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樣愛:第一章 天才的構想(六) 線上閱讀

菜上來了。我毫不客氣地開動了。他看看我,也吃了起來,真是斯文啊,一看就是個紳士,受過良好教養,切牛排時慢條斯理,姿勢優雅,喝酒時也是慢慢的品,不象我一杯紅酒兩口就灌完了。他笑着給我斟酒。

「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我不是淑女,別指望我有你這麼優雅。」我實話實說,切了一大塊牛排塞進嘴裡,包着嘴巴嚼。

他饒有興趣地看着我吃:「別急,慢慢吃。」

我費力地咽下牛排:「難得有人買單,得多吃點,起碼得把今天的本吃回來,我的魂魄還掉在那個池塘里沒回來呢。」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一本正經地說,「要不要待會我去把你的魂魄撿回來?」

我呵呵直笑。這個男人真是有趣!我盯着他,好奇心更加膨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X光,將他里里外外全照個通透。可是這個男人看似隨性,卻是銅牆鐵壁,別說X光,就是激光只怕也穿不透他的心。

「有你這麼看男人的嗎?」耿墨池對我毫不遮掩的注視顯然有些吃不消,「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新寡的女人這麼不遮掩地看男人,你就不怕別人懷疑你的本分?」

「本分?」我故作詫異狀,反問道,「我14歲就不是處女了,16歲的時候就差一點跟男人私奔,這樣的女人本分嗎?嗯?」

我說話的聲音很大,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尤其我說自己14歲時就不是處女的話更是惹得餐廳那些男人脖子都快扭歪,他們都在好奇地又有些色色地打量我和耿墨池。我倒無所謂,耿墨池就有點掛不住了,端着酒杯很是窘迫。

「你現在在做什麼?聽說你是個鋼琴家,是真的嗎?」她不想太為難他,把話題轉移到具體的事情上。

耿墨池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起來,有些呆滯地看着前方沒有說話。

「聽說你在長沙這邊還有個什麼工作室。」我繼續問。

「凡音音樂工作室,就在芙蓉路的遠景大廈,」他低下頭,看着杯中的紅酒出神,「我跟她合作了這麼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分開,現在好了,過去那些曲子成了絕唱,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有這麼好的搭擋了……」說完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情緒很低落。我卻是瞪着眼睛好象沒聽明白,他們是夫妻呢,怎麼會是搭襠?

「你呢?聽說你是個演員。」他定定神,抬頭看着我。

「配音演員,以前是幹這行的,現在金盆洗手了,在電台混呢,不能跟你大鋼琴家比的。」

「這樣也很好啊,混也是一種境界呢,我也想混……」他高深莫測地說,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還有迷茫。

出了酒樓,他的心情才漸漸好轉,熱情地邀請我跟他去酒坐坐。

「行啊,你帶路。」我暈暈乎乎,好象有點醉了。

耿墨池就把我帶到了蔡鍔路一家叫藍**懷的酒,裡面人很多,燈光昏暗,音樂躁動,各路鬼男鬼女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我們找了張角落裡的小台並排坐下,要了酒,又開始喝。他邊喝酒邊抽煙,我從他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放在自己嘴邊,我已經好幾年沒抽過煙了,耿墨池馬上湊過來給我點上,我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兩人的距離明顯拉近。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喝着喝着,對視的目光模糊起來,耿墨池突然伸手撫摸我柔潤的臉,目光溫柔悲傷地注視着我,欲言又止。

我頭更暈了,不由自主地迷亂起來,什麼東西電流般極微妙地穿透了我的四肢和大腦,讓我瞬間麻痹得不能動彈,天哪,面前的這張臉,如果再貼近一點,我就要昏厥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非常隱晦又非常明確地在給我傳達着一種信息:我的人生會為這個男人而改寫!多麼危險的「信息」啊,太恐怖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偏偏是這個男人?

我的意識這個時候已經亂得不象樣,象被托在了高高的雲端,飄飄渺渺的,竟弄不清是什麼時候跟他側着臉接吻的。他的吻濕潤綿軟,帶着迷亂醉人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感覺是多麼的熟悉!明明跟他是第一次親近,怎麼象相戀多年的戀人呢?我忽然覺得一陣心痛,心中的傷口又裂開了。不應該是這個男人,是誰都可以,怎麼能夠是他?他是誰?他是葉莎的丈夫!

耿墨池當然不知道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也許知道裝作不知道,我也是他情敵的妻子呢。他顯然是熟稔此道的,手忙腳亂了一陣,見火候已到,不由分說就拉起意識模糊的我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去。此君很不客氣,甚至是有些霸道,從酒里一出來,也不問我住哪,直接把我塞進車裡帶回了家。兩個醉熏熏的男女突然獨處一室,酒立即就醒了不少,再到浴室經熱水一衝,我的意識回來了,赤身**地站在陌生的浴室里,很費勁地在想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還沒等我想明白,耿墨池一身酒氣不請自入,他的突然闖入讓我本能地抓東西遮掩身體,結果越急越亂,反而什麼也沒遮住。耿墨池這時候已沒了清醒時的溫文爾雅,不屑地說:「別遮了,不就是沒穿衣服嗎,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你也不是沒在男人面前脫過衣服,都別裝了,既然跟我回了家,該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我當然知道該幹什麼,這個時候我已經無力反抗什麼了,當他把我抱到洗臉台上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一下的,但也就是猶豫了一下,隨即就被一種自虐的快·感麻痹了所有的神經……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卻在床頭看到耿墨池留下的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祁樹傑,我終於也睡了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