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樣愛:第九章 天使怎麼傷我心(五) 線上閱讀
這件事情過後,我沒再見到過米蘭,她也沒再給我打過電話。對此我並無太多內疚,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讓我咬牙切齒的是耿墨池也沒打過電話給我,別墅他是買了,很快辦好了房產手續,還派人把房產證親自送到了我家,但他就是不露面,也沒去看過房子,好象整件事跟他無關似的。當然我也沒去看過房子,房子是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模型我倒是見過,幾天一過,連模型是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櫻之提醒,我根本想不起來應該去看看房子,再怎麼着看還是要看的,那房子現在是我的,是耿墨池對我的感情補償,是我在他心中的價碼。
我在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和櫻之去了趟彼岸春天,對了,那房子所處的小區就叫彼岸春天,地方有點偏,靠近縣城,但交通還算便利,名字也取得很附庸風雅,至於真實的樣子如何我一點也沒抱希望。但當我到了那後,我和櫻之都瞪大了眼睛,鳥語花香,綠樹環繞,花園小徑,小橋流水,泳池球場,一切代表美好環境高尚生活的東西在那裡全都可以感受到,彼岸春天,果然名副其實!而我的那棟房子所處的位置更是風光無限好,前面是一個人工湖,後面是一片綠茵地,兩邊也都是花園,每一面窗戶都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致。房子的造型也很簡單,兩層樓,外牆是很好看的磚紅色,一樓有一整面牆是落地窗,窗口正對着人工湖,二樓有個露台伸出來,也對着碧綠的湖水。
「你可真會挑啊。」櫻之說。
「我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我笑答。
真是很喜歡房子的構造,尤其喜歡客廳那面落地玻璃牆,坐在裡面,湖水的碧波就在身邊蕩漾,感覺非常愜意,而這房子的名字起得很好,叫莫愁居,前面那個湖想必就是莫愁湖了,好名字好房子!
櫻之則喜歡客廳間盤旋而上的樓梯,還有樓梯拐角處的大廚房,她說她原來住的那家,所有的面積加起來都還沒那廚房大,我進去看了一下,是很開闊,廚房的窗戶正對着外面的綠茵地,想必做菜時的心情也會很好。而樓上的布局也不錯,主臥室正連着那個伸出去的大露台,站在露台上也能看到下面的湖水,可以看出設計者的獨具匠心。書房在主臥室的隔壁,也有一面落地窗,光線很好,站在落地窗邊可以望見樓下花園旁邊的那棟房子,距離很近,如果跟鄰居打招呼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你還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櫻之拿我開涮,「不過,這房子好是好,可要裝修出來只怕要不少錢。」到底是家庭主婦,首先就想到了經濟。
這可是個現實問題,就憑我是無論如何也裝修不起這房子的,即使裝修出來,只怕也住不起,因為我來的時候就打聽了一下,這房子每個月的物業管理費就得上千,而我一個月的薪水付了物業費後就所剩無幾,現實是殘酷的,房子不是麵包,當不了飯吃,養活自己都很費勁,還養房子,想都不用想。
回到家,我和李櫻之都一籌莫展。
「唉,這房子不是我們這種人住的地兒啊。」櫻之嘆氣。
「那就賣了。」我脫口而出,不加思索。
「賣了?」櫻之驚叫,「這麼好的房子賣了?」
「要不然怎麼樣,我們住得起嗎?」
櫻之想了想,也只能點頭默認。「可一百多萬呢,誰出得起這個價啊,我們認識的人里可沒這樣的主。」櫻之又提到了一個現實問題。
「也是,那就擱那,碰到出得起價的買主再說。」說完我起身回了房。
那陣子我一直都在為賣房子而犯愁。我在電台透露了有房子要賣的消息,但沒說房子是我的,只說是一朋友的,要出國定居,托我代為處理。開始大家很感興趣,可一聽說是棟別墅就都泄氣了,更有同事說:「考兒,講點別的囉,別墅,是我們這種人住的嗎,你是存心讓我們難過。」
我又想徵求一下耿墨池的意見,但一想到他冷冰冰的樣子就死心。不可避免的,我想到了祁樹禮,除了他,我還真想不起比他更有錢的主。我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他表示很感興趣。我就約他去了一趟彼岸春天,果然,他很喜歡,當下就決定買下那房子,我很高興,當然也很失落。
「你喜歡這房子嗎?」他突然問。
「喜歡啊。」
「那為什麼不自己住,要賣了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實說:「我住不起,更不用說裝修了。」
「住不起?」祁樹禮看着我,表示不理解。
「是住不起,這種房子不是我這種人住的。」
「房子總是人住的。」
我無語。只是笑着搖頭。
「好,我買下這房子了。」祁樹禮肯定的說。
耿墨池得知我把房子賣了後,大發雷霆,在電話里氣得直吼:「你有病啊,好好的房子賣了,你那麼缺錢嗎?」
「我是缺錢啊,一沒錢裝修,二沒錢養房子,當然只能賣了。」
「你沒錢裝修房子不會跟我說嗎?」
「你已經補償我了,我可不好意思再跟你開口。」我冷笑。
「你把房子賣給誰了?」
「祁樹禮。」
「誰?」
「祁樹禮,你認識的。」
「白考兒,我跟你沒完!」耿墨池大吼一聲,砸掉了電話。
「氣死你!」我也摔下電話。但一摔下電話我就後悔了,猛然想起他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我慌了,忙又撥過去,是他接的。「幹什麼?」他的聲音象炸雷,看來一時半會死不了。我放心了。
「沒什麼事,我怕你受不了刺激,打個電話過來看看。」
「想知道我死沒有?」
「你死不死跟我已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我可不想你被我氣死。」
「白考兒!」
耿墨池在電話那邊恨恨地叫,我幾乎可以想象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白考兒!」他一生氣的時候就對我直呼其名,「白考兒你聽着,早晚不是我死在你手裡就是你死在我手裡,你等着!」
「是的,我等着。」我笑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