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國當軍閥 - 第9章

寂寞劍客

  秦頡神色一肅,長身而起朗聲道:「奉大漢左中郎將朱將令。」

  黃忠等人鏘然起身,肅立聽令。

  「黃忠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500義勇兵在老河溝設伏,待黃巾賊兵過後舉火為號,率軍尾隨掩殺。」

  「魏和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500義勇兵在黑樹林設伏,以老河溝火起為號,率軍往東掩殺。」

  「鄒靖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500義勇兵在楓林渡設伏,以老河溝火起為號,率軍往西掩殺。」

  「蔡瑁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1000精兵及500南陽兵在棘陽待命,見崤山火起則率軍圍困精山。」

  「文聘聽令。」

  「末將在。」

  「命你領50軍士潛伏崤山山頂,待賊軍退往精山則舉火為號。」

  秦頡分派已定,心中激盪,這次定要在精山一舉全殲黃巾餘孽,徹底挽回丟失宛城的影響,如此,自己的仕途才會柳暗花明、再受朝廷重用。

  

  第015章

狡詐如狐

  

  育陽城外,陳氏兄弟已經束手就擒,馬躍自己也陷入了空前絕境。

  鄒玉娘長得人比花嬌,肌膚欺霜賽雪,映襯着白袍銀甲,真是說不出的嬌媚,道不盡的誘人(能讓曹操損失猛將典韋的美女啊),可她手中那杆飄忽不定,仿佛驚鴻閃電的長槍,卻讓馬躍聯想到世上一種最讓人恐懼的動物——毒蛇!

  馬躍終於知道,當初他能擊退管亥是多麼的僥倖,如果兩人憑武藝再戰一次,他也許還接不下管亥三招。

  身處亂世,馬躍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那一身蠻力,自從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馬躍就驚異地發現他的力量比以前強悍了,也許是在時空穿梭的時候生理機能出現了意外,算是因禍得福吧。正是憑藉這強悍的力量,他一次次在亂軍中殺出一條血路,一次次死裡逃生。

  可是現在,強悍的力量卻毫無用處!

  「平!」

  一聲悶響,鄒玉娘的銀槍再次彎成弓形,再次刺破了馬躍鋼刀的防禦,然後重重地彈在馬躍背上,這一下雖然力量不大,沒有給馬躍造成太大的創傷,可給馬躍心理上的壓力卻是巨大的。

  這已經是第十次了,鄒玉娘的銀槍總是能夠輕易穿破馬躍奮力揮舞的刀網。

  馬躍開始感到絕望,由於兵刃長度的劣勢,現在他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如果這小娘皮改掃為刺或者挑,那他身上至少已經添了十處創傷,現在還有沒有餘力再戰都是未知數。但讓馬躍納悶的是,這漂亮得不像話,又厲害得不像話的小娘皮似乎並不急於下手殺他,反而像有意在捉弄他,將他耍得團團轉,莫非她是想等他力盡然後生擒嗎?

  生擒?

  馬躍的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狡詐,突然想到了一個死裡逃生的主意,雖然風險很大,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就算失敗了,局面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不是嗎?生逢亂世,人生就是賭博,既然是賭自然就有輸贏,拼了!

  「呼!」

  馬躍奮力一刀揮出,再次毫無懸念地落空,連鄒玉娘銀槍的影子都沒有磕着,更為慘烈的是這次馬躍用力過猛,或者他已經精疲力竭了,一刀磕空之後竟然收勢不住,跌跌撞撞地往前衝出兩步,原本尚算嚴密的防禦立刻散亂,後背空門大開。

  鄒玉娘見狀美目一亮,俏麗的嘴角已經綻放出一朵迷人的微笑,手中銀槍在空中掄了個大圓,然後借着慣性向馬躍的背上惡狠狠地掃來。鄒玉娘相信,只要這一槍掃中,這個力氣比牛還大還長的傢伙將只能束手就擒。

  鄒玉娘意圖生擒這個朝廷張榜通緝的欽犯,以此說服她的哥哥鄒靖允許她上戰場。

  馬躍似乎發覺不妙,來不及轉身閃避,本能地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前奔行兩步,鄒玉娘的銀槍已經橫掃而至,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馬躍悶哼一聲,身形往前一仆趴倒在地下,然後就沒動靜了,好像背過氣去了。

  馬躍當然是在裝死,這一槍的確夠狠,讓他胸口窒息,幾乎喘不過氣來,卻沒有給他造成實質的傷害。他側着頭趴在地上,兩眼微眯,無比緊張地等待着命運的宣判,如果這小娘皮直接一槍戳下來或者一聲令下讓人來綁了他,那他就算是賭博失敗,徹底玩完了,以這樣的方式落到官軍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鄒玉娘粉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策馬向前,手中銀槍探出,她想把馬躍翻轉過來,好好地欣賞一下獵物的窘樣,這可是朝廷張榜緝捕的欽犯,聽說還曾在白龍灘力挽狂瀾大破官軍,甚至連戰功赫赫的大漢左中郎將朱雋,都視他為大漢朝廷的心腹大患,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傢伙呢?

  當馬躍用眼角餘光看到那一杆已經近在咫尺的銀槍,櫻紅的流蘇幾乎掃到他臉上時,一顆心忍不住開始狂跳起來,看樣子賭對了,有希望!這小娘皮雖然武藝高強,卻果然是個沒多少實戰經驗的雛兒!能否活命,全在此一舉了。

  以為對方已經昏死過去的鄒玉娘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躍全身的肌肉已經像開始衝刺前的獵豹般繃緊了。

  鄒玉娘的銀槍剛剛探到馬躍肩頭,原本寂然不動的馬躍突然動了,右手詭異地探出,一把抓住鄒玉娘的銀槍,同時整個人也翻身彈起,鄒玉娘吃了一驚,看到對方伸手來抓銀槍,趕緊雙手發力,本能地將銀槍使勁往上挑,想要避過馬躍的手爪。

  但已經來不及了,馬躍有心算無備,留給鄒玉娘的反應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當那股上挑的力量通過銀槍傳到馬躍手上時,馬躍大喜過望,幾乎想要仰天長嘯,雛兒畢竟是雛兒,如果鄒玉娘這時候棄槍而走,馬躍還是逃生無望,可是現在,鄒玉娘本能地往上挑槍,卻給了馬躍猝起發難的機會。

  現在,馬躍已經成功了一半,再接下來就看他有沒有實力猝起發難制伏這個嬌滴滴卻實力強橫的美人兒了。鄒玉娘雖然武藝高強,槍法超凡,可一旦讓馬躍近了身,失去了長槍的優勢再加上她力量上的先天劣勢,馬躍自信至少有七成把握將她制伏。

  借着鄒玉娘使勁上挑的力量,馬躍的身體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粘着銀槍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身體甫臨空中,馬躍就雙手並用,順着鄒玉娘的銀槍向前節節攀爬,霎息之間就已經攀到了銀槍的末端,鄒玉娘已經近在咫尺!

  鄒玉娘這才意識到危險,急忙棄槍,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馬躍已經越過她的頭頂,像大鳥一樣在她身後斂翅落了下來,粗壯的胳膊已經往她的纖腰上探來,一旦被馬躍摟個結實,鄒玉娘這雛兒那就是插翅也難以飛出他的手掌心了。

  鄒玉娘嬌叱一聲,左手控韁,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同時右肘已經閃電般往後揮出。鄒玉娘雖然是個缺乏實戰經驗的雛兒,可這並不意味着她會乖乖就擒!就算在力量上處於劣勢,她那一身武藝還在。

  馬躍硬受了鄒玉娘一記肘撞,雖然疼痛鑽心卻並非沒有代價,他終於緊貼着鄒玉娘落在了馬背上,當鄒玉娘的坐騎因為吃痛而奮蹄奔跑時,馬躍那雙強有力的臂膀已經死死地摟住了她的柳腰。

  「放手!」

  鄒玉娘芳心錯亂、玉靨通紅,奮力想要掙脫馬躍的懷抱,可她很快就不再掙扎了,因為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她粉嫩的玉頸。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害怕死亡,當死亡的陰雲降臨時,很少有人還能堅持毫無意義的掙扎。

  「哈哈……駕!」

  大局已定,馬躍仰天長笑,同時雙腿發力,用力一夾馬腹,坐騎吃痛,放開四蹄向前疾馳而去。這時候,追隨鄒玉娘前往校場操練的300義勇兵和聞迅趕到的郡國兵才如夢方醒,吶喊着來追趕馬躍,可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地馬蹄踏碎的殘雪。

  

  第016章

斬盡殺絕

  

  先不說馬躍狡詐如狐,欺侮雛兒缺乏實戰經驗,行險劫得鄒玉娘逃走,回頭再說宛城的黃巾,卻已經灰飛煙滅。

  城西,小村村口,鐵塔似的管亥圓瞪雙眼,一把拎住面前黃巾賊的衣襟將他懸空提了起來,厲聲吼道:「你說什麼?」

  那黃巾賊心膽俱裂,硬着頭皮答道:「將軍,趙帥已然被韓忠害死了,與趙帥一同遇害的還有大督帥和劉辟,韓忠謊稱有事相商,暗地裡卻投了朝廷,大督帥和趙帥還有劉辟剛到西門外,官軍就突然殺至,大督帥與趙帥不及防備,盡皆遇害。」

  管亥怒吼道:「韓忠賊胚,某饒不了他!那趙帥還有大督帥的部曲呢?怎麼樣了?」

  黃巾賊哭喪着臉答道:「城西大營已被攻破,營中將士大多投降被殺,只有少數人逃得性命,小的也是仗着腿快才僥倖撿回性命。」

  「可恨!十數萬大軍,就此毀於一旦,實在可恨!」管亥雙拳互擊,憤然道,「那官軍現在往哪裡去了?」

  黃巾賊道:「一部進了城,一部好像殺奔城南劉辟大營去了。」

  「不好,劉辟部曲要遭殃!」管亥失色道,「馬躍與某有恩,某不能見死不救!」

  管亥還不知道馬躍其實早已離去。

  抖手將已被嚇得半死的黃巾賊扔在地上,管亥翻身跳到了一堵斷垣之上,鏘然抽出寶劍,舉劍向天厲嘯一聲,原本散亂在村口或坐或躺的800餘黃巾賊紛紛站起身來,向着管亥身前圍攏過來。

  這800黃巾賊中不少是管亥舊部,管亥還在青州做山賊時就已經跟着他打家劫舍了,後來青州鬧了百年一遇的旱災,接着又鬧蝗災,百姓斷了活路,靠劫掠為生的山賊也遭了殃,管亥只好帶着他們一路向南流竄,一直到了南陽地界被趙弘收編。

  所以這支山賊黃巾和別的農民黃巾有着本質的區別,因為常年都在刀尖上討生活,又要千里流竄,體質差的根本就活不了,結果一番適者生存、優勝劣汰下來,到最後剩下的個個都是英雄好漢!

  他們不但作風狠辣,殺人不眨眼,作戰意志也比普通黃巾要強悍許多,這支山賊黃巾本來有1000餘人,可惜的是白龍灘一番惡戰,遭遇了更加兇悍的西涼鐵騎,因此損失慘重,得以生還的不足300人,昨晚上和周倉的部曲一番火併,又折損了100多人,現在更是只剩下不到200人了。

  管亥的目光狼一樣掠過,800餘黃巾賊盡皆噤聲,整個村莊陷入一片死寂,蕭瑟的寒風中,只有黃巾賊們粗重的喘息聲隱隱可聞。

  「白龍灘一戰,馬躍與我等有救命之恩,知恩不報非丈夫所當為也!今馬躍有難,我欲前往救援,爾等可願同往?」

  「願往!」

  「但憑將軍差譴!」

  「我等誓死相隨!」

  山賊出身的黃巾賊紛紛響應,其它農民出身的黃巾賊則目露猶豫之色,去吧肯定是送死,官軍的厲害他們早已經領教過了,不去吧,又恐管亥一怒之下殺人,所以左右為難。

  管亥大怒道:「不願去的可速離去,某絕不勉強。」

  整個村口鴉雀無聲,良久始有一名黃巾賊試探着往村里摸去,管亥悶哼一聲張弓搭箭唆的一箭就將那名黃巾賊釘死在地上。

  管亥一箭射殺那名試圖退縮的黃巾,厲聲大喝道:「誰若再敢退縮,那廝就是榜樣!」

  黃巾賊盡皆凜然,跟着管亥去殺官軍可能會死,可如果不去卻立刻會死,只要不是白痴,誰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黃巾賊眾懾於管亥淫威,只好打起精神跟着殺奔城南大營而去。

  管亥率軍趕到城南大營時,折衝校尉袁紹率領官軍攻打正緊,朱雋旨在宛城韓忠,所以只派了袁紹領500本部南兵前來進攻城南大營,隨行止有涿郡劉備的500幽燕義勇兵。劉備的幽燕義勇兵缺乏訓練,裝備又差,基本只能在一旁吶喊助威,派不上什麼大用場。

  漢軍的戰鬥力歷來強悍,他們不但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且有着完整的功勳獎勵制度,斬殺一名黃巾就意味着一份功勞,一份獎賞,所以人人爭先,玩命向前。

  袁紹手下真正可用的雖然只有500南兵(漢時兵制,設有南軍、北軍,地位相當於中央軍),卻硬是打的劉辟營中的3000黃巾難以招架,多處防線已被攻破,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劉辟黃巾很快就要崩潰了。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管亥的人馬殺到了。

  ……

  宛城,此時已成一片屍山血海。

  滿以為立下大功,必然受到朝廷封賞,從此平步青步,從黃巾賊奠搖身一變而成大漢忠臣的韓忠,終於被官軍舉起的冰冷屠刀驚破了美夢。

  在朱雋的命令下,韓忠所部兩萬餘黃巾紛紛放下手中武器,赤手空拳排着整齊的隊列開進了宛城西門內的瓮城,當沉重的城門緩緩合上時,這些黃巾賊都還沉浸在美夢當中,渾然不知厄運已經降臨。

  直到一隊隊神情冷峻的弓箭手開上城牆,一直跟在朱雋屁股後面獻殷勤的韓忠才意識到事情不妙,官軍擺開這個架勢是要幹什麼?守城嗎?現在南陽黃巾灰飛煙滅,還有誰敢來進攻宛城?如果不是守城,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電般掠過韓忠的腦際,他的臉色頃刻間變得一片慘白,恰好朱雋轉頭向他看來,陰沉沉的眸子裡流露出來的竟是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機!天哪,官軍這是要射殺他的部曲啊,可他們已經投降了啊,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欺騙,這是徹頭徹尾的欺騙!

  韓忠像受傷的野狼般嚎叫起來:「將軍,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做呀!你答應過我,只要投降了朝廷,就既往不綹的呀……」

  朱雋漠無表情地轉開臉去,高高舉起的右臂狠狠揮落,緊緊盯着朱雋手勢的軍官立刻悽厲地嘶吼起來:「放……箭!」

  那一聲幽冷的號令驚碎了多少黃巾降卒的美夢,驚回首,等待他們的卻只能是被屠殺的命運。

  早已經見慣生死,心比鐵硬的弓箭手們冷漠地張弓、搭箭、瞄準,然後手一松,鋒利的羽箭已經脫弦飛出,霎時間,上千支羽箭匯集成鋒利的死神鐮刀,無情地收割着毫無防備的黃巾降卒的生命!

  「不!」

  韓忠急火攻心,大吼一聲撲向朱雋,早就虎視眈眈等在一側的董卓毫不猶豫地拔劍砍來,劍光閃耀,激血飛濺,韓忠的頭顱已經高高拋起。

  一劍砍下韓忠腦袋,董卓兀自心有不甘地低頭望了望已成一片修羅血獄的瓮城,兩萬多黃巾哪,那可是兩萬多功勞啊!可惜啊,不能記在他董卓頭上,否則的話,憑此戰功,他董卓就足以升遷郎將了。

  獵獵旌旗下,曹操迎風肅立,終不忍卒睹那慘烈一幕,悄然轉開臉去。

  宛城內外,朔風颳的正緊,一團烏雲湧來,遮蔽了無力的斜陽,大地一片蒼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