉妍聞言芳心狂跳,忽然想起馬躍曾經對她說過,如果這次能夠僥倖救下大哥劉辟性命,那他就不再欠大哥人情了,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要離開大哥和黃巾軍了呢?想到這裡劉妍越發焦急,問道,「裴大哥,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裴元紹嘆了口氣,搖頭道:「不知道。」

  劉辟道:「馬躍小兒,忘恩負義之徒爾,枉我還曾救他性命!裴元紹,你速與我點齊五百刀盾手,前去將之捉拿回來。」

  「督帥真要這麼做?」裴元紹掠了劉辟一眼,幽幽地說道:「如果沒有馬躍,今日白龍灘一役,只怕督帥、末將還有數萬黃巾將士皆已戰死沙場矣。」

  劉辟大怒,吼道:「裴元紹,你敢抗命?」

  裴元紹神情一冷,正要說話,邊上的劉妍已經急道:「哥你說什麼呢,什麼捉拿回來,是請回來。」

  裴元紹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馬躍怕是不會回來了,他說今日已經救了督帥一命,已經兩清了。」

  「真是豈有此理!」

  劉辟怒極,自去營中點齊兵丁,準備捉拿馬躍去了,劉妍唯恐劉辟和馬躍起了衝突,兩人隨便哪個有了損傷,都非她所願意看到的,只得急忙跟了去。

  目送劉辟兄妹的身影離去,裴元紹心中抑鬱、情緒低落,連馬躍這樣的名將之後都離開了,黃巾軍還會有希望嗎?

  ……

  次日清晨,朱雋升賬召集眾將議事,秦頡說起馬躍底細,告知眾將乃是伏波將軍馬援後人。

  曹操聽了神色一動,提議道:「將軍,秦大人,馬躍既是名將之後,不如使人招之來降?朝廷得此虎將襄助,破黃巾必矣!」

  朱雋面無表情,秦頡聞言卻是忍不住掠了曹操一眼,暗忖此人心胸寬廣、目光甚遠,他日必非池中之物,有機會當結交之。

  曹操話音方落,袁紹就皺眉反駁道:「孟德此言差矣,此賊雖自稱伏波之後卻無從考證,怎可輕信?況且,若朝廷赦免馬躍罪責,則各地黃巾群起而效仿,難道朝廷全部赦免嗎?如果朝廷赦免了他們,待官軍退後他們起而復反,則大漢江山何日始得安寧?是以,此例斷不可開!」

  董卓擊節道:「本初所言極是,賊寇者不分男女老幼皆當誅殺殆盡、以絕後患!」

  秦頡聽了暗自搖頭,此二人或者勇武過人,或者家世不凡,但卻不過一介匹夫,終究難成大器,不如曹操雄才偉略。

  曹操眉頭皺緊,似心有不豫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孫堅擔憂道:「賊兵兼有馬躍之勇,張曼成之眾,以及宛城之利,急切間恐難攻下啊。」

  劉備附和道:「文台兄所言極是,白龍灘一戰,我軍已經錯失速勝戰機,而今之計當聯絡各縣各城義軍,圍而困之方為上策。」

  朱雋臉上掠過一絲詭秘的笑意,朗聲道:「諸位不必擔憂,本將已有計較,若不出意外則數日之內必克宛城。馬躍雖勇,今已孤身出走,不足為懼,本將已經命人畫下圖像,各縣張榜緝捕,料想不日之內必有消息。」

  朱雋此言一出,賬下諸將的反應卻是各不相同,劉備、袁紹和董卓作目瞪口呆狀,孫堅滿臉疑惑狀似不信,唯獨曹操作深思狀……

  

  第012章

大風欲摧

  

  話說劉辟點齊了五百刀盾手,怒沖沖地出營準備追拿馬躍,剛到轅門迎面就遇上了部將杜遠,杜遠問道:「將軍趁夜點兵,不知何往?」

  劉辟道:「馬躍小兒不識好歹,我去將之追拿回來。」

  杜遠愕然道:「伯齊應管亥之邀已經前往城西趙弘軍營,將軍莫非不知?」

  劉辟越發怒道:「什麼!馬躍竟投趙弘去了?實是可惡,吾誓殺之。」

  一邊的劉妍秀眉輕蹙,不信道:「杜大哥可曾親眼見到?」

  杜遠作色答道:「這還有假?」

  劉辟道:「杜遠,你速去聯絡龔帥還有孫帥留守部將,請他們兩家與我合兵一處,趁夜偷襲趙弘城西大營,正好一塊斬了趙弘賊子和馬躍小兒。」

  盛怒之下,與趙弘之間的舊怨,再加上馬躍改投的新恨一股腦兒都涌將上來,本就性情魯莽的劉辟立刻失去了理智,全然不記得不久前在宛城的酒宴上,自己已經信誓旦旦地向張曼成表示,要和趙弘摒棄前嫌了。

  杜遠道:「末將領命。」

  杜遠在馬股了狠狠抽了一鞭,單人獨騎很快消失在濃濃的夜幕里,劉妍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發了會怔,向劉辟道:「哥,我始終不信馬躍會去投趙弘,杜遠大哥是不是看錯了?」

  劉辟不耐煩道:「休要多言,錯與不錯待打破了趙弘大營自然見分曉。」

  劉妍輕輕地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劉辟也不等龔都和孫夏的部眾前來匯合,先引了軍馬殺奔城西趙弘大營去了。

  ……

  宛城太守府大廳,劉辟久去不回,張曼成正自等得不耐煩時,從廳外匆匆走進一員黃巾將領,走到趙弘身邊湊着他的耳畔細說了幾句。

  趙弘聽罷頓時臉色大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哭喪着臉向張曼成說道:「大帥不好了,劉辟賊心不死,表面上答應和解,可暗地裡竟然調集了龔都、孫夏的部屬,趁虛偷襲我城西大營去了。」

  張曼成失聲道:「什麼?這麼說來劉辟去找馬躍是假,趁機偷襲城西大營是真了?」

  趙弘急聲說道:「大帥一定要為弘做主啊!」

  張曼成氣道:「劉辟小兒安敢如此,本帥饒不了他!來人,速點齊兩千精兵,諸將隨我一同前往城西大營,本帥倒要瞧瞧,這個劉辟他究竟想幹什麼?」

  龔都和孫夏目瞪口呆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劉辟還是這般沒腦子?更糟的是,這廝竟然還調動了自己的部屬,這下就是跳進黃河怕是也洗不清了。

  角落裡,只有韓忠的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異樣的陰冷。

  ……

  城北大營,張曼成堂弟張顯率領十萬黃巾駐紮於此。

  這個張曼成還是有那麼一點軍事頭腦,懂得將大軍全部屯積於宛城,不但無助於守城,還會給官軍留下四面合圍的機會,所以將主力駐紮在城北,與宛城互為犄角之勢,倒也頗得兵法精要。

  在張曼成起兵之前,張顯還只是個普通的山中獵戶,除了有把子力氣,生平所見過最大的世面也不過是花了200文錢到縣城誑了回窯子。可在張曼成起兵之後,張顯憑藉和堂兄的血緣關係,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地位迅速攀升,到現在手下已經統率着十萬大軍了。

  張曼成用人唯親,卻犯了兵家之大忌。

  張顯不但是個草包而且貪杯好色,今晚又將麾下一名將領的妻子強行擄入營中飲酒作樂,正快活時,一員將領突然闖入了營中。張顯大怒,正欲斥罵時才發現此人有些面熟,仔細一看竟然是黨兄張曼成的心腹將領。

  張顯正自尷尬時,那將領已經火急火燎地說道:「二督帥,大事不好了,大督帥前往城西大營替劉辟和趙弘調解紛爭時,遭到劉辟叛軍的突然襲擊,現在大督帥被圍困在趙弘營中,情勢萬分危急,周倉將軍正率軍死戰,還望二督帥速速發兵相救。」

  張顯聽了大吃一驚,張曼成被人偷襲遇險,這還得了?這一驚軟玉溫香的女人嬌軀頃刻失去了吸引力,立刻彈身而起,厲聲吼道:「來人,速與我點齊兵馬。」

  ……

  先不提張顯只留少量老弱殘兵守營,自己點起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奔城西來解救張曼成,回頭再說城西趙弘大營,此時此刻已經火光沖天、殺聲震宇,各路黃巾互相攻伐,瘋狂地攻擊着身邊可能的敵人,已經亂成了一鍋稀粥。

  身在局中的劉辟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約模夜半時分,他率領本部黃巾趁着夜色掩護趕到城西,事先聯絡好的龔都部屬和孫夏部屬還沒有趕到,就在這個時候,宛城西門突然大開,一隊衣甲鮮明的黃巾軍從城中出現,浩浩蕩蕩地向城西大營開來,雖有火光照耀,可由於兩下里隔得遠,劉辟還是看不清那是誰的人馬。

  因為各部黃巾包括劉辟自己在城裡城外都駐紮有人馬,並非從城裡出來就一定是張曼成的軍隊。

  劉辟驚疑不定時,那隊人馬已經接近了城西大營,距離近了,劉辟才發現那果然是張曼成的軍隊,當先一騎赫然正是張曼成本人。就在這個時候,四下里突然殺聲大起,無數的人馬從黑暗中殺了出來,將張曼成的軍隊圍在中央昏天黑地廝殺起來。

  黑暗中,有瘋狂的吶喊聲響起:「奉大督帥劉辟將令,斬殺叛賊張曼成和趙弘者,賞千金!」

  劉辟這一驚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下來,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看樣子猝起發難的應該是龔都和孫夏的人馬,可是誰教他們這樣喊的?杜遠這個白痴,他究竟是怎麼聯絡的?這次真被他害死了。

  被圍的張曼成更是暴跳如雷,這個劉辟真是膽大包天,他這是想幹什麼?想篡奪南陽黃巾大首領的位置嗎?他還沒死呢,就迫不及待自封大督帥了,是可忍熟不可忍!黑暗中,無法知道劉辟究竟聯絡了龔都和孫夏多少人馬,只知道「劉辟」人馬的攻勢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