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8章
寂寞劍客
張曼成吼道:「既然進不了城,那就火速撤往城北大營?」
周倉皺眉道:「繞行城北路途遙遠,加之黑夜不利行軍,恐生意外。」
張曼成道:「那……火速派人向城北大營求援!」
周倉應道:「末將已經派人去了。」
張曼成道:「那好,就先往城西趙弘營中暫避,不過先把趙弘、韓忠、龔都還有孫夏都給抓起來,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能相信!」
……
從宛城前往育陽的林間小路上,馬躍正帶着陳氏兄弟匆匆趕路,雖然沿途設置了一些疑陣,可究竟能否起作用,馬躍心中也沒底。但可以肯定的是,劉辟一旦知道他離去,必然會率眾來追,如果被他追上,怕是凶多吉少。
年幼的陳樂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道:「哥,大哥,我實在是走不動了,竭竭吧?」
馬躍沉聲道:「不能竭,天亮以前必須趕到育陽!來,大哥背你走。」
馬躍剛蹲下來,陳敢忽然指着北方的天際喊了起來:「大哥快看,火光!」
馬躍心頭一沉,劉辟這麼快就追上來了!?驚回頭,看清楚之後卻鬆了口氣,只見東北角火光沖天,映得半邊天空通紅一片,顯然不可能是追兵的火把。看方位那應該是宛城,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極可能是遭遇了官軍的偷襲。
不過現在,黃巾與他馬躍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馬躍背起陳樂,又拍了拍陳敢的肩膀,沉聲道:「別看了,走。」
第013章
鄒玉娘
育陽縣北20里有鄒家村,鄒姓是當地有名的望族,雖沒出過顯赫大官,可在南陽地界卻很有勢力。
184年,穎川、汝南、南陽、青州等地先遇大旱,又遭蝗災,百姓顆粒無收沒了活路,張角老道斬旗起義,賊勢很快漫延、天下群起響應,朝廷征伐無力,遂詔令大漢十三州又一部各郡縣招募義勇兵,勤王剿賊。
天子詔令到了育陽地界,受到南陽黃巾威脅的鄒家立刻聞風而動,籌集資財組建了一支800人規模的義勇兵,並推選能文允武的鄒靖擔任統領。這個鄒靖是當地難得一見的少年英才,年紀青青就被舉為孝廉,入朝為郎官,黃巾起義爆發之後,受幽州太守劉焉推舉,外放育陽當了縣尉(縣尉,相當於現在的縣公安局長)。
當了義勇兵統領之後,鄒靖一面勤加操練,一面積極與南陽太守秦頡聯絡,時刻準備討伐黃巾。
昨天中午,秦頡譴人送來一封急信,讓鄒靖前往棘陽議事,鄒靖知道討伐黃巾的機會終於來了,當即點起五百義勇兵動往身前往棘陽,而剩下的300義勇兵則交給妹妹鄒玉娘負責操練、協助守城。鄒玉娘芳齡十七,玉面雪芙、嬌軀婀娜,雖只是一介女流,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一身武藝遠勝乃兄,一杆銀槍使展開來,十數條精壯漢子休想近身。
這天早晨,鄒玉娘率300義勇兵趕赴城外校場操練,剛走到城門口,就看到守門官軍丁老四氣喘吁吁地跑進城來,神色慌張,似乎出了什麼事。
……
再說馬躍,背着陳樂,領着陳敢在山中躲躲藏藏走了整整一天兩夜,終於在第三天天亮時分走到了育陽城外,看到城樓上刀槍明亮、戒備森嚴的官軍,馬躍長長地舒了口氣,這裡已經是官軍的勢力範圍,終於不用擔心黃巾賊追上來了。
從育陽直到荊州刺史部所在地漢壽城(今常德),都在官軍的控制下,而漢壽城也正是馬躍此行的目的地,他打算在漢壽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在馬躍的印象中,漢末群雄並起,天下大亂,除了遠在天邊的交州,好像就屬荊州最穩定了,南陽黃巾被朱雋剿滅之後,長沙、桂陽和零陵等地也先後鬧過農民暴動,但很快就被孫堅帶兵平定,之後朝廷又派來了狠角色劉表,將荊襄七郡治理得井井有條。
直到公元208年劉表病死,赤壁之戰爆發,荊州才開始戰亂,可那已經是24年之後的事情了,那時候陳氏兄弟早已成年,馬躍也算是完成了陳敘的囑託了。
不過話說回來,到了官軍的勢力範圍,並不意味着就安全了。
上次在博望縣被官軍抓住那一幕就跟發生在昨天似的,事情的起因僅僅只是因為馬躍在路上撿了條黃色的頭巾當腰帶,結果就被官軍誤認為是黃巾賊,若不是劉辟誤打誤撞攻下了博望,他馬躍早就成了陰間一鬼了。
馬躍最後仔細檢查一遍,確信三人身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能跟黃巾扯上關係,這才領着陳氏兄弟大搖大擺地往育陽縣東門走來。只要不被人誤認為是黃巾賊,馬躍並不認為會像上次那樣倒霉。這裡不可能有人認得他,他在黃巾軍中的時間並不長,況且只是一名小卒,誰會留意他這樣的小卒?
但世上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陳樂忽然扯了扯陳敢的衣袖,然後指着城牆跟上的布告叫了起來:「哥你快看,那不是大哥的畫像嗎?」
當時正值清晨,城門口進出的行人並不多,所以陳樂這一聲叫顯得異常突兀,立刻就引起了城門口所有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那四名守門官軍,他們紛紛轉頭向馬躍三人看來,待看清馬躍果然長得和緝捕榜上的畫像一模一樣時,頃刻間變了臉色。
陳樂一聲喊,馬躍就知道事情不妙,再轉頭往城牆上一看頓時如遭雷噬!心忖真他奶奶的邪門,這是怎麼了?他不過只是個小小的黃巾賊刀盾手,居然成了朝廷張榜緝捕的通緝要犯!為了一個小卒子,有必要這樣誇張嗎?
馬躍當然不知道,三天前的白龍灘一役,他已經給官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被朱雋視為大漢朝廷的心腹大患。
不過,馬躍已經沒機會沮喪和納悶了,因為城門口的四名官軍已經有了行動,其中一人轉身跑進了城門,看樣子是搬救兵去了,另外三個人散了開來,手按刀柄、警惕地向馬躍靠了過來,至於那些行人,意識到不妙之後早就一鬨而散了。
馬躍雙肩塌落下來裝出一副無害的架勢,臉上浮起一絲苦笑,說道:「三位軍爺,這是誤會,小的只是山中獵戶,並非欽犯馬躍。」
三名官軍不吭氣,繃着臉想抄馬躍後路。
馬躍心中叫苦,知道今天不動手怕是不行了,雖然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自個怎會成了朝廷張榜緝拿的欽犯,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今天要是真落到官軍手裡,只怕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人家砍的。
將肩上的那捆乾草往天上一扔,馬躍閃電般從中抽出了雪亮的鋼刀,擋住三名官軍的去路,然後沖目瞪口呆的陳氏兄弟倆吼道,「快跑!」
「休走了欽犯馬躍!」
馬躍話音方落,城門裡就響起一聲嬌喝,然後有雜亂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傳來,聽那聲音少說也得有幾百人!馬躍差點窒息,有沒有搞錯?那傢伙跑進城門不到一分鐘,這麼快就搬來了救兵,還是幾百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援兵就在身後,三名官軍膽氣大壯,立刻抽出鋼刀像惡狼似的向馬躍撲了過來。
狼一樣的目光從馬躍的眸子裡閃射出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就絕不束手就擒。
「殺!」
馬躍大喝一聲,手中鋼刀橫斬而出,鋒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氣發出銳利的呼嘯,兇狠撲來的三名官軍立刻臉色大變,忙不迭地閃身後退。馬躍得勢不饒人,鋼刀揮舞如奔騰不息的長河巨浪,滔滔不絕地向着三名官軍罩了過來。
「當~~」
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過後,馬躍的鋼刀以無可匹敵之勢斬擊在最前面那名官軍的鋼刀之上,官軍雖然拼盡了全力手中鋼刀卻仍被盪開,胸口空門大開。
「去死!」
馬躍眸子裡殺機大盛,提刀追殺而至。
……
城門裡,一騎如飛瞬息即至,赫然正是白袍銀甲、手執銀槍的鄒玉娘。
馬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三名官軍斬殺當場,朝陽的光輝下,馬躍仗刀傲然屹立,渾身血跡斑斑,就像一尊來自九幽地獄的殺神。在他面前,三名官軍已然屍分六截,血濺五步。
聽到馬蹄聲響,馬躍心頭一震霍然回頭,只見一隊衣甲鮮明、軍容整齊的官軍正從城裡迅速殺出,那一片櫻紅的流蘇迷亂了馬躍的雙眸。官軍陣前,一騎如雪,凝霜的銀槍已然近在咫尺,森冷的殺氣直透面門。
馬躍的一顆心頃刻間沉到了九幽谷底,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泯滅,救出陳氏兄弟已經不可能了,現在該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了。
「殺!」
馬躍一聲虎吼,不退反進迎上了鄒玉娘,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確切點說鄒玉娘的坐騎是他活命的最後機會。但是很快,馬躍就發現,他做出了一個無比愚蠢的決定,這員花容月貌,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將強悍得超乎他的想象。
第014章
黃巾覆滅
先不提馬躍在育陽遇到了武藝高強的鄒玉娘,性命堪憂,回頭再說宛城的黃巾,現在究竟怎樣了?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說劉辟聽聞馬躍投了管亥,盛怒之下引軍來襲趙弘大營,張曼成率軍出城意欲調解時卻遭遇伏擊,慌亂中張曼成被迫退入趙弘營中,並且把隨行的趙弘、龔都和孫夏都抓了起來,只有韓忠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走了。
已經被韓忠收買的杜遠奉了劉辟將令去聯絡龔都和孫夏的部曲,謊稱龔都和孫夏已經被張曼成所殺,張曼成今在城西趙弘大營飲宴,劉辟已經領兵前往,意欲殺了張曼成替龔帥和孫帥報仇。
杜遠這廝口才極佳,經他這麼一煽風點火,龔都和孫夏的部曲立刻信以為真,喊出了奉劉闢為南陽大督帥,殺了張曼成報仇的口號,等杜遠帶着他們黑燈瞎火趕到宛城西門外時,張曼成恰好率軍出來,這才有了張曼成遇伏的一幕。
劉辟本不欲和張曼成為敵,可伏兵已經打出了大督帥劉辟的旗號,他已經百口莫辯,索性把心一橫也率軍加入了對張曼成的圍攻。
張曼成派人向張顯求救,張顯急急點起十萬大軍前來解救,結果忙中出錯半路又莫名其妙地中了也不知道是誰家軍隊(其實是韓忠的軍隊)的埋伏,一場混戰,結果麾下軍卒走散大半,等趕到城西大營時,止剩下不足兩萬人(畢竟只是聚集到一起的農民啊,毫無紀律和作戰意志可言,被逼急的時候興許還能反咬一口,可一旦遇事不順、逃生有戲就立刻作鳥獸散),隨即又被捲入混戰,等到天色終於大亮的時各方才鳴金收兵。
至此,南陽黃巾已經徹底分崩離析。
原先實力最強的張曼成,在這場稀里糊塗的混戰中損失也最為慘重。張顯不但丟了城北大營,麾下的十萬大軍先中埋伏,後又和劉辟混戰一場,士卒逃散死傷大半,最後只剩下不足萬人。
周倉的兩千精兵也在混戰中幾乎死傷殆盡,甚至連周倉自己都身負重傷,這卻是管亥這廝乾的。
因為張曼成不分原由抓了趙弘,惹毛了莽漢管亥,結果管亥領着本部1000精兵陣前倒戈,幫着劉辟來打張曼成,周倉的兩千精兵多半倒是讓管亥的人給幹掉的,劉辟不過是敲了敲邊鼓而已。
原先勢力最弱的劉辟,經過一夜混戰實力卻不減反增,因為張曼成盛怒之下殺了龔都和孫夏,這兩人的部屬大多被劉辟收編。一夜混戰下來,雖然同樣損失慘重,可仍然剩下3000多人,再加上劉辟原有的近千人,那是強大了許多。
不過,從中獲利最豐的卻是已經投降朝廷的韓忠,也正是韓忠,在南陽太守秦頡的策劃下製造了這場大混戰,直接導致了南陽黃巾的分崩離析,從此一蹶不振。
等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宛城城頭已經換上了韓字旗,趁着張曼成和劉辟混戰不休的時候,韓忠趁虛襲取了宛城,收編了張曼成、趙弘等人留駐城中的兵馬,所屬兵馬擴大到了將近兩萬人,一躍成為南陽黃巾中實力最強者。
除此之外還有第四股勢力,那就是管亥率領的800趙弘舊部,在距離原城西大營不遠的一處村莊紮下營壘,遙相觀望,雖然昨天廝殺了整整一夜,可管亥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趙弘是生是死,所以不忍離去。
快中午的時候,韓忠終於安定了城裡的局勢,派出使者分別前往張曼成、劉辟和管亥營中,讓他們前往宛城西門外相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
西鄂,朱雋官軍大營。
太陽開始西斜時,當官軍將士們滿心以為今天又會像昨天一樣平安無事時,秦頡卻滿臉喜色進了朱雋大營,朗聲道:「將軍,大喜!大喜哇!」
朱雋神色冷峻地從地圖上抬起頭來,麾下曹操、袁紹諸將亦同時轉頭向秦頡望來,秦頡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後說道:「將軍,韓忠依計而動,南陽黃巾昨夜發生大混戰,折損兵馬無數,實力已經十去其九,再不足為懼了。」
秦頡話音方落,營中諸將盡皆臉色大變。
董卓、劉備和袁紹是一臉難以置信,孫堅眉頭緊皺似在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唯有曹操目光凜然,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之色,似乎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朱雋神色一動,奮然道:「此言當真!?」
「當真!」秦頡道,「現在韓忠已經據有宛城,賊奠張曼成止剩下不足一萬殘軍屯於城西,余者劉辟、管亥之流兵少力薄,幾可忽略不計。」
「啪!」
朱雋雙掌合擊發出一聲脆響,目光炯炯地盯着秦頡,奮然道:「秦大人運籌帷幄,揮手間賊寇即灰飛煙滅,南陽黃巾告破,大人當記頭功!」
朱雋此言一出,袁紹、董卓同時色變,臉現憤憤之色,顯然在他們看來,秦頡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玩了玩小伎倆,既沒有提刀,也沒有殺敵,如何當得頭功?只有曹操微微頷首,對朱雋的話深以為然。
秦頡謙虛道:「將軍過譽了,若非將軍親提大軍前來征剿,下官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難奈黃巾何,這頭功自然是非將軍莫屬。」
董卓和袁紹聞言釋然,料想秦頡這廝也不敢據此頭功,曹操則目露異色,深深地掠了秦頡一眼,恰好秦頡也同時向曹操看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都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激賞。
朱雋哈哈一笑,朗聲道:「誰當記頭功就讓朝廷和皇上來定奪,現在卻是趁勢而動、大破黃巾的絕佳時機,諸將聽令!」
「在!」
董卓、袁紹、曹操、孫堅和劉備同時踏前一步,雙手抱拳朗聲向朱雋領命。
朱雋長吸一口冷氣,沉聲喝道:「諸將速點起軍馬,隨本將一起出征,先擊城外張曼成,再破韓忠,剿滅南陽黃巾當在今日。」
董卓和袁紹宏聲應喏,眸子裡殺機大盛,孫堅和劉備也是神色激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唯有曹操濃眉輕蹙,似乎在對待韓忠的處理上別有看法,但他終究沒有說什麼,而是默默地接受了朱雋的將令。
……
朱雋分派兵馬,準備對南陽黃巾發起最後一擊,秦頡從朱雋那裡討了將令,也急急返回棘陽,安排各路義勇兵協助官軍對黃巾賊作戰。狡猾的秦頡早已料到城外黃巾遭遇官兵進攻後必會往南潰敗,朱雋旨在宛城韓忠,必不會譴大軍追殺,這份功勞說不得要落到他秦頡和南陽各路義勇兵的頭上。
棘陽縣衙大堂,風雲際會,各路豪強齊聚一堂。
宛城淪陷後,為了向朝廷表示和黃巾血戰到底絕不退縮的決心,秦頡把南陽郡的臨時郡治設在了距離宛城不足百里的棘陽縣,並且依託棘陽黃忠、育陽鄒靖和義陽(當時尚未設郡,只是一縣)魏和(魏延他老爹)三部義勇兵,結成犄角之勢互為聲援,苦苦支撐,一直撐到朱雋率大軍前來平叛。
大堂上,秦頡據安而坐,神色瀟灑從容,數月前丟失宛城後的落魄早已經煙消雲散。
大堂下,諸將濟濟一堂,黃忠、魏和皆萬人敵,鄒靖允文允武,還有南郡驍將蔡瑁奉荊州刺史徐戳之命率一千郡國兵(郡、國,都是州以下一級的行政單位,郡設太守,國設國相,等級相同,所謂的郡國兵就是指地方守備軍隊,跟現在的武警部隊差不多)前來助戰,甚至連秦頡的小舅子,年僅十九歲的文聘也顯得英姿勃發、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