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秘密(又名:窺) - 第27章

王稼駿



fearing

that』ll

breaking

you

I

want

to

cherish

you

in

ma

mouth

Fearing

that』ll

melt

you

My

love

I

never

told

you

I

love

you

Can

make

you

fall

love

with

me

……

夏夕狠狠彈了一下我的頭,罵道:「你又在用歌詞騙我了。」

2.

桌子上是一份份報告,煙缸里的煙頭堆積成山。

諸葛警官駐足窗邊,將所有的報告再回回鍋。

陸波家唯一沾有氰化物的東西是桌子上那七個玻璃容器,容器表面被人塗抹了融水的高純度氰化物,0.02克就能頃刻斃命。

七個玻璃容器里,有四個容器把手已經掉了,破損的地方刺出尖銳的玻璃,很容易割傷手指。

丁曦晨和陳駿的手指上,都找到了細微的傷口,劇毒就是從那裡進入體內的。

但為什麼他們都非要去動這些容器不可呢?陳駿應該清楚現場勘查的程序。

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大致在程震等四個人去找陸波,到陳駿趕到現場中毒的這段時間之內。

在陳駿的遺物中,還發現了一根金黃色的頭髮,鑑定下來,在夏美家和Jane家同樣留下過頭髮的程震。

奇怪的是,根據目擊者反應,程震到陸波家的時間在陳駿之前,況且他們也沒能夠進入陸波的家。目擊者還看到程震他們幾個人,在陸波家門上鼓搗了一會兒才離開,之後,壯漢丁曦晨和陳駿先後趕到。

從頭到尾,陸波一直在家裡,沒有離開過。

假設,程震的這根頭髮是用來拴住陸波家門的話,之後進去的丁曦晨應該會把頭髮弄斷,可頭髮並沒有斷。

陸波在門裡看見丁曦晨這樣的角色,也絕對不會開門,目擊者的口供中沒有關於破門而入的部分。

門是完好的門,頭髮是完整的一根頭髮,但封閉的房間裡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死了人。

誰要是在物理課上提出這樣的問題,教授絕對拍桌子罵娘:「有沒有聽課?有沒有抄筆記?你小子是不是文科來踢館的?」

同為難題,物理老師一罵了之,諸葛警官卻必須找出答案。

題目到答案之間,可能存在幾十個划算公式,在白紙上寫滿,就像小時候玩的迷宮遊戲。

今天的時鐘走得特別賣力,諸葛警官的時間僅僅剩下了可憐的十五個小時。

兇手和左庶,仍然沉沒在茫茫人海之中,渺無音訊。

諸葛警官離開窗邊,打算再去一趟陸波家的現場,一切細節必須再進行精確無誤的核實。

諸葛警官在認識左庶之後,他常常提點部下:沒有天生的偵探頭腦,就要有健壯的雙腿。

3.

網絡是年輕人的天堂,網絡的時間跟天堂同一個時區,呆一天就像才呆了一個小時一樣短。

所以當我們頭昏腦脹地走出網吧時,我很吃驚,外面居然已經天黑了。

準點到達滙豐銀行大廈,鄔燦換了一身桔黃色的外套,外套像是塑膠質地,要是再戴一個玻璃頭罩,就像研究病毒細菌的科學家們了。

外套上的顏色反射到鄔燦臉上,讓他坑窪的臉看起來像張橘子皮。

「快穿上。」

他丟過來一個大旅行袋,打開後,裡面裝着四套和他身上一樣衣服,後背上印着夜光的字。

「管道工程?」汪克大聲讀着那幾個字。

「少囉嗦!」鄔燦瞪了他一眼,轉而問程震,「拿着你的信物跟我來。」

大廈右側門邊的銅獅子周圍,不知什麼時候支起了施工的隔離護欄,我們穿起衣服,拿起工具,往哪兒一站,還真有「正在施工」的感覺。反正上海的施工工地就像非洲獅子身上的虱子一樣多,沒人會知道我們在開啟的是,通向千萬寶藏的大門。

信物與靜臥的銅獅子底座凹痕形狀一致,程震不舍地在手裡掂了掂信物,將它撳了進去。

分毫不差,完美貼合。

這些詞藻進入我的思緒時,我差點接口說:舒菲彈力貼身。

三四秒鐘之後,銅獅子開始抖動,石頭摩擦的顆粒聲隨之而來,銅獅子和底座徐徐向一邊移動着。

大約過了半分鐘,一條木質階梯呈現在我們面前,地道入口低頭可見。

燈光下的地道,潮濕、昏暗、霉味、未知的恐懼和喜悅。

就算用兩個大腦一起想,也絕不會有人能想到,外灘最華麗的建築物前,銅獅子底座下,竟隱藏着這樣一條秘密通道。

露出洞口後,我們立刻支起帳篷,擋住所有來自外界的光線和視線。

各人手裡端着鄔燦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鄔燦拍拍身背的大行囊,自鳴得意地問道:

「100元服裝費值了吧!」

這句話,是我們大家最後一次開玩笑。

這個玩笑,沒有人笑。

通往寶藏的第一步,誰也不捨得先伸腳。

「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有?」鄔燦像個司令,拍起巴掌鼓勵着我們。

我環顧身邊的人,表情各異。

我看到的是一支探寶的隊伍,沒人去在意誰的過去,誰的職業,誰的愛好。在這裡,我們只有一個信念,一睹寶藏的風采。

我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衣角,一看,是夏夕。

她問我:「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是啊!我真的準備好了嗎?

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因為什麼事情,而踏上這條探寶之路的。但這總比在網吧里消耗青春有意義,糊裡糊塗過日子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人。

我條件反射地看了眼汪克,心想:有他墊底,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我堅定信念,用力吐出一口氣,對大夥說道:「我準備好了,出發吧!」

我首當其衝,腳尖在通道里的木質階梯上試了試牢固與否,確定不會塌下來,我打着手電筒往通道下部走去。

我邊走邊說:「大家跟緊我,慢慢往下走……」

不料,腳底一滑,我以一種近乎超人飛行的姿勢,飛速滾下了階梯。

搖曳的手電筒光束中,我以出乎預料中的方式,滿懷驚恐地沖向了寶藏。

頭頂有上帝一樣的聲音傳來:

「你其實可以走得再慢一點。」

「等你到底了,喊一聲。」

太可氣了,把我當什麼了?當我是試井深的石頭啊。

4.

諸葛警官剛上陸波家的樓梯,一個老大爺在半途截住了他。

「警察同志,我有情況向你匯報。」

「什麼情況?」諸葛警官圓臉上點起了兩盞圓眼。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為犧牲的警察找出兇手,他為我們這幢樓做了很大的貢獻,為我們解決了……」

五分鐘過去了,老大爺還沒說他要匯報的情況。

視時間為生命的諸葛警官,也顧不得尊老了,態度強硬地制止老大爺的歌功頌德。

「你直接說情況,其他事情以後我請你去我單位慢慢聊。」

老大爺這才記起原本打算跟諸葛警官說的話:

「就在剛剛,一個男人鬼鬼祟祟下了樓,我都沒看見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他不像是來串門的,我估計他去過犯罪現場了。」

會潛入被封鎖的兇殺案現場的人,除了警察,只有兇手了。

諸葛警官忙問:「你看清那人的樣子了嗎?」

「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還和我說過幾句話。」老大爺說到這,洋溢着一種戰鬥英雄凱旋歸來的神情。

「你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我。」諸葛警官不禁對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物,倍感意外。

老大爺用他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開始了詳細的描述:

「那個男人和我家窗戶差不多高度,大概一米七五吧。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挺文弱的,不像壞人,他嘴唇像女人一樣薄,說話也挺有禮貌的,就是人邋遢了一點。」

一個輪廓漸漸在諸葛警官腦海里有點清晰起來,這麼詳盡的形容還不夠清楚的原因,是因為老大爺的普通話聽起來實在費勁,只比聽日文稍微好點。

老大爺接着說:「他問的問題很奇怪,問我有沒有看見他上樓。我沒聽見他敲門,所以他上樓我一點也不知道。我這麼回答他之後,那男人看起來很高興,謝過我之後就走了。」

「就這些?」諸葛警官覺得這個問題似乎無關痛癢。

老大爺斬釘截鐵地說:「我說的情況全部屬實,可以接受你們公安機關的隨時檢驗。」

諸葛警官萬分感謝老大爺提供的情況,並懇請他以後務必不要再說普通話了。

在兇案現場稍作停留,未有任何斬獲的諸葛警官,便疾步開往太平街去了。

手錶上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整,距離破案大限僅僅剩下了十個小時。

老大爺口中的那個男人,重新燃起了諸葛警官破案的希望。

這個人,正是左庶。

看來,名偵探已經歸來。

5.

銅獅子底下的階梯真他媽長,我滾了三十八個跟頭,才有地板阻止住我的沖勢,姍姍來遲的手電筒還給了我的肩膀一擊。

不過幸好有我的肩膀,手電筒才得以安然無恙。

身上沾滿了濕冷的青苔,我滾下來的木質階梯上附滿了這種植物,難怪會那麼滑。

地道里的氣壓很低,我站起身來,就感覺胸悶氣短,喘了一會兒,才把呼吸調順了,我衝上面的人喊道:「本次航班順利着陸,請旅客們依次下來,小心階梯上的青苔,歡迎你們對本次航班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