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其所有去愛你 - 第4章
隨侯珠
姜幾許:「是……」
「起來,走吧。」
姜幾許像是彈簧似的站了起來,季東霆抿了下唇角,走在了姜幾許的前面,來到VIP電梯間,發現房卡忘記帶了。
姜幾許有萬能卡,連忙給季東霆刷了,電梯門徐徐打開,裡面站着一對不說話的男女。
姜幾許是酒店員工,遇上每個客人都點頭微笑,她望了眼裡面的沈珩和他女朋友,微微揚了下嘴角,然後她刷了卡,給季東霆按了樓層數,二十六樓,是總統套房的樓層。
季東霆今天在S市約見了一位老友,晚上聊得蠻好,導致此時的心情也不錯,他側目看了眼「小管家」一臉苦思冥想的模樣,心裡有點嘲笑,她活得可真累,又在想怎麼在食物方面討好自己?
季東霆看了眼逐漸上升的樓層數,電梯裡面的鏡子可以看到女人白膩如凝脂的臉蛋、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以及一雙假裝淡定的瀅瀅杏眸。
「明天的早餐西式,另外之前你說的一咬即破的灌湯包,也準備一份……明天中午和晚飯我都不在酒店用餐,但是你要注意幾個地方,食物上我非常討厭雞肉和魚肉,太腥的東西都不喜歡,另外魚子醬、鮪魚、蚝之類的都不喜歡,所以有這這些食材的菜都不用給我準備……」
「呵~」
季東霆話音未落,一道極其細微的呵聲在電梯響起,雖然很輕,但是裡面的嘲諷還是非常明顯。姜幾許大腦一熱,她真快要腦充血了,她太熟悉這種嘲笑聲了,不是沈珩還是誰。
而此時季東霆也停下來,目光變得冷冽,很顯然,驕傲的貴客也聽到了這道嘲諷聲。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大珠三個月不見,你們的新歡多如牛毛對吧~~滿腔熱血都換不回你們停下來看大珠一眼麼,跟大珠說說話呀·~咱們要重溫加熱感情哈~~
「新歡如錦,舊愛如棉」,我一直是你們的小棉襖,你們腫麼可以那麼殘忍地把我丟掉。。。丟掉。。。
這可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最後不哭了,站起來擼,感謝投雷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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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呵……」隨後又一道呵笑聲響起,聲音比剛剛的那道還要重點,其中包含的情緒和內容也更複雜點,相比前者單純的譏諷,後者裡頭有難以置信、輕蔑、不屑、不值一哂,但還是忍不住生氣……最後化成一道似笑非笑的哂笑聲。
發音人,是季東霆。
電梯繼續緩緩上升,但裡面的氣氛似乎在「兩道呵聲」後凝結住了,仿佛平靜的湖面驟然結冰,而空氣分子依舊在空中噼里啪啦作響。
姜幾許也被前後兩道哂笑聲,刺激地手腳發軟。一個是總統套房的貴客,一個是VIP套間的鑽石卡客人,還有比這更難處理的事情嗎?
而她根本沒有勇氣轉過頭看一眼身後的沈珩,她經過北海盛庭最嚴格的培訓,其中訓練最多的就是如何處理酒店的突發事件。
此時她心臟緊縮、大腦發熱,她想自己是真的糊塗了,面對這樣的突然事件,她採取的手段是對季東霆賣起了可憐……
她這人老是這樣,每次感到慌張不安,就輕易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顯現出來,而她身後的男人曾笑她心理素質太差。
……
季東霆心裡有氣,他要轉身看看是哪個小子那麼狂妄,結果還沒有轉過身,便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真是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呵。
折眉似遠山,眼神清雋似水,但看起來濕漉漉的,仿佛要哭了出來,明亮的黑瞳里有個沉着臉的男人,是他自己。
小管家這樣眼巴巴看着他做什麼?難道還擔心他打起來麼?季東霆涼涼地颳了姜幾許一眼,然後神色淡漠地抬了抬下巴,卻不再轉過身,而是扯了扯薄唇道:「姜管家,剛剛我說的你記一下,如果還有什麼不確定不明白的,可以問Dean,他會幫助你的。」
好紳士,好魅力,季東霆都快被自己折服了。
姜幾許連連點頭,內心十分感激,語氣難免更加殷勤:「好的,如果我有地方做的不好,也希望季先生能多多指出來,我一定及時改正……」
季東霆輕點了下頭:「嗯。」
這管家雖然職業素養一般,但貴在態度真誠,季東霆原本的陰霾稍稍消散了些,直至電梯在十六樓停了下來。
「哎,終於到了。」是一道女聲,身後的美人挽上沈珩的手,即將離去嘟噥了一句方言,吳儂軟語:「每次找你都說忙,這兩天可以好好陪陪我嗎?」
被挽着手的男人沒有回應,餘光寡淡地落在了依舊留在電梯的男女,面無表情。
他倒是想看她和他上哪兒,貴酒店的服務態度那麼好?需要全程護送到房間,還是……沈珩冷眉橫對電梯大門,他走路明明不是八字撇,但路線傾斜,快走出電梯時都要傾斜到姜幾許那裡了。
就在他要她的肩膀擦肩而過的時候,姜幾許的肩膀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過來點,姜管家。」男人低沉又乾燥的聲音,放在姜幾許肩膀的手稍稍收了收力,姜幾許整個人已經轉過身與季東霆面對面了。
姜幾許的突然九十度大轉身,完完全全避免了沈珩與她的「擦肩而過」,但是她的鼻子撞上了季東霆的胸膛,好硬,好疼。
季東霆的手放在姜幾許肩膀未曾離去,電梯門還沒有完全合上,他狹長的眸子掃了眼外面,外面的男人也轉過頭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摟着懷裡女人離去。
季東霆嗤笑一聲,心裡更加不屑。剛剛男人的神色他看得太明白了,羨慕?嫉妒?嫉妒他的小管家都比自己的女朋友要漂亮?
想到這,季東霆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過,他低頭看了眼懷裡侷促的女人,瞬間變得溫柔:「撞疼了?」
姜幾許不敢說疼:「還好。」
「疼要說出來。」季東霆望着姜幾許快要流淚的眼睛,「嗯?」
姜幾許受不了這樣的季先生,連忙搖搖頭:「我真沒事。」
「沒事就好。」季東霆紳士地鬆開放在姜幾許肩膀的手,然後姿態挺拔地站在她身邊,神態愉悅,眼底笑意綿延。
姜幾許吁了口氣,好在剛剛貴客沒有發脾氣,如今在發獎金的節骨眼上,她可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
***
另一邊沈珩回到6089房間後,這個人顯得有點意興闌珊,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遠方,酒店的前方是S市的淮江,江面波光粼粼,靜靜緩緩地流淌在城市的中央;再過去是一片住宅區,樓房高高低低,但似乎每一扇窗子都透出了燈火,最後這燈火又落進了江里。
突然他的腰上多了一雙手,隨即後背貼上了一副柔軟的女性身體。
「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怎麼才能留住你的心。」
沈珩現在真沒心思在玩這些酸掉牙的對話,女人似乎也察覺了,嘟着嘴把沈珩扳過來問道:「你怎麼回來就不開心啊?」
沈珩拉開女人抱着自己的手:「你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不准走!」女人拉住沈珩的手,心思轉啊轉,就轉到了剛剛一起乘坐電梯上來的酒店小姐上,難以置信地問:「沈珩,你不會是看上了那個酒店小姐了吧?」
沈珩突然笑了,淺笑的眸子望着女人故意瞪大的眼睛。
女人也笑了,輕輕搗了沈珩一拳,然後趴在他的懷裡說道:「這些從事酒店的小姐沒幾個是乾淨的,個個恨不得找到有錢人當小三,聽說這裡的總統套房還有專門的小姐房,隨時召喚呢,剛剛咱們遇上的,沒準就是。」
沈珩徹底聽不下去了,推開了懷裡的女人。
剛剛的男人他是認得的,大名鼎鼎的季東霆他即使真人沒見過,雜誌電視也見過一眼。所以那個姜幾許是送季東霆到總統套房?還是?
沈珩覺得煩躁,他留下房間的女人獨自走出了房間,穿過寬敞明亮的長廊來到酒店提供的貴賓休息館。夜深了,休息館裡面只點了幾盞小燈,因為不夠亮所以靜靜照在心事上也不會難受。
裡面假山假石,小泉叮咚,銀霧般的月光透過彎頂玻璃窗抖落在防腐木板上,像是在給木板上打了霜一樣,每張桌子上放着新鮮盛開的百合,香氣清雅淡遠,悠悠揚揚飄蕩着。
沈珩翻了翻手機,還是撥打了姜幾許的電話號碼。
女人的鈴聲是酒店統一設定,長長的一段「歡迎致電北海盛庭……」,過了會,一個輕軟的女聲順手機聽筒傳了過來:「你好,我是姜幾許,請問貴姓……」
沈珩語氣冰冷,吐出一個字:「沈。」
「哦,沈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姜幾許是在客廳接聽的手機,就在剛剛她給季東霆放好了熱水,總統套房有專門的鹽浴池和按摩房,此時季東霆正在裡面享受着頂級技師的泰式按摩,按摩完畢後再泡個澡。
「送一份宵夜到我這裡。」
「好的,沒問題。」姜幾許從桌子抽了一張紙,語氣儘量彬彬有禮點,「沈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
沈珩的宵夜不到十分鐘就送到,但是送來的人並不是姜幾許,而是一位男服務員,最後精緻的江南小吃全部餵了垃圾桶。
休息館的左側有個歐式斗櫃,上面放着一個圓形魚缸,裡面養了兩條親嘴魚,沈珩伸手彈了玻璃缸,親嘴魚一溜兒分開了。
他抿嘴笑了下,轉頭便看到了自己的人影了落在了右邊的鎏金光面圓盤上……他看到了一個幼稚到無可救藥的自己。
***
酒店的技師提早十幾分鐘離去了,隨後身穿白浴袍的季東霆走了出來,他看到姜幾許還站在這裡,並沒有與她做過多的交流,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翻起了傍晚送來的文件,大概看了五分鐘後道:「姜小姐,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另外我明天七點半起床,你最好在七點四十分之前把早餐安排好。」
「好的,沒問題。」姜幾許如釋負重,不過出於禮貌沒有立馬回房。
還不走?季東霆嘴角輕輕勾了下,把手中文件放下,打開放在沙發上的錢包,然後隨便抽了幾張大的遞給姜幾許。
姜幾許:「……」
姜幾許是知道酒店服務員常常收到小費,但是她作為客房部經理還是頭一次,她有片刻的發愣,然後還是笑着彎腰接了過來:「謝謝你,季先生,祝你有個好夢。」
這些恭維奉承的話季東霆聽多了,但因為說話的人聲線好聽,這些話聽在心裡就格外甜了點,甜得季東霆產生了點滿足感,都想再遞出幾張小費。
***
終於難熬的一天結束了,然後還有幾天呢?姜幾許回房拉回淺藍色的窗簾,去小衛生間洗了個澡,剛換上睡衣出來打算入睡時,突然「啪」一聲響,好像玻璃碎了的聲音。
姜幾許生怕發生了什麼,衣服沒換就直接起來出去。她的拖鞋趿在柔軟的地毯上,柔軟無聲,靜寂的套房裡似乎只有她絮亂的呼吸聲。
外面客廳出去的大小几個開間,燈全部打開,而她在餐廳找到了季東霆,原來是過來喝水的貴客把杯子打了。
餐廳的吊燈比室內要明亮璀璨,耀耀燈光下季東霆的笑容有點無害:「抱歉。」男人說完,作勢彎腰自己收拾,不過真的只是「作勢」而已。
「應該說抱歉的是我,讓您受驚了。」姜幾許趕緊彎下腰收拾碎杯子,弄好後站起來,發現季東霆還沒有離去,站在距離她五十公分的流理台旁看着她。
姜幾許:「季先生?」
季東霆抿了下唇,一時收不住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發現眼前的「管家」比半個小時前的樣子還要順眼。
女人剛洗過澡,穿着酒店統一的睡衣,松松垮垮的米色長褲長袖,保守地像是居家服,然而在他眼裡,卻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