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學生又怎樣 - 第16章
田反
談書墨收回目光說:「這兩位是我院裡的學生。」,
何總打量了兩個學生,想不到寫出那種犀利透徹的計劃案的談書墨真是個教書匠,連忙夸到:「談先生的學生也看起來機靈得很,真是什麼樣的老師教出什麼樣的學生,要不,今晚一起去?」
他估是老師都喜歡別人說自己學生好的,誰知談書墨是堅決不吃這套的,還有對東方這種商業飯局之類的也是深惡痛絕。
談書墨說:「何總的心意我領了,今晚上正好有點事情,下次吧,以後還有合作機會的。」
何總心想年輕人周末晚上到底是忙些,一聽他說以後還有合作機會自是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說:「那好,那好。」
談書墨回身說:「往哪走?我送你。」
趙水光一聽他說我送你,還不是我送你們,抖和一下,說:「談老師,您忙吧,我快到家了,走了,再見。」
回頭和滕楊說:「我和你不順路,先走了,拜拜。」
趕緊走人。
藤楊硬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看看那談水墨,站在那兒,撥弄着鑰匙,像沉思着什麼,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感到他周身的寒意。
滕楊還是硬着頭皮說:「談老師,那我也先走了,再見。」自是知道談書墨那等人多半不會應他的,也就轉身走了。
談書墨往停車場走,想,剛才她喊什麼來着,「您」這個詞是多久不曾聽到了,故意拉開距離啊,這孩子是真的皮癢了。
趙水光回家,晚上在床上滾來滾去,打開電話撥了又按掉,想想還是打了,響了幾聲,那人
「餵」一聲,冷冷的從電話里傳過來。
趙水光坐直身子,說:「嘿嘿,今天真巧啊。」
談書墨剛洗完澡,擦了頭髮,說:「恩,正談完一個項目。」能想到她嬉皮笑臉的樣子
趙水光想估計又是什麼IPO,私人募資之類的融資計劃,她向來對那不感興趣,但知道今天自己不對,還是興沖沖問他關於工作的事,談他的話題。
談書墨知道她的小心眼,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捺着性子說話,看她賣什麼關子,但讓人聽得覺着既沒有不生氣也沒有開心的,硬是把趙水光懸在那。
趙水光奮力自救,努力說些好玩的,例如今日在家鬧得笑話之類的,最後說到,最近被楊楊拉着看動畫,一頭就栽入日劇的環抱了。
趙水光窩被子裡,問:「談老師,你知道日語早上好怎麼說嗎?」
談書墨一向歐式作風又極少看日本電視電影,哪會留意,他也不說:我不知道,只淡淡地問:「怎麼說?」
趙水光趕緊狗腿地說:「叫『喔哈喲』!」小小得意下,也有談書墨不知道的
又說:「嘻,知道「對不起」怎麼說嗎?」
談書墨從冰箱拿了飲料出來,「啪」一聲開了口,不知道這孩子在打什麼主意,他也很有耐心「恩」了下:「怎麼說?」
趙水光的諾諾聲音就從那邊傳過來:「宮
門
納
賽,宮
門
納
賽」語氣甚是認真。
談書墨本是仰頭喝水的,聽到她的語氣,停下動作,好笑極了,這小妮子是在說對不起呢!
本是有點惱她的,給她這麼機靈地一鬧,氣也消了大半。
趙水光窩在被子了,等了一會,說:「知道啦?」語氣幾近討好,又說:「啊一希太路!」
談書墨放了瓶子,說:「什麼?再說一遍?」
趙水光怪移動的信號也太差了吧,又說了遍「啊一希太路」說:「不知道吧!」小人得志了。
談書墨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眼神迷離動人說:「恩,什麼意思?」細聽之下帶了誘哄。
趙水光只顧自己得意,說:「就知道你不知道,不說啦,我睡了,困。」
談書墨好笑說:「恩,睡吧。」
趙水光說:「好,晚安」
談書墨還說:「趙水光,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帶了溫柔的笑語,趙水光「啊?」了聲,只聽他說「晚安」,在這樣的寂靜的夜裡,柔和了聲線就像說在了枕邊,一下子融化了月光。
趙水光掛了話,把頭埋子被子裡半天,想真是丟了人了,丟死人了,這談書墨居然知道「啊一希太路」是「我愛你「的意思,自己居然還說了兩遍,「啊」地一聲在悶被子裡叫個痛快!不想活了!!
另一邊,某個得意的人,支着頭,閒適地靠在沙發上,把玩着手機,不符合形象地笑了良久,良久!
女生宿舍夜話都會聊些私密至極的話題,趙水光她們宿舍討論過某一日圍繞「捉姦在床」這個話題,展開過熱烈的談論。
彭曉曉說:「太噁心了,我肯定打包走人離婚!」
楊楊說:「你也太便宜狗男女啦,要我上去抽他們個幾十大巴掌才泄恨,要真很愛他,去廚房拿把菜刀,切了剁了,同歸於盡了!」
大家對這瘋子,實在無語,趙水光說:「不能,你老公那時肯定是對你愧疚得不得了,恨不得你打他,打了,反而不難過了,就好一了白了!你打『小三』他肯定是護着,自己都沒面子。」
楊楊一想是啊,說:「那怎麼辦?」
趙水光一個激動,坐起身來,說:「掏手機拍照啊,到時愛怎麼辦,怎麼辦,發網上去,多流行啊,要不他領導那人手一份!」講完後想想要談書墨知道她這兩面派背地裡講這話,還不得給她頭扭下來!
許瑩說:「那還污染我眼睛呢,拍照是要的,還要財產,當場畫押,照片做為長久威脅!」
原來最狠的在這啊!!許瑩同學,將來您老公幸苦了!
這日,趙水光奉命陪希妙同學逛街,天太熱了,硬是在太陽下晾着。
趙水光正喝着珍珠奶茶呢,抬頭一看,對面的日本料理店裡,那不正是談書墨,誰讓談書墨那麼好認呢,隔了條街,車水馬龍的,還能看到,還有他身邊的美女。
希妙問:「怎麼啦?」趙水光左顧右盼,當做沒看到說:「沒,人太多了。」心裡卻想到「捉姦在床」的討論,心下好笑起來。
還在幻想自己的勇猛呢,一會小新的聲音就傳出來了,趙水光拿了手機,一看「墨」的大字,再看看旁邊希妙擠眉弄眼的怪樣子,苦笑着接了電話。
「餵」字還沒說出口,那人就說:「趙水光,你剛看到我了?」
趙水光知道騙不過他,他能這麼問,自是知道她假裝看不到的,談書墨說:「你過來」
趙水光喊:「我在陪同學逛街!」
希妙忒不給面子,高着聲音說了句:「小光,我想起來了,等下約了單陽,不和你逛了,去約會啦。」扭了身子走遠了。
趙水光很是無奈,那人放低了聲音說:「過來吧,過馬路小心點」
上激情戲(不是H)
韓曦熙是談書墨出來買單跟在他後面出來的,卻見他簽了卡後,抬頭一看,就掏出手機來站到一邊打電話。
韓曦熙不便跟過去,努力想聽清楚這人在說什麼,最後他走近了,她聽到他說:「過馬路小心點」
韓曦熙心裡被攪得五味參雜,她和談書墨在英國讀書時就認得了,更早的時是聽長輩們提起,談家的兩個孩子都異常的聰明,長得也是靈氣極了。她是領教過他的傲氣的,卻不曾想過有一日這樣的人也會輕聲細語,關懷備至地對一個女人。
韓曦熙站在談書墨身邊,不着痕跡的打量,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猜疑嫉妒一旦寫在臉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但看着那人一手支在吧檯上,一手差在兜里,人還是冷冷淡淡,晶亮的眸子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冗繁的交通,川流的人群,她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
過來的路上,韓曦熙說自己車子沒開出來,楚菲菲就說:「正好,我們就在附近,來接你。」
她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楚菲菲口中的我們自然是說有談書墨的,平時忙的熱火朝天的工作,突然就沒了勁頭,拿出化妝鏡偷偷補點妝,中途還去了洗手間好幾次,一到下班拎了包包就往電梯裡擠,老遠看到那人的530LI,撩了下頭髮,小步走過去。
果然上了車,得意得聽到楚菲菲吹了聲口哨,上去就給了他肩一巴掌,這公子想來都不吝嗇他的讚美的,談書墨卻是在後視鏡里點了下頭,繼續開車,大家好久沒見了,加上楚菲菲的嘴皮功夫,自然是不會冷場,過會,楚菲菲說:「兄弟,什麼味兒啊?你車裡什麼時候那麼香了?定是香水,交代啊,昨夜到哪荒郊野外的好混了?」
韓曦熙知道又是楚菲菲嘴賤,好笑的看他耍寶,反正最後都會被談書墨冷冷地說回去,楚菲菲就坐前面翻,終於,打開車座的前蓋,拿出包餐巾紙來,也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還真的很香,一拿出來就知道是車裡的味道的罪魁禍首,楚菲菲說:「我說吧,果然有女人,咱不急,等下吃飯慢慢說。」
談書墨正在開車,側頭一瞥,果然是趙水光的紙巾,估是哪天用了拉下的,這孩子雖然愛在她車上,辦公室吃東西,看書,看漫畫,但很有分寸,絕對不會亂丟東西,帶他添亂。
韓曦熙本是靠在後邊的,坐起身子來,看了那包紙巾一眼,顏色有點素,俏皮的圖案,紙巾上還有暗花紋,斷然不是談書墨的,再說這車上的抽紙盒就在后座上,她手旁邊,她不由皺起眉。
韓曦熙現在想來,原來真的是很有可能,她趕緊打起精神,看看進來的是個什麼人物。
不一會,談書墨就直了身子,大步往門口走去,韓曦熙站那等着,看他低頭說話,過會,遠遠看他拉了個人走進來,近了,那人微矮的身子,從談書墨修長的身體邊探出來,看到她,睜大了眼睛,似乎尷尬,飛快地低了下頭,一會又想到什麼,抬頭對她靦腆一笑。
韓曦熙記憶也是快得抓不住,意識里,覺得這女孩長得很是眼熟。
趙水光心裡可是埋怨死了,以為過來和談書墨打個招呼就可以走了,他卻說:「快散了,坐下,等會送你回去。」不由分說地拉了她的手,好好的周五,她卻是要應酬,可憐啊,可憐。
談書墨也沒和韓曦熙介紹,直接牽了趙水光的手上樓,拉開和室拉門,一屋子人坐那,趙水光頭皮都發麻,覺得是有點熟悉,卻又不大認識,靠門坐的那個人是極熟的,端了青瓷杯喝酒,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得看着她,她硬了頭皮喊:「楚大哥好。」
楚菲菲笑起來,「磕」地放了杯子,說:「小光妹妹,來來,坐」
趙水光只得脫了鞋坐過去,談書墨隨後落座,韓曦熙也跟進來,不動聲色地坐回座位,談書墨指指楚菲菲說:「這你認得,那是孫羨」趙水光望過去,果然是上次一起打牌的儒雅男子,喊了聲:「孫大哥」,孫羨點頭一笑,談書墨又指指左邊:「這是林韓」趙水光其實都記不住,也只好點頭微笑說:「林大哥」。
被談書墨拍了下她腦袋,狀似輕撫,卻貼進她,輕聲說:「笨蛋,不用喊人的。」趙水光覺得那麼多雙眼睛下,他的熱氣就在耳垂邊,頓時就燒紅了耳朵。
楚菲菲離得近,卻是聽到了,「噗」地下,差點把酒噴出來。
談書墨好氣又好笑,不似上次打麻將,這次因為一來是確定了她在他心裡的位置,才耐心得幫她一一介紹,二來,也是不願看她那麼侷促,擺明了告訴大家她是他談書墨的女朋友。沒想到這孩子,像他在介紹長輩似的,還規規矩矩喊人,他談書墨的女朋友需要在乎這!
談書墨知她嗜甜,拿了點日式點心放她面前,趙水光低頭吃她的,反正他們說的她也不清楚,在這群人精面前,她是鬥不過的,說什麼做什麼,定時被那麼多人看得透透的,耍嘴皮得不償失,少言少錯。
在坐的不是當年一起出國的,就是從小玩大了,天南地北地工作,有空了,總要聚一聚,大家知道談書墨的脾氣,他都那麼介紹了,自是不敢去惹。
酒興起來了,大家說:「今個誰帶煙了?」孫羨拿出個小提琴盒樣的盒子出來,趙水光奇怪,不是要煙嗎,這才來了精神,伸長頭看着,孫羨從盒裡取出個一米左右的玻璃罐子來,通體玲瓏剔透,下身壺狀,上身卻是管型,帶着軟管,有人加了煙草進去,管里的水就「咕咕」冒起泡來,頓時一陣水果香就溢滿整間屋子,談書墨扶了她,靠近說:「這叫水煙,歐洲流行這。」孫羨說:「來來,試試,阿墨去年去英國新帶回來的料。」就在管子上加了濾嘴,趙水光新奇極了,那東西像小時候測肺活量的吹嘴一樣!
談書墨接了過來,精緻的側臉移近,薄唇靠近濾嘴,眼神半眯,妖冶欲滴,透過敞開的襯衣領口,看到突起的喉結移動,吐氣,一顆煙圈冒出來,性感至極,帶着周身水果香甜,惹人迷醉。
楚菲菲說:「小光妹妹。試試」趙水光堅決不肯,開玩笑,這東西雖然好聞,可也是煙啊,嗆死了,楚菲菲勸她:「沒事,你都滿18了,沒關係。」有的人才知道她居然還十幾來歲,奇怪極了,女人們竊竊私語,就是不明白談書墨怎麼想的。談書墨哄她說:「沒事,試試吧,不含尼古丁的」,孫羨笑說:「就聽你談老師的沒錯,這東西還是當年他跑法國找出來的,法國上流社會的人都怕死!」眾人就笑起來,心下卻更加驚愕,這女孩居然是談書墨學生。
趙水光才湊近了,談書墨端着濾嘴,她吸了口氣,果真不得要領,硬是被嗆得鼻子都沖了,但真是清爽的味道,沒有煙氣。談書墨拍了她背,遞了水給她,。趙水光看着楚菲菲換下濾嘴,才知道這東西是可以換下來的,怨恨的看了眼談書墨,居然當場陷害她和他用一個濾嘴,卻看那人笑的眼都亮了。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韓曦熙在知道趙水光年齡的時候就電光石火地想起來她是誰了,心下那個鬧騰,酸氣直冒,要知道,她向來都以為趙水光和自己不是以個等級的,如果談書墨帶來的是個樣貌氣質過人的女人也罷了,可朝思暮想的人卻被一個小丫頭搶去她能服氣嗎?
她不知道的是,女人們往往對着心上人的女友時,嘴上都是客氣的,心裡卻認為那人不如她,評論得比陌生人還要苛刻,就算對方是再好的女人都要理直氣壯地找出個不是,然後問自己:怎麼好男人總在別人身邊?
其實兩個永遠不可能親近的女人,要如何判斷對方好與不好,無論怎麼想都過於片面。
我的好,你不懂,她的好,我不明了。種種做法只是讓自己好受一點,因為我還愛着你。
過了良久,大家酒興正高,煙癮正濃,男人坐一起,女人坐一堆聊天,談書墨拉開門接了電話出去,趙水光只好拿着茶杯喝茶,果然事就來了。
女甲說:「你真是談書墨學生?J大的」
趙水光說:「是」點頭。
女甲就咕嚕:「我當學生時怎麼就沒遇上這樣的老師啊!」濃黑的睫毛膏直閃
女乙聽到插嘴:「得了,你看看孫羨上次帶來的那個,現在人都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那幫子。」看了趙水光一眼
趙水光繼續喝水,默念: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韓曦熙說:「書墨不是這樣的人,我和他在英國那麼多年,還不了解,別想太多!」對趙水光笑笑。
趙水光算是明白什麼刀子嘴豆腐心啊,這幫女人是刀子嘴啊!
人家說了讓你放心,人家還是了解,人家和人家都認識那麼多年了。
火死她了,她放了杯子說:「不用和我說,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幾個女人愣了一愣,還真沒看過哪個女人說不待見談書墨的,居然真這麼說!
有人看到門口,不說話了,頓時就很安靜
趙水光一抬頭,談書墨就手叉在兜里靠在門邊,眼裡寒光流轉,她是真害怕了,縮了縮,這一縮,更上談書墨光火,兩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拉起來,說了句:「我們先走。」頭也不回的拉她出去。
趙水光哪裡敢吱聲,被他拉到樓道死角,這時候的談書墨是比剛才還嚇人的,冷凝的眼角,嘴唇抿起,她才懂剛才他已是給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