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學生又怎樣 - 第17章
田反
談書墨的眼裡漲滿熾熱的怒意,他掐起趙水光潔的下巴:「再說一遍,我是你什麼人!」
她是從沒見他這樣的,輕聲喚:「談老師」
話還未全出口,他的吻就蓋下台,密密地包圍,舌懲罰地攪動,極其肉慾,趙水光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吻,嚇都動都不敢動,只能閉着眼,舌尖火燒火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聲音,震着耳朵。
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拉開距離,低下頭,輕舔她的耳垂,呵着氣,哄她說:「趙水光,我是誰?」
趙水光只覺得談書墨身上的水果香氣一陣陣傳過來,嘴裡的清酒氣味混合着清甜的果香讓她微醺,一波一波,腦子裡暈暈乎乎的。
夏日的衣服都輕薄,兩人的上手臂緊緊相貼,卻似要擦出火來。
女生夏天穿的又短,他的手掌本是滾燙地貼着衣服的,慢慢探進去,冰冷的指尖地扣上緊膩的腰線,沿着背部的彎曲線條尋上去,修長的指灼上少女細膩光嫩的肌膚,所到之處皆是燎原的誘惑。
他靈活的舌尖刷過她的耳廓,聲音性感至極:「我是你什麼人,嗯?」
趙水光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糊裡糊塗,輕聲說:「老公。」
談書墨的動作頓了一下,收了手,托住額頭,自己靠在牆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趙水光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巴掌,學校里,學生互稱老公老婆是常有的事了,宿舍女生都會說:我老公今天幹嗎,幹嗎了。趙水光也沒多想,下意識地講出來,仔細想想聽在談書墨耳里可能是另一種意思,此老公和彼老公到底有什麼差別她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不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談書墨也是知道現在學生間的流行的,他本是並不是火她說「不是他什麼人」他也知道那麼多女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或許也有問題,但這丫頭刻意和他拉出的距離使他很不快,他知道她或許不是有心,但潛意識裡是覺得他和她之間有距離的,這讓他很氣餒。逼她說出來,是讓她自己有個準備,有這意識,卻沒想到效果相當好!
他伸了手出來,攬住她,洶湧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輕輕哄她:「再說一遍!」
她卻是臉都沒了,埋了頭在他懷裡,不理他。
韓曦熙找到這裡,卻是發現拐角的狹小空間裡,那個男人靠在牆上擁抱着懷中的女孩,眼裡是滿滿的寵溺,嘴角溢着柔軟的笑容,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冷傲的側臉有如此美好的表情。
韓曦熙說的是實話,她和他認識多年,她了解他,但她卻未曾見過有如此柔和的他,那兩人靠在那裡,緊緊擁抱,仿佛世上已再無他人。
牙疼不是病
趙水光覺得自己最近很霉,在學校哪次課不到,哪次課必點名;回個家,手機也在車上給人順走了;
和希妙逛個街,也能遇上不想遇的人。
六月的天,南京已是很熱,趙水光點了紅豆沙冰,站在那和希妙聊天,忽然就聽背後有人喊:「小光妹妹」,
趙水光還真沒被哪個女人這麼喊過,抖了一下,回身。
只見韓曦熙站在身後,幹練的黑色西服,裡面低胸開口的蕾絲內衫,配上修身窄裙,露出小麥色緊實的小腿,活脫脫一都市麗人。
趙水光,抬頭看看正午的太陽,真是好本事,這麼熱的天,居然這麼穿着還沒有中暑,關鍵是人臉上的妝花都沒花,到底是專業的。
趙水光對韓曦熙形象很深,很快就答:「你好」,想想,還是對她笑笑,雖然心下是想不到她要做什麼的。
希妙湊了臉過來,偷偷問趙水光:「她是誰?」
趙水光輕聲說:「談老師的朋友。」
至於是什麼樣的朋友,她也搞不清楚。她有眼睛會看,她有耳朵會聽,她知道韓曦熙對談書墨很是不同,但她也明白談書墨和她之間是沒有什麼的。
十八,九歲的女生對感情難免患得患失,她趙水光也一樣,心裡也像要擠出酸汁來,但她是懂談書墨對她的好的,對這樣的男子,她還能去猜疑些什麼!
韓曦熙也笑了笑,她的工作已很習慣微笑,對這什麼人該上揚多少度的嘴角,用什麼樣的眼神,她早已駕輕就熟。她問:「現在有事嗎?一起喝點東西隨便聊聊?」指指旁邊的咖啡店。
趙水光愕然,俗啊,俗啊,這種情節也會落她身上。韓曦熙這種女人也是極為聰明,沒有惡言相向,沒有言辭威脅,人只說了:隨便聊聊。
但她趙水光和她有什麼好聊的呢。
希妙本是站在旁邊吃沙冰的,抬了頭,指了旁邊商場,大聲說:「小光,上次和你說的涼鞋,金鷹在打折呢,走,陪我看看去。」就拉了趙水光想走。
趙水光好笑極了,這希妙嘴上是要數落她的,卻又是極見不得她被人欺負的。
趙水光回頭對韓曦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在陪朋友逛街。」
韓曦熙也不強人所難,聲音溫婉說:「那好,改天吧,我怎麼聯繫你呢?」細聽卻是說不出的強勢。
這樣的人,工作上必是披荊斬棘,所向無敵吧,趙水光這樣想着,她從來都學不會那樣的勢氣。
嘆了口氣,回身說:「不好意思,韓小姐,我想我是不會有機會和你聊天的,宴無好宴,你要說的,我都能猜到,既然都是我不想聽的,我為什麼要逼自己去聽呢。」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確是心中所想,眼神清澈誠懇。
這樣的臉是不用上妝的,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雖然輪廓還有點稚嫩,但年輕本來就是隨性的。
韓曦熙沒想到趙水光這小女生居然會講得如此直白,她愣了一下,還真不知道接什麼好。
讀書,留學,工作,見得人多了,她早以習慣了對別人的話句句分析,對自己的行動步步斟酌,對一切以獲得最大的利益做考量。
韓曦熙突然有點嫉妒這樣的趙水光,活得如此的坦然,擁有着關心自己的朋友,呵護自己的愛人,她的生命,青春逼人。而她,曾幾何時,那些對於友情的堅定執着,對於愛情的純真熾熱,對於未來的沸騰憧憬,
在人性的蒼涼中漸漸冷卻下來。
她的話有點尖銳:「感情的事,起起落落,現在在一起不代表以後都會在一起,妹妹,我年齡比你大,看得比你多,好心提醒你一句,人是極其善變的動物。愛不愛只是一瞬之間,更何況你們之間隔了那麼多。」
趙水光拉了拉希妙,知她又要開罵了,但這是她趙水光自己的事情,避不過就該自己好好解決。
趙水光點了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既然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早擔心晚擔心都是一樣,還不如現在快樂點,以後的事以後再煩惱。而且我這人目光比較短淺,只看得到眼前的幸福,好好珍惜就行了,以後無論是成為回憶也好,心痛也罷,我都會努力去接受。」
韓曦熙一直認為趙水光還是個小女生,道行甚淺,卻沒想到有時候年齡也是一種力量,但她韓曦熙也絕對不會認輸,在感情上她更是彪悍,她冷笑:「但願如此,我拭目以待」轉身離去,多麼可笑,她早已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純粹的情感。
趙水光想想,還是喊住了她:「韓小姐,如果你不喜歡叫我小光,或是小光妹妹,可以直接喊我趙水光。」
沒有再看韓曦熙,拉了希妙,走遠了。
有些事情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都得去做,人生既然已經如此無奈,那些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活得坦誠一點,至少對得起自己。
過了幾日,趙水光接到趙媽媽的電話:「最近在忙什麼啊,這孩子,在學校好好地啊,我昨天做夢,夢見帶你出去玩,結果一會你人就跑不見了,把我急死啦,到處去找。」
趙水光聽了好笑,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現在就是把她踢出門,她都要周周回家的,還自己跑不見了,怎麼可能,心下這樣想的,嘴上還是唯唯諾諾說:「媽,沒有,在學校待着呢,那麼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趙媽媽嘮嘮叨叨一大堆,掛電話前還來一句:「就因為你這孩子平時太不省心了,才會做這夢。」
趙水光苦笑不得,想來,父母的相處什麼時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兒時,父母說什麼都是對的,總認為爸爸媽媽是無所不能的。長大了,發現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夢幻世界的倒塌,伴隨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學後,早已適應,什麼時候,已從父母對立的那一面走出來,發現爸爸媽媽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顧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責任感突然多起來。
趙水光突然想起,趙媽媽有一日在家吃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學校里,有沒有合適的?」
她一口飯在嘴裡,差點噴出來,要知道,當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絞盡腦汁地打地道戰啊,突然有一天就這麼翻身解放,做地主了,爽氣啊。但要趙媽媽知道「合適的」就是談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暈過去。
自從上周,希妙才考到駕照,顯擺地把她老爸的悍馬開到學校來接她,關於趙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劑還快地瘋狂傳播着。版本有很多,咱隨便抽一個:
A:國貿一班的趙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車來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養了?那女的長什麼樣啊?
A:不知道,聽說一般般,還說有次見她上了輛寶馬,和公管系談老師的車一樣!
B:不是吧!
趙水光很是無奈,自打她擠公車丟了手機,虎朋狗友無不問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亂,單陽那撥子人也被希妙使喚着過來,談書墨有空的時候她自然是去蹭車,有時候談書墨不大放心,連楚菲菲的奧迪都出現過。
她是中過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絕,來接的人打電話來,她都說停外邊,離學校是有點距離的,但群眾的力量太過偉大了!!
宿舍里,楊楊是個直腸子的,說:「趙同學啊,傳說您最近很紅啊,來,解釋解釋!」
這麼一說,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邊的事了,趙水光淡淡說:「那都是朋友的車」,她知道這種事,解釋得越多越激動,人家越懷疑。
許瑩抬了趙水光下巴,說:小妞,你哪有那麼多有車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紹介紹」
趙水光抱了她說:「唉,你居然敢懷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書本瞬間就飛過去了。
後來,趙水光發了短信都快以死明志了,也減少了周末回家的次數,這事就淡下去了。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還就是要人命,趙水光對於這話現在是深深地贊同。
最近快期末考試了,她沒怎麼回家,都留在學校複習,上周開始,右邊牙發酸,她以為蟲牙也沒去管,過了幾日,越發疼痛,帶了牙齦都酸疼起來,某日早上,楊楊說:「小光,你怎麼一邊臉大,一邊臉小啊。」
趙水光拿了鏡子一看,果然如此,半邊臉都腫起來了,被許瑩拖去校醫室。
只有一個校醫在那,四十多歲的胖女人,正坐着打電話,看趙水光進來,講了會,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問:「有什麼病啊?」
趙水光想笑,這是罵人啦還是這麼地,但牙齦疼,講得含糊不清,許瑩接過去說:「她右邊牙疼。」
那女人正準備帶手套,滕楊居然進來了,趙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霉運。
滕楊對自己笑了笑,趙水光臉都腫了,還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楊驚愕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看到許瑩戲挑的眼,她就知道這臉要嚇死人了。
胖校醫問滕楊怎麼了,滕楊說:「沒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趙水光。
胖校醫也不理他說,滕楊只好說有點發燒,拿了體溫計一測,果然是病毒感冒發燒了,坐到一邊掛水。
胖校醫回來戴上醫用手套,拉開趙水光嘴在大燈下照了半天,趙水光眼角餘光看到滕楊在旁邊打量的樣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會,胖校醫丟了手套說:「智齒位置不正,牙齦發炎了。」
寫了病歷,問她:「是去市里看,還是開藥。」
趙水光想想一大堆書沒看,說:「先開藥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區。
胖校醫抬眼看了她下說:「我去查下有沒有那藥了。」學校大多進的是感冒藥,很少進那種治療牙疼的。
胖校醫一出門,趙水光拉了許瑩找了位置坐下來,就她們三個,安靜的能聽到點滴啪啪掉下來的聲音,很是尷尬。
突然,趙水光的手機震起來,解救了她,她也沒看是誰,直接接了,談書墨清冷的聲音傳出來:「在幹嗎?」
趙水光瞥到滕楊的坐直身子得有點僵,眼觀鼻,鼻觀心的,她臉都腫了,還烏里烏拉地說:「在外邊」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愛情的智齒
智齒又稱阻生齒是指16---21歲以後萌出的或尚未萌出的第八顆牙。無咀嚼功能,且存有一系列的潛在危害,儘早拔除是為上策。
上文: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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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知了掛在校醫室外的樹頭叫個不停,燥熱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趙水光端正地坐在校醫室里,牆上的鐘嗒地一響,她仿佛也嗒地流下一滴冷汗來,不一會,鼻子上布滿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不一會,胖胖的校醫就挪回來了,給了趙水光消炎藥,趙水光拿了紙杯和水吞下。
胖校醫後朝趙水光的病歷上鬼畫糊般地寫了幾行,趙水光是從來沒像現在那麼感激她。
拿了病歷趕緊準備走人,轉了身,一個修長的人影早就伴着刺目的陽光走進屋來。
談書墨一身淺灰色棉質V領短袖,露出泛着米色光澤的手臂,石墨色棉府綢長褲,走動間,綢緞的面料勾勒出大腿精壯的曲線,說不出的飄逸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