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者:侯滄海商路筆記:第三百八十一章 冉仲琳 線上閱讀

侯天明帶着隊員跑山歸來,在拳館見到吳琳、侯滄海和一個年輕人。

吳琳正在讓年輕人舉手臂,道:「肩不要動,放鬆,這是練小肌肉。」

年輕人正是小樺總。他在拳館看到吳琳形體極佳,不由得心生羨慕,出言請教。吳琳是爽快人,當場就讓小樺總做了幾個動作,拉拉他的肌肉。

看到侯天明進館,吳琳道:「時間太短,我講了沒用,建議回家請一個教練,針對性指導。你的身材保持得不錯,只是稍顯單薄,可以通過訓練讓身體更加健康,體形更加健美。」

小樺總立刻表示回家就請私教。他生活在帝都,經常接觸外國人。外國人中身體強健者的比例明顯高於國人,身體上的強健會帶來精神上的健壯。小樺總原本以為這是人種問題,後來才發現是鍛煉問題。外國人若是不鍛煉,也會變成大胖子和瘦小子。他本身有鍛煉意識,今天見到身體挺拔的吳琳,頓時生出要鍛煉的強烈想法。

侯天明和小樺總見面後,到從拳館中擠出來的書房談書稿。

侯滄海和吳琳在拳館健身房裡聊天。侯滄海在那一檔減肥節目中經常看到吳琳,看得多了,對其相當熟悉,此時與之面對面,不覺對方是陌生人。

吳琳長期做教練,接觸的學員多,加之性格外向,很容易就和侯滄海聊在一起。

吳琳道:「聽聶校長說,你想要女保鏢,待遇怎麼樣?」

侯滄海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道:「這是每月,年底還多發一個月工資,節假日按勞動法規定處理。」

吳琳道:「待遇不錯啊。女保鏢主要做什麼?」

侯滄海道:「我們公司有好幾個女高管,如今市場競爭激烈,競爭對手有時會狗急跳牆,不得不防。能打是一個方面,更關鍵的是要能夠判斷危險,提前預防。」

吳琳想了一會,道:「我在南邊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山南南州的大姐,當過兵,後來和我一起搞健身。只不過,她年齡稍長了一些,大約和師傅差不多。」

「這正是我最需要的人。除了本事以外,更重要是為人要可靠。」

「她是南州人,為人很好,可靠是沒有問題的。」吳琳停頓了一會兒,道:「大姐孩子得了怪病,站不起來,為治療花了很多錢,手頭很緊張。如果你能把工資開得更高,她肯定會過來。」

侯滄海道:「錢不是問題,你約一個時間,我同她見面。如果大家有緣分,立刻就可以拍板。」

人才永遠是最缺的,侯天明和聶武為了給侯滄海找到合適的保衛人選,翻遍了通訊錄,打了不少電話,結果很失望,沒有找到合適人選。今天侯滄海和吳琳面對面交流,意外有了收穫。

小樺總與侯天明談得很嘿,雙方皆有很強的合作意向。更準確地說,他們已經準備合作。小樺總要留在武校與侯天明進一步談稿子,侯滄海則開車和吳琳一起到南州找冉仲琳。

車到南州,在一家稍顯老舊的居民樓時見到冉仲琳。

侯滄海第一眼見到冉仲琳,便覺得此人可靠。這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純粹是直覺。但是作為企業掌舵者,可以依靠直覺,同時還得輔以制度,用制度來「觀察人」和「管理人」。

「冉仲琳,聽你的名字,應該是少數民族吧。」侯滄海坐在冉仲琳對面,與之交流,仔細觀察其行為和語言表情的細節。

「侯總說對了。我祖上曾經當過白杆兵,跟着秦良玉打過仗,死在渾河。」冉仲琳有三十六七歲,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難以抹滅的痕跡,眼角有了魚尾紋,皮膚也不如年輕女子那般鮮嫩。但是其身形還是很挺直,一舉一動顯得很有韻律。

聽到「渾河」兩個字,侯滄海肅然起敬。

侯滄海讀大學之時的老師最喜歡石柱土司秦良玉,常常在課堂上講秦良玉,數次講到渾河之戰,講到後面,總是氣得摔粉筆,摔起來就止不住,害得後一節課的教師無粉筆可用。

渾河之戰發生在天啟元年,也就是1621年,瀋陽被後金急攻,一支由川浙兵組成的援遼大軍推進到渾河,欲與瀋陽城內的明兵對後金兵進行夾擊。浙兵是大名鼎鼎的戚繼光訓練出來的部隊,川兵就是秦良玉麾下土司兵組成的白杆兵。

具體戰爭的指揮、前因後果暫且不談,只談白杆兵的戰鬥過程。

八旗驍騎數度向白杆兵衝鋒。這些土司兵人殊不畏死,組織嚴明,使用的是上帶長刃下配有鐵環的奇怪兵器,殊異平時明軍,使八旗軍極不習慣。精銳紅巴甲喇軍經惡戰被擊敗,退卻下來。後金兵野軍向來自認為天下無敵,在野戰中鮮嘗敗績。被白杆兵野戰擊敗,八旗軍上下震驚。

騎兵不敵,努爾哈赤調步兵增援,白杆兵也不畏生死寸土不讓。白杆兵連續擊退八旗強勁的步騎猛攻。

八旗勁旅在白杆步兵抗擊下死於槍弩者數千人,後繼騎兵也被打得紛紛墜馬。據《滿文老檔》第117頁記「明之步兵,皆系精銳兵,驍勇善戰,戰之不退,我參將一人、游擊二人被擒。」

戰鬥結局令人扼腕嘆息:後金李永芳找到被俘明朝炮手,親自解開捆綁,人賞千金,用來攻擊白杆軍。發炮無不立碎者。經過激烈交鋒,白杆軍飢餓疲勞,難以支持,全部被殲滅。

「這一支白杆兵居然毀在明朝炮火下。」每次談及此處,老師就扔粉筆。

此時,眼前女子冉仲琳的祖先曾經參加過渾河之戰,這極大增加了侯滄海的信任度。

冉仲琳道:「聽吳琳說,你也練過拳,水平還不錯。這裡有幾幅拳套,我和你在客廳交交手,免得你心裡無底。」

侯滄海正有此意,也就沒有假意推託。他在客廳里戴上拳套,與冉仲琳面對面而站。冉仲琳脫下了外套,被衣服遮住的好身材顯露出來。她用拳套碰了碰對方的拳套,道:「得罪了,我會全力進攻。」

交手之初,由於對手是女人,侯滄海收住力,不敢太過用力。冉仲琳為了顯露對得起那筆工資的身手,拳拳兇狠,步步緊逼。當吳琳喊結束之時,侯滄海鼻子流血。

雖然鼻子流血,侯滄海心情不錯。

吃晚餐之時,梁毅然也趕到南州。自從決定成立保衛組,侯滄海和梁毅然通過不同渠道在尋找合適人選,梁毅然在原來的保衛隊中看上了兩人,也就是這一次到唐州護衛張小蘭的那兩人。這兩人都是男性,冉仲琳是第一個女性。

吃過飯,梁毅然和冉仲琳細談了主要工作以及當前的主要工作方法。晚十點,除了吳琳以外,一行人準備乘坐汽車前往唐州。

冉仲琳將乘坐着輪椅的兒子送到父母家中。她的兒子極為瘦弱,在母親離開前,突然伸手抓住母親衣服,道:「媽,我以後就住外公外婆家裡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冉仲琳蹲下來,抱住兒子的頭,道:「媽媽去工作,賺錢給你治病。你要聽話,按時吃藥。」冉仲琳兒子緊緊抱住媽媽,三分鐘後,才輕輕放開。

冉仲琳匆匆出門,不敢回頭。若是回頭,她有可能改變主意,不離開兒子。

商務車在夜色中前往了唐州。一路上,車中諸人皆心事重重,沒有人說話。

下了車,冉仲琳找機會單獨與侯滄海在一起,道:「我知道這工作有危險,否則你不會出這麼高的工資。我想問一件事,若是我出了意外,當真有一百萬。」

人生不是電影,總有許多悲傷之事。侯滄海對此點深有體會。他望着神情堅毅又帶着些悲傷的女人,道:「讓你過來就是確保不出事。能打是一方面,更關鍵是要消除危險因素,梁總應該講到此處。」

冉仲琳道:「我出意外有一百萬補償,這一條要寫進合同。」

侯滄海道:「寫進合同,沒有問題。而且,我們會為你買巨額人生保險。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做幾年,賺一大筆錢回家。其實滄海集團是挺好的企業,你有內部股,可以在企業長久工作。」

半夜,張小蘭見到了從南州過來的侯滄海,既吃驚,又高興。與新來的女保鏢見面後,她回到房間便盯着丈夫道:「我們和唐州衛生監督所較勁,沒有必要弄這種保衛吧。你最近行為異常,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包括我爸,那天主動擁抱我,這極不正常。」

(第三百八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