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殺人事件簿(原名:魔幻人生) - 第14章
王稼駿
「你就不能清閒幾天嗎?」諸葛警官擰起了眉頭。
「真相等着我去挖掘,怎麼能躲在這裡浪費時間呢?」左庶換下了醫院發放的病服,開始套上自己的那身行頭。
「現在有大把的時間,而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已經無法改變左庶的決心,於是諸葛警官就幫着他穿起那件黑色輕薄外套來,
「呃,差點忘了,還有一個關於被害者的有趣的巧合,除了山莊女管家陳亦蓉之外,其他五個死者的生日都是同一天,1月14日。」
左庶聽到這個日期,動作突然遲緩下來,裹着綁帶的太陽穴傳來陣陣跳動,好似有戰鼓在遠方擂響,左庶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顫
抖。
「怎麼了?」諸葛警官發覺左庶的手沒有伸進他提着的袖子裡。
「1月14日。」左庶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插進額頭的紗布之中,撓起瘙癢的頭皮來,「這個日子相信知道『死神的右手』的人都難
以忘記,仇恨正是這一天開始在『死神的右手』的心中滋長,1月14日是『死神的右手』父母的忌日,也是這個連環殺手的誕生日。
」
「死者王敏薇的身份確認過,和『死神的右手』特徵不符。」不過看到左庶擔憂的神情,諸葛警官長嘆一口氣,說,「但願這個
案件和『死神的右手』別扯上什麼關係。」
兩人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被這個小小的猜測所困擾,這個傳聞淹死在的連環殺手,是否也在傳聞中隆重歸來呢?
誰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不會無謂的投入力量進行可能將會是無休止的調查。所以唯有期望左庶
能儘快走出失憶的陰影,為拖了將近兩年的「死神的右手」一案蓋棺定論。
而老道的諸葛警官早在這件事上,為左庶預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4
就在距離左庶和諸葛警官所在的病房十幾米開外的另一間病房裡,與諸葛警官同為執法人員的駿秀,以及他病房的室友薛庵仁,
就兩個小時前警察單獨為自己所做的口供議論起來。
「警察怎麼老問我師傅的事情?」在那麼多死者中,警方惟獨重視王敏薇,這讓薛庵仁疑惑不解。
「你還沒有發現嗎?你的師傅和其他死者有着本質的區別。」駿秀神秘的對薛庵仁說道。
「什麼區別?」
「只有她一個人是死在了山莊之外,而先前我們沒有人能夠擺脫那扇玻璃移動門的束縛。關鍵問題是,當大家都昏迷不醒的時候
,她怎麼能夠打包行李,準備丟下我們獨自離去呢?」
駿秀沒有把話說得很明朗,但足以在薛庵仁的腦殼中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風暴。目前的情勢來看,殺人兇手是王敏薇的觀點乃眾
望所歸。
「兇手一定另有其人,絕不會是我的師傅。」薛庵仁說道,「我對師傅的為人有十足的把握,她怎麼可能會是暴虐的殺手呢,絕
對不可能。」
「警方只相信證據,我們也不能僅依靠感情做出判斷。」駿秀莊重的說道,「在她的屍體邊放着贓物,在她的物品中發現讓我們
昏迷的鎮定藥,這在偵破過程中很說明問題。」
「如果有人在調查我的師傅是兇手的證據的話,他們就要顏面掃地了,因為我這個天才要展開證明我師傅清白的調查。」薛庵仁
鄭重其事地表明決心。
駿秀稍感意外,沒想到在山莊裡對師傅大發雷霆的薛庵仁,卻在此時表現出可貴的忠誠。
「你打算怎麼幹?」駿秀動了助他一臂之力的念頭。
薛庵仁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查案這方面我不在行,就算天才也需要時間學習。」
聽着這個自大的孩子狂妄的吹噓,駿秀不禁為他的年少無知和輕狂而啼笑皆非,也為他身上所具有的高尚品質而鼓掌:「如果你
想要了解真正的事實,必須去找一個人。」
「誰?」薛庵仁問道。
駿秀笑着說:「那個和你不太合拍的偵探。」
「我為什麼要找他?他已經失去了記憶,在我師傅的問題上,他知道的還不如我多。況且在整個案件發生過程中,他沒有任何斬
獲,案件也並不是在他的手裡終止的。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這樣敬重他。」薛庵仁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老年人的皺紋來。
駿秀理解在沒有見識過左庶真才實學之前,薛庵仁是不可能對他心服口服,畢竟左庶的外表不具有令人折服的影響力。駿秀自己
也是從多名同僚那聽聞了許多這位名偵探的傳奇事跡後,才對這位略顯邋遢的偵探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
「我只想和你說一句話來表達左庶在我們心中的地位,我最尊敬的一位警官在我面前曾這樣誇讚他:『左庶的存在,使得迷案到
達真相的距離,只有他的左腦到右腦那麼遠。』」
這句話封上了薛庵仁的嘴,讓這位年輕人不得不考慮求助於私人偵探的事宜。
安靜中,駿秀放在病床旁正在充電的手機發出一聲信息提示音。他打開翻蓋一看,發信人名叫蔣曉青,駿秀隱約記得這個女性的
名字。
我等了三天,你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或許是對我的生日邀請感到厭惡了吧!我只想確認你沒事而已,原諒我的多事。
三天?駿秀連忙翻閱先前收到的短信息,那是10月1日和施磊同住「Leviathan」時收到的,是駿秀約會過的女友蔣曉青的生日邀
請。
從時間上推算,她的生日是10月2日,今天應該已經是10月5日了,可自己的手機顯示的卻是10月4日。駿秀不由自問道:「難道
有人偷走了我24個小時嗎?」
「什麼事?」薛庵仁問對着手機發呆的駿秀。
「今天幾號?」駿秀反問道。
「10月4日。」薛庵仁回憶道,「我們在10月2日午後昏迷,直到昨天早晨才醒過來,從昨天住進醫院算起,差不多也有一天了。
」
駿秀仍不滿足薛庵仁的答案,他急沖沖地跑到醫院走廊上,拉住一位護士問着今天的日期。
而得到的答案和薛庵仁的回答大相徑庭,護士冷冰冰的指了指懸掛在護士站的電子日曆,上面明明白白顯示着,今天是10月5日
。
並非幻覺,實實在在的24個小時憑空不見了,永恆的時間在魔幻的黑洞中被扭曲,真的存在這樣的魔術嗎?
追出病房的薛庵仁,瞪大眼珠看着電子日曆上的日期,他右手捂着張大的嘴,整張臉幾乎扭曲成了一團被揉過的報紙,他和駿秀
兩個人都意識到,「塞汶山莊」的離奇事件還在繼續,詭異的氣息向山莊外蔓延開來。
5
在進行了兩個小時高強度的訊問後,卓凌顯得有些疲憊。剛去看過姐姐,在這一系列殺人事件後,她一如既往地沉睡在香甜的美
夢中,罪惡和血腥都無法打攪到她。
卓凌腹部的傷口正朝着健康的方向癒合,她在昏迷倒地時所受的傷最為嚴重,兩條胳膊外側多處被玻璃扎破,主要因為她比那些
碎片更晚接觸大理石地面。
在整起事件中受影響最小的人莫過於病床上卓凌的姐姐了。之所以她得以完好無損,或許是因為她看不見罪惡,聞不到血腥,和
兇手與死者不屬於同一個世界,自然相安無事。
在調查期間,「塞汶山莊」將暫時封閉,待警方調查清楚後再行歸還,死了那麼多人的「塞汶山莊」也需要一番整改和清潔才能
繼續使用。
少了陳媽得當的打理,卓凌對家務的操持完全無能為力,眼下少了「塞汶山莊」的她,正擔心自己出院後的歸宿在何處。
對於陳媽的死,卓凌甚至比自己的傷痛更悲憤欲絕,殺害這樣一位誠實善良的中年婦女的人,若還自由自在的存活於世,只能說
應有的報應還未抵達。卓凌能夠原諒刺殺自己的那位歹徒,但絕不願姑息致陳媽於死地的兇手。
兇手會是死去的王敏薇嗎?還是先前死者中的一個?抑或是隔壁病房中生還的三個男人之一?警方在筆錄過程中沒有透露半點案
情,卓凌不得已只能在輪椅上胡亂揣摩起來。
陳媽被害的動機,極有可能是滅口。在紛至沓來的賓客之中,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她無意間所洞察,當黎明來臨前夕,在那座
威嚴聳立的雕塑前,兇手用陳媽的血餵飽了七頭龍。
對於破案完全是外行人的女莊主來說,尋找真相的意義在於,讓自己和自己所深愛的人,生活在沒有謊言的現實中。卓凌想要尋
求答案,純粹為了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結果,儘管結果會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接受,但能讓她踏實的回顧這段經歷,不存在什麼荒
謬的崇高動機,即便左庶可能也是如此。
這時,有人打開了卓凌病房的門,推門進來的正是駿秀和薛庵仁,由於上次正是駿秀送卓凌來過這個醫院,所以對病房的方位還
不算陌生。
駿秀緩緩走到卓凌的輪椅前,如往常溫柔地將她推至能夠一覽病房每個角落的位置。
薛庵仁一進門就毫無顧忌地提着問題:「莊主,你是否發現那頓午餐的藥效讓我們足足睡了兩個晚上?」
卓凌顯然還沒有完全明白這個問題,納悶地抬頭看看駿秀,無法作答。
「警察一早詢問過你了?」薛庵仁連珠炮式的丟出問題,不管女傷者是否調整好了狀態。
卓凌點點頭,表示警察剛走不久,但她仍沒有發聲。
「他們應該和你說了,在沒有破案之前,我們必須乖乖地待在他們的視線之內,哪都去不了。」薛庵仁的口氣近乎自嘲。
「兇手不會是那個死在大門外的卜卦師吧!叫什麼來着,王什麼?」卓凌只記得她那身鮮艷的服飾。
「我的師傅決不會是兇手,我現在再次重申這一點,希望你們兩個能明確知曉。」
薛庵仁很生氣地吼道,師徒之情看來牢不可
破。
「顯然卓小姐也察覺到了警察詢問時的重點人物了。」駿秀雖然穿着病服,可畢竟是一名職業警察,說起話來有板有眼的,「目
前來看,你的師傅絕對是我們警方重點的偵辦方向,如果你想證明你師傅的清白,必須發現並找到其他的嫌疑人和其他更為有力的證
據。首先要理清人物的關係,逐一排查,才能知道全部的人為什麼會被邀請去卓小姐的山莊,而兇手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麼?而對於凶
手殘酷離奇的殺人手法,還是從兇手嘴裡說出來比較好,因為變態到發指的惡行,不是我們常人能夠揣摩的,畢竟我們當中誰也不是
真正的刑偵人員。」
「難道你們打算介入調查?」卓凌疑問道,她提問時眼睛格外明亮。
「我要為我的師傅正名,也要證明我並非忘恩負義之人。」薛庵仁信誓旦旦的回答。
「請務必帶上我。」掘強的女人徑直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如果真的能查出殺害陳媽的兇手的話。」
駿秀摸摸自己已經幾天未洗的頭髮,手感不再那麼柔順了,用平緩而又振奮人心的語調對病房裡的另外兩人說道:「在此,我想
說謝謝你們的支持,在進行完單獨詢問後,我意外接到了一個上級秘密的指示,即是我以警方人員的身份協助左庶對此案一些並不明
朗的疑點進行追查,同時幫助左庶恢復他的記憶。」
「我可不當保姆。」薛庵仁嘟噥了一句。
「他的記憶非常重要。」駿秀嚴肅地反問道,就像在教導頑皮的孩子,「難道你忘了?就在我們都服下迷藥,行將倒地之際,他
已經破解了兇手的把戲,只是那一瞬間,聽的人和說的人都失去了知覺,而他那部分的記憶也隨之不見了。」
「我們也就是那個亂發偵探的助手嘍?」薛庵仁的不情願全寫在了臉上,他寧死也不願屈於那個邋遢的男人之下,可為了師傅的
清白又不得不這麼做,他怏怏不樂的倚在角落裡。
「是特別行動組才對。」卓凌這才感覺到腹部的傷口,乖乖的被駿秀按在了輪椅上,而她倒對此毫無非議,畢竟能夠參與協查已
非易事。
駿秀將「塞汶山莊」血案後僅剩的幾位親身經歷者編制組隊,從而組建了一支諸葛警官對左庶所說的「驚喜」小隊。
所有人將一同踏進高掛「閒人止步」的魔術表演秀後台,在重重機關里理出需要和不需要的證據,揭示如魔術一樣具有欺騙性的
連環謀殺案。
第十一章
1
烏黑的天空在海關大鐘敲響第六下時,才迎來第一縷晨曦,巷尾的野貓丟下孤獨的垃圾桶,不知躲到了哪個屋頂上。
太平街2號二樓的窗戶早早地打開着,調查事務所里的左庶一如往常觀望着眼下的城市風光,右手托着腮幫子,修長的手指尖壓
在了額頭那層紗布之上,左庶用左手並不熟練地轉動着他總是隨身攜帶的那個黑色筆記本,警醒的目光不斷遊走在窗外路人之間,互
不相干的路人如他跳躍思維中出現的一個個奇思怪想。
黑色的筆記本上有左庶在「塞汶山莊」里的一些記錄,其中包括了七個房間的名稱,還有萬戈和施磊被害後發現的一些細枝末節
。
關於此案,左庶只記得國慶前夕從信箱裡取出一封邀請信,信中宣稱有一起即將在國慶節發生的離奇事件急待解決,目的地是稱
為「塞汶山莊」的豪宅。對於案件其他部分,左庶大多是從諸葛警官嘴裡了解到的,其中左庶最好奇的環節是兇手為什麼挑選這個獨
一無二的「塞汶山莊」作為下手的地點。依據連環殺手的心理特徵,他們總是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作案,然而除了山莊的女主人和死
去的女管家,還有誰對這個山莊瞭若指掌呢?
「這樣來說,世界上就只剩下一個人符合條件了。」左庶自言自語道。
就在偵探以微弱的進度向真相推進時,樓下兩位年輕人抬頭看了眼調查事務所破舊的招牌,拐進了太平街2號的大門,踏着樓梯
直奔二樓而來。
走在前面的年輕人面容端正,有着一頭精緻梳理的服帖秀髮,與領路人形成鮮明反差,緊隨其後的年輕人雖然與前者年齡相仿,
可皮膚卻已進入了衰老階段,手臂上全是松松垮垮的肌膚。但那雙擁有年輕人的眼睛,倒時刻在為他自己的年齡作着證言。
左庶開門後,圓睜兩隻惺忪的睡眼,既詫異,又奇怪他們的登門造訪,他還是彬彬有禮地表示歡迎,在沙發上接待了他們,倒茶
時還不忘順手掩上了凌亂的臥室房門。
「左先生,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兩個吧!」髮絲齊整的年輕人前傾着身子,正視着左庶晦澀難懂的神情。
「當然,我的記憶是從醒來後續連下去的。」左庶撓了撓後腦勺,發覺由於紗布的阻隔完全撓不到,便放棄了這個習慣動作,繼
續說道,「不過我還不清楚你們的名字,以及你們前來是為何事?」
那位老氣橫秋的年輕人仍舊沉默寡語,開口回答的依然是同一個人:「我叫駿秀,現役的警務人員,我旁邊這位名叫薛庵仁,他
的師傅王敏薇在『塞汶山莊』中遇害了,就是你醒來後看見玻璃門外的那名女死者,她是位有名的卜卦師。」
左庶欠身向薛庵仁致意,禮貌地對他師傅的去世表示哀悼。
薛庵仁換掉了那身波希米亞的行頭,穿回了正常年輕人的衣服,也許只有在替人占卜時,才會穿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來。
駿秀繼續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你解開『塞汶山莊』內複雜的謎團,這是上級給我的新任務。而薛庵仁則對警方認定
他師傅王敏薇為真兇心存懷疑,堅信真兇另有其人。」
「看來我們有着各自想做的事,只是湊巧目標一致。既然如此,我尋求你們的幫助,而你們需要遵照我的計劃,不要提出質疑,
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否則請依照我的計劃行事,不得擅自行動。因為我們的調查在法律上介於合法與違法之間,最後如何使用我
們收集到的證據乃至真相,都要謹慎再三。」左庶告誡道。
「只要能找出真正的兇手,其他我都可以不在乎。」薛庵仁終於開了口,第一句話就毫不保留地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如果真相存在,我們一定能找到它。」左庶冷靜地說。
薛庵仁聽了他這句話,顯露出只有在他師傅面前才有的溫順眼神,以晚輩的姿態似乎隨時待命着。
見兩位年輕人對自己提出的要求並無異議,左庶便漸漸將話題引向了三人行動重點:「毫無疑問,嫌疑人的調查範圍僅限於在『
塞汶山莊』內被謀殺的和我們幾個未被殺的,依照這個全封閉式的山莊構造來看,絕對不會存在外來的變態殺手,這點要作為我們調
查的先決必要條件。首先,必須要明確知道每個到達山莊的人,此行的目的和原因。除了山莊中原有的三個人,兩位山莊女主人和已
經被殺的女管家陳亦蓉之外,共有八名彼此互不相識的訪客,其中三個人是我們。在我們講述完自己前去『塞汶山莊』的起因後,就
分頭着手調查其他五名死者。」
左庶和駿秀前往「塞汶山莊」早前已有交待,而薛庵仁受邀的過程就比較錯綜複雜了,因為邀請信本來是寄給薛庵仁的,要他為
山莊的主人進行占卜。但他師傅王敏薇礙於面子,自居受邀人帶領徒弟薛庵仁前往「塞汶山莊」。
「信封上沒有註明你的名字嗎?」駿秀這樣問是因為王敏薇私拆他人信件還構成了犯罪。
「信封上沒有寫我的名字,是內容上只邀請了我一個人。」薛庵仁誠實地回答,他並未考慮到駿秀問題的本質,所以他的回答並
沒有要為他師傅掩飾的意思。
「你師傅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人嗎?」左庶覺得這樣問比較抽象,於是又補充道,「比如她是否很喜歡別人的稱讚,對別人的批
評會表現得很光火。」
薛庵仁想了一想,點着頭說:「有一點,她不太聽得忠告,因為她的好友和顧客大多數都是對她五體投地的信徒。」
「這麼說來,邀請信原本就是要邀請你師傅的,寫上你的名字只是為了挑撥師徒關係,這是讓怒火攻心的你成為一名嫌疑犯的伎
倆。」左庶的話犀利地剖開了邀請信中的詭計。
「每個被殺的人對應一種罪惡,而這種罪惡就寫在他們所住房間的門牌上。」早在「塞汶山莊」內就得出過這個結論,葉曉可對
應淫慾之房,唐一明對應饕餮之房,萬戈對應懶惰之房,王敏薇對應貪婪之房,施磊對應嫉妒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