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的薄暮:22.土、火和水 線上閱讀

童年時代，我讀過一個法國作家的作品，他認為，猶太種族在漫遊時，沙漠灌進他們的心靈，幫助塑造了他們。我記不得他是用什麼證據證明猶太人是土地難以摧毀的後代的了。不過，大有可能的是，各種元素果然各有自己的後代。我們要是對拜火者有一定了解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幾百年來對火的虔誠信仰已經得到回報，火已經將自身的一部分特性賦予了他們；而我深信水，海洋的、湖泊的、雨霧的水，也按照自身的形態塑造了愛爾蘭人。我們心中長久地容納着各種形象，就像池塘映出倒影一般。古時，我們全心信仰神話，相信神靈無處不在，我們能夠和他們面對面交談。類似這種人神交流的故事在愛爾蘭數不勝數，以至於我相信它們的數量遠遠超過歐洲其他地方。即便在今天，我們的鄉民也仍舊會和死者交談，或者和一些或許從未像我們所理解的死亡那樣死去的人交談。我們中哪怕受過教育的人，也會輕而易舉陷入沉默，沉浸在幻視中。我們能夠讓頭腦變得猶如一潭靜水，映出聚集在我們周圍的生靈的形象，並因為我們的靜默而暫時過上一種更為澄明、或許還更為充滿激情的生活。睿智的波菲利[1]難道不也認為，所有靈魂都因為水才得以誕生，「即便是頭腦中生成的形象也來自於水」嗎？

[1] 波菲利（233或234—約305），古羅馬時期生於希臘的新柏拉圖學派哲學家。——譯註

1902年

而我深信水，海洋的、湖泊的、雨霧的水，也按照自身的形態塑造了愛爾蘭人。

——土、火和水